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思春小少爺與家庭倫理劇的愛恨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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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思春小少爺與家庭倫理劇的愛恨糾葛】 雖說兩人的關(guān)系有所緩和,但仍然讓言晨感到有點尷尬和別扭。除了吃飯的時候能看見彼此、偶爾還能說上幾句話,其余的時候都是誰也不見誰,即使迎面撞上了,他還是下意識地低著頭快速走開。 只是最近,比起糾結(jié)兩人這種不尷不尬的關(guān)系,有件事讓言晨更為頭疼。 還有幾日是言弈的生日。 能讓現(xiàn)在的他感到糾結(jié)和郁悶的,肯定不是關(guān)于怎么給言弈過生日。他仍然記得上一世,在那個生日的雨夜里,滿身是血的男人推開大門的那一幕。 當時的言晨在客廳獨自守著親手做的蛋糕等到了半夜,好不容易等到大門被推開,看到的卻是滿身被雨水和血水浸透的哥哥,被嚇傻的他趕忙想上前攙扶,卻被目光陰鷙的哥哥一把推開。獨自扶著樓梯扶手步伐沉重地走了上去,血水混著雨水順著扶手緩緩滴落。 浴室里傳來了流水聲,言晨不安地站在門口,淚水有如窗外的寒雨般不斷。 過了很久都等不到里面的人出來,害怕男人生氣,他不敢貿(mào)然進去,可是內(nèi)心的擔憂愈演愈烈,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浴室的門。 里面水汽彌漫,浴缸上方的水龍頭沒有關(guān)閉,微微透著紅色的熱水不斷從浴缸里溢出,整個浴室氤氳著一股溫熱的血腥味。 他小心翼翼地蹚過積水走到浴缸前,里面的人穿著衣服浸在血水中,臉色蒼白,雙眸緊鎖。言晨流著淚跪在浴缸前,輕輕晃動男人的身體哭著哽咽道:“哥哥……哥哥……你醒醒……” 浴室門再度被推開,霧氣繚繞中,瘦弱的少年扛著一副沉重的身軀走了出來,他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地將人扛進了臥室。 言弈受過的傷并不少,只是這次還是讓他足足睡了一整天才清醒,他伸手揉了揉太陽xue,卻發(fā)現(xiàn)手上被纏了繃帶。 耳邊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少年趴在床邊,腦袋埋在臂彎里打盹。 起身掀開被子,巨大的動靜將床邊的人驚醒,一雙紅腫的眼眸泛著水光,要哭不哭地看向他,“哥、哥哥……你終于醒了……” 言弈看了眼,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你應(yīng)該期待我醒不過來,這樣言家的一切就是你的了?!?/br> 言晨立馬拼命搖頭,“我、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哥哥……” 言弈聞言冷笑,難掩一臉的厭惡,他起身向門口走去,背對著言晨說道:“以后不準隨便進我房間,如果還有下次……”言弈沒有說完便走了出去,但話語中的威脅意味十分明顯。 當此刻的言晨在床上翻了第五十四個身卻仍然十分煩躁后,他猛地坐了起來,自暴自棄地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你賤不賤哪,而后掀開被子赤著腳走了出去。 走廊沒有開一盞燈,漆黑的盡頭猶如深淵,只有書房的門縫里幽幽地散出一絲光亮,言晨咽了咽口水,屏退了大腦里不斷蹦出來的牛鬼神蛇,摸黑著朝那處走。 當手搭在書房門把上時他皺著眉猶豫了一下,而后深吸一口氣,堅定地按下把手推開門。坐在書桌前的男人猛地抬眸,看到進來的人后放松了戒備,只是臉色有點不悅。 言晨不給他進行言語攻擊的機會,板著臉直截了當?shù)芈氏乳_口:“你明天……是不是要見一些不怎么好對付的人?”回想起那時候言弈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明顯是被身手不錯的人所傷,所以明天他定會見一些比較危險的人,言晨合理推測到。 意料之中,言弈不會給他回應(yīng)。言晨語氣不佳地繼續(xù)提醒道:“你要不考慮一下改改行程……不,你最好不要見?!?/br> 室內(nèi)陷入短暫的安靜。 “為什么?”言弈問道,他交疊雙手看著門口臉色不怎么好的少年。 若換作以前,自己定不會和他多廢話一句,只是自從某一天起,少年性情大變,每晚回去時,客廳里再難見到那個眼巴巴等著他的身影,也再不會用那雙閃著光芒的眼睛看向他,即便難得向他投來目光,也多半是憤懣不悅的神色。干凈得沒有一?;覊m的餐桌上也再也不會有他準備的食物或點心,即使,自己以前一口都沒有吃過。 他本以為自己并不會在乎,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逐漸變得在意、矛盾、糾結(jié),他本來很希望擺脫的厭惡的存在,那個他視為恥辱卻下不了手的人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后,那顆歷經(jīng)殘酷、早已麻木的心卻像被鑿出一個洞,泛出的酸澀感能將他淹沒。 言晨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語氣異常肯定:“因為你會受傷,而且傷得很重。”看著眼前這個心思比海深的男人,言晨不想向他攤牌,怕他真覺得自己腦子壞了,可是他又無法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所以只能試圖通過加強語氣讓自己顯得更有說服力。 說罷他別扭地轉(zhuǎn)過頭,悶悶地說道:“我不想照顧你,麻煩?!?/br> 言弈目光帶有一絲審視的意味,嘴角卻微微上揚,“你是怎么知道的?” 言晨一頓,這么點時間他無法編出合理的解釋,房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言弈也不催促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一臉糾結(jié)的少年。 門口的人逐漸煩躁,揉了揉頭發(fā)語氣不耐煩,破罐子破摔道:“愛信不信,如果你非要去找不痛快,記得多帶點人,能打的那種,別到時候爬都爬不回來?!闭f完他轉(zhuǎn)身想逃離。 門即將被關(guān)上之際,言晨還是頓了頓,背對著他低聲說道:“明天是你生日,記得早點回來……”停頓了幾秒后補充道,“但是我是不會給你過生日的。”因為上一世他做的蛋糕被言弈直接打翻到了地上。 待書房的門被重新關(guān)上,言弈收斂了神色,深邃的眸底暗流涌動,讓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思索了良久,他還是拿起了一旁的手機。 言晨躺回床上,心緒仍是不寧,言弈滿身是血推開門的那一幕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可是自己已經(jīng)提醒過他了,應(yīng)該不會再是這個結(jié)果了吧,可萬一他不相信自己呢……腦中胡思亂想著,言晨在鉆牛角尖和自我安慰之間不停地搖擺,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一整天言晨都趴在窗口上發(fā)呆,周媽都不免有點擔心他是不是生病了,因為不知從哪天起,言晨突然有了看電視劇的愛好,而且必須是那種家庭苦情大戲,是路過的傭人看了都會搖頭的那種程度。 而往常的這個時候,言晨會雷打不動地下樓守在電視前,等著最近新播的午間檔家庭倫理劇的開播。可是今天,小家伙一天都沒下樓,自己借口打掃推門進去時,他正對著窗外嘆了口氣,周媽忍不住往窗外看了看,只看到不遠處樹上停著一對鴿子。 原來不是生病,是思春了,周媽恍然大悟。 回想起昨天路過客廳時,電視里正播到出軌的人妻和情人在接吻,而小少爺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看,她不禁感嘆家庭倫理劇害人不淺哪。周媽一邊小心合上門,一邊糾結(jié)著要不要把小少爺愛看這種不良家庭倫理劇這件事告訴他的哥哥。 夜幕微垂,風中帶著一股更深的寒氣,喧囂著預示即將到來的大雨??斓窖赞钠綍r回來的時間,不知道他今天回不回來吃飯,想了想,窗邊的人還是臉色不快地走下了樓,蹲在沙發(fā)上打開了電視。 自己才不是擔心他,只是想看看這個變態(tài)老男人有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回事,言晨覺得這個理由十分合理,于是繼續(xù)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里出軌被抓的人妻和自己的丈夫吵架。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言晨快要搭著腦袋睡著,而電視里的錄播又開始下一遍循環(huán)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和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他猛地轉(zhuǎn)過頭,連忙看向門口。 門被緩緩推開了一半,一只手猛地撐在了門框上,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到地上。 言晨一顫,反射性地跑向門口,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向前傾倒的男人,耳邊傳來言弈沉重的喘息聲。 少年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是憤怒,也是害怕,他死死揪住男人后背的衣服,情緒激動地怒吼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銥槭裁床宦牐。槭裁矗。 ?/br> 言弈開張了張嘴想說什么,還沒決定從何說起時,言晨已經(jīng)撐著他的身體往沙發(fā)處走去。 他被言晨放倒在沙發(fā)上,那人一語不發(fā)地起身從廚房拿來剪刀,利索地剪開他的衣服。言弈側(cè)過頭靜靜地看著他,少年的眼眶和鼻頭都微微發(fā)紅,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可眉頭卻又皺得死緊,手中的動作也絕對算不上溫柔,很明顯,他在生氣。 起身拿來了醫(yī)藥箱,言晨用棉棒將藥水一點一點涂在他的傷口處,躺著的人呼吸急促了幾分,似是在壓抑疼痛。 心中又是一痛,但他不想犯賤到為這個不相信自己的男人流一滴淚,于是死死憋著,眉頭皺得更緊,表情顯得更生氣了,只是手中的動作無意識地輕了不少。 看著手臂上那條觸目驚心的長長刀痕,他并不記得上一世也有這樣一處傷口,心中不免有點酸澀,嘴上仍是不依不饒:“讓你不信我說的,該?!?/br> 言弈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靜靜給他上藥的人,一時間四下只回蕩著電視劇里妻子對丈夫喋喋不休的責備。 當看到男人腹部的傷口時,言晨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滴了下來,言晨猛吸了下鼻子,似是為了掩飾情緒,語氣不佳地絮叨,“被人打成這樣還當什么老大,干脆讓別人當算了,只會給人添麻煩,添麻煩就算了,還不領(lǐng)情,不領(lǐng)情就不領(lǐng)情吧,還……” 言弈聽著他絮絮叨叨地低語忍不住露出了笑了下,本想問他是如何知道會發(fā)生這些事,但還是沒問出口。 他聲音低沉平緩地解釋道:“我聽了,但是……”言晨抬頭看向他,猝不及防地看見了那深邃的雙眸下他從未見過的一絲溫柔,他慌亂地低下頭,心跳如鼓,“但、但是什么?” 言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遞給他,“還在車里,剛才沒來得及拿出來?!?/br> 言晨猶豫了下,暫時放下手里的東西,紅著臉起身向門外走去。剛打開車門,一團白色的毛茸茸的東西就躥了出來,在他腿邊蹭了蹭。言晨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只白色的小貓。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比起我這個主人,它好像更喜歡你?!倍嗄暌郧埃约旱拇蟾缪詰岩性跇湎?,目光柔和地看著坐在草坪上的自己溫聲說道,而自己的手中正抱著他養(yǎng)的一只名叫櫻花的白貓。言懷從貼身保鏢的手里拿過小零食,伸手遞給了當時只有六七歲的自己。 他突然感覺喉嚨有點堵,彎腰將白貓抱進懷里后走回了客廳。 跪坐回沙發(fā)邊,他將貓小心地放在了一旁,繼續(xù)拿起藥瓶替言弈涂傷口,“到底怎么回事?”話語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脾氣。 言弈開口緩緩解釋道:“我去到交易地點的時候確實多帶了些人,看對面的架勢估計就如你說的那樣,本是想動手的。只是他們見人數(shù)懸殊,就老老實實地不敢生事,只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言晨不解,“那你怎么還會……” 言弈繼續(xù)耐心地說道:“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另外一批人,應(yīng)該想當那只在后的黃雀,我們的人本就分散,就難免受了點傷?!?/br> 上一世的言晨并不知道這其中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沒料到是這樣的走向,想到自己并沒有產(chǎn)生什么實質(zhì)性的幫助,他撇了撇嘴不滿地嘟囔:“真不知道是什么大寶貝,讓你們跟傻子似的不要命地搶。” 言弈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低垂的臉龐,眼神愈發(fā)溫柔。 一旁的貓咪似乎餓了,毫不懼生地叫了聲,黏在言晨身邊撒著嬌。 言晨看著那只貓,內(nèi)心涌出的猜測讓他不禁有一絲緊張和難掩的雀躍,語氣故作不在意地問道:“它是哪來的?” “你不是說今天是我生日嗎?所以就買了它當做生日禮物?!毖赞穆曇敉钢唤z慵懶和疲憊。 言晨一愣,好笑道:“哪有人自己送自己生日禮物的,而且你什么時候喜歡貓了?” “是買給你的,你應(yīng)該喜歡。” 言晨的手頓了頓,原來他記得。 鼻子酸酸的,他強裝鎮(zhèn)定,“那更沒有人自己生日給別人買禮物的?!?/br> 躺著的人伸手緩緩摸了摸他的頭,低沉繾綣的聲音似經(jīng)年的紅酒,“你不是說不會給我過生日嗎,那現(xiàn)在我能不能用這份禮物作為交換,交換你陪我過一次生日?” 言弈沒有告訴他,在和對方交手中,自己因為這個受到驚嚇而到處亂竄的小東西,手臂上、身上硬是被對方有機可乘地多留下了幾道傷口。 言晨眼皮一顫,又是一滴淚落下,落在了言弈的傷口處,傷口泛出了一絲疼痛,言弈恍若不覺,只是摸了摸少年柔軟的頭發(fā)。 言晨揉了揉濕潤的眼睛,“可我什么也沒給你準備?!?/br> 言弈開口道:“那我是不是起碼可以提一個生日愿望?” 聞言,濕漉漉的雙眼似是有點哀求地看向他,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你不要說那些我沒法做到的……” 言弈目光深邃,定定地看著那雙眼睛,“我的愿望就是,以后的每個生日,你都要陪我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