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一:拇指先生與男友的障礙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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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一:拇指先生與男友的性欲障礙治療 勞倫茨用馬修第一個月的租金雇傭了幾個魔法實習生來清潔勞倫茨堡。他為那幾個可憐的實習生制定了詳細的cao作規(guī)范,從家具到墻壁到雕像各不相同。馬修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準則上寫著清潔地板的時候,每一遍的清潔咒清潔范圍不允許超過九平方厘米,以確保清潔徹底。他暗暗為那幾個頭一次出來做兼職的魔法實習生祈禱了一番,希望他們回家以后仍然對社會抱有希望。 為了保證這些實習生按照標準一絲不茍地完成清潔,勞倫茨義不容辭地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來巡視他們。當然,由于他現(xiàn)在必須和馬修“形影不離”,后者也欣欣然地在大得離譜的城堡里散了一天的步。 經(jīng)過一天的無所事事,馬修發(fā)現(xiàn)他更喜歡這個地方了。然而,有一件事令他非常的煩惱——他的新房東似乎不怎么信賴他。 出于嚴謹作風,勞倫茨將地產(chǎn)證與合同一并出示給馬修,證明自己曾是城堡的合法繼承者。但是這位古老的德國貴族無法理解世上竟有人能那么沒有條理,思維那么不縝密,居然會在看清合同之前就先往手指上糊了印泥。他不相信有人會如此缺乏合理地安排自己行為的能力,換言之,他確信馬修一定是故!意!往地產(chǎn)證上按下手印的。 “勞倫茨家族已經(jīng)消亡了。而你偽裝成城堡的擁有者,禁錮了屬于勞倫茨的最后一片靈魂?!?/br> 馬修清楚地記得他這么對自己說,豎琴一般優(yōu)雅的聲音好像從另一個時空飄來,一個詞一個詞地飄進他的耳朵里。提起家族的時候,勞倫茨的每一個詞都透露出nongnong的悲哀,像在訴說一個古老而又傷感的故事。 馬修被他的話所觸動。他對他的過去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但他克制著沒有問出口——對這個高傲的靈魂使用心理學上的誘導只會被視作冒犯。馬修只是聳聳肩,做出了最簡短有力的解釋:“等著瞧吧赫伯特,你馬上就會見識到人類可以多么的不靠譜、多么的愛犯迷糊,這些人(包括我)一樣愉快而又努力地活在這世上,甚至還過得不錯。順便如果想了解讓你生活愉快的秘訣,歡迎你來我的診室……” “閉嘴?!眲趥惔臒o情地說,“認真聽你說話是世上最浪費時間的事?!?/br> 心理診所開張的第一天傍晚,馬修在他的餐盤邊“發(fā)現(xiàn)”了他的第一位病人。那時他正坐在餐廳足有十米長的長餐桌一頭啃火腿面包。餐廳被清潔咒清理了一遍后露出了原本的面貌,馬修自在地坐在長餐桌的一頭,一邊看書一邊吃東西,直到他的余光第三次感覺到一小團灰色的影子靠近。 “我恐怕這兒有老鼠,赫伯特?!瘪R修不安地說。 “如果你能夠?qū)P闹轮镜赜貌投皇侨亩獍咽澄镌业粼诘厣系脑?,根本就不會有老鼠。”勞倫茨挑剔地說,“你以為老鼠這種骯臟的生物不會挑選他的鄰居嗎?” 馬修已經(jīng)習慣了房東先生的嘮叨,一邊說“好吧,好吧,下次我會聽從你的建議”一邊放下書環(huán)顧四周尋找那只老鼠,卻猛然發(fā)現(xiàn)—— “哦!哦我的天!”他大喊著撲上桌子,用雙手扶住剛剛隨手丟下的書本,卻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被桌上的什么托住了。馬修惴然將腦袋湊到書邊,看到書本下,一個只有人類大拇指那么高的袖珍人類正站在那兒,單手托住那本一寸厚的精裝書,用另一只手輕松地朝他招手,“嗨,您好,請問格里夫醫(yī)生在嗎?” 馬修聽到了熟悉的地獄通用語,趕緊將書本從他身上挪開,說,“見鬼,我差點弄傷你。我就是馬修·格里夫。非常抱歉,你還好嗎?” 那位拇指那么高的袖珍先生看上去是個青年,有一頭棕灰色的短發(fā),穿著青草纖維編織的長袍。他活動了一下手腕,愉快地大聲說,“還好,我很強壯,不用擔心。很高興見到您,格里夫先生!我是來自國王湖的艾爾。” “很高興見到你,艾爾?!瘪R修伸出一根手指,艾爾用芝麻那么大的手抓住他的指尖握了握。 馬修的診室里。 馬修將一小塊橡皮切成沙發(fā)的模樣,擺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艾爾坐在橡皮沙發(fā)里,不安地看著心理醫(yī)生打開記錄本。進入診室后他反而顯得有些局促,將兩只手搓來搓去。 “艾爾,你的住處,國王湖我去過。那是個天堂一般美麗的地方?!瘪R修柔聲說。 “是的。”艾爾承認,“而且離這兒不遠。住在那兒我總是覺得離上帝很近,哈……”國王湖的話題令他稍稍放松,他笑了起來。馬修注意到他的目光接觸很不錯。他的穿著和一般小人族的穿著一樣,但是不同于其他小人族,他十分健壯。白得透明的皮膚包裹著堅實的肌rou,令他看上去就像一個縮小版的人體肌rou模型一般有趣。 “說說你的煩惱。”馬修用朋友聊天般的口吻說道。 艾爾很明顯地遲疑了一下,并嘆了口氣。 “我和我的男友之間有些問題?!彼f,“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我們是不是還應該把這段關系繼續(xù)下去?!?/br> “男友?”馬修重復了一遍。 艾爾,“是的。我想他也在考慮同樣的問題,盡管我們沒有互相提出來?!?/br> 馬修在筆記本上迅速寫了幾筆,耐心地問,“可以告訴我嗎,你們之間存在著怎樣的問題呢?” 提起這個,艾爾陷入了頹喪的情緒,“可以?!彼怪壅f,“我們……”他抬眼看了馬修一眼,又將目光垂下,大拇指互相攪了攪。 “我們從來沒有做過愛?!彼f,“從來沒有!” 馬修點頭,示意艾爾可以繼續(xù)說。艾爾頭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吐露如此私密的問題,受到醫(yī)生的目光鼓勵后,反而松了口氣。他不滿地大聲說,“我都快瘋了!我?guī)状味既滩蛔『退劊看味颊f‘我親愛的艾爾,這是不可能的。難道你最一開始的時候不清楚嗎?’然后我們就會因為這個開始爭吵。他責怪我既然不能忍受為什么還要追求他??墒翘鞎缘茫侵皇且驗槲覑鬯?!” 他的語速變得很快,臉漲紅起來。馬修默默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在適合的時候插話問道,“描述一下你們會遇到怎樣的困難,是什么令你們無法把性行為進行下去呢?” “他把花莖掐斷,讓我用那個自慰,還說既然我那么急切,那恐怕隨便什么都可以,”艾爾激動地說,“我的天!他的口吻好像我是一頭發(fā)情的公豬一般。我試圖告訴他我只是想和他親密,他卻對此不以為然!格里夫醫(yī)生,請求您告訴我,他還愛我嗎??” “唔。我沒有辦法通過你的描述告訴你這個?!瘪R修沉思道,“我只能判斷你的伴侶對于性關系的渴望并不如你,對嗎?” “是……”艾爾吐出了一個短促的音,但因為想起了什么,后半個音節(jié)被他咽了回去。 馬修朝他點頭,鼓勵道,“你想起了什么?告訴我,那樣我才知道怎樣幫助你?!?/br> 艾爾露出了一瞬間的難堪表情,但他略一思索,便決定和盤托出。 “并不是這樣。他曾被我撞見過,一次?!卑瑺柕穆曇糇冚p了,臉漲紅了起來,令他看起來有點像一根紅頭白身的火柴棒。馬修沒有催促,艾爾掙扎了一會兒,支支吾吾地說,“他……用一些玩意兒塞到肛門里。我以為他只是在湖邊覓食,就走過去,然后看到了一切……我的動靜太小了,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叫我的名字……”艾爾捂住了臉,“用他甜美的聲音……黑暗之神在上,他不斷地叫我的名字……” 馬修感到身邊有什么在動,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勞倫茨的手。他修長的十指交叉著,大拇指不耐煩地互相攪來攪去。他手邊的桌面上有他用魔法燙出來的一行漂亮的花體字:快點結(jié)束,我希望按時睡覺。 馬修裝作記筆記的樣子在紙上飛快地寫下一行字:計時收費,不滿一小時客戶滿意度會下降。 而后若無其事地抬眼,目光又回到了坐在橡皮沙發(fā)里的小人族身上。 “哦,他在想著你?!瘪R修毫無意義地附和道。他的手邊又出現(xiàn)了一行潦草的花體字:聽著,你客戶的滿意度與我的生活作息沒有任何關聯(lián)。 “是的?!卑瑺柍姓J。 馬修選擇無視勞倫茨,問道,“那后來呢,你們?yōu)槭裁礇]有順其自然呢?” 艾爾攥緊了芝麻那么大的手,痛苦地說,“因為我太激動,一不小心掉進了地鼠窩里……我甚至不敢讓他知道他被我撞見,自己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爬上來?!?/br> 馬修同情地嘆息道,“啊……那真是太遺憾了?!?/br> “你看,”艾爾扒開衣領露出肩膀,“這里還有被地鼠咬過一口的痕跡。那些壞家伙什么都吃,甚至連小人族都不放過。我們的生活已經(jīng)如此艱難,卻仍不斷地為愛情而煩惱?!?/br> 馬修又讓艾爾描述了自己的生活狀態(tài),包括他的成長歷程。在一小時里的最后一分鐘,他總結(jié)道,“那么,艾爾,現(xiàn)在你希望我?guī)椭愫桶閭H展開正常的性生活對嗎?” 艾爾的眼睛亮了起來,懇切地點頭,“您說的不能更正確了,格里夫醫(yī)生!” 馬修露出親切笑容,“那么站在我專業(yè)的角度來說,我更推薦夫妻……呃,伴侶治療。方便的話,下次請將你的伴侶一起帶到我的診室。我希望了解你們雙方的情況。” 送走艾爾后,馬修在座位上做了幾個擴胸,捏捏鼻梁說,“的確有些發(fā)困??磥硐麓挝覀兊靡?guī)定一個診療的時間段,赫伯特?!?/br> 勞倫茨不耐煩地說,“我想現(xiàn)在可以離開這里了,格里夫醫(yī)生。” “好吧,”馬修懶洋洋地站起來,伸著懶腰離開椅子。勞倫茨無可忍耐地提醒道,“請記得整理桌面?!?/br> 馬修好脾氣地低頭整理桌子,一邊把筆塞回抽屜一邊嘆氣說,“咳,赫伯特,何必在意這么多呢。見過的病人多了你才知道世間的煩惱太多了。你存在在這里的目的是尋找快樂,用一雙長含笑意的眼睛?!彼f著抬起眼,發(fā)現(xiàn)那雙清澈湛藍的眼睛正飄在他的左邊,注視著他。 “你覺得呢,赫伯特?” 眼睛消失了,露出了那張唇形漂亮的嘴。 “我認為你的筆記本應該再往左放2.5厘米。墨水是在第二個抽屜的。用完鋼筆應該記得…… “啊啊啊……”馬修投降地舉起雙手,笑著說,“好了赫伯特,我認輸。我會盡快理完這里,然后與你同床共枕?!?/br> 勞倫茨,“……閉嘴?!?/br> 艾爾第二次來到診室的時候,并沒有帶著他的伴侶。他局促地坐在橡皮沙發(fā)里,穿著嫩黃色的草纖維長袍。 “我很抱歉,格里夫醫(yī)生?!彼f,“雷森恐怕對心理診療有一些誤解,他拒絕過來和我一起參與治療?,F(xiàn)在只能請您跟我去一趟國王湖,我愿意支付這部分的費用!” 出于自愿治療的原則,馬修遺憾地拒絕了艾爾的邀請——收不到額外的出診費實在是太遺憾了。盡管艾爾再三表示他的伴侶雷森只是非常害羞,馬修依舊告訴他,伴侶治療必須在雙方都愿意配合治療的情況下才能進行。但是作為心理醫(yī)生,他一定會為自己病人的夫夫幸福做出相應的努力。 他們重新面對面坐了下來,開始了心平氣和的咨詢。 馬修,“那么,距離上次診療已經(jīng)過了一周。艾爾,這一周里你們嘗試過嗎?” “是的,”艾爾很快地回答,“但是仍然失敗了。我按您說的,與他開誠布公地談了談。談的過程不算很愉快……好吧,簡直是糟糕透頂。雷森因為我來找心理醫(yī)生而感到生氣,我們差點又吵了起來。然后雷森索性拒絕了我的觸碰,整整一個星期都不與我說話……這太糟了格里夫醫(yī)生……我感覺很糟糕。我開始懷疑我自己,也許我對他而言不再那么有魅力……” 馬修一邊聽,一邊攤開自己的筆記本,翻到艾爾的這一頁,寫下兩行字。 診斷:性欲障礙;中度。 治療:行為治療法;②放松治療法;③性愛日記 想了想,又填了幾個詞:“推薦書目:” 他的筆尖停頓,說道,“沒關系,艾爾,慢慢來。你嘗試了,這很好。現(xiàn)在,首先,你們需要對性愛有正確的認識,我會為你推薦一些書目,也會幫助你理解書里的內(nèi)容。在認識的基礎上,才會放松地享受性愛?!?/br> 艾爾呼地吐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的,”他頹喪地說,“我希望事情變得更好。您一定明白,我不想與他結(jié)束,所以才會來找您。” 馬修,“說說你的伴侶,艾爾。說說他吸引你的地方?!?/br> 艾爾垂下頭,用芝麻那么大的手捂住了臉。他沉思了一會兒,抬起臉說,“他的一切。他的……高大,雄偉?!?/br> 馬修差點被自己嗆到……用這樣的詞形容自己的愛人,還真是有點少見。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他面不改色地做著筆錄,并保持與對方的目光接觸。 艾爾,“我第一次遇見雷森,就是在國王湖邊。我和我的伙伴聽說那兒是德國最美的湖泊,準備去度個假。然后我們不幸地遇到了地鼠,我們被追了一路,在高高的青草間狂奔逃命。哦那簡直是噩夢!眼看著我們幾個都逃不掉了,我讓我的伙伴們先離開,決定留下來對付那只地鼠。我爬上了一座山,揮舞著手里唯一的武器,一根鼠尾草,對它大吼‘來吧,該死的惡魔!看看到底是誰厲害!’那家伙就在山下亂轉(zhuǎn),使勁嗅著我的味道。我知道我一定是完了……” 馬修變得有興致起來,問,“后來呢?” 艾爾,“后來我聽到有人大喊‘上帝!竟然有地鼠!’緊接著我就感到山崩地裂,我腳下的山突然運動了起來!我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一大跤,就滾到了地上。然后被一只手捧了起來,那人捧起我就‘啊啊’大叫著逃走了。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登著的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個巨人,而且是個怕地鼠的巨人……”他噗地笑了出來,“那就是我第一次遇見雷森?!?/br> “咔嚓!”馬修捏斷了手里的鵝毛筆。他的腦袋后方立刻出現(xiàn)了一雙藍眼睛,陰森森地盯著被折斷的筆,還有漏在桌面上的墨水看。 想起這些,艾爾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他跑出相當遠的一段距離,確定那只地鼠跟不上來了,才停下來。他笑著對我說,‘嘿,小英雄,你可真勇敢!難道你打算用這根鼠尾草對付地鼠?’然后我抬起頭,看到了他的臉?!卑瑺栂萑牖貞洠瑑裳哿辆ЬУ?,“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見到他的第一眼。他可真是雄偉,他的一根睫毛就和我的人差不多長。幾乎是一瞬間,我就陷入了愛河?!?/br> 馬修,“……你的意思是,你的伴侶是巨人族里的一名男性,是嗎?” 艾爾驚訝道,“啊……我之前沒有告訴過您嗎,真是抱歉。” 馬修,“是的你沒有。那……呃……”他沒有處理過異種族間的情愛問題,突然覺得非常棘手。他下意識轉(zhuǎn)動手中的筆,這才發(fā)覺鵝毛筆已經(jīng)被自己折斷了。他抬眼,發(fā)現(xiàn)筆記本上的“推薦書目:”這一條被一道橫杠劃掉。并多了一個箭頭,指向他寫的治療方法中的第一條:行為治療法。那枚箭頭的左右兩邊一模一樣長,深深透露出筆者的嚴謹與龜毛。 馬修當機的腦袋終于活了過來,自然地銜接了自己的話,“有關跨種族戀愛的書籍很少有涉及到性,這在魔物當中非常少見?!?/br> “是的我知道,”艾爾仍然沉浸在回憶的幸福中,愉快地說道,“我和雷森的交往純屬意外,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真的。但是格里夫醫(yī)生,如果讓我看書恐怕有些困難,我不太擅長那些方塊字。如果您有其他意見,我真是求之不得!” 馬修暗地里松了口氣,說,“是的,我正要向你推薦其他方法。” - “閉上眼睛,想象自己正躺在一片樹葉上,樹葉在世界上最平穩(wěn)的河流上漂浮,緩慢地,輕柔地蕩漾。溫暖得像融化的黃油那般的陽光灑了你的滿身,充滿甜果氣息的空氣撫摸著你的皮膚?!?/br> 馬修用他最溫柔的聲音輕輕地說道。他的聲音就像世上最柔軟香甜的巧克力慕斯,你嘗過一口,絕不想錯過第二口。 艾爾正閉著眼睛,躺在鋪著舒適軟墊的火柴盒里,接受他的放松療法。 馬修,“想象陽光溫暖了你的雙腳,你的雙腳徹底地放松,沒有一絲負擔。你的皮膚放松,變得敏感。你的指尖渴望著撫摸?!彼麊问种е掳停牟辉谘傻剞D(zhuǎn)動眼珠,看到桌子上出現(xiàn)了一只手,正用清潔咒清潔著剛才灑在桌面上的墨水。 “陽光緩慢地往上移動,溫暖了你的雙腿,你的每一寸皮膚都浸潤在黃油一般的陽光里,徹底地放松,沒有一絲負擔。”他一邊柔聲說著,一邊無聊地看著勞倫茨清潔桌子,“陽光里充滿著欲望,它們透過你的皮膚,源源不斷地滲入你的身體。小腿上的皮膚被喚醒,你的每一絲肌rou,甚至每一根汗毛都在躁動,渴望著觸碰?!?/br> 整整半個小時,馬修幫助艾爾放松了全身——盡管他的全身才拇指那么大——并看著勞倫茨從桌面一直清潔到地面,一寸一寸地施下清潔咒。當他終于完成了催眠放松法,他發(fā)現(xiàn)桌面已經(jīng)锃亮得像鏡子一般,映出了他百無聊賴的臉。 “好了,睜開眼睛。”馬修打了個響指,將艾爾從催眠中喚醒。這是一次成功的催眠,艾爾睜開眼后顯得精神煥發(fā),十分興奮。 “我感覺棒極了,”艾爾從火柴盒里站起來,大聲說,“渾身充滿著力量!而且……”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胯間隆起的部分,不好意思地攤攤手,“這真是太奇妙了!” 馬修微笑道,“這種程度的催眠十分容易,你學會了嗎?在你與你的伴侶開始之前,建議為他做一次催眠,讓他的身體為接下來的事做好準備?!?/br> 顯然艾爾感覺剛才的催眠過程不錯,他躍躍欲試,充滿自信地說,“好的,我一定會嘗試的!” 馬修,“頻率為每周兩次。記住,當你們雙方的感覺都不錯時,才將事情進行下去。然后這里是第二個治療方法,艾爾,把你們每一次的過程詳細地記錄下來,寫在性愛日記本里。記得,是詳細過程。我建議下次診療時間為一個月后,讓我們來看看效果?!?/br> 艾爾離開后,馬修聽到了身后一聲冷笑。剛剛清潔完桌面的勞倫茨先生心滿意足地扯了扯手套指尖,空中露出了他的嘴唇。 “你是在輕視我的工作嗎,赫伯特?”馬修問道。 “不,”勞倫茨說,“對于你出挑的應變能力,我感到佩服?!?/br> “好啦,別取笑我,”馬修求饒地舉起雙手,“要知道這個我可沒經(jīng)驗。好在他接下來的一個月都不用來了。” 為了表示自己并不準備搭腔,勞倫茨的嘴唇消失了,露出了一雙靴子。至于這不靠譜的英國佬究竟是對“跨種族戀愛”沒經(jīng)驗,還是對其他方面沒經(jīng)驗,誰在乎呢? 一個月后,小人族的艾爾勤勤懇懇地扛著他的樹葉日記本,再次離開他鳥語花香的家園,從國王湖跋山涉水來到了阿爾卑斯山北麓的勞倫茨堡,參與他深以為然的心理治療。 當馬修見到鼻青臉腫的艾爾時,他抬起了眉毛,驚訝地說道,“我的天,艾爾,發(fā)生了什么?你的臉快腫成一個蚊子包了。我想比起看心理醫(yī)生,你可能更需要報警?!?/br> 艾爾的嘴角腫著,不太方便說話,含含糊糊說,“不……沒您想的那么糟糕,格里夫醫(yī)生。請看我的日記本,我記錄了一切。” 馬修懷揣著不安的心情接過了那本用枯葉縫制的日記。他不得不感嘆了小人族聞名遐邇的精湛手藝,然后掏出了他在書房發(fā)現(xiàn)的沉甸甸的老式放大鏡。他邀請艾爾坐下,后者小心翼翼地沾了一點橡皮的邊坐下,顯然他的屁股也受了傷。 馬修戴起眼鏡,在放大鏡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翻開樹葉日記,一個字一個字地研究起來。 第一周 第一次 今天我嘗試催眠雷森,大約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坐起來,面紅耳赤地朝我發(fā)脾氣說,“我已經(jīng)受夠了艾爾,你能不能停止說這些不中聽的下流話!” 補充:已經(jīng)給格里夫醫(yī)生發(fā)了信使小精靈求助 第一周 第二次 今天我再次嘗試催眠雷森,我減少了他認為的“下流話”(致格里夫醫(yī)生:我覺得那些話性感極了?。┑麍猿直硨χ?。快結(jié)束的時候他竟睡著了!這令我很沮喪,我真心希望“想zuoai”并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第二周 第一次 今天我告訴雷森他得堅持住。在一番掏心掏肺的談話(最近我們每隔一個月都得來一次這樣的談話,但我總看不到事情好轉(zhuǎn))后,雷森表示他愿意配合。整個催眠過程他都打起了精神,最后因為太精神了,他壓根沒有被催眠! 補充:今天收到了格里夫醫(yī)生的信使精靈,三天后我會嘗試更正確的催眠方式。 第二周 第二次 今天成功了!格里夫醫(yī)生的催眠方法簡直就像青霉素一樣奏效,我終于用正確的方式催眠了雷森,雷森也找到了正確的感覺來接受催眠。過程非常愉快,事后他告訴我感覺很棒。我們兩個之間已經(jīng)很久沒有那么棒的感覺了,他簡直想跟我大干個三天三夜……好吧,這不是他的原話。 催眠結(jié)束后,他的那玩意兒有了反應。我們管他的那玩意兒叫小地鼠(我們給它起了昵稱,雷森覺得那樣聽上去不那么下流)。他自己把褲子脫了下來,我看到他的小地鼠已經(jīng)長到半大了,長長的拖在地上,好像就要抬起他的頭。我手腳并用地爬上他熱乎乎的小地鼠。他被我弄癢了,笑了起來。黑暗之神在上,我敢發(fā)誓他笑的時候我再次愛上了他,我愿意為他的快樂做任何事! 我抱住他的地鼠腦袋,努力地用我的身體摩擦。他愉悅極了。然后我就感覺到身體失重,他的小地鼠突然抬了起來,把我從他身上甩了下去。我還飛了一小段,然后就重重地摔在他的小森林里(別問我小森林是什么)。雷森感到非常抱歉,說他下次會注意接住我。他把我從他的小森林里撿起來,放回地鼠頭上。后來自然而然發(fā)生了一些事,是我們兩個都沒有想到的……那簡直就像做夢,一個最甜蜜的夢,我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我們竟然做了那些事??! 正在讀日記的格里夫醫(yī)生,您一定非常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我現(xiàn)在有點激動,請允許我出去跑幾圈冷靜一下。 好的我回來了,我想我足夠冷靜把事情寫清楚了。雷森把我撿回去以后,我抱著他的地鼠頭,那里又圓又滑,我得盡力不讓自己掉下去。后來我發(fā)現(xiàn)地鼠頭上有個小洞,那里看上去(大段文字被奮力地劃掉,馬修跳過開始讀下一段)。當時我好像是著了魔一般,沒人告訴我應該怎么做,我就撩起了自己的長袍,把我的小花藥——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地方——塞進了那個小洞里。心里有個聲音對我說,嘿!那是他尿尿的洞眼,這樣插進去他一定會把你像蚊子一樣捏死的!但我那時一定是被欲望沖昏了頭,我無法阻止自己,就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塞進去的時候感覺到雷森整個都發(fā)抖了,但他并沒有拒絕…… 原諒我羞于描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我和我的伴侶都從未體驗過如此的愉悅,那簡直令人瘋狂,我甚至向黑暗之神祈禱讓我們永遠不要結(jié)束。但最后結(jié)束的方式有些突然,雷森覺得太快樂了,就射精了。我還在他的里面,他就射精了。然后我就像彈弓上的小石塊一樣被他射飛了出去。我感到自己被一股guntang的液體頂飛,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最后一頭掉進了湖里。我們的第一次zuoai就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了。 馬修在放大鏡的幫助下看完四段性愛日記后,發(fā)現(xiàn)后面沒有更多的文字記錄,便下了眼鏡。 “看上去你和伴侶發(fā)展得不錯,”他說,“那么你把自己弄得那么慘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的表情顯得很淡定,好像對一切奇特的事物司空見慣。那緩解了艾爾遞上性愛日記時的尷尬情緒。 艾爾腫著臉,羞澀地說,“后來我們又迫不及待地嘗試了一次。差不多我剛記完日記就開始了,但是那一次沒能記入日記里?!?/br> 馬修耐心地問,“為什么呢?” 艾爾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哦天哪……我為什么得說起這些,這太令人難堪了……”他捂住了臉,既想笑又覺得羞澀,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以后才把手挪開,繼續(xù)陳述道,“我們用剛發(fā)現(xiàn)的方法zuoai,那感覺難以形容得棒。雷森答應我這一回射精前他會先跟我打聲招呼。所以整個過程里我很放心。但是當我快要射精的時候,他也沒忍住,再次把我頂飛了。結(jié)果我就在空中一邊射精一邊下墜……” 馬修聽到吧唧一聲,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勞倫茨折斷了手里的魔法棒——最近他總在診療時間用魔法棒悄悄整理四周,這令他的魔法更精準。 忍無可忍的勞倫茨在馬修的筆記本上燙下一行字:讓那愚蠢的小人族立刻離開我的視線,他在虐待我的耳朵 艾爾奇怪地問,“什么聲音?” 馬修冷靜地說,“我恐怕是蒼蠅撞到玻璃上的聲音,不用放在心上。你說,你再次被頂飛了?”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地在筆記本上寫:準確地說,是強jian你的耳朵 勞倫茨又在筆記本上燙下了一行潦草的花體字:馬修·格里夫,滾出我的城堡! 這一回勞倫茨太過憤怒以至于燙壞了整疊紙,筆記本的每一頁上都印上了“馬修·格里夫,滾出我的城堡!”的字樣,就像批量生產(chǎn)的水印一般。 艾爾既興奮又痛苦地說,“是的!一邊射精一邊就咻——地飛了出去!”他用手指畫出一道弧線,“那真是難以置信的體驗,格里夫醫(yī)生!” 馬修,“……那的確是難以置信的體驗。普通人可體會不到一邊蹦極一邊射精的感覺。” 艾爾,“可惜這次我摔得不太巧,就成了我現(xiàn)在這樣。每個見到我的人都以為我再次遭遇了地鼠。沒人會懷疑是雷森的錯,因為我們的鄰居都知道他是個性格溫和的家伙。雖然他有時候有點小心眼,而且太過于保守,但他仍然很溫柔。除了與我爭吵以外,他和我們所有的鄰居都保持著友好的關系?!?/br> 馬修注意到艾爾說這些話時,目中充滿著甜蜜的柔情。他迫不及待地盯著醫(yī)生的眼睛,并向他陳述這一切。他的煩惱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 馬修問道,“在你摔傷后,發(fā)生了什么嗎?” 艾爾陷入了溫暖的回憶中。他沉默了幾秒,說,“是的。我們……”笑,“和好了。我摔斷了胳膊,而且鼻青臉腫。當時就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了。他急得快哭了,真的,我能看出來。在我躺著不動的這幾天,他毫無怨言地細心照料我。他仍然記得我最愛吃的,還有我的習慣。我們似乎又找回了剛剛認識時的那種甜蜜感覺。我發(fā)覺他并不是我想的那樣任性、小氣、不可理喻。他也善良、溫柔,那正是我愛他的地方。我在他面前又找到了自信和魅力。我們回憶了很多,剛剛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刻。這讓我們都覺得之前的爭吵是不值得的。我們還應該是對方的甜蘋果?!?/br> 送走艾爾時,馬修在窗口看到了他的伴侶雷森。那個害羞的巨人一直貼著墻坐著,直到艾爾再次出現(xiàn)在樓下。馬修看到他彎腰將自己的伴侶捧起來放在肩頭,并側(cè)過頭,讓自己的愛人親吻他的嘴唇。他已經(jīng)看不清艾爾臉上的表情了,但他在雷森的目中看到了nongnong愛意。望著他們的人影消失在勞倫茨堡的城門后面,馬修覺得自己對“跨種族戀愛”的認知又進了一步。 馬修低眼,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 預后:良好 雙方產(chǎn)生性欲的障礙已消除。介于可能仍然會產(chǎn)生爭吵分歧,且伴侶雷森并未對性愛完全開放,給予良好的判斷。 寫完這些,馬修將筆收起。他被迫養(yǎng)成了整理桌面的習慣,伸了個懶腰后開始行動起來。 “看上去什么都沒做,實際上卻解決了所有的事。”馬修一邊整理一邊說,“心理醫(yī)生就是這樣的角色,赫伯特。事實上到最后人們發(fā)現(xiàn),能解決煩惱的還是他們自己?!彼麑|西收好,盡量符合勞倫茨精確到毫米的標準。 他再次看到筆記本上那行優(yōu)雅纖瘦的花體字:馬修·格里夫,滾出我的城堡!他站了起來,開玩笑說,“好的,我準備滾了??晌业脦е?。”他走出一步,當他看到那雙精美的革靴被迫跟在他左右時,他笑了起來,說,“散步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們同床共枕的時候,我似乎聞到一股受潮的氣息,但愿陽光會對你好些。” 勞倫茨,“……幽靈討厭陽光。” 馬修,“但我敢保證你更討厭發(fā)霉的味道,尤其當這味道出現(xiàn)在你的身上?!?/br> 勞倫茨,“……” 勞倫茨思考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真的無法忍受,便默默跟在了馬修的身后。 沉寂了數(shù)百年的幽靈第一次走出腐朽的古堡,將自己暴露在了陽光之下。勞倫茨感受著陽光透過自己的身體,心想,原來這感覺并不壞。 【病例一:拇指先生與男友的性欲障礙治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