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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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之前的悲劇再次發(fā)生,謝必安經(jīng)常在晚上回家空閑的時候,主動去瞧瞧范無咎有沒有什么問題,不過范無咎總是很抗拒的樣子。 這晚謝必安洗完澡,頭發(fā)只是隨便擦了下,發(fā)尾的水滴在白色的衣服上,把胸前和后背弄濕了一塊,隱約透出rou/色,他準(zhǔn)備進(jìn)房間后再吹頭發(fā),可剛拿著吹風(fēng)機(jī)走進(jìn)去后就看見范無咎坐在書桌前抓耳撓腮,嘴里不滿地嘀咕著。 “你又怎么了?”謝必安把吹風(fēng)機(jī)放在自己床上,走了過去。 “……你真的不用管我?!狈稛o咎微微偏了一下頭,又迅速轉(zhuǎn)回去,人僵了一下。 “沒事,我教你一遍也可以加深理解,兩全其美的事?!?/br> 范無咎感覺到了謝必安剛洗完澡后身上還殘留的水汽,在謝必安走近的時候,范無咎起身收起本子塞進(jìn)書包里,嘴里邊說著:“睡覺了睡覺了,明天再寫吧?!?/br> “今天的事不要拖到明天?!敝x必安快速走過去,想攔住范無咎,范無咎一躲,踢到了椅子,椅子把謝必安絆了個趔趄,范無咎伸手一拉。 其實(shí)范無咎不去拉謝必安,謝必安也不會摔倒,甚至不會被嚇到,頂多向前走幾步就沒事了,但范無咎這一波連拉帶拽的反而把兩個人的重心都搞偏了,弄得謝必安伸手去扶書桌。 范無咎一只手還拉著謝必安,另一只手慌張地?fù)巫∫巫樱捎昧^猛把椅子弄得搖擺不定還差點(diǎn)倒下去,范無咎心里更慌了。 等范無咎回過神的時候,就看見自己把謝必安壓著,謝必安后腰抵在書桌邊沿,硌得有點(diǎn)疼。 謝必安聞到了范無咎吹完的頭發(fā)上有些干燥的洗發(fā)露的味道,還有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明明兩個人用的是同樣的東西,謝必安卻感覺有哪里不太一樣。 “啊——對不起,必安哥,”范無咎起身松開手,低著頭去把椅子擺好,同時嘴里說著,“你放心,我明天不會這樣的?!?/br> 說完他就去床上面對墻壁躺著了,只留給謝必安一個沉默的背影。 謝必安“嗯”了一聲,獨(dú)自坐在床上把頭發(fā)吹干,然后燈關(guān)回床上躺著,房間里黑漆漆的,只有窗戶附近照了點(diǎn)月光進(jìn)來,謝必安側(cè)躺著看向窗外,目光悄悄地朝范無咎那邊移。 他明明什么也看不清,卻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于是當(dāng)范無咎突然出聲問了句“要開會兒空調(diào)嗎”之后,謝必安被嚇得差點(diǎn)掉下床去。 謝必安穩(wěn)了穩(wěn)劇烈跳動的心臟,壓著嗓子說:“咳……開著吧?!?/br> 空調(diào)“滴”了一聲后緩緩運(yùn)作起來,其實(shí)今晚并不熱,要是被范母知道了百分百會說他們浪費(fèi)資源,謝必安也明白,可是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需要吹一吹冷空氣。 然后謝必安就吹睡著了,第二天醒的時候范無咎還在床上輕輕地打呼嚕,空調(diào)卻是關(guān)了的,他鼻子通暢。 看一眼時間才六點(diǎn)過幾分,謝必安起身換好衣服出去洗漱,范母在廚房給他們做早餐,抬頭看見謝必安正從客廳走向廁所。 “必安起來了啊。” “嗯,范姨早?!敝x必安停下來朝范母甜甜一笑。 “去洗漱吧,今天你范叔叔送你們?nèi)W(xué)校,可以多休息一會兒?!?/br> “嗯好,那我晚點(diǎn)再叫無咎起來?!?/br> “這小子又賴床了?” “沒,”謝必安洗漱好走到廚房去給范母搭把手,抿著嘴一笑,“他昨天睡得晚?!?/br> 的確,范無咎昨晚花了好長時間才平復(fù)下來,當(dāng)他感覺身上有點(diǎn)冷的時候出聲問謝必安用不用關(guān)空調(diào),謝必安卻已經(jīng)睡著了沒回他,范無咎又連著問了好幾聲才去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然后謝必安淺淺的呼吸聲就傳到了范無咎耳朵里,回蕩在范無咎亂得不能再亂的腦子里。 謝必安叫醒范無咎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七點(diǎn)了,他們早自習(xí)算晚的,七點(diǎn)半才上,范無咎磨蹭了一會兒后穿好校服走到客廳,囫圇地吃著溫?zé)岬脑绮停S意地打開手機(jī)一看時間嚇得差點(diǎn)噎住。 “都七點(diǎn)了?!” “今天你爸順路載我們過去,不著急?!敝x必安早就吃完飯坐在沙發(fā)上看書了,聽見范無咎的聲音后抬頭看了他一眼。 范無咎才放心吃起飯。 平常兩個人這時都會聊會兒天,班上雞毛蒜皮但是很有趣的小事,哪位老師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之類的,只是今天兩個人都很安靜,就連最后坐在范父的車?yán)?,兩個人也是各自心不在焉地看著旁邊窗戶外飛速后撤的景色。 后來一陣子幾乎都是這樣,只是范無咎沒有在晚上做額外功了。但謝必安發(fā)現(xiàn),幾乎他每次去辦公室都能看見范無咎的身影,或是擠在人堆里聽老師講題,或是跟其他擠不進(jìn)去的人一起站在旁邊討論。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多久謝必安也沒細(xì)算過,只記得那天月考成績出來后,范無咎考了班上第二,可他回家的路上照舊一言不發(fā)。 “無咎,你沒什么話要說嗎?” “啊?……噢,我…我下次爭取第一?!?/br> “嗯……”謝必安低低的說,“你別太勉強(qiáng)?!?/br> “不勉強(qiáng)?!?/br> 他們學(xué)校高三有二十個班,那次月考謝必安年級第十,范無咎年級第二十一。 最后一次月考時,謝必安年級第七,范無咎年級第八。 那天謝必安彎著眼對范無咎笑道:“恭喜啊,無咎,你也變成‘別人家的孩子’了?!?/br> 范無咎囁嚅地回了一聲,耳垂紅紅的,謝必安沒發(fā)現(xiàn)。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比較輕松,課間都會有人去接水閑聊,特別是晚自習(xí)中間休息的那二十分鐘,很多人都會去走廊上吹風(fēng)談心,有些人還會一起玩玩游戲。 謝必安原本是在教室跟人下象棋的,年輕人干什么都安靜不下來,下棋也不例外,每走一步就有人起哄,越是快結(jié)束時呼聲越大,不過現(xiàn)在大多都是起哄謝必安的,畢竟他跟人下棋還沒輸過。 “將軍?!敝x必安淡淡地笑著說。 “沒意思沒意思,你簡直就像個bug?!睂γ娴哪猩鷶[擺手起身給下一個人讓位。 “謝必安,每次都贏多沒意思,要不你還是去外面跟他們玩摸人吧?!逼渌S躍欲試的人推了推謝必安,謝必安也依言起身去外面透風(fēng)。 天已經(jīng)黑了,走廊開著燈,抬頭往教學(xué)樓上面看有一種萬家燈火的錯覺,謝必安一眼就找到了范無咎的教室,上面人影攢動,謝必安原本看了會兒準(zhǔn)備回教室,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目光就與突然出現(xiàn)的范無咎對上了。 范無咎在三樓,兩個人離了十多米遠(yuǎn),四周挺黑的,走廊和教室的燈光照不了多遠(yuǎn),范無咎的臉還是背著光的,謝必安明明只能看出范無咎臉上的輪廓,可他還是感覺到了范無咎有點(diǎn)熾熱的目光。 兩個人仿佛跟身邊熱鬧的氣氛隔開了,卻誰也沒有出聲喊對方,就那么沉默地對視著,直到上課鈴打響,謝必安揉了揉仰酸的脖子,走回了教室。 謝必安看不清范無咎背著光的臉,也不知道,范無咎的嘴角直到上課了也沒能平下去。 之后除了因?yàn)楦呖寂R近而產(chǎn)生的略微的緊張感以外,大家都像平常一樣上著課,高考三天前學(xué)校放了假讓高三學(xué)生回家休息。 下午謝必安在做一套綜合試題時,也在一旁寫試卷的范無咎突然湊過去,問:“哥,你是要去S大,對吧?” 謝必安停下筆看著范無咎一笑,沒回答,只問:“你想去哪兒?” “S大我是不敢想了,”范無咎撇嘴,“雖然最后那次月考我就排在你后面,但我可差了你快二十分,班上都說我跟你就是一道分水嶺?!?/br> “沒那么嚴(yán)重,在最后成績出來之前誰都是黑馬?!?/br> “我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保證一個C大就滿足了?!狈稛o咎嘆了口氣,回到椅子上繼續(xù)寫題。 “C大也不錯,那就去C大吧?!?/br> 范無咎聽了一愣,轉(zhuǎn)頭去看謝必安,謝必安卻已經(jīng)在低下頭寫題了。 他剛才那句話怎么有點(diǎn)要和我一起去C大的意思?范無咎撓了撓頭。 —— 高考那天傍晚的天空很美,霞光把遠(yuǎn)方照出了絢麗的顏色,由紅到紫蔓延去其他地方,飄浮散落的云就像被潑了顏料桶,天空由深到淺被分成橙藍(lán)兩塊。 兩個人很幸運(yùn)地被分配到了同一個考場,范無咎比謝必安先出來,站在樹下望著校門口,佇立的建筑物空隙里露出的一塊天空,慢慢地飄來一朵云。范無咎抬手沿著那朵云的外形彎了彎指節(jié),慢慢地比出一個心,眼神一瞟看見謝必安從人群里擠出來,范無咎把手緩緩下移放到眼前,把謝必安“圈”在了“心”里。 范無咎小聲地笑了,下一秒后就把手放下來,朝謝必安揮手喊:“必安哥!這里——!” 謝必安穿過人群小跑到范無咎旁邊,范無咎搭上他的肩,謝必安瞇眼看著天邊,說:“這夕陽好看?!?/br> “我也這么覺得。” 光落在兩個人的側(cè)身,睫毛和發(fā)梢被照的發(fā)亮,他們聊著閑話,帶著滿身的輕松愉悅走到范父車旁。身上出了點(diǎn)粘膩的細(xì)汗,車?yán)锏目照{(diào)吹得全身透涼。 第二天也大致差不多,只是謝必安和范無咎并肩準(zhǔn)備踏進(jìn)考場校門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個女聲喊著:“必安!” 謝必安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見謝母風(fēng)塵仆仆地趕了過來。 現(xiàn)在距離八點(diǎn)還不到,時間還算充裕,范無咎拉著還愣著的謝必安往謝母那兒走去。昨天還沒考試的時候,范無咎就瞧見謝必安走在角落里黯然傷神,那些父母對孩子的關(guān)切在謝必安眼里太過刺眼,哪怕范父范母對他很好。 謝母穿的平底鞋,謝必安比她高了大半個頭,她仰頭看著謝必安,笑著說:“對不起,必安,mama來晚了?!?/br> 謝必安抱著謝母,聲音悶悶的:“不晚?!?/br> 謝父站在一旁的人行道上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謝必安抬頭也看見了他,兩個人同時朝對方揮手。謝母給謝必安理了理衣領(lǐng),伸手摸著謝必安的頭,謝必安也乖乖地低下頭,謝母吸了吸鼻子,說:“好好考試,我……爸爸mama都在?!?/br> “嗯。” “去吧?!?/br> 分開時范無咎看見謝必安眼眶是紅的,調(diào)笑地說了句:“必安哥你可別高考哭鼻子啊?!?/br> 謝必安瞪了他一眼,把范無咎往人群里輕輕一推:“好好考試?!?/br> 那天下午考完后兩個人是跑出考場的,范母和謝母坐在一起聊天,范父謝父各自坐著,四個人看見謝必安和范無咎出來后都站了起來,最后六個人一起去逛了快兩個小時的菜市場,范父在家里翻出一個大圓桌子,插上電熱鍋,他們在范家吃自煮火鍋吃到深夜。 范無咎打著哈欠想拉謝必安去睡了,謝必安猶豫地望向客廳,謝父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nèi)ニ?,考了一天的試也累了?!?/br> 那晚謝必安睡得很沉,第二天還是范無咎把他叫醒的,客廳收拾得很干凈,謝父謝母昨晚就走了,范父范母也已經(jīng)去上班了。謝必安恍惚地看著空蕩蕩客廳,腦子還有點(diǎn)不清醒,范無咎卻突然把濕帕子敷在謝必安臉上。 “你干什么!” “給你醒醒神,”范無咎甩了甩手上的水,“早飯?jiān)趺唇鉀Q?” “什么?”謝必安擦好臉拿著帕子走去廁所,涼水把他僅存的睡意一掃而空。 “我媽沒留飯,讓我們‘自力更生’。” “速凍餃子還有嗎?” “……沒了。不過有面條?!?/br> “面條啊,”謝必安擦干手出來,“你想怎么吃?” “做炒面?” “早飯而已就別太油膩了吧,”謝必安走去廚房點(diǎn)燃火,倒了一些油進(jìn)鍋里,“把面拿過來?!?/br> “那你要做什么面?”范無咎把面放在廚房的空桌上,靠在墻上抱胸看著忙碌的謝必安。 “蔥油雞蛋面。” “聽著就沒味道?!狈稛o咎撇嘴。 “那你別吃?!敝x必安把蔥段切成幾塊,扔進(jìn)燒熱的油里,鍋里噼啪一陣亂響,蔥香伴著油味飄了出來。 一會兒后,謝必安把炸得焦黃干癟的蔥段撈起來扔進(jìn)垃圾桶,鍋里的油被他倒進(jìn)一個小碗,范無咎伸脖子去瞧了瞧,那油只有碗底那么多。 謝必安又煎了兩個太陽蛋放在一旁,等面條煮好后盛進(jìn)剛才叫范無咎拿出來的兩個碗里,放好調(diào)料倒好湯后,謝必安把兩個太陽蛋挨個擺了上去,端起一旁的蔥油淋了上去,裝蔥油的小碗還很燙,謝必安的手縮了一下。 “沒事吧?”范無咎走上前去。 “沒事?!?/br> “你手指尖都燙紅了。”范無咎把謝必安的手拉到水池里,擰開水龍頭讓涼水把兩人的手都洗了一下。 “又不是小姑娘……”謝必安抽出手,蔑了范無咎一眼,“你別浪費(fèi)水資源了,快關(guān)了。吃不吃面啊?” “吃,必安哥都為我親自下廚了,當(dāng)然吃?!狈稛o咎端起兩碗面就往客廳走。 “誰為你下廚了?就這么端過去你也不怕燙著……”謝必安話音未落,范無咎就叫了一聲,差點(diǎn)把手里的面給丟出去,匆匆把面放在飯桌上,范無咎就回頭跑進(jìn)廚房接了碗涼水,把燙傷的手泡了進(jìn)去。 范無咎幾個手指指腹都被燙出一條深紅的印子,看著就挺痛的,謝必安走過去看了看,伸手探進(jìn)水里捏起范無咎指腹給他揉。 “你就不能走點(diǎn)心嗎,”謝必安嘆了口氣,“面還沒吃呢,就差點(diǎn)搞出事故。” “其實(shí)也就痛了一小會兒。”范無咎扭了扭手腕,感覺謝必安的手也有些燙。 “飯桌被你灑上湯了,吃完記得擦啊。” “你就不能照顧一下‘傷員’嗎?我這再怎么也算‘工傷’了吧?” “你是白嫖好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