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空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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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第十四章·午間暖陽2020年5月25日“這樣、再這樣……嗯,還是這樣更好看——你再試試另一件衣服。” 胡小黎幫許純扎了個雙馬尾。雖然她左臂疼得不能動,但這絲毫不妨礙她的熱情。一只手打理頭發(fā)本來并不輕松,但現(xiàn)在她已不知做過了多少次,顯然已經(jīng)十分熟練了。 許純紅著臉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胡小黎興奮得左奔右跑、在床上一堆新買的衣服里挑來挑去,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可是眼睛里卻凝起淚珠。 “算了,就這件吧,和你現(xiàn)在的樣子比較搭?!彼脕硪患B衣裙,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連衣裙是淺粉色的,上面繡著銀白色的月亮與玫瑰。許純偷偷擦了一下額頭,順手將淚珠拭去。 “來,把身上這件先脫了!”她主動幫許純撩起上衣,動作輕柔地像是小女孩在給自己喜歡的娃娃換衣一樣,全然忘了此刻換衣服需要幫忙的,其實是手臂受傷的自己。 許純舍不得拒絕對方的熱情款待,任由她繼續(xù)。胡小黎脫下她的上衣,掛在一邊,忽然盯著她的胸口看。許純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兩手不自覺地遮擋起來,但忽然又覺得被女孩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又打算放下來??蛇@時忽然又覺得多少有些羞恥,于是兩手便不知所措了。 胡小黎見她這幅模樣,暗暗發(fā)笑。她握住許純的手,柔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胸口這里有點緊?是不是后面的帶子勒得太多了?” 許純搖搖頭,又點點頭,說:“好像有一些,但我之前一直都是這樣穿的啊?!?/br> “你……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了?!?/br> “啊?” 胡小黎笑道:“你以后一定會長成很漂亮的女人的,胸罩的帶子,要記得經(jīng)常調(diào)整,如果老是勒得這么緊,會對身體不好的?!?/br> 她讓許純把雙手舉起來,繞過去解開帶扣,目測了一下對方的胸圍,打算給她調(diào)整到一個最合適的松緊度。 忽然“咚”的一聲,臥室門被推開了,胡小黎正聚精會神用一只手為許純系胸罩,這下子猝不及防,手一滑,許純的胸罩松開落了下去。 她惱怒地回過頭,果然,是他。 程中站在門口,眼前是半身赤裸的許純,與一旁怒目而視的胡小黎。一時之間,萬籟俱寂……“你用得著這么生氣嗎?我又不是故意的?!?/br> “為什么不先敲門?”胡小黎問。 “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了,你在臥室里可是從來不關(guān)門的,我怎么知道她也在?” “那你怎么中午才回來?別說你對付那個混蛋花了一夜加一上午?” “我——你可以先讓我起來再說嗎?” “怎么了?撐不住了?還是你昨天晚上把腰上的力氣花在別的地方了?”胡小黎的屁股在程中背上挪了一下,然后又猛地坐了下去,后者叫了一聲,拼命撐著地面、支起上身。 “其實,我覺得可能是你吃胖了?!?/br> 胡小黎“嗖”地站起來,在程中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聲音頗為清脆響亮。 “氣消了嗎?”程中爬起來,陪她坐在床上。 “沒有?!?/br> 程中嘆了口氣,從懷里摸出一塊布,展開,將匕首遞給胡小黎。 “幫你拿回來了,那個刺傷你的人,我打腫了他兩只眼睛外加打折兩條胳膊,沒有兩個月估計恢復(fù)不了?!?/br> 胡小黎接過去,在手中反復(fù)掂量,默不作聲。 “小純的mama,我放過了?!?/br> “嗯,小純告訴過我了,她不想報復(fù)她mama。” “所以你不會為這個怪我?” “要是你沒遵守約定,我現(xiàn)在就會用這個扎死你?!?/br> 程中笑了,他看見胡小黎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初。 “現(xiàn)在氣消了嗎?”他又問道。 “沒有?!?/br> “那你到底還想要什么?” “不知道,”胡小黎說,“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br> “那看來你也不打算對我道個謝?” “別做夢了,你自己還欠我多少心里沒數(shù)嗎?倒是你該謝我沒有找你追債。” “哈,這樣啊,那看來我又能多欠一段時間了?!?/br> “你盡管拖著吧,利息只會越滾越多的?!?/br> “對了,”程中說,“小純該怎么辦?她已經(jīng)回不了家了。” “還用問嗎?”胡小黎說,“你這么大的房子,難不成要一個人住四間房?”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關(guān)心一個人。她對你好像很重要?” “嗯,我感覺她跟我很像?!?/br> “我怎么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比你乖多了——把刀放下好嗎?” “我要提醒你一句,”胡小黎把刀背橫在程中的脖子上說,“你要是敢對她下手,我就把你下面切下來,而且還給你止好血,讓你活著。記住了嗎?大色鬼?!?/br> “哦?!彼鸬馈?/br> “好了,你走吧,我想睡會?!焙±枋掌鸬丁?/br> 程中站起來就要走,剛走了兩步,忽然被胡小黎喊住了。 “你等一下?!?/br> “還有什么事?突然想謝我了?” “你——把眼睛閉上?!?/br> 程中心中一動,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好像預(yù)感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那種舉動,可是看胡小黎此刻的神情,分明就是他猜測的那個結(jié)果。 “把眼睛閉上,沒聽見嗎?” 程中照做了。接著他聽見輕柔的腳步向自己靠近,感受到自己面前有什么東西正在發(fā)熱,還有一股清香的氣味拂過在自己的鼻梢。 他站在原地等待著,過了許久,卻并沒有別的動靜,忽然又聽見胡小黎的聲音說:“睜眼吧,沒事了?!?/br> 他睜開眼,看見胡小黎側(cè)身躺在床上背對自己,兩腿蜷縮著。 “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沒有。”胡小黎回答。 “那你叫我閉眼干嘛?” “沒什么,跟你開個玩笑。” “你剛才走過來了對吧?”程中往床邊走去。 “……沒有?!?/br> 胡小黎的身體微微有些發(fā)抖,像是受著寒氣??涩F(xiàn)在明明是夏日的中午,天氣熱得不得了。 程中走過去,伸著腦袋要看她的臉,胡小黎翻了個身,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兩臂張開,整個人像被釘在床上一樣。 “你躲我干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 程中越發(fā)好奇了,他也爬上床,伸手抓住胡小黎的肩膀,想把她翻過來。他此時相信胡小黎的臉一定紅得厲害。但他剛一碰,胡小黎就大聲尖叫起來。 “你喊什么?受傷的又不是這一邊?!?/br> “那也疼!”她抱怨道。 “你轉(zhuǎn)過來,讓我看一眼,我就不打擾你了。” “沒門!” “你是不是害羞了?” “放屁……” “你剛才不會是想親我吧?” “你瘋了?” “既然不是的話,你躲著我干嘛?讓我看一眼,要是你臉不紅的話……” “你能不能出去……”胡小黎兩手緊攥著床單,像是在暴風(fēng)中箍著一棵枯樹,程中拼命要把她翻過身來,她卻紋絲不動。 程中費了半天力氣,熱得大汗淋漓,還是沒能成功。他無奈地?fù)u搖頭,忽然又笑了,兩手抓著胡小黎的短褲,趁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連著里面的內(nèi)褲一起扒了下來。 “喂,你……” 程中一邊撫摸著她挺翹的小屁股,一邊解開自己的褲子,很熟練地將jiba放出來。昨晚沒消下去的火氣此時被一下子勾出來,roubang一下勃起到了最大。 “你不愿意讓我看,我就不看了,就這樣趴著不動也不錯?!?/br> 程中跨坐在胡小黎身上,撥開她下面的yinchun,guitou就要頂進(jìn)去。 忽然胡小黎從他身下消失,又出現(xiàn)在他身邊,一把將他推倒,反壓在他身上,并把臉湊在他面前,問道:“現(xiàn)在看清楚了嗎?” 程中看著胡小黎此刻的臉,上面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自信、可愛、還有一絲嫵媚,而她的表情無論如何都看不到一點羞恥的痕跡。 “看清楚了?!背讨邪杨^側(cè)向一旁,臉上寫滿了失望。 “以后別忘了,這種事情,只能我在上面?!彼f著,扶起程中的roubang,對準(zhǔn)陰部,坐了下去。插入的瞬間,她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呻吟,喘息了兩聲后,趴在程中耳邊,小聲道:“現(xiàn)在,我氣消了?!?/br> “消了嗎?我怎么覺得你火氣更重了?” “你閉嘴……啊……” 陸亞德打了個呵欠。 中午的陽光實在太艷、太辣。他好不容易才從堆滿酒瓶的床上爬起來,現(xiàn)在又忍不住想睡上一覺了。 昨晚實在耗了太多力氣,外加上陪著程中喝了不知道多少瓶伏特加,如今他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若非是因為她的短信,陸亞德一定會干脆留下來再睡一天。 他在十一點鐘被短信提示音吵醒了。短信來自未知發(fā)送人,內(nèi)容只有八個字。 “中午回家要吃飯嗎?” 于是陸亞德的酒意立刻醒了大半。他知道這是她發(fā)來的。 “不過她怎么知道我的號碼的呢?可能是問了meimei吧……但看小柔的樣子,多半可不會告訴她。也可能是找爸爸要的,再不就是從電話簿查到的……算了,管它呢?” 他腦中又浮現(xiàn)出凌曉的身體,想起在廚房中從后面抱住她的感覺,以及在浴室中自己赤著身子壓在她身上的感覺——當(dāng)然,印象最深的,還是在餐桌下親吻她的玉足時的感覺。 “她的腳,好像比她的嘴唇還要軟?!?/br> 想起在浴室強吻凌曉的那一幕,陸亞德心里又燃起火來。假如沈慕蕊此時在身邊,他說什么也要好好再干她一場。 “細(xì)細(xì)想來,昨晚我那么做是不是也太突兀了?其實我還可以再循序漸進(jìn)一些。但她好像一點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甚至還顯得意猶未盡?那也就意味著她本來也有那樣的想法? 看樣子,爸爸的確很少會碰她,甚至根本沒有碰過她,和從前一樣……一個處在她這個年紀(jì),得不到男人的女人會是什么樣子,自然再明白不過了。她的倫理底線說到底無非只是一層薄紗,只要稍稍再用一把力,就能撕得稀碎,就像撕破沈慕蕊的絲襪一樣……” 他想到這里,看著凌曉發(fā)來的短信,笑了。正打算回復(fù)一句,卻改了主意,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一分鐘,無人接聽。陸亞德掛斷,重?fù)芰艘槐椋@一次響了45秒,接通了。 “喂?” 果然是凌曉的聲音。 “mama,是我。” “哦……怎么了?” “剛看見mama的短信,就回個電話說一聲,我馬上回去。我正想——吃mama做的飯呢?!?/br> “……是嗎?” “真的,mama還記得嗎?昨天晚飯的時候……” 忽然電話對面一陣輕咳,陸亞德會意一笑,沒再說下去。 “那我這就回去。” 他等待對方先掛斷電話,仔細(xì)品味凌曉剛才說話的語氣,更覺得此事有戲。 陸亞德在房里搜刮了幾套性感內(nèi)衣外加絲襪,打電話讓前臺幫他弄來一個小包裝好——說是免費拿的,其實都算在了房錢里。 “一旦有了花不完的錢,誰不喜歡鋪張浪費呢?”他自嘲道。 他收拾衣服,順便簡單地梳了下頭發(fā),帶上“戰(zhàn)利品”離開了。 “只要有機會,我就會讓她穿上這些——她一定比這里的服務(wù)生好看十倍。” 他走下樓,迎賓員在門口沖他微笑致意。他看著面前的旋轉(zhuǎn)門,只覺得一陣反胃,一肚子的伏特加差點從鼻子里噴出來。倒也不愧是大酒店的迎賓員,一見狀便立馬遞來一瓶礦泉水。陸亞德胡亂喝了半瓶,指著側(cè)面的小門說道:“把那邊的門打開,我不想走旋轉(zhuǎn)門。” 迎賓員照做了,臉上連一點詫異的神色都沒有。 “原因連問都不問,鬼知道他平時應(yīng)付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客人?!?/br> 出了門,陸亞德感覺身體好受多了。他仰頭沖著太陽做了個深呼吸,往地鐵站走去。 “還好返程不用再坐他的車了?!?/br> 凌曉環(huán)顧著空蕩蕩的屋子,抿著嘴唇,眼中滿是落寞。 記住發(fā)布頁.01Bz.陸柏已經(jīng)告訴她,這幾日他都會留在執(zhí)政官家中。陸芷柔一大早便衣冠不整地跑出門了,凌曉還未來得及開口,她已關(guān)上門,在外面喊了句“少管我”。如今,她又被一個人留在了家里。 其實她早已經(jīng)、或是本應(yīng)該習(xí)慣了這種生活:起床、備飯、打掃屋子、等候丈夫、準(zhǔn)時入眠。 她本也沒有什么可抱怨的,陸柏平日雖然幾乎不與她交流,可也從未對她有過一句怨言,哪怕她無意將菜炒糊了,陸柏也會像往日一樣吃干凈,連眉頭都不曾皺過,又或者她頭一日被囑咐熨好衣服,可之后卻又忘了,陸柏也只是沉默地穿上帶褶皺的外衣出門,連一個嫌惡的眼神都沒有。甚至當(dāng)陸柏發(fā)覺她因自己的鼾聲徹夜無法入眠后,每夜都會自覺等到她睡著后才上床休息。 “我其實應(yīng)該感激他……” 然而凌曉逐漸發(fā)覺,這種近乎施舍的仁慈與寬容,比起打罵更讓人難以忍受。 當(dāng)陸柏對自己的錯誤熟視無睹時,她真希望對方能回頭沖著自己破口大罵,因為陸柏那冰冷的背影更令她心如刀絞。 此時她忽然想起來陸亞德,這個她昨天才首次謀面的“兒子”。 “為什么連他也不在家了?” 凌曉只覺得心里滿是對他的恨意。如果不是陸亞德徹夜未歸,自己本不會一個人獨守空房的。陸柏與陸芷柔的離開也從未讓她有這樣的怨恨,仿佛她在世間感受到的一切痛苦,都是由陸亞德造成的。 昨晚她被全身裸體的陸亞德拽進(jìn)浴室時,大腦已經(jīng)空白,若不是陸亞德突然接到了電話,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很快,失落感取代了最初一瞬間的慶幸。她又忍不住將恨意轉(zhuǎn)移到陸亞德的手機上了。 “假如他沒有把手機放在盥洗臺邊,又或是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又或是那個人沒有大晚上突然給他打電話,他就不會走的。他一夜未歸,直到今天中午還沒回來,他究竟去哪了?電話那邊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他接到電話被叫出去的時候一點怨言都沒有?” 對此,凌曉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一定是了,他這么多年沒有回來過,或許就是去找多年不見的情人了……他昨晚一定……” 凌曉漲紅著臉,忽然又對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她回頭分析自己生氣的緣故,又不免想起陸亞德在桌下偷偷親吻自己腳背的情形。這倒讓她覺得自己生氣多少有些合理。但這顯然不是理由。 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不知為何,她越來越想陸亞德。“陸亞德”這個名字占據(jù)了她的整顆心,陸柏與陸芷柔甚至已被完全排除出去。她常常自以為不經(jīng)意地看向門口,期待著門會突然打開,而進(jìn)來的人就是陸亞德??墒遣⒉荒苋缭?。她幾乎就要放棄希望,認(rèn)定他不會回來了。 “為什么不主動問他呢?” 這個想法突然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令她的精神為之一振。 “是啊,為什么我不直接問他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假如他突然回家,我卻沒有給他做飯,那豈不是不好?至少也該問一問……” 她認(rèn)為這個理由實在太合適不過了??墒撬鋈幌肫鹱约壕箾]有留陸亞德的電話號碼,不禁又懊惱起來。 “對了,小柔或許知道他的號碼?!笨墒撬龑嵲诓辉竼栮戃迫帷K睦镆睬宄?,自己的繼女有多么討厭自己。 “或許,他會在房間里留下些個人信息的檔案也說不定?”她也不知這種猜想從何而來,只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走近陸亞德的房間。 “這里平時都是鎖著的,假如打不開,就作罷吧?!?/br> 她伸向把手,手指觸碰的瞬間,她的心跳快得不行。昨晚在餐桌下和浴室中被陸亞德“襲擊”時,她也同樣有這樣快的心跳。 這還是第一次,凌曉在自己家中產(chǎn)生了做賊一般的感覺,而驚惶之余竟還有些刺激的快意,宛如在黑夜下的街巷中赤身裸體地行走。 “咔”的一聲,門竟然打開了。 凌曉幾乎屏住了呼吸,像是闖進(jìn)了禁地(雖然實際上也差不多)。但屋里的擺設(shè)并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甚至比陸柏的房間布置還要單一。 凌曉做了個深呼吸,踏進(jìn)去。她不敢看陸亞德的床,即使那只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床,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床單和枕套,連被子都沒有拿出來,畢竟陸亞德至今沒有在上面睡過。床單和枕套都是深藍(lán)色的,枕套一角有一處黑色的污點,又似乎是白色? 凌曉迫使自己把目光移向陸亞德的書桌,書桌后面的玻璃書柜被鎖得死死的。 桌面上空空蕩蕩,卻在一角擺著張雪白的卡片。她拿來一看,上面寫著陸亞德的名字,后面跟著一串?dāng)?shù)字,顯然是號碼。 這卡片擺放得實在太顯眼、太奇怪,相比空蕩蕩的桌面也實在太突兀,但凌曉顯然沒有計較這些細(xì)節(jié)。她將號碼記下,把卡片擺回原處,一步步慢慢往外退,生怕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 忽然她腳下“吱呀”一聲。凌曉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踩壞了什么東西,忙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腳下一塊木板是活動的。 她蹲下想將木板還原,卻發(fā)現(xiàn)里面好像裝著什么東西。出于簡單的好奇心,她搬開木板,看到第一眼就羞紅了臉。那里面滿滿排著幾沓色情和漫畫,光是從封面就能看出,絕大多數(shù)都是以母子luanlun為主題的。 這些書看起來年代有些久遠(yuǎn)了,許多都是在49號企業(yè)尚未吞并大部分出版社與印刷廠之前所獨立發(fā)行的。 凌曉沉重地喘息起來。往常若是在家見到這種東西,她一定會統(tǒng)統(tǒng)翻出來扔進(jìn)垃圾桶。但此刻不知怎的,她忽然想拿起來看一眼。她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像是有人暗中盯著自己,可明明家里現(xiàn)在只有自己一個人。她顫抖著拿起最上面一本漫畫,又瞟了一眼客廳,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翻開來。 當(dāng)她翻到第八頁時,圖中畫的是晚飯時兒子在桌下偷摸母親的腳。凌曉猛地將書合上,過了一會又重新翻開,看到第十二頁時,圖中畫的是兒子與母親在浴室中擁吻。凌曉的勃頸上忽然冒出許多汗珠,臉頰比窗外的太陽還要紅。 這一次,凌曉沒有再合上書,而是堅持看了下去。在第十八頁,母親已經(jīng)和兒子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再往后的部分便是毫無保留掩飾的性愛畫面。凌曉盯著最后一頁渾身沾滿兒子jingye的母親,愣了神。過了半晌,覺得衣服濕淋淋地貼在身上,難受得很,才終于回過神來,把書藏回原處,蓋好木板,退出房間并把門關(guān)好。 她的思緒一時之間像一團(tuán)亂麻,越是細(xì)想便越是沒有頭緒,同時還似乎要陷入一個可怕的沼澤。于是凌曉索性不再想剛才看到的,也不再計較書里的內(nèi)容和現(xiàn)實有什么聯(lián)系,只當(dāng)作自己從未進(jìn)過這間房。 “我接下來該怎么辦呢?”她想了一會,忽然恍然大悟:“哦,對了,我該問他中午要不要回來吃飯了……都十一點了,我該開始準(zhǔn)備了?!?/br> 但當(dāng)她坐在沙發(fā)上,拿起手機時,卻發(fā)現(xiàn)撥通一個電話好像比什么都要困難,每當(dāng)按下一個數(shù)字,自己的心就猛地一震。當(dāng)整串號碼輸入完畢,即將撥通時,凌曉又忽然將手機扔在一邊,蜷縮起身體,兩只嫩足在空中擺來擺去。接著又小心翼翼伸出手摸回手機,向著那個號碼發(fā)了一條短信。發(fā)送成功的提示音響了一聲,像引爆了一枚炸彈。 凌曉把手機捂在懷里,生怕有人偷看到短信的內(nèi)容,但其實只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問話罷了。 不一會,電話響了,是對方打了回來。凌曉癡癡地盯著屏幕,過了一分鐘也沒能按下接聽鍵。對方掛斷了一次,又打來一次,這次凌曉終于鼓起勇氣接通了。 “喂……” 十一點四十七分,陸亞德到家。讓他進(jìn)屋時,正看見廚房中的凌曉忙碌著。 凌曉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一瞬間觸及陸亞德的目光,連忙又轉(zhuǎn)過頭去,專注于砧板了。 陸亞德沒有放過凌曉那一瞬間的神情,從那一瞬間的回眸中,他捕捉到了對方那刻意隱藏的欣喜之色,不禁暗嘆凌曉的偽裝實在有些拙劣。 他輕道了聲“我回來了”,將手提袋放在沙發(fā)上,凌曉背對著他應(yīng)了一聲,仍自顧自切菜。 陸亞德走過去,看著凌曉隨著自己的接近而手臂繃緊,臉上閃過一絲輕笑。 此時凌曉換了一件白色雪紡上衣,兩條胳膊在薄紗樣的袖中若隱若現(xiàn)。黑色長裙下的露出的一小節(jié)小腿曲線賞心悅目,而腳踝關(guān)節(jié)處的肌膚則最引人遐想。 陸亞德走到凌曉身后,見對方停止了動作,甚至像是屏住了呼吸。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讓陸亞德想抱住她。但陸亞德卻沒有這么做,他走到凌曉身邊,接下她的菜刀,說了聲“我來吧”,便繼續(xù)切菜了。凌曉推脫了兩句,卻也沒有堅持。 兩人一起做完了一頓簡單的午餐。吃飯時,陸亞德坐在凌曉身邊,不時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手中的筷子有時像是沒拿穩(wěn)、險些就掉在地上,每次都驚得凌曉心中一緊,但陸亞德每次卻及時接住了。 吃完后,陸亞德正要收拾碗筷,起身時卻不料把一根筷子碰到了地上。凌曉的臉一下子緊繃起來。陸亞德裝作沒有注意,只是俯下身撿筷子。 那只筷子正落在凌曉的腳尖前。當(dāng)陸亞德伸手時,凌曉的腳根本不敢挪動分毫。她的腳趾緊張得在拖鞋里蜷曲起來。眼看陸亞德就要碰到凌曉的腳,可他的手忽然偏了個方向,輕輕夾起地上的筷子,卻沒有挨到凌曉的腳趾。當(dāng)陸亞德起身離開后,凌曉還呆坐在那里,宛如做了一場夢。 陸亞德實在不舍得告訴她,此刻她的臉都紅成了什么樣子。假如凌曉此時能夠照得到鏡子,一定會羞得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 平時這個時間,凌曉會回房里睡一會午覺??纱藭r她和陸亞德兩人在家,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去睡覺?但一時半會又不知該和陸亞德說些什么,屋里一下子陷入尷尬的氣氛。 而陸亞德在收拾完餐具后,也不再和凌曉搭話,只是拿了紙筆,坐回餐桌前,在紙上勾勒一陣,又忽然抬起頭看向沙發(fā)上的凌曉,接著又低下頭去“莎莎”動筆。 凌曉心中奇怪,見陸亞德好幾次抬起頭看自己,終于鼓起勇氣問道:“你在做什么?” “沒什么?!标憗喌码S口答道。 凌曉起身走過去,見那張紙上是一個女人的畫像,細(xì)看后隱約覺得那女人的五官有些眼熟。 “這畫的是……我?” “嗯。可惜我現(xiàn)在只有鉛筆,技術(shù)也還不夠,畫出來的還是不夠好看?!?/br> “為什么……要畫我?” “因為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br> 陸亞德說出這句話時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語氣平靜得不可思議,像是隨口討論晚上要吃些什么。而凌曉聽見這句話,心中早已掀起無數(shù)波瀾,臉上使勁掩飾著羞赧的情緒。恐怕只有陸亞德知道,她這幅故作鎮(zhèn)定的面容是多么可愛。 凌曉沒有繼續(xù)提問,陸亞德便也一句話都不再說,整個人專注于筆下的線條,仍不時抬頭打量凌曉,但每次也只是略掃一眼。凌曉也只能默默在一旁看著。 當(dāng)陸亞德畫完臉部后,便停了筆,問凌曉畫得如何。 “很好看,”她輕聲說著,手在后面絞著裙子,“為什么繼續(xù)畫呢?” 陸亞德沉吟一會,問道:“mama也懂繪畫嗎?” “我沒有學(xué)過繪畫。不過我學(xué)過鋼琴,只是結(jié)婚之后就再也沒有彈過?!绷钑宰约阂财婀譃槭裁匆退f后面一句。 “那么,你覺得什么樣的音樂是最好的?” 凌曉搖搖頭,說不知道。 “對我來說,自然的就是最好的,無論是哪種藝術(shù)?!?/br> 凌曉表示贊同,卻仍不明白他為什么不愿再畫。 忽然陸亞德單膝跪在地上。凌曉被他的舉止嚇得驚呼一聲,但身體并沒有動。 陸亞德伸出手,指尖滑過凌曉的腳背、腳踝,令她發(fā)出一聲曖昧的喘息。凌曉的身體隨著他的撫摸微微發(fā)抖,像是一股電流通過全身。她張開嘴想要呵斥對方,可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當(dāng)我第一次看見mama這雙腳的時候,”陸亞德一邊摸,一邊說道,“我就肯定,這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完美的一雙腳,更是一件藝術(shù)品。我那時便一直在想,什么樣的身體才能配得上這樣完美的一雙腳?” 陸亞德的話在凌曉聽起來實在太模糊,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將所有聲音都掩蓋了下去。 陸亞德又站起來,面對凌曉,接著說道:“而mama的臉,也是我見過最端莊、最典雅的容顏。我能欣賞到mama身上這兩場美的地方,可是我始終無法想象到這二者之間的身體是怎樣的?!?/br> “啊?” “也就是說,我沒有機會看到mama的身體是什么樣的。假如我憑借自己的想象,在畫紙上捏造一具身體,必然無法匹配mama的臉和雙腳。像我說的,自然的才是最美的。” “所以你畫不出來?” “對?!?/br> “那你要怎樣才能畫完?” 陸亞德盯著對方的眼睛,沉默了好久。凌曉被他盯得不知所措,眼睛四下掃動。終于,陸亞德打破了沉默,緩緩說道:“我想看到mama的裸體。” “這……?” “我知道,這種要求mama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就當(dāng)我沒有說過吧?!?/br> “唔……不過沒關(guān)系,畫到這里已經(jīng)很好了?!绷钑陨焓秩ツ媚菑埉嫞憗喌聟s將畫壓住了。 “不完整的畫,沒有必要留下的。mama不用太在意,就當(dāng)是我自娛自樂,這幅畫我會丟掉的?!?/br> “不……”凌曉忙開口阻止他。 “怎么了?” “其實……你不必扔掉的,不如把它留給我?以前從來沒有人為我畫過像?!?/br> 陸亞德?lián)u搖頭:“對不起,假如沒法畫完,我也不想留下一張殘品。”他的語氣很堅定,完全沒有退讓之意。 “所以,你一定要看我的……身體,才能畫完,才可以把它留下?” “嗯。” “那……可以讓我想想嗎?” “當(dāng)然可以——晚飯之前,如果mama愿意,可以來找我?!?/br> “嗯……” 陸亞德拿起畫,進(jìn)了臥室,將門關(guān)上。凌曉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凌曉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努力挪到床邊,終于雙腿一軟,倒在床上。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 此時,在愚鈍的人,也該察覺到陸亞德的打算。她與陸亞德只認(rèn)識了兩天,對方卻接連打破“母子”這一層關(guān)系,多次行輕薄之舉。他的眼神、語言、動作,無不是在對自己進(jìn)行挑逗。 “他難道是真的想要畫畫嗎?他真的是喜歡藝術(shù)嗎?當(dāng)然不可能,他從一開始就在覬覦我的身體……他根本就是壞透了……” 可是凌曉竟然一點都沒法恨他。只有在陸亞德身邊時,她才覺得自己是以一個人的姿態(tài)活著。過去幾年的生活中,連她自己都快要否認(rèn)自己還擁有著“美貌” 這一珍寶了。陸柏待她不像對待妻子,陸芷柔待她更不像對待母親。 “陸亞德……他從進(jìn)門起就在喊我mama,可是……”她又想起在陸亞德房間里找到的漫畫。 一切都十分明了,只要再踏出一步,之后將會變成怎樣,顯而易見。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假如我答應(yīng)他的話,他絕對會對我做那樣的事,漫畫上的東西就會成為事實?!?/br> 于是她做好了決定。 她并沒有等到晚飯時間。下午三點二十分,她敲響了陸亞德的房門。陸亞德打開門,看見凌曉垂首立在門前,兩只手在小腹上交叉放著,腳趾在拖鞋中蠕動。 “怎么了?”陸亞德問。 “我……答應(yīng)你了……” 陸亞德笑了。 “答應(yīng)我什么?” 凌曉咬著嘴唇,瞥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我可以讓你看我的……身體,你把那幅畫畫完吧?!?/br> “哦,那很好,”陸亞德說,“那是在這里畫嗎?” “還是去客廳吧。” 凌曉實在不好意思在陸亞德的房間里脫衣服。 “也好,那就在客廳畫。” 陸亞德正要走,忽然凌曉抓住他的胳膊,小聲道:“我可以再提一個要求嗎?” “當(dāng)然可以。” “一會我……脫了之后,你可以只看我的背面嗎?” “可以的。如果mama不愿意讓我看前面,我也不強求。說不定背面比正面更美呢?!?/br> “那好,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