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空間】第五章·水之皿（美女心理醫(yī)生的情報、“欲望空間”的秘密）2020年3月16日——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

    就在胡小黎出發(fā)的同一時間，程中也開上那輛破車前往了另一處目的地。

    就在兩小時之前，他再一次翻閱了一遍那本相冊，并將照片一一從中取出。

    一張程堅于十年前照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當(dāng)然，若非照片的右下角標(biāo)有時間，他一定會懷疑那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照片上程堅穿著安保部隊的制服。金色的勛章與紋飾點綴在漆黑的外套上——程中其實十分喜歡這種搭配，最奢華張揚的顏色和最低調(diào)冷漠的顏色相互映襯，還有什么設(shè)計能比這更加精妙？而這件漂亮的衣服搭在程堅那高大的身軀上，更顯無上威嚴(yán)。

    “說起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這么好的衣服，但我絕對不會再穿第二次了?！?/br>
    他伸手從中取出這張照片，想拿出來再仔細(xì)看一看。而就在照片脫離出來時，一張半泛黃的卡片被勾出來，飄落在地上。程中心中一驚，將照片隨手放在一邊，撿起那張卡片。

    “南城區(qū)，十三街，六巷，２１號……”

    他只能辨認(rèn)出地址部分的字跡，其余內(nèi)容都早已被時間腐蝕掉了。至于這地址究竟有什么，程堅為何要把它藏在相冊里，完全無法得知。又或許只是在清理相冊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一張廢紙進(jìn)去？

    然而對程中目前的狀況而言，這個意外收獲是他追查案情的唯一線索。無論如何，他必須要去這個地址看一看。

    破車一路顛簸，帶著一路刺耳的噪音爬到南城區(qū)。程中將車停在十三號街路邊。相較于其他地方，南城區(qū)要顯得安靜許多。他在安保部隊短暫服役的期間便已經(jīng)得知，南城區(qū)是這座城市、甚至整個７２區(qū)治安最好的地方。四處都是獨戶的平房，由于沒有較大的商業(yè)區(qū)，也就沒有龐大的人流量。以至于在爆炸發(fā)生后，安保部隊派到南城區(qū)巡視維持秩序的人都沒有太多，程中這一路上只有一次被攔下檢查，但對方只是隨意打量了一下他的車，便擺擺手讓他走了。

    很明顯，絕沒有人會瘋到用這樣的車去運輸危險品——這四面漏風(fēng)的破車簡直能一眼望到底。

    程中下了車，也并不鎖門，當(dāng)然，這車連窗戶都沒有，自然也談不上有鎖了。

    他將十字弩系在后腰上，將箭筒掛在大腿上。剛才檢查的時候，這些東西都被當(dāng)作了給孩子買的玩具。

    “要是小孩子拿到這玩具，可就太危險了。”程中對于這把小巧精致十字弩有多危險，自然是心里有數(shù)的。在他１２歲那年，看著剛剛加入安保部隊的程堅在院子里用這把弩練習(xí)射擊易拉罐，便大聲要求自己也要試試。

    當(dāng)時程堅回應(yīng)說，這東西給孩子玩太危險，等他長大再送給他。而程中將這句話牢記了六年，直到十八歲生日那天，時間剛剛過午夜０點，便質(zhì)問大哥十字弩在哪？程堅回答說那一把已經(jīng)被用壞了。

    每次程中接觸到這把十字弩時，都總不免想起那時程堅說出“我再給你做一把”這句話時輕描淡寫的語氣，更忘不了他用那雙能捏斷別人脖子的手在握柄上鏤刻花紋時的沉穩(wěn)。程中十分相信，大哥完全有天賦去學(xué)習(xí)外科醫(yī)學(xué)，那樣的話，他一定有本事在打斷對方的骨頭后再將其完好無損的接上。

    他整理好裝備，數(shù)夠了十二支弩箭，穿入六號巷。相比其它，這巷子還算寬敞，且聞不到異味，兩旁的平房門前都亮著燈，把巷子照得十分明亮。一家門口，三個老頭坐在凳子上打牌，另一邊一條拴著鏈子的狗趴在磚頭上打瞌睡，半條舌頭搭在外面……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

    程中摸了一下腰后的十字弩，繼續(xù)向前，數(shù)著各家的門牌號。當(dāng)他看到２１號的牌子時，停下來腳步。這是一棟兩層的小別墅，周身漆成淺藍(lán)色，二層沒有開窗。程中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棟房子的門竟大開著，門口也沒有亮燈，不禁警覺了起來，立刻拔出十字弩，將箭上弦，平舉眼前，慢慢向門靠近。

    他走近門口，向門內(nèi)掃視一圈，里面沒有人，偌大的空間里只有一張辦公桌和一把椅子，辦公桌上只有一盆花和一個黑色的杯子以及幾個文件夾，花是藍(lán)色的，程中說不出品種，杯子上畫著一只白貓。外加掛在墻上的一件白大褂，什么也沒有。辦公桌椅的背后是通向二樓的樓梯間。

    程中正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忽然后腦一涼，他憑本能知道有人用槍桿抵著他。

    “你沒開槍，說明你根本不想殺我。所以直說吧，你想干什么？”程中一點也不慌亂。他感覺到對方的槍口在抖。

    “你聽著，”一個男聲在背后說道，“我接了活，來這里殺一個人?！?/br>
    “是嗎？這么巧，我也一樣。”程中順著他的話回應(yīng)道。

    “我知道，我本來還以為你背后那小東西是什么新玩具，但看到你端起來的姿勢就知道，你真的是殺人的?！?/br>
    “既然這樣，咱們兩個都是同行，你何必拿槍指著我？還有，既然這里門都開了，你就不打算進(jìn)去嗎？既然接這任務(wù)的不止一個人，那一會說不定還有別人來搶呢?！?/br>
    “不用你教我，”對方說到這里停頓了一會，“我剛才已經(jīng)進(jìn)去過了?！?/br>
    “哦？”

    “現(xiàn)在我的一條手臂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br>
    “真的嗎？”程中說著就要回頭。

    “不許動！”對方把槍往他后腦勺用力一按，“沒讓你動之前不許動，否則我馬上一槍打死你?！?/br>
    “好吧，我不動，那你能不能說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有，你又不讓我動，又不殺我，到底是要我?guī)湍阕鍪裁?？?/br>
    “我會慢慢告訴你的，”那人慢慢說道，“我在十分鐘前就已經(jīng)到了，我撬開了門鎖，沒有人注意到我。但剛走進(jìn)去兩步，就突然感覺左臂被什么東西從上面打穿了，就趕快退了出來，卻沒發(fā)現(xiàn)是誰在襲擊我。我以為有人躲在暗處用子彈射我，但最后發(fā)現(xiàn)沒那么簡單?！?/br>
    “那是什么呢？”

    “問題就在這里，我的胳膊上面多了一個洞，可是我既沒有流血，也不覺得疼。等我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我的左臂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而且……”

    “而且什么？”

    “凍僵了……我的整條左臂都凍僵了?！?/br>
    “這還真是神奇?！背讨袊@道。

    “但我可不想就這樣夾著尾巴逃跑。我正要檢查是什么在襲擊我，就看見你往這邊來了，于是藏在那邊的角落里……現(xiàn)在看來，你武器拿得穩(wěn)，但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啊?！?/br>
    “這你倒是說得沒錯。”

    “所以，現(xiàn)在就請你委屈一下，往里面走幾步?！?/br>
    “就這樣？”

    “而且不準(zhǔn)回頭，就算你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什么打中了，也不準(zhǔn)回頭，我只允許你趴在地上。如果你敢回頭往外跑，我就一槍打死你。說得夠清楚了嗎？”

    “你是說，讓我進(jìn)去引敵人攻擊，然后你就可以知道對方埋伏的位置?！?/br>
    “你很聰明?！?/br>
    “那如果我倆成功了，賞金你能分給我多少？”程中問道。

    “零。所有賞金都會進(jìn)我的賬戶?！?/br>
    “就因為你手上有槍？”

    “就因為我有槍?！睂Ψ嚼淅涞鼗貞?yīng)。

    “那好，看來我別無選擇。”

    “把你手上的東西放下。別指望能回頭向我還擊?！?/br>
    “好?！背讨兴墒?，讓十字弩落在地上。

    “對了，”程中說，“在我進(jìn)去之前，能讓我把鞋脫了嗎？”

    “為什么？”

    “按照你剛才說的，我懷疑對方藏在二樓，很可能是通過聲音判斷你的位置，然后朝你開槍之類。我可以把鞋子扔進(jìn)去探一探。

    “那就依你，別?；印！?/br>
    于是程中蹲下身解開鞋帶，將一只鞋扔向房中，而那一瞬間，他看見有什么東西從上面落下，射向他落地的鞋子。

    “你看見了嗎？”程中問道。

    “好像是從左上方打下來的，但我不確定具體方位?！北澈蟮娜苏f。

    “那我再試一次，這次扔遠(yuǎn)一點?！庇谑浅讨袑⒘硪恢恍昧θ酉蚍恐?。然而這一次他卻不小心用力過猛，那只鞋落在了辦公桌上，發(fā)出一聲與落在地上截然不同的聲音。這一次，對方?jīng)]有發(fā)起攻擊。

    “你看你干的破事，現(xiàn)在對方察覺到了！”背后的男人小聲罵道。

    “這也不能怪我，我是練過射擊，可我沒練過投擲?！?/br>
    “那你只能怪你自己浪費了一次機(jī)會?，F(xiàn)在你親自進(jìn)去當(dāng)誘餌吧?！?/br>
    “要不你也把鞋脫了試試?！?/br>
    “去你媽的，趕快滾進(jìn)去。”

    “唉，運氣真差?！背讨袊@了一聲，慢慢向著房中挪動。他走了兩步，在木板地面上踩出咯吱聲回蕩在房中，讓人汗毛倒豎。

    然而這次對方?jīng)]有發(fā)起攻擊，或許是懷疑自己是否故技重施。程中這時正離自己第一只鞋掉落的地方不遠(yuǎn)，便慢慢彎下腰，伸手將它拾起，然后向前一擲，正中那盆花，花盆掉落在辦公桌后面，發(fā)出一聲清響，隨之摔得粉碎，泥土和花瓣落得到處都是。

    背后的男人驚得叫了起來：“你這是干什么？”

    “危險解除了?，F(xiàn)在對方就是甕中之鱉了?！?/br>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轉(zhuǎn)過來說話嗎？”

    “既然你沒死，就轉(zhuǎn)過來吧。別?；樱业臉尶墒敲橹隳??！?/br>
    程中聽了，轉(zhuǎn)過身，見一個蒙面人正舉著手槍瞄著自己——那槍一看就是劣等貨，再加上那只手正在顫抖，這個距離開槍能否打中自己都還未必。但程中不想冒這個險。

    “解釋解釋吧。”

    “很簡單，對方根本不會聽聲辨位，這天花板的材質(zhì)一看就知道是隔音材料。

    對方只是在花里面藏了監(jiān)視器，正對著門口。你看得見嗎？”

    “掉在桌子后面了，我看不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巧，我在安保部隊待過一段時間，監(jiān)視器藏在哪里我一眼就能看到。剛才進(jìn)門之前我就看見鏡頭在反光了。你沒發(fā)現(xiàn)嗎？”

    對方?jīng)]有說話，但從他一瞬間偏移的眼神，程中能判斷他猶豫了。

    “我第一次把鞋扔在地面上，不是為了試探對方的攻擊，而是為了讓對方以為我不知道他用了監(jiān)視器，而對方向我的鞋子攻擊，也是為了讓我誤以為他真的是靠聲音辨別位置。之所以我第二次會把鞋子扔在桌上，不是因為用力過猛，而是力量不足，我本來就是要把這盆花打下來。你看，現(xiàn)在對方根本沒有攻擊我。”

    “嗯……”那人應(yīng)了一聲，接著問道，“那你走進(jìn)屋里的時候，為什么他沒有攻擊你？”

    “對方從監(jiān)視器已經(jīng)看到門口有兩個人了，換作是你，會不會在門外還有一個人的情況下攻擊我？”

    對方緩緩放下了槍口，顯然接受了他的解釋。他向門內(nèi)邁了一步，并沒有受到攻擊。便大著膽子繼續(xù)向前。

    程中將碎花盆邊上的鞋抖落泥土后穿上，瞥見那人已經(jīng)走到了房間中央，沒有說什么，伸出手拿起掉在辦公桌上、正擋在白貓水杯前面的另一只鞋，說道：“算我倒霉，出了這么多力，最后賞金一點都拿不到。”

    最新找回而就在那一瞬間，從頂上飛速落下什么東西，直奔向那名蒙面槍手。程中看見對方的胸口上破開一個洞，卻沒有血濺出。那人緩緩倒下，像一尊石像一般摔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程中將兩只鞋都穿好，沖著倒地的槍手笑道：“很抱歉，我對你說的大部分是真的，除了一件事：花盆里面沒有監(jiān)視器，監(jiān)視器在杯子上?！?/br>
    程中早在第一次追查非法監(jiān)控罪犯時就見識過這種東西，至今他還記得那個無恥之徒通過水杯上偽裝成貓眼的鏡頭遠(yuǎn)程拍下一位女性的大量不雅照。如今再一次見到相同的產(chǎn)品，程中心中不由被得勾起許多回憶，然而他此刻沒有更多時間去細(xì)品這些回憶了。樓上那個尚未謀面、不知是敵是友的住戶，還需要自己去解決。

    程中沒有回頭去撿十字弩，畢竟他此行并不是來殺人的。他登上樓梯，見二樓的門尚關(guān)著，想了想，抬手輕輕在門上敲了三下，說道：“請開門，我不是來殺你的，樓下的那個槍手已經(jīng)死了，我只想和你談?wù)??！?/br>
    門內(nèi)傳來一個女聲：“門沒鎖，你自己進(jìn)來吧?！?/br>
    程中對于剛才發(fā)生的戰(zhàn)斗都無甚在意，卻被這聲音所震撼在原地?zé)o法動彈。

    這女聲聽起來實在太過于溫柔，僅憑這個聲音就能想象它的主人是一個怎樣高貴優(yōu)雅的女人。程中想起自己上中學(xué)時第一次因偷看女同學(xué)的裙底而被叫到老師辦公室時，從門內(nèi)叫他“進(jìn)去”的那個女聲也是這般溫柔，以至于程中在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逐漸將青春期萌發(fā)的沖動與好奇心從女同學(xué)轉(zhuǎn)向了自己的那位女教師。

    他那一刻甚至卸下了所有的防備之心，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裝飾奢華的客廳，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把沒有窗戶的室內(nèi)照得通亮，酒紅色的地毯讓程中沒臉穿著沾滿泥土的鞋子踩進(jìn)去，一面淡藍(lán)色的墻上掛著張半裸的女人油畫，另一邊墻上嵌著一塊顯示屏，顯示的是一樓的影像。一組黑色的皮沙發(fā)擺在房間中央，茶幾上紫砂茶杯里飄出水汽，另一側(cè)的餐桌上擺著倒扣的高腳杯。當(dāng)程中踏入房內(nèi)，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又一次脫掉了鞋。

    而當(dāng)他剛走入客廳的瞬間便意識到了女主人在哪，不禁感嘆自己怎么又一次沒有注意到背后。他感覺到身后溫暖的熱氣和濃郁的香味。他隱約覺得自己過去好像聞到過這種味道。

    “你已經(jīng)好久都沒來看過我了……”程中感覺到她的嘴唇湊到了自己耳邊，她柔軟的聲音混合著她玫瑰味道的吐息鉆進(jìn)了自己的耳朵里，走遍了渾身上下每一處骨骼脈絡(luò)，接著從鼻腔中流出。他感覺到背后發(fā)熱，有什么溫?zé)崛彳浀臇|西壓在自己的背上，同時又有兩處略顯堅硬的點在背肌上摩擦著。

    程中沒有回頭，也能想象那個女人正踮著腳、貼在自己背上、湊在自己的臉頰邊對著自己耳語。他感受到這個女人身上帶著可怕的魅力，即使此刻還沒有看見她的容貌，便已經(jīng)幾乎被勾走了半條命。程中害怕自己回頭的瞬間會徹底迷失理智，同時更擔(dān)心自己看到的容貌或許無法匹配這滿載著神秘誘惑的聲音與氣味。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脖子上滴下汗珠，就連剛才被人在后面用槍指著他也沒有像這樣緊張。

    他感受到那個湊在耳邊的嘴唇慢慢離開了，接著那女人的身體慢慢走過自己的身邊，她的背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程中看向她的第一眼首先便被她的頭發(fā)吸引住了，那黑色的長發(fā)像黑色瀑布一樣垂到臀部，遮蓋住了背后大部分的皮膚，完全看不清她的衣裝。從長發(fā)末端露出的一雙修長的腿纖細(xì)卻不顯削瘦，雙足柔軟白嫩卻不顯嬌弱。

    她走到沙發(fā)前，轉(zhuǎn)了一個身，此時程中才終于肯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她身上什么衣服也沒有穿。她就那樣緩緩坐了下去，雙腿自然并攏，小腿略微傾斜地垂下，呈現(xiàn)一個完美的曲線，順著大腿向上看，股間依稀可以看見那誘人的縫隙，而那倒三角的禁忌區(qū)域卻白皙光滑，沒有一根毛發(fā)。其上的腰肢與rufang比例簡直恰到好處，呈現(xiàn)一種自然美感，若是要求她的胸再大一分、或腰再細(xì)一分，那一定只會破壞這純粹到天然的美。

    而直到這時，程中才終于有勇氣順著她白玉雕成一般的脖頸向上看、審視她的臉。當(dāng)她的面容進(jìn)入他的視線中時，他卻并沒有感到驚艷，反而是松了一口氣，只覺得此前自己心上的壓力一下子都釋然了。因為毫無疑問，這張臉必然是唯一能匹配上這具美妙身體的臉，那張面容既不妖嬈、也不平俗。若單獨去評判其上的五官，其實都并不太特別，然而當(dāng)它們共同組合在這張臉上時，卻顯現(xiàn)出無與倫比的契合，她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沒有任何一處像是在夸耀自己的突出，而是團(tuán)結(jié)一致地將這張臉變得勻稱與和諧。

    程中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自己至今為止見過的所有女人，他不敢說面前的女人是自己見過的最美的，但他能肯定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美得最合適、最標(biāo)準(zhǔn)的女人。而此刻，這個女人赤裸著端坐在自己面前，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竟然都沒有萌生一點欲望。這讓他差點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

    而直到這時程中才忽然察覺到：這女人竟沒有手臂。她原本應(yīng)該有著左右臂的地方卻空空如也，連肩膀也不知所蹤。然而，在他花了幾秒鐘時間構(gòu)想怎樣的手臂能配得上這具身體卻最終發(fā)現(xiàn)尋覓不得后，便不禁為她的不幸而感到慶幸了。

    “請坐吧?！迸诵χf道。

    “謝謝，”程中做了個深呼吸，“我應(yīng)該坐在哪邊？”

    “我的客人，一般都坐在側(cè)邊的小沙發(fā)上，不過，如果你要坐在我旁邊，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還是按照一般規(guī)矩來吧?！?/br>
    他在女人的側(cè)邊沙發(fā)導(dǎo)上坐下，女人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面對著他。

    “我現(xiàn)在有很多問題要問……”

    “我知道，”女人打斷了他的話，“不過在此之前，我作為這里的主人，要追究一下你打壞我花盆的事，應(yīng)該沒什么不妥吧?！?/br>
    “這當(dāng)然是應(yīng)該的。不過，你在上面應(yīng)該也都看見了，我那的確是無奈之舉。”

    “其實你本沒必要那么做的，因為我本就沒打算殺你，”女人嘆息一聲，說道：“可惜那么好的花了。”

    “所以說，我們以前見過？”程中問道。

    “在你進(jìn)門之前，我也以為我們見過，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你不是他了?！?/br>
    “那很好。”程中也不必她再解釋什么，自己被誤認(rèn)為大哥已經(jīng)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如今看來，她果然認(rèn)識程堅，而且程堅特意將她的名片藏在珍貴的相冊里，可見二人關(guān)系還并不一般。

    “我現(xiàn)在真的很懷疑，”程中說，“大哥他當(dāng)年到底留了多少風(fēng)流債？”

    “你覺得我和他是那樣的關(guān)系嗎？”

    “一個女人，而且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光著身子坐在我面前，我還能往哪個方面想呢？”

    “我猜你肯定覺得我是做那種生意的女人？”

    程中沒有否認(rèn)。

    “你會這么想，倒也正常。不過，我其實是個心理醫(yī)生。”

    “那么，”程中輕咳了一聲，指了指下面說，“這是你給病人治療的方式嗎？”

    女人的那雙腿，此時正高高抬起，兩只柔軟的腳十分靈活地解開了程中的褲鏈，剝下里面的內(nèi)褲，將其中包著的roubang釋放出來。這一過程實在太迅速、太利落，即使別的女人用手，也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加流暢了。她的腳掌只稍稍觸碰了一下根部，roubang便已完全勃起。

    “我們接下來就這樣聊天，如果你覺得不可以的話，可以隨時離開。你看怎么樣？”

    “我當(dāng)然不會拒絕，美女的侍奉，我向來求之不得?！背讨行Φ馈?/br>
    “還有，如果你能一直支撐到問題問完，我可以答應(yīng)和你zuoai，行嗎？”

    她說起這句話來語氣出人意料的平靜，就像是在邀請對方共進(jìn)晚餐一樣自然。

    “那如果，我什么也不問呢？”

    最新找回“那么，你現(xiàn)在就可以直接過來了。只不過，你可能就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了。不過，即使你問了，有些事我也未必能告訴你，畢竟我是一名心理醫(yī)生，總要為客人保護(hù)隱私?！?/br>
    “我明白了。那我盡快問完?！背讨幸参⑽⒄{(diào)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靠在沙發(fā)椅背上，身體盡量放松下來，理了一下腦子里的邏輯，盡可能不讓下體的快感顯得太過強烈。

    “首先，你的名字是？”

    “沐雨清?！?/br>
    “很好聽的名字。那么你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大哥的？”

    “程堅嗎？距離第一次見面，大概有十年了?！便逵昵逭f。

    “十年……那十年前他和你說了什么？十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很抱歉，”沐雨清低下頭，但雙足并沒有停下玩弄roubang的動作，“這是他的隱私，即使你是他的兄弟，我也不能說。”

    “他出了什么事，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

    “可是他肯定還活著，這件事，他提起過你，他說你很早就知道了那件事。

    既然他還活著，我自然沒有權(quán)利把他的事告訴你?！?/br>
    程中沒有反駁。他感覺到沐雨清的雙腿又加了一把力氣，弄得他身體一顫。

    沐雨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然而他心中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那么我換個問題吧，樓下那人為什么要來殺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危險的秘密？”

    “的確。而且他并不是第一個來殺我的人了。你的大哥一心想將那個秘密帶到墳?zāi)估锶ィ欢F(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可見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

    “他們是誰？”程中忙問。

    “……我不知道。”

    沐雨清用力在guitou上踩了一下，程中領(lǐng)會到她并不想談?wù)撨@個話題?！?/br>
    “那么我最后再問一件事吧。你是用什么殺了樓下那人的？”

    “用冰。”

    “冰？”

    “十年前，我曾獲取了一種能力，可以cao縱自己體表內(nèi)外的液體，就像這樣……”

    程中看見沐雨清那原本缺失雙臂的地方忽然冒出兩支透明的手臂來，他透過外面透明的皮膚，看見皮膚下透明的骨骼。沐雨清舉起一只透明的手，在空中微動了一下手指。

    “看來獲得特殊能力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啊?！?/br>
    “這么說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過不少了？”

    “可以這么說吧。”

    “你看，這是我用體內(nèi)的水分凝固成冰做成的手。雖然我平時許多事情我都習(xí)慣了用腳來替代去做，但偶爾有些事，還是不得不用手去完成，雖然，很不方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沐雨清向程中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右腳拇指在他的guitou上撫弄了一圈。

    程中馬上便會意了。

    “我理解?！?/br>
    他左右打量著沐雨清新生的手臂，只覺得那水晶一樣透明的胳膊，相較于她的rou體竟也同樣契合。

    “剛才，”沐雨清接著說，“我讓水順著地上的縫隙流下去，然后凝結(jié)成冰向人發(fā)射出去。在傷口流血之前，他的就已經(jīng)凍住了，因此他會死得很干凈……對了，一會我們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你可以幫我把樓下收拾干凈嗎？”

    “樂意效勞。畢竟我還欠你一盆花。”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沒有了。我想問的都問完了，雖然你說的不多，但我已經(jīng)知道要從哪里開始查了。”

    “那么，”沐雨清看向程中已經(jīng)漲大、躍躍欲試的roubang，臉上不由得泛起潮紅，“你現(xiàn)在似乎狀態(tài)還挺不錯?！?/br>
    “彼此彼此?！?/br>
    話音剛落，程中便伸手將沐雨清的兩條腿分開，那如櫻桃一樣的陰戶便暴露在他眼前，不少晶瑩的黏液正汩汩外流，在身下的黑色沙發(fā)上留下一片反光的水漬。

    程中起身，從她的兩腿之間向她走近，直到roubang抵在沐雨清的陰戶跟前，卻并不急著插進(jìn)去。后者用恰到好處的力道夾著程中的腰部，引誘他進(jìn)一步向前。

    “我懷疑你在騙我，”程中俯下身湊在沐雨清的耳邊玩味地說道，“你要是能控制的話，為什么下面還是會流這么多水，把沙發(fā)都弄臟了?！?/br>
    “這件事上我可沒有撒謊的必要，而且，我對身體里的水分控制可遠(yuǎn)遠(yuǎn)超乎你的想象，舉一個例子給你聽，你就明白了?！?/br>
    “哦？”

    “我可以控制體液循環(huán)與激素分泌的速度，直接達(dá)到性高潮——但是，這樣一來……”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回以一個優(yōu)雅的微笑，然而在這種情景下，這樣的微笑無異于挑逗。

    程中對她的微笑回以一個熱吻，他的舌頭肆意品味她那善于微笑的嘴唇，他的roubang則吻向她毫不設(shè)防的yinchun。她的體內(nèi)又軟又滑，那xiaoxue中的層層褶皺作出要阻擋他的架勢，卻在程中進(jìn)入她的身體時紛紛放行，只留下在他guitou上輕柔的一次摩擦。而當(dāng)他要退出時，那通道卻又驟然收緊，死死勒住體內(nèi)異物不允離開。

    程中每一次插入沐雨清都暢快無比，但每一次抽出時卻頗有些費力。微弱的喘息聲從二人相吻的縫隙里流出。在他的舌頭盡情榨取了沐雨清的香唾后，便分開嘴唇，想看著沐雨清在交合中興奮的臉——這在他看來可是一個女人最迷人的樣子。

    然而沐雨清既沒有眉頭顰蹙、承受歡愉，也沒有花容失色、儀態(tài)凌亂。她的臉頰雖然因興奮而更加紅潤，但神態(tài)依舊那么溫和優(yōu)雅，甚至報以略顯羞赧的微笑。

    他一下子又想到了胡小黎。她在這種時候常常會換上一副傲慢嘲諷的神態(tài)，有時還會毫不留情地吐出幾句辱罵之辭，以此換來自己更加賣力的攻勢。而沐雨清這般表情，看似收斂與謙遜，但程中明白這實則是更進(jìn)一步的傲慢與挑釁。

    程中將她抱起，自己坐在沙發(fā)上，讓沐雨清騎在自己的胯間，托住她的臀部。

    此前那里一直被長發(fā)與沙發(fā)掩蓋，而直到此刻程中才發(fā)覺她的臀部也是那么恰到好處的完美，他從手感能判斷出，那里既不肥大，也不瘦小，兩只手恰能覆蓋，且十分緊致有彈性。他的手指嵌入臀rou中時，能感覺到那臀rou時刻就要向外反彈的強烈感，心中不禁欣喜。

    沐雨清的長發(fā)垂到地毯上，在酒紅色的畫布上繪成一朵黑色的花。程中托住沐雨清的身體，讓自己的roubang半入進(jìn)她的身體，卻并不急于抽插，反而放緩了速度，每次只慢慢地向里面推進(jìn)一點，接著又抽出一截。與此同時，他還含住眼前沐雨清的rutou，用舌頭與牙齒共同挑弄她的yuhuo。

    終于，沐雨清積攢的yuhuo被完全引出，卻又不得滿足，臉上終于顯出那種程中十分樂意看到的神情：閉上眼睛、抿住雙唇、緊皺眉頭。程中對此十分滿意，小聲道：“想要我繼續(xù)的話，不如求我？”

    這番反客為主的計略的確取得了成效，沐雨清用那雙冰雕成的手臂環(huán)抱住程中，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干我吧……”那雙冰涼的手讓程中感到背后發(fā)燙，也讓刺激了他收斂起的沖動。

    程中抱住沐雨清的纖腰，下身一挺，整根roubang完完全全進(jìn)入了沐雨清的身體。

    而這是他感覺到她的yindao好像在不斷變化著溫度，時而冷如冰川，時而熱如熔巖。

    這冰火兩重的交匯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差點把持不住精關(guān)。當(dāng)他再抬頭看向沐雨清的臉，她又變回了那副故作謙遜的傲慢神態(tài)。

    “怎么了？快忍不住了嗎？”沐雨清的語氣里明顯帶著笑意。

    “還早著。”

    他用盡全力，托舉著沐雨清的臀部，使她的xiaoxue上下taonong自己的整根roubang。

    在冰與火的磨練之中，他感覺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堅硬。隨著激戰(zhàn)酣暢，沐雨清也終于慢慢放下了儀態(tài)，不再壓抑著聲音，而是高聲浪叫起來。她的叫聲比程中有生以來聽過的任何一個女歌手的歌聲都要動人百倍。

    在抽插了數(shù)十個來回后，程中將沐雨清緊緊抱住，站起身來，問她臥室的位置。她指了指背后的一扇門，程中便保持著roubang插在她身體里的狀態(tài)，抱著她向臥室走去。他本想順便試著站立性交的姿勢，然而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還是有限，便沒有執(zhí)意逞能。

    沐雨清的冰手環(huán)在程中的脖子上，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使得他可以空出手開門。他將沐雨清放在床上，讓她背過身去，沐雨清應(yīng)了一聲，照做了。她的長發(fā)分岔成兩股，順著背脊滑下，鋪在床上。這時程中才得以完全欣賞到她光滑的美背與蜜桃般的翹臀。他抓住她火熱的冰手腕，從后面進(jìn)入她的身體，用最后的力氣發(fā)起猛攻。

    “快來了，可以嗎？”

    “就在里面吧，”沐雨清喘息著說道，“我會控制好的，不用擔(dān)心……”

    程中低吼一聲，大股jingye毫無保留地傾瀉進(jìn)沐雨清的身體，與此同時，沐雨清的xiaoxue也一陣緊縮，達(dá)到了高潮。

    這時，程中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進(jìn)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之中。周圍傳來嘈雜與奇怪的聲音。他聽不懂那聲音所表達(dá)的含義，但他能感覺到，這和自己當(dāng)時奪取旅店老板能力時聽到的是同一種聲音。

    “你聽見了嗎？”沐雨清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她的聲音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顯得無比清晰。

    “這里是夢嗎？”

    “不能這么說。”

    “到底怎么回事？”程中試著召喚那些黑色觸手，卻沒有成功。他肯定這并不是自己無意間用了能力進(jìn)了夢中。

    “這是關(guān)于那個秘密，我唯一能透露給你的事了。因為這并不是程堅告訴我的，而是我自己探索到的。那時我根據(jù)他所說的話，去尋找他所描述的那個地方——我在那里獲得了你所看到的能力，同時被帶入了這個空間?！?/br>
    “你聽得懂那些聲音在說什么嗎？”

    “我聽不懂，但這也正是我一直以來在探索的。不過，每當(dāng)我……性高潮的時候，仿佛可以理解其中某一些抽象的含義，并可以自由出入這個空間。所以，我將這個地方命名為——欲望空間?！?/br>
    “那么，你主動要和我做，就是為帶我來這里？”

    “不完全是。我自己很久沒有那種體驗了……也的確很想再嘗試那種感覺?！?/br>
    程中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或許，那些企圖暗殺我們的人，也是為了這個秘密而來?！背讨姓f。

    “多半如此?！?/br>
    “嗯，我明白了。現(xiàn)在我們可以出去了。”

    “好，拉住我……”

    程中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他回過神來，將濕黏的roubang抽出沐雨清的身體，一滴jingye都沒有從中流出。

    沐雨清將自己撐起，與程中又吻了一番。程中十分自然地揉捏她的玉乳，感覺她的皮膚好像比之前更光滑了。終于，二人平靜下來，回到客廳簡單收拾了一下。

    “今晚不留下來嗎？我們其實還有更多可以交流的呢。”

    程中看了看時間，說道：“我真的挺想留下來的，不過現(xiàn)在正有人在拿命幫我的忙呢。她應(yīng)該就要到了，我可不能讓她返程也坐地鐵回去……”

    沐雨清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不強留你了?！?/br>
    “對了，既然你還留著那個秘密，應(yīng)該還會有人來殺你的，你繼續(xù)住在這里沒問題嗎？”

    “如果總是有人要來，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沒錯，”程中說，“現(xiàn)在，你比我更懂得自保?！?/br>
    他穿上鞋準(zhǔn)備下樓，開門之時，忽然轉(zhuǎn)過頭來說道：“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還有什么事？”

    “你到底有沒有和我哥做過？”

    沐雨清竟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別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快去幫你的朋友吧……記得把樓下收拾干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