12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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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炆和房主談攏了價格,簽訂了合同。 前兩個月,伊炆一直在設(shè)計圖紙。開始找了好幾個設(shè)計師,但是圖和他所想的始終有所差異。 開一家屬于自己的畫廊,是伊炆高中就萌生出的想法。不過由于資金和時間限制,導(dǎo)致伊炆一直都沒能啟動工程。 伊炆創(chuàng)作的同時也在設(shè)計圖紙。 他把完工的圖紙拿去給專業(yè)的設(shè)計師看,對方說沒什么問題,伊炆便開始了四處找店鋪。 現(xiàn)在只剩下裝修了。 伊炆給許飛打了個電話,等了好久對方才接。 “今天晚上出去喝一杯?” “炆子啊,我出差了,順便來這邊陪……朋友……” 電話里的聲音忽然被打斷,另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是男朋友?!?/br> “好好好,男朋友。”許飛連忙改口,“炆子,等我回去再跟你一起出去嗨啊?!?/br> “行吧,掛了,夜生活要愉快啊?!?/br> 伊炆翻了翻聯(lián)系列表,不滿地“嘖”了一聲。 “談戀愛有那么好?一個兩個都跑那么遠,真不嫌折騰?!?/br> 立志最少單身到四十年的伊炆,表示非常不理解他們的快樂。 打消了喝酒慶祝合同談成功的想法,伊炆打車去了海邊的別墅。 伊炆有兩套房。一套是他經(jīng)常住的,自己賺錢買下來的,另一套是海邊的別墅,伊父送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別墅里伊炆藏了上百種的酒,以及一套畫材。 一個月前伊炆和四五個朋友在別墅里慶祝許飛回國,因為兩個人都喝的太多,第二天沒敢開車回去。 伊炆忙著計劃圖紙和創(chuàng)作的事,沒時間來這邊拿車。 別墅二樓風景好極了。 不過伊炆還是嫌不能近距離觀察海,托著畫材到了海邊,聽著浪花拍上岸,海鷗不停盤旋的聲音。 這個點來看海的人還有些多。伊炆拎了四瓶啤酒,放在畫架腳旁邊。 他感受著海洋帶來的氣息。 襯衫被海風吹得嘩嘩響,伊炆習慣性點開朋友圈,隨意拍了幾張照片,在下面定了個位。 他喜歡用朋友圈記錄地點。 伊炆將手機放在旁邊的礁石上,畫筆沾上顏料,開始描繪夜晚的海。 皎月的光輝,翻滾的白浪,以及無形的海風。 所見,所想,所感受到的。伊炆都要用色彩呈現(xiàn)于人們眼中。 畫累了,伊炆就停下,灌一口啤酒,刺激一下神經(jīng),活動活動手指關(guān)節(jié),再認真地看看海。 擱在一邊的手機亮了。 伊炆點開消息,姜鐘秀發(fā)過來了一條語音,和三張圖片。 “下午就拍了,一直忘了發(fā)給你?!?/br> 姜鐘秀的聲音又低又啞,伴著陣陣海風灌進耳膜。 伊炆將那三張圖片保存。 姜鐘秀又發(fā)了條信息,這次是文字。 “你在海邊?” 伊炆隨意回了個“嗯”,然后點開相冊看他剛剛保存的圖片。 伊炆不停放大縮小,觀察畫中的細節(jié),又反復(fù)點開和姜鐘秀的對話框,想詢問關(guān)于這三張副畫的事。 遲疑了一會,伊炆皺了皺眉頭。 他們只是因為一場交易相識,不能牽扯進對方生活。 伊炆放下手機,繼續(xù)作畫。 風吹涼了他的體表溫度。如果回去拿外套,又要浪費幾十分鐘時間。他還是決定繼續(xù)畫下去。 一瓶啤酒見了底,伊炆拉開第二瓶的易拉環(huán),顏料胡亂擺在腳邊,礁石上擱了一盞溫馨的小燈。 伊炆習慣將自己沉浸在畫中,感受畫里的絕望與希望,痛苦與掙扎。 幸好他擺脫共情的速度也快,要不然出一張作品,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調(diào)整。 伊炆瞥了眼時間,他已經(jīng)畫了將近五個小時了。 伊炆站起身,踢掉人字拖,走近海,任由海浪拍打腳踝。 又冰又冷。 那些來看海的人,是為了什么呢? 緬懷過去,紀念事或人? 他們是抱著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海洋是藍色的,藍是冷色調(diào)中最冷的色彩。 伊炆張開手臂,閉上眼,任由海風拂過臉頰和耳朵。 他像是掉進了又暗又藍的海底,無數(shù)魚群從他身側(cè)飛速掠過,其中包括幾只調(diào)皮柔軟的暗紅色八爪魚,和上浮飄蕩著的漂亮發(fā)光水母。 有人靈魂向往海上,只為見證日出的那一瞬。 有人靈魂墜入海底,至今難以浮上海岸。 伊炆迅速回到畫板前,換了張嶄新的油畫布,先在腦海里構(gòu)圖,再拿起畫筆,試圖畫出剛才的感受。 那種強烈又瘋狂的表達欲。 那種美與丑,黑與暗的極端對比。 沙灘上的人群越來越少,從遠處望去,只有一名穿著白襯衫的青年。 凌晨的海邊溫度驟然下降,伊炆仍然沒有回去的想法。 一盞燈,三五瓶啤酒,東倒西歪的顏料,撐著他度過了那么多的黑夜。 男人走上沙灘,也望著海浪失了一瞬間神。 咸咸的海風和起伏的浪聲,很容易喚起人們的回憶。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風衣,沿著沙灘往前走,一條長長的腳印遺留在身后。 他看見了海浪拍上岸,也看見了被一點兒燈光包裹著的青年。 青年抿著唇正經(jīng)畫畫的模樣,和故意勾起嘴角引誘著他的青年,截然不同。 姜鐘秀沒打算來海邊。 但等紅綠燈的時候,車一不小心停錯了道,只能拐彎沿著路繼續(xù)行駛,然后姜鐘秀想起來那條路可以直達海邊。 他慢慢地走近青年,沒有過多打擾。 伊炆彎腰沾顏料,余光瞥見了一雙鞋。 他經(jīng)常在海邊畫畫,圍觀的人群很多,不過時間越晚,身邊的人群越少。 伊炆習以為常。 有次凌晨五點,伊炆還遇見了一位失戀的女人。 女人一時看看海,一時又看看他的畫。兩人心照不宣,沒有說話。最后,女人擦了擦眼淚,離開了。 伊炆收了畫架和顏料,又回去創(chuàng)作了一張。 氛圍和畫面感都是一絕。 伊炆畫了一會兒,又莫名覺得那一雙皮鞋有些眼熟,好像今天看見過。 他皺著眉梢回頭,看見了距離他兩米左右的高大男人。 男人恰好剛舉著手機,打算拍一張照片。 沒料到對方會突然看過來,姜鐘秀不失分寸地笑了笑。 “沒見過藝術(shù)家作畫的場面,有點兒好奇?!苯娦懵詭敢獾卣f:“請原諒我的不請自來,伊先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