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主人,以后我來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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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粥,叉燒包,素腸粉,芋頭排骨,金錢肚……” 岳杉捧著手機,洛修然在對面看著同樣的點餐頁面“+1”不停跳動,無奈地搖搖頭。 他家小狗得是餓成了什么樣,才能把點菜變成報菜名? 雖然大晚上吃多了不好,但來的路上已經(jīng)耳提面命過了不許他吃海鮮辛辣和牛羊rou,那人看上去委屈得又要哭,感覺為了一次酣暢淋漓賓主盡歡的性事付出了太多…… 罷了,隨他去吧,餓著也睡不好,洛修然說著將手機的菜單退出,打開了今日新聞。 “腐皮卷,奶黃流沙包,啫啫腸頭看著也不錯,再來一個脆皮燒鵝,我點好啦,主人你吃什么?”岳杉終于舍得把目光從菜單上移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的主人,似乎對這一頓飯感到興奮又期待。 不過就是一個路邊尋常又不起眼的粵菜館子,只不過洛修然開車經(jīng)過時說了句:“大學時曾經(jīng)被導師請客來這里吃,印象中覺得挺好吃的”,然后嬌生慣養(yǎng)的岳小少爺便吆五喝六地要求他路邊停車,非要來一探究竟。 館子里的桌椅都還是記憶中的老樣子,只有桌角的二維碼顯露出與現(xiàn)代科技接軌的跡象,進門處是每個粵菜館幾乎都會有的燒臘明檔,油汪汪的燒鵝、叉燒、燒鴨還有各式鹵味,時間已經(jīng)有些晚了,里面所剩的東西不算多,但看著也足夠熱鬧。 洛修然大抵記不得這家餐館究竟味道如何了,他一邊幫兩人涮著筷子,一邊回想著。 或者是大學時期的自己難得被帶著吃頓飽飯,覺得有菜有rou就是最好的生活,可現(xiàn)在他又有些不滿于此。 “主人?您的小狗就坐在對面,您卻在發(fā)呆,這樣對嗎?” “抱歉”,洛修然從思緒中抽離,下意識的道歉,岳杉聽得一愣,嬉笑著,“沒事,原諒您啦?!?/br> “嘚瑟,你剛才問什么?” “問您要吃什么?”岳杉將自己一根指頭都劃不到底的已選菜單展示出來,饒是洛修然慣著他也覺得有點頭疼。 “你點這么多,都是自己吃的?” “不是啊,主要是我怕不好吃嘛,好吃的話我們就打包,明天就有早飯啦”,岳杉接過洛修然遞上的筷子,端端正正地放好,手指搭在桌沿。 那雙手的指甲修的很整齊,可能是因為職業(yè)原因,手指并不如一般嬌慣的小少爺那般纖細,但看上去很干凈。 可能還有不常見陽光的原因吧,也很白……在室內(nèi)節(jié)能燈的照射下,白得耀眼。 “主人又走神啦”,岳杉今晚似乎很愉快,說話總是拖著長音。 明明被姜柱弄得死去活來哭著不肯讓碰的人是他,后來在浴缸里裝作一條死魚怎么都不肯上岸的也是他,這會倒是活過來了。 洛修然忍不住想逗一逗,拿過岳杉的手機下了單,然后招招手又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地面,隨意地叫道:“小狗,過來?!?/br> “是,主人。” 此時已是后半夜,這家小館子24小時營業(yè),客人三三兩兩坐得很遠,但兩個長相出眾的男生在大庭廣眾下舉止曖昧還是惹人注意,岳杉剛站起來,隔桌的地方就有人轉(zhuǎn)頭看他,目光談不上友善。 “嘁,看個P”,岳杉嘟囔著,然后嘿嘿一笑,踮腳蹭了兩步到洛修然身邊蹲下,雙手搭在洛修然的大腿上,發(fā)頂蹭過他的胸口,嘴里“嗷嗚嗷嗚”叫了兩聲,“主人,狗狗表現(xiàn)好嗎?你摸摸狗狗?” 洛修然揉了揉他的腦袋,又捏捏他的耳朵,服務員將青菜粥和各類點心端上來的時候岳杉才有點不好意思,將腦袋轉(zhuǎn)了個方向給了對方一個后腦勺。 服務員不太理解地看了他們一會,洛修然覺察到目光,抬頭溫和地笑笑,“您能幫我加一份楊枝甘露么?” “哦哦,好的,可以”,服務員走遠了,臉上好像有點紅。 “嘶,小狗,松牙”,洛修然被人隔著衣服咬了前胸,敲了那只醋狗的腦袋,“鬧騰什么?” “主人對別人都這么溫柔,就對我兇”,岳杉努努嘴,對著青菜粥抽抽鼻子,“哎,這個聞起來好香,餓了……” “坐回去吃”,洛修然放開手,讓小狗坐回原處,看他坐下的時候有點勉強,笑著問:“是里面疼還是外面疼?” “哼,都疼。” 洛修然搖頭,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人明明都已經(jīng)屁股疼了,還能這么硬氣,哼是個什么強壯聲勢的語氣助詞? 岳杉先給洛修然盛了一碗粥,又給自己盛好,不顧著燙便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勺,被燙到伸著舌頭紅著眼圈,手在嘴巴前瘋狂扇著風,看著非常激動。 像是餓了十幾年沒吃飯一樣…… “啊,好香,好吃誒,慰藉了我吃了兩天方便面的胃!”岳杉終于將燙口的粥咽下肚子,滿足地去夾了個流沙包,卻被洛修然一巴掌抽在手背上,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對方鐵青的臉色,喉結(jié)上下翻涌開始反思自己又做錯了什么…… “方便面?”洛修然直接公布答案,岳杉覺得自己要完。 “主人……方便面是用鍋煮的,還加了菜和雞蛋還有午餐rou,吃的番茄味的,不辣,沒有酒精沒有生冷,熱著吃的,我還喝了熱湯……” 岳杉可憐巴巴地看著洛修然,又眼巴巴地看著滿桌的食物,弱弱地伸出一根手指隔著桌子戳戳洛修然的手背,“主人別生氣……生氣吃飯對胃不好……” “哎,先吃飯吧”,洛修然嘆了口氣,不明白自己干嘛這么上頭,岳杉不會做飯他也不是不知道,而且工作室在那么偏遠的地方,估計外賣也不好叫,“今晚住我那里?!?/br> “好呀”,岳杉咬了一口流沙包,不顧著內(nèi)餡兒燙手趕忙答應,雖然他也是這么打算的,但是能讓洛修然主動開口,他才不錯過這個機會,“那能跟主人睡在一起嗎?” 這句話聲音有些大,又有些人往這邊看過來。 洛修然低頭笑笑,“你想睡地板上?” “不想”,岳杉干脆拒絕,地板那么硬,誰要睡啊。 “那你還問什么?” 洛修然抽了兩張紙巾,隔著桌子幫岳杉擦了嘴角,然后若無其事地拿了籠屜里的另一個流沙包,掰開咬了一口,金黃香甜的汁液在指縫中溢出滴在桌面上。 舌尖舔過手背,好甜…… “主人你舔手背的樣子,好澀哦”,岳杉笑著,學他的樣子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洛修然眼底暗了暗,覺得某只小狗今晚的教訓還是不夠。 吃過夜宵,點的食物吃了不到一半,打包了一摞盒子,岳杉看著那堆東西有點理虧,狗腿似得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下次我們來嘗嘗牛河和蝦餃好不好呀主人?” 岳杉似乎完全不怕在別人面前暴露什么,洛修然也隨他去了,反正他也沒有什么其他在乎的人。 往外走的時候岳杉跟在后面,看著洛修然從衣服兜里掏出煙盒,熟稔地拿出一根煙夾在手中,然后又摸出打火機,似乎是隨時準備要點燃。 飯后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主人主人,煙還是我,您選一個”,岳杉不怕死的貼上去,完全沒有方才認錯時候那種可憐勁兒,就像洛修然之前想的那樣。 嘴巴吃飽了,內(nèi)心就開始蠢蠢欲動,不作死就難受。 “德行”,洛修然不搭理他,順手點了煙往停車的地方走,然后打開后排門讓岳杉將打包盒放在車座上。 岳杉放好了東西,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他的主人單手撐在車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嘴里的煙松松地叼著,像是隨時都要掉下來。 “主人……”岳杉整個人向后退去,收著膝蓋跪在副駕駛與后排之間的空間,“狗狗得意忘形了……” “耳光,自己打,我煙抽完了你就停手”,洛修然深吸了一口,煙頭rou眼可見地短了一截,在騰起如同暈開的絲線般的霧氣中,命令道:“開始,抬頭看著我?!?/br> “是”,岳杉不敢放水,望著洛修然,在白煙消散之前,抬手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身后是喧嘩的車水馬龍,不遠處的人行橫道上,喝多的人大著舌頭勾肩搭背地唱著歌招搖過市,街道的聲音再安靜一點,就能聽到未關(guān)上的車門里,巴掌抽在臉頰上的清脆聲音。 煙又是熟悉的薄荷味,又有些不一樣,有點胡椒的辣,也可能是他的臉被扇得火辣產(chǎn)生錯覺。 岳杉在心里默數(shù)到二十三,臉頰的皮膚明顯比方才緊繃許多,他只用自己最真誠的目光看著主人,靜待煙霧在兩人之間繚繞,然后被路過的風帶走。 “?!?,第26下時,洛修然將煙頭摁滅,放在岳杉攤平的掌心。 他的手掌好像多長了一顆小小的心臟,隨著疼痛留下麻嗖嗖的余韻,明顯又雀躍地跳動。 “謝謝主人”,岳杉像是接了恩賞的小奴,輕輕謝恩,不敢太多打擾。 帶著煙草味的手指摩挲著薄腫的臉頰,然后短暫離開,帶著更辣人的疼痛歸來,岳杉的身體被抽得偏向一側(cè),左臉頰疼到麻木,爬起身將右臉準備好,“27下,謝謝主人?!?/br> “一會不收拾你,就能作出新花樣”,洛修然不跟他客氣,將數(shù)目抽到了30下停手,“去把煙頭扔了,回家?!?/br> 岳杉頂著個被扇到半熟的臉,拖著兩條還有點軟的腿,一路用虛浮的腳步小跑到最近的垃圾桶,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車上,抓著安全帶給自己系好。 “不用跑這么快”,洛修然將打包的楊枝甘露插好吸管遞給他,“以后不會丟下你,不用這么緊張?!?/br> 被戳中心事的小狗抱著飯后甜點老老實實地窩在副駕駛座位里,笑盈盈地應聲。 這時洛修然的手機響了兩聲,他打開屏幕看了一眼信息,然后岳杉的余光看到一個橙色的小方塊滑出在聊天屏幕上,他隨口調(diào)侃著:“主人給誰發(fā)紅包呀?” “我爸”,洛修然看到對方已收款的提示,將手機收好,淡淡地答道。 “是那個……”那個害得你差點放棄生命的那個……岳杉說不出口,對方占著洛修然父親的名頭,不是自己可以指手畫腳的。 何況他這樣家庭幸福衣食無憂長大的人,只能理解,不可能真的感同身受。 “是他,他兩年前出獄,生了一場大病,痊愈之后跟護工談了戀愛,后來在社工幫助下找了份送快遞的工作,現(xiàn)在他跟那個護工要結(jié)婚了”,洛修然看起來神色如常,只是去摸煙盒的動作騙不了人,岳杉拉著他的手將人拽緊,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吻了過去。 吻得很輕,但洛修然看得出來,岳杉在心疼他,似乎也在控訴:為什么他那樣對你,你卻還要祝福他另一段婚姻? “沒有法律規(guī)定犯過罪的人不可以擁有愛情,希望他是真的悔改了”,洛修然自嘲地抽動了一下嘴角,“不管如何,他是世上血緣與我最親近的人,平時井水不犯河水,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能不管他?!?/br> “我是不是很……優(yōu)柔寡斷?” “不是,您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岳杉胸口發(fā)悶,沒來由得又甜又酸,眼前這個平時情緒不擅長外露的男人,骨子里溫柔得要死…… 那種因為對所有事都釋然開懷而產(chǎn)生的溫柔與淡然,讓人心動又心疼。 洛修然不過比他大了兩歲而已…… “你這是哪門子的濾鏡,也太失真了,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好?” 洛修然被逗笑了,笑容在夜色中分外勾人,勾得岳杉再次縱容自己吻了上去,卻被洛修然捏著下巴,反客為主地摁在副駕駛座位上啃咬,予取予求。 “主人,以后我來疼您。” 不知死活的小狗用舌尖撩過主人濕潤的雙唇,然后被狠狠咬住,齒尖在軟舌的傷口上磨著,主人挑著眉梢,語句含混:“反了你了?” 話是威脅,卻不帶著半分怒意,更像是默許,岳杉心里想:就當您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