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 正文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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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杰這些日子過得很舒服,又是升職,又是得到了他一直在追求的唐小姐的青睞。 額......可能青睞算不上,但至少唐小姐愿意給他追求的機(jī)會,并且還帶他去了她自己的生意場所參觀。 唐小姐的生意做的比他想象中還大,開了好幾家酒吧。在零星的幾個隱秘酒吧里,錢杰被里面霓虹的燈火、迷亂的氛圍與濃烈的酒氣熏得頭腦發(fā)暈,再加上唐小姐艷紅唇角似有若無的笑,錢杰忍不住就賭了那么幾筆。 因為擔(dān)心,錢杰剛開始賭得不大,謹(jǐn)慎地投入了一兩個百元籌碼,而后回來了三四個百元籌碼。 他贏了!他居然賭贏了!只是幾分鐘的功夫,沒動腦沒動體力,他手中的錢就翻了個倍,原來錢這么容易就賺到手了。 錢杰滿眼不可置信,腦子里泛起點點興奮的波紋。 唐小姐坐在了他的身邊,精致的容貌在昏暗的燈光下暈住柔和的輪廓,她托住腮,眼睛彎了起來,聲音帶著成熟女人的沙啞,“想不到你還挺有天分,第一次就贏了。” 錢杰愈加興奮,高揚的唇讓他努力裝作青澀的臉顯得有些扭曲,“我只是隨便試了試,沒想到這就贏了,我......再來一次?” 唐小姐臉上的笑容擴(kuò)散,“當(dāng)然可以。” 于是錢杰又投入了兩個籌碼,然后又兩個籌碼......到最后結(jié)束的時候,錢杰渾身顫抖,捧著幾十個千元籌碼去換了現(xiàn)金。 好幾疊百元大鈔堆在了錢杰的臂膀里,他發(fā)懵又激動地將其塞進(jìn)包,小心翼翼地存在了自己的銀行賬戶里。 盯著自己余額后面的五個零,錢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中回閃唐小姐的話。 “錢杰,我不在,就不要來這家酒吧?!?/br> 錢杰的手指蜷了蜷,死死看著自己的余額。 第二天晚上,唐小姐沒來,但錢杰忍不住去了,他又贏了,卻只贏了幾千塊,和第一天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于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一周后,唐小姐再次來見他了。唐小姐盯著錢杰困頓的眼,青黑的眼圈與他雜亂的胡呲,瞇了瞇眼,狐疑道:“錢杰,你這幾天不會......” “沒有!我沒有,我只有第一天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摸了兩把,其他時間都在好好工作!”錢杰的眸子來回偏移,“對,好好工作,最近加班加的太多了。抱歉,唐小姐,我沒有時間和你聯(lián)系。” 唐小姐笑了笑,“沒事,我這幾天也回去好好思考了一下我們的關(guān)系。” 錢杰怔住,躲閃的眸子停滯,“我們的關(guān)系?” 唐小姐:“嗯,你結(jié)婚了。如果我們想在一起,你必須得......” “離婚!馬上就離婚?!卞X杰沖回自己的臥室,四處搜尋,翻過無數(shù)空蕩蕩的柜子與桌面,才好歹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的證件。 只要他和唐小姐結(jié)了婚,那些欠的錢哪還愁還不上!這些天里的焦慮總算散掉,錢杰跪坐在地上,拿出自己的各種證件重重松了口氣。 繃緊的神經(jīng)緩緩松懈,錢杰不由打開了那張紅色的結(jié)婚證,望著里面的照片,忽然有些恍然。 蘇沛......當(dāng)時原來笑得這么開心嗎? 唐小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錢杰?我能進(jìn)來嗎?” 錢杰驟然回過神,慌亂地嗯了一聲,站起身,鞋尖不小心撞到了床底下的一個東西,發(fā)出一聲空洞的輕響。 錢杰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鞋盒,大概是之前蘇沛放里面的吧。沒想太多,錢杰轉(zhuǎn)身,快速出了臥室,“唐小姐,我證件就在這里,明天,明天我就喊蘇沛過來,和他......” “談?wù)勲x婚的事?!?/br> 蘇沛低低地重復(fù)了一遍錢杰的話,離婚......和眼前這個浪費了他數(shù)年青春與感情的男人徹底分離。 以往害怕被錢杰提起的字眼終于從他的口中說出,可這次,蘇沛感到的不是擔(dān)憂害怕,是放松解脫,而產(chǎn)生這些情緒的根源,都是因為那兩個人...... 蘇沛盯著擺出來的離婚文件,沒有對錢杰說一句話,他只右手拿起筆,左手悄然攀上了段運嘉溫?zé)岬氖直场?/br> 段運嘉眸子閃爍了一瞬,隨即反過手,握住了蘇沛。 蘇沛的手陡然陷入了另一個人溫暖的手心中,來自青年的溫度緩和了蘇沛內(nèi)心些微的緊張,他快速寫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垂下眸,不打算看錢杰一眼,“現(xiàn)在去民政局?” 錢杰被蘇沛利落的動作搞得有些懵,但當(dāng)他看見老板與蘇沛握起的雙手時,便明白了什么。錢杰內(nèi)心嗤笑了一聲,壓下那股莫名的郁氣,心里想到,蘇沛看來和他差不多嗎,不也是有了機(jī)會,就努力攀高枝的人渣。 心間的郁氣持久都沒有消失,錢杰的手動了動,他呼了口氣,隨即收起文件,朝沙發(fā)上坐著的唐小姐溫和地笑了笑:“可以,走吧?!?/br> “現(xiàn)在就去?!?/br> ...... 事情是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錢杰躲在臥室里,帶著恐懼與慌亂的目光盯著眼前,一轉(zhuǎn)不轉(zhuǎn),他蹲下蜷縮的身體則隨著每一聲門的砰咚震顫聲而顫抖。 自那天與蘇沛離婚后,他便與唐小姐在一起了,但只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錢杰很失望,卻無法厚著臉皮催促唐小姐與他結(jié)婚。 他還需要時間才能拿到唐小姐的錢......但時間顯然不夠。 大概是他沒有遵守還錢的時間,開始有陰魂不散的家伙一直跟著他了。 錢杰被狠狠打了一頓,他眼睜睜看著家里剩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被人嫌棄地拿走,可錢杰卻只能害怕地咽下這口氣,第二天,他又得化好妝、強(qiáng)顏歡笑地跟在唐小姐的身后。 可他還是沒辦法還錢,于是那些人今天又來了。 咚咚咚的震耳敲門聲猶如巨錘狠狠撞擊在錢杰狂蹦的心跳上,他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也不敢動一寸,內(nèi)心瘋狂祈禱那些人能夠離開。 可事與愿違,門還是不承其力地打開了。 錢杰的呼吸和身體的戰(zhàn)栗猛然滯住,耳側(cè)雜亂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然后,他被人提著領(lǐng)子抓了起來。 “喲呵,原來躲在臥室里面啊,怎么?聽到我們來了還不開門?” 倏然亮起的等太過刺眼,錢杰緊閉雙眼,呼吸急促,聲線顫抖道:“我有錢!我可以還錢的,只是還需要時間!” “再給我一會時間,我馬上就有錢了!” 一陣混合嘲笑聲從那些人的口里溢出,錢杰感到自己的臉被人拍了拍,“欠錢的人都這樣說,結(jié)果呢,到最后死,也還不上錢。” ,死,字被那人刻意加重,錢杰的身體猛顫了一下,便感覺自己下體傳來一陣涼意。 “哈,居然被嚇尿了,臟死了?!?/br> 脖頸的窒息感連著提著領(lǐng)子的手一起消失,錢杰摔倒在地,亂揮的手臂打到了床底下的某個東西。 “床底下還藏著東西呢,我看看?!?/br> 一個破舊的鞋盒被那人拿了出來,“就一個破鞋盒。藏那么深,我還以為是什么寶物。” 鞋盒被人打開,露出一雙嶄新的拖鞋。 看到了,寶物,的真面目,那人又失望又生氣,一腳踩在了錢杰的手上,居高臨下道:“一雙拖鞋藏這么深,你有病吧?!?/br> 連心的劇烈痛楚讓錢杰哀叫出聲,他拼命搖頭,眼淚流滿整個眼眶,嘴里不停嘀咕,“我有錢,有錢......” “有錢個屁!過來,把他抓回去工作?!?/br> 錢杰的四肢被人抓住,拖著往外走,錢杰不知道他口里的工作是什么,但必然不是什么好事,他激烈地掙扎起來,“我不去,再給我一個月,不,兩周,不,一周我就可以還上錢!” 錢杰依舊被人拖拽著往外走,他聲嘶力竭地叫道:“三天,三天我就可以還錢!” 錢杰的身體停了下來,卻不是因為他嘴里的三天還錢,而是走在后方的一個人。 “等等,這雙拖鞋還是個限量版的牌子,我搜了下,賣好幾萬人民幣。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售了,轉(zhuǎn)賣還可以賺不少。” “真貨?” “是真貨?!?/br> 靜默半晌,一只手重新拍了拍錢杰濕漉漉的側(cè)臉,“你真有錢?” 錢杰死命點頭,“有,有!三天就可以還!” “嘖,行吧,最后再信你一次。三天后,如果我們沒看到錢,你就等著吧。這三天內(nèi),你也別想著跑,我們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你的?!?/br> “走!” 門關(guān)上了,將一切的吵鬧與喧囂隔絕在了屋外。錢杰躺在地上,衣衫凌亂,瞪大眼睛呼呼喘著氣,良久,他卡頓的腦子里閃過了一句話。 快逃!一點要逃走! 錢杰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他胡亂收拾了一下東西,也不知道自己把什么東西塞進(jìn)了背包里,便要開門離開。 熟悉的面孔就站在外面,一臉失望。錢杰怔住,“唐,唐小姐?!?/br> 唐小姐不著痕跡地后退了一步:“錢杰,我之前警告過你,我不在,不要去賭博。剛剛那些人......我知道是因為什么才來找你。” 錢杰下意識反駁:“我沒有,我......”后面的話越來越小,被錢杰吞進(jìn)了嘴里,他頹然地低頭,聲音沙啞,“對不起,唐小姐,我......” 砰一聲,錢杰跪在了地上,“救救我!唐小姐,他們會殺了我的!” 唐小姐輕嘆了一口氣,“抱歉,那些人受命于我父親,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們?!?/br> 錢杰的腦子轟鳴了一下,他驀然低下頭,額頭將地面磕得砰砰作響,“不,求求你!救救我!看在我們兩個感情的份上,救救我!” 唐小姐似乎被嚇了一跳,她陷入沉默,半晌后道:“我可以幫你引走他們,也可以幫你買張機(jī)票?!闭f著,唐小姐將手機(jī)打開,翻出一張通訊錄,“到那以后,記得聯(lián)系他,他會幫你找個工作?!?/br> 唐小姐:“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br> 錢杰感恩戴德,眼睛死死盯著亮著的手機(jī)屏幕,“謝謝,謝謝你,唐小姐?!?/br> 唐小姐笑了笑,垂下眼,虛虛摸了摸他的頭,像撫摸一只狗,“你會喜歡自己的新,工作,的?!?/br> 錢杰:“謝謝你!” 唐小姐即刻就買了當(dāng)天晚上的機(jī)票。離開之前,即使唐小姐說上飛機(jī)之前那些人都不會盯著他,錢杰也原本是打算一直在屋內(nèi)待著的,可不知為何,他悄悄走到了熟悉的別墅門外。 別墅燈火通明,窗戶透出明黃的燈光。錢杰矚目凝望,有些怔愣,尤其是忽而看到老板牽著蘇沛的手走出來時。 錢杰下意識地躲在了一邊,聽著兩人漸漸臨近的聲音。 老板:“電影快開始了,我們先去車上等他。有沒有什么想喝的帶進(jìn)電影院?” 蘇沛:“都可以,礦泉水就行了?!?/br> 老板:“那好,待會我去買兩杯奶茶?!?/br> 蘇沛:“......不給段運嘉買嗎?” 老板:“他那么大了,想喝什么知道自己去,別管他?!?/br> 蘇沛:“啊好......”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車內(nèi),錢杰呆呆地看了一會,便回過身走了。走到機(jī)場的路上,錢杰的內(nèi)心始終縈繞著一股難言的情緒,他知道,是關(guān)于蘇沛的。 但錢杰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孤零零地上了飛機(jī),望著逐漸后退的熟悉家鄉(xiāng),然后再也沒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