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不安
“卿余慶,你今兒個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顧佰霖擰了擰眉頭,托腮仔細打量一番卿余慶。 “昨天晚上也是。” “我不就晚來了那么一會兒,怎么就得見你這副丟了魂的模樣?!?/br> ?顧佰霖撇撇嘴,抬寬厚手掌拍上身側人那手感豐富的胸膛,拽起rutou拉扯一把。 這個四十三歲的男人頗有一些孩子心性,一頭干凈利落的黑褐色短發(fā),身軀健壯而緊實。 “約個炮都愁眉不展,可真不像是你的作風?!?/br> “……” 卿余慶悶不做聲,皺眉凝視一處,摘掉嘴里早已燃盡的煙蒂不去理會。 三樓陽臺的窗戶外面一如往常那般平靜,天空蔚藍,白云飄蕩。 碩大rou根昨夜里填入他那松軟的xue道,在那里留下了屬于它的味道和痕跡。 在此之前,卿余慶本對顧佰霖的尺寸很是欣賞,滿心滿腦都是想用臀間屁眼將那驚人尺寸的roubang吞下。 可昨夜里,他卻絲毫沒有進入狀態(tài)。 jingye在他松弛的xue道里?難以存留,只稍稍動個身,精華便盡數(shù)泄出。? 卿余慶簡單拿起毛巾擦了擦,穿上單層厚黑長褲,系好腰帶。 “失陪了,改日再見吧?!?/br> “……” 信件里的內容,卿余慶昨晚一直在心里耿耿于懷。 多年前犯下的錯誤,欠的債,現(xiàn)在終于有人要討回來了。 京霽雪……卿賀規(guī)。 兒子的名字,叫賀規(guī)啊。 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 賀規(guī)現(xiàn)在,應該已經二十三歲了吧。 也不知道卿余慶他是發(fā)了哪門子神經,他很想見見卿賀規(guī),見見京霽雪。 見見這些被他虧欠二十多年的……冷酷強大的魔族人。 卿余慶確實生活作風放縱yin亂,但他興許并不十惡不赦,偷搶蒙騙這種事他從來不會去做。 他利己,可他并沒有傷害別人的心。 虧欠別人,他良心不安。 二十多年了,他并不知道他和京霽雪竟有一個兒子。 ?昨夜里,他的肺部,感到如深入海底一般的奇特窒息感。 陳年信封只里有兩張信件。 第一張,是二十二年前,京霽雪隱居山林時寫下的,有些泛黃的陳舊信紙下方,零零散散連同字跡缺掉一片,不知所為何意。 興許是,因年歲久遠未保存好而斷掉的吧。 在這封信里,他得知兒子姓卿,名賀規(guī)。 第二張,?是她所提出的會面要求。 二十三年沒見面,第一件事就是“禮貌”地問候他, 各種挖苦語句平鋪在信紙上,一打開,便劈頭蓋臉砸向他的面部,令他唇角忍不住僵了一下。 說來京霽雪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二十多年,容貌沒有絲毫變化。 性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剛烈——又冷又烈。 她要求卿余慶在住所親自迎接,有事情同他商討議論,順便交還給他一樣東西。 卿余慶心下有三分明了。那人所謂的“東西”,興許是那塊做工精細的白玉。? 雖說他并不很在意,?可卿賀規(guī)……他是一定要見一見的。 這般想著,卿余慶皺眉攥過手中信紙,?踩著黑亮皮鞋蹬在木制樓梯上,下樓離開賓館,朝不遠處自己住宅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