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BE結(jié)局)
顧林澤拿出了手銬,隨即又拖著死命掙扎的范央跌跌撞撞的走向浴室。 “別害怕阿央,你馬上就能解脫了?!鳖櫫譂砂逊堆氲碾p手銬在了浴缸旁的置物架上,隨后慢條斯理的打開熱水。 他單膝蹲在浴缸前,用手輕輕的撩動著浴缸中的水,激起一片片漣漪。 “阿央,你知道嗎?” “之前我并不會對我的行為感到后悔,我只是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我有什么錯?” “可是在我真的把你綁在身邊后,我發(fā)現(xiàn)我錯得離譜?!?/br> “我希望你能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好像從一開始就用錯了方法…….” 他定定地看著范央,好像要把他的樣子永遠刻在心里。 范央被嚇壞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顧林澤走了出去,隨后帶進來一把鋒利的刀?!啊櫫譂伞銊e嚇我好嗎,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早就說過了,阿央,我只有你了。可我一想到以后的生活都沒有你,就覺得沒意思透了?!?/br> “本來我想過殺了你,這樣你就永遠屬于我了??晌疑岵坏谩闭f著,顧林澤用刀尖對準了自己腕間的動脈,狠狠的劃了下去,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洶涌而出,滴落在浴室潔白的地板上。 可顧林澤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扔掉了刀,貪戀的看著范央,無奈的笑了?!暗揖褪莻€貪心的壞人,所以我想讓你永遠都記住我,哪怕恨我也好……” “不!”范央拼命的搖著頭,眼睛里是洶涌而出的淚水,“顧林澤…..你別做傻事,快去止血啊……” 他跨進浴缸的熱水中,和范央并排坐下,緊緊的摟住了瑟瑟發(fā)抖的范央。他蹭了蹭范央的臉頰,將頭枕在了范央的肩膀上?!昂鼙?,這輩子以這樣的方式認識你…..” “你別嚇我……我答應(yīng)和你在一起好不好……我求求你……”范央哀求著,可溫熱的鮮血還是源源不斷的流出,染紅了浴缸中的水。 “噓…..小騙子,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不過我很開心。”顧林澤低低的說道,也許是因為失血,他的聲音在霧氣蒸騰中顯得虛弱起來,“你總是這么心軟……我能和你在一起也是利用了你的心軟。” “顧林澤!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br> “阿央……你抱抱我吧,我好冷啊……”顧林澤鉆進了范央的臂彎中,正面抱住了他。 范央崩潰的大哭著抱緊了顧林澤,浴缸是恒溫的,這不過是典型的失溫癥狀罷了。 他意識到顧林澤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很危險了。真奇怪,他明明應(yīng)該是該恨他的,可是現(xiàn)在他卻這么難過。 范央瘋狂地掙動著手腕上的鐐銬,直至血rou模糊,可卻依舊無法掙脫。 “顧林澤,你不要睡!” “陸路!陸路!你快醒醒…….”客廳里毫無動靜,范央絕望的哭喊著,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明顯的感受到顧林澤抱著他的雙臂逐漸松懈來…… 誰能來救救他啊…… …… 陸路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麻痹的身體逐漸恢復了知覺,他費力地眨了眨眼,視線逐漸聚焦,他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間陌生的民居內(nèi)。 意識回籠后,他猛然想起自己被顧林澤敲昏了過去,而范央處在危險中。他揉了揉酸痛的頸側(cè)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在這間房間里搜尋了起來,卻在浴室中看到了讓他渾身發(fā)涼的一幕。 范央和顧林澤相擁著躺在猩紅血水中,生死不明。 他急忙上前檢查兩人的情況,發(fā)現(xiàn)范央只是昏過去了,他不禁松了一大口氣。但顧林澤的情況很不好,手腕處的傷口被熱水泡的愈發(fā)猙獰,臉色也白的嚇人,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 陸路找來浴室的毛巾為顧林澤急救止血,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報警之后又叫了救護車……. 而在警察上門后,陸路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就在他和范央的家隔壁。 直到坐在警察局的審訊室里,陸路的腦子都是發(fā)懵的,他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顧林澤才是那個壞人,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看不明白顧林澤的想法和用意。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正常人是沒辦法和變態(tài)共情的。 他在大致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事情后,就坐在審訊室里等待。 可他卻等來了顧林澤搶救無效的消息…… …… 事情很快就調(diào)查清楚了,警察們都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們在范央屋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多處針孔攝像頭,追蹤到所有的IP地址都在隔壁。并且從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了顧林澤在范央回國后多次進入他家的證據(jù),就連范央的失眠,都是由顧林澤一手引導。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早有預謀。 陸路在得知這一切的時候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尤其當他看到顧林澤站在范央的床前,突然面無表情地抬頭看向監(jiān)控時,竟生出了一種他還活著的錯覺。 可是,顧林澤確確實實已經(jīng)死了,死于失血過多。 人死如燈滅,沒了就是沒了。 …… “顧林澤?我不認識這個人啊?!狈堆敫械揭活^霧水。 據(jù)醫(yī)院的醫(yī)生說他已經(jīng)昏迷三天了,醒來后他被陸路和醫(yī)生被問了一堆有的沒的,好像他腦子出了什么問題一樣。還等不及理清狀況,就被準備結(jié)案的警察找上門。 警察告訴他,他被一個神經(jīng)病綁架了,但被他的朋友陸路及時發(fā)現(xiàn)報了警,只不過他接受的打擊太大,就昏了過去。 不過那個叫顧林澤的神經(jīng)病已經(jīng)被警察當場擊斃了。 范央有些無語,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慫,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倒霉。 不過他對具體的細節(jié)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他好奇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 …… 半個小時前。 “事情就是這樣的,病人因為受到過度刺激,出于自我保護,可能導致記憶出現(xiàn)了一些混亂,據(jù)病人家屬和我們醫(yī)生這邊觀察,他現(xiàn)在完全不記得犯罪嫌疑人,而且對自己被綁架的事情也想不起來?!?/br> “警察同志,從人道主義來講,我們醫(yī)生不建議再去刺激病人,這不利于病人日后的恢復?!?/br> “我們明白了,案子已經(jīng)準備結(jié)案了,我們這邊原本就是打算再和受害人了解一些情況。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會換一種方式和受害人溝通的,家屬不要太過擔心?!?/br> “謝謝警察同志?!?/br> …… “我覺得程醫(yī)生有點奇怪,她最近和我預約的時間越來越長了?!?/br> “還有你也很奇怪,為什么最近總跟著我一起去?!狈堆肟粗堊缹γ娴年懧罚貌孀又钢?,“你又干什么蠢事了?!?/br> “我做什么哪能瞞過你啊?!标懧沸奶摰孛嗣橆a,“這不是怕你身嬌rou貴的再遇到什么危險么?!?/br> “注意你的措辭,別用這么奇怪的詞來形容我,嘖……”范央嫌棄地收回了叉子,繼續(xù)和盤子里的西蘭花作斗爭,“我真的不想再吃這個了?!?/br> “醫(yī)生說了,要注意營養(yǎng)均衡,對你身體好。”陸路表面上不顯,可是他十分擔心范央的記憶。 范央現(xiàn)在完全不記得有顧林澤這個人,關(guān)于他的所有一切都是空白的。陸路私心覺得范央永遠不要想起那個的瘋子才好。 “行吧,就當補腦了?!狈堆肫擦似沧欤K究還是艱難的吃完了。他嘴上不說,但始終對自己缺失的記憶有所介懷,總感覺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伤钟X得記不起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也怕想起來什么R級片的場景,讓自己本就岌岌可危的睡眠質(zhì)量雪上加霜。 就這樣也挺好的,范央心想。 …… 后來的后來,陸路和周斯然在一起了。 陸路第一次和自己透露心聲的時候,范央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己看病這貨這么積極,肯定沒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原來是看上了小周護士。范央打心眼里覺得兩個人很相配,小周護士長得漂亮,人又機靈,配他這傻頭傻腦的兄弟剛剛好。 老父親范央十分滿意這樁婚事,他真心的祝愿他們能夠幸福。 不過小周護士的性格還是過于跳脫了些,她居然磕自己的男朋友和他的cp,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女孩子腦子里在想什么…… 而令范央頭疼的是,他最近有了一位特殊的追求者。 小孩兒是范父朋友的兒子,叫尤桐,比他小五歲,是個混血兒,之前一直在國外生活。剛剛大學畢業(yè),被家里人遣送回國,扔到范央手下做助理。范央只在逢年過節(jié)的聚會上偶爾見過小孩兒幾次,因為兩人有一定的年齡差,所以也玩不到一起去,就不怎么熟。 但尤桐其實一直都記得這個漂亮的小哥哥,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對方變得更加吸引人了。 尤桐偷偷瞄著身邊的范央,不禁微微紅了臉。太犯規(guī)了,那張臉配上禁欲的氣質(zhì),簡直是在他的審美上反復起舞。想想以后每天都能和他一起工作,尤桐覺得自己的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而隨著平日里的相處,越發(fā)的增加了尤桐對范央的好感。范央無論從性格還是工作能力上來講,都讓尤桐認定他是一個十分優(yōu)秀的人。 所以尤桐很快就自我淪陷了。在確定自己的心意后,某一天下班時他突然腦子一熱,直接把范央堵在了辦公室告白。 他急切地想和對方表達自己的心意,又怕用花里胡哨的方式引起反感,所以他選擇了打直球。 可他卻被范央無情的拒絕了。 “第一,我不談辦公室戀情,分手會很麻煩。第二,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人?!钡谌?,我應(yīng)該是個直男。范央在心里默默補充道,但不知出于什么念頭,他沒有說出口。 “你…..你怎么拒絕的這么干脆,這可是我第一次和人告白誒…….你……就不再考慮一下嗎?” 尤桐在邊上委屈的直哼哼,配上水汪汪的棕色眼睛,小狗一樣。 范央覺得有些好笑,他擺了擺手算作告別,就先離開了辦公室,把尤桐一個人留了下來。 范央不認為尤桐會喜歡自己多久,他覺得尤桐年紀太小了,年輕人可能只是貪圖愛情一時新鮮,而他更向往的是長久的陪伴。 不過,他倒是不反感尤桐,沒準兒以后他會為自己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呢。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說吧,誰知道會怎么樣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