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請問你愿意和我結(jié)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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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榮本以為景雁行不會再提起兩人發(fā)生的事,沒想到他卻扔了個炸彈出來。 午飯結(jié)束,桌上的東西都撤下后,房間里只剩下靳榮和景雁行兩人。 靳榮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有些不自在。 他從來不會在床伴面前有這樣的心理,因為他和床伴發(fā)生關(guān)系都是在相互知情的情況下,更何況景雁行也不是他的床伴。 意外和人上床這種事……也就只有六年前的那個人了。 房間里只剩下景雁行不時敲擊在鍵盤上的聲音,靳榮忍不住開始亂想。 景雁行會怎么做呢?說起來是景雁行幫了他,雖然不知原因為何,但他總該感謝一下對方。 ——雖然在這種事上道謝真的很奇怪。 靳榮正要開口打破沉默,就見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的景雁行將電腦屏幕轉(zhuǎn)向自己。 屏幕里的內(nèi)容是一份個人資料,姓名欄上的景雁行三個字很明顯,并且附上了一寸照,活像是在投簡歷。 靳榮:“?” 這是在做什么?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景雁行開口道:“這是我的個人資料和體檢報告,包括名下的資產(chǎn)。靳先生,我今年三十六歲,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 景雁行頓了頓,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仿佛在推銷自己,難得有些局促,但他還是把話說完。 景雁行鄭重道:“請問你愿意和我結(jié)婚嗎?” 他看著靳榮一臉正色,脊背挺直,頭向著靳榮微低,是一副請求、詢問的姿態(tài)。 靳榮早已在他說出前半段話的時候就心中一跳感覺不對,雖然有猜測但實在沒想到景雁行竟然真的是在跟他求婚! 靳榮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他從來沒向人求過婚,也沒被求過婚,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景雁行見他不說話,再次開口:“靳先生……靳榮,我并沒有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在向你求婚。你不用立刻給我答復,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br> 想了想,他補上一句:“我也沒有過經(jīng)驗,希望沒有冒犯到你?!?/br> 看出來沒經(jīng)驗了,求婚連鮮花和戒指都沒有。 靳榮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句話,他一驚。“……!”他在想什么玩意兒。 靳榮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回神,看向景雁行的臉。 景雁行的容貌俊美,帶著幾分儒雅,看起來很溫和??墒锹犝f和了解過他的人都知道這個人的權(quán)勢和手段,從來沒人敢因為他的性別和臉就輕視他,或者說曾經(jīng)有過,但已經(jīng)消失了。 可是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卻一直很溫和包容。 在自己中藥時主動獻身幫忙解藥性,在承受了那樣暴力性愛之后的第二天,做出的反應卻是替他出氣和向他求婚。 靳榮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我沒有感覺錯,從N市第一次見面,景先生似乎就一直對我很不同。我想知道這是為什么,是不是您認錯人了?” 認錯人是比較委婉的說法,景雁行不可能沒查過他的資料,他不查他身邊的人也會查。 所以,他其實想問的是景雁行是不是把自己當做他曾經(jīng)認識的人的替身。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景雁行對他的特別,而且景雁行明明不喜歡吃糖,卻會隨身帶著糖果,還是普普通通的水果糖,這并不符合他的身份和氣質(zhì)。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景雁行曾經(jīng)認識一個人,并且對那個人有好感。因為那個人喜歡吃糖,所以景雁行會隨身帶著糖。而自己可能與那個人在容貌或者別的地方有些相似,所以景雁行對自己有些不同。 靳榮皺眉,沒有人喜歡做別人的替代品,雖然只是個猜測,但他還是不太高興。 饒是景雁行有一顆七巧玲瓏心,也萬萬想不到靳榮的想法拐到了替身上。但他聽了靳榮的疑惑,還是第一時間否認道:“不是?!?/br> 景雁行解釋:“我并沒有認錯人,靳榮,你不記得我了,我們見過的,在二十一年前?!?/br> “二十一年前?”靳榮疑惑地重復他的話,他不記得自己有見過景雁行,可是他那個時候也就五六歲,他也不太確定。 景雁行點點頭:“是的。二十一年前……” …… 景雁行的父母不合,他自幼被母親帶到國外,與外祖父母生活。 二十一年前當時的景家家主景老爺子病重,雖然景雁行的父親不當人,但景老爺子因為愧對親家和景雁行的母親,一直以來對景雁行很好,多年來也去國外看過他,他母親偶爾也會帶他回來見景老爺子。 因此老爺子病重想要見他,他便趕了回來。沒想到從他在國外機場還沒上飛機時就被盯上了。 景雁行臨時改航班飛往S市,卻依舊遭遇追殺,這讓他確定不止一波人馬想讓他入不了京。 從S市一路被逼到N市,景雁行不可避免的中了槍,祖父安排在他身邊的人為他引開了注意力,景雁行得以喘息。 一路朝著有人煙的方向奔去,他進入了一片麥田。 景雁行無力的靠在干草垛上,他的手臂不自然的垂著,滲出的血跡緩緩滴到草垛間,很快就引來了一些蟲蟻。 疼痛讓景雁行嘴唇發(fā)白,額角冒出了汗,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空氣中的風帶著熱氣,他在心里默默估算著,收到命令接應他的人應該快要來了。 失血讓他有些發(fā)暈,忍痛等待間,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小不點。 景雁行一驚,暗道自己受了傷失血過多警惕性也下降了,竟然連一個小孩子都發(fā)現(xiàn)不了,要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是那些人,只怕他真的就命喪于此了。 景雁行抬眸看著眼前的孩子。 小孩年齡很小,看著也就四五歲的樣子,長得精致漂亮,有些雌雄莫辨。景雁行從他的穿著來判斷應該是個男孩。 小孩是個天然卷,自然上翹的卷發(fā)像貓耳一樣很可愛。他的皮膚白嫩帶著嬰兒肥,眼睛很大,有著一對大雙眼皮。睫毛濃密且長,瞳孔是深褐色,可以預想到等他長開了會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小孩睜著他晶亮的眸子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個臉頰臟兮兮的躺在草垛里的奇怪的哥哥,他的聲音清亮,又帶著小孩子獨有的軟糯:“你要睡覺了嗎?” 現(xiàn)在是白天,但是爸爸mama說小孩子要多睡覺才能長得高,他中午和晚上都會乖乖睡覺。 他有時候也會在和小伙伴玩的時候趴在草垛里睡著,所以他以為這個哥哥躺在這里也是想睡覺了。 景雁行抬起沒受傷的手豎起一根手指舉到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輕聲道,“我需要在這里休息一下,可以嗎?” 他以為這個小孩出現(xiàn)在這里是因為這塊田地是他家的,認真的征求意見。 小孩,也就是小靳榮捂著嘴點頭,把手攏在嘴邊做一個傳聲筒的手勢,小小聲道:“可以哦,但是你要小心蟲子會咬你的rou。” 他放下手指了指地上,小孩子細皮嫩rou香香軟軟的,他經(jīng)常被地里的小蟲子咬。卻不小心看到了景雁行滴落的血跡。 他的聲音帶著驚恐和擔憂:“你出血了!疼不疼呀?” 景雁行搖搖頭,“不疼。小孩,不要告訴別人你見過我,好嗎?” 小靳榮鄭重的點點頭,留下一句“等我哦”就噠噠噠的跑走。 景雁行思考著是否該換一個地方等自己的人找來,他不想暴露,從而給這里的普通人惹來麻煩。 可是以他對自己身體的了解程度,他大概無法清醒地撐過走出這個村子。如此,他便繼續(xù)躲在草垛里。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到了一陣噠噠噠的聲音,是小靳榮來了。 “給你!要貼起來哦,貼起來明天就好了?!背霈F(xiàn)在眼前的是一張創(chuàng)可貼。 小靳榮rou嘟嘟的小手里躺著還躺著一顆彩色糖紙包裝的水果糖,他把糖遞給景雁行。 “出血了會沒有力氣,吃糖就有力氣了。” 小靳榮因為玩耍摔倒過,每次爸爸mama都會讓他自己起來,在幫他清理好傷口后給他吃一顆糖。那個時候他就會覺得破皮的地方好像不疼了,也有力氣到處跑了。 糖在小孩的心中代表著力量。 景雁行心中一動,通過建筑和不遠處偶爾走過的人,他有觀察到這個村子并不算富裕,糖和藥對他們來說應該都是比較奢侈的東西。 而眼前這個小孩衣著干凈整潔,但也有零星的補丁,卻給他帶了創(chuàng)可貼和糖。 景雁行的生活里有無數(shù)進口藥和高端的糖果點心,此刻他卻覺得那些都不如這座村莊里的這個小孩給他的要珍貴。 ——即使他中的是槍傷,貼創(chuàng)可貼根本沒用,粗糙的水果糖也補充不了什么能量。 他真誠的道了聲謝接過小孩給的東西,小孩見他收了東西就想要離開。 景雁行并未阻止,他問過小孩的名字,小孩善良聰明又有警惕心,并沒有告訴他,他也就沒有追問。 回國便遭遇暗殺,在一個小小的村莊接受到的第一份善意來自于一個孩童。 景雁行想著等他解決好自己的事再回來報答這個孩子的善心。 …… 聽他這么說,靳榮倒是依稀回憶起了自己小時候似乎的確見過一個不是村子里的小哥哥。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年齡小,忘性大,后來又因為上學和換牙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也吃不了糖果,便忘記了這件事。 原來他們那個時候就見過。 難怪他一見面就給自己吃糖,是因為當年自己也給過他一顆糖…… 他倒是沒想到景雁行竟然是一個會因為一顆糖和創(chuàng)可貼而記住一個人的人? 這樣想來,他其實也不是別人說的那么冷漠嘛…… 他并不知道景雁行的溫和柔軟只是對他。 景雁行只說了他們曾經(jīng)見過,并沒有提起其他。 自那以后景雁行回到景家見了景老爺子,幸運的是老爺子好轉(zhuǎn)了起來。但也因為這次老爺子病重,景家的明爭暗斗愈漸猛烈。 景雁行作為被景老爺子看重的孫兒,自然也成了一個靶子。 他沒將自己遇到暗殺的事告訴老爺子讓他擔心,只獨自開始了他的戰(zhàn)斗,等他完全得到景家時,卻已經(jīng)過去了六年。 小男孩長成了小少年,他搬了家,家庭條件也好了許多。那片麥田已經(jīng)不在,建起了礙眼的高大建筑,鄉(xiāng)村也被規(guī)劃到城市,他的報答已經(jīng)無足輕重。 時隔多年得知靳榮的父親生病,手術(shù)費和治療費用大概需要一百多萬。 突兀的出現(xiàn)為人繳清所有費用并不合適,或許會被當時心慌意亂的靳母當做騙子,或許會給人造成巨大壓力。 于是他并沒有出現(xiàn),而是在費用上幫忙填補了空缺,只讓醫(yī)院報出了靳家大概能夠承擔的數(shù)字。但他沒想到靳榮還是因此選擇放棄深造。 雖然也是正常畢業(yè),本科畢業(yè)的大學生眾多,也不見得就過得不好。但在他心里是覺得靳榮可以走得更高更遠的。 確保靳榮的父親病愈,他便沒再繼續(xù)關(guān)注靳榮的消息。 自成為景家的家主之后他便一直很忙,景家就像一棵盤根錯節(jié)的大樹,有繁茂的枝葉,也有腐爛的朽木。他需要讓枝葉更茂盛,也需要一一的清理附著蟲蟻的朽木。自然分不出心去關(guān)注其他。 去年,N市的曙光大廈內(nèi)部經(jīng)營出現(xiàn)了問題,作為第一座由他親眼看著建立起來的大樓,他并不允許它出現(xiàn)任何意外,于是景雁行在冰城的事畢便親自去了一趟N市。 這么多年他雖然有關(guān)注過靳榮的消息,但并沒有見過他。因此在酒店的電梯里見到靳榮時他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時間太久遠了,人的變化很大,他只從那雙眼睛和側(cè)臉感覺到了熟悉。 但在冰城飛往N市的飛機上,他終于確認,坐在身邊的這個人,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小孩。 就像高述說的那樣,似乎真的有緣。曙光大廈雖然不是為了靳榮而建,但也與他,與那片麥田有關(guān)。 他因為曙光大廈前往N市,便在酒店與飛機上見到了這個人。 時隔多年再次見面,他看著那雙晶瑩的眼瞳,心里某個地方驀的一軟。他那時并沒有意識到那是什么感覺,也沒有與靳榮搭話,就這么看著他的睡顏直到飛機到達目的地。 陸聞宇在知道他到N市便預約拜訪過,但他并沒有見,在處理完曙光大廈的事后他便返回京城。想起來遇到靳榮的事,便讓高述查了一下他的消息,主要是工作上是否順利,不要查隱私。 他只是想知道對方現(xiàn)在怎么樣,卻巧合的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陸聞宇公司的人。 一個月前N市的政府邀請他洽談合作,再一次收到陸聞宇的預約時,他提出了要靳榮接待。 他對靳榮態(tài)度特別,邀請他來自己公司工作,想要給他需要的東西,他以為自己對待靳榮的心態(tài)還是當初那樣帶著一點感激的“報恩”。 昨夜的事讓他明白,并不是。 報恩的心態(tài)不會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對靳榮妥協(xié)讓步,連被拒絕也生不起氣。 也不會讓他指定要靳榮跟隨他回京,因為在他的心里是想時常見到靳榮的。 更重要的是,報恩不會讓他心甘情愿地躺在靳榮身下,承受靳榮在藥性下給予的毫無快感,只有痛楚的性交。 他不知是在何時起喜歡的靳榮,但那樣心動的感覺讓他陌生,也欣喜。 景雁行并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他喜歡靳榮,也和他發(fā)生了關(guān)系,于是他決定向靳榮求婚,想將他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去珍視、呵護。 景雁行在祖父母的愛里成長,因此即使他有時候有些冰冷無情,但心中總有一處柔軟。 而如今這份柔軟上,穩(wěn)穩(wěn)的承托起了一個靳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