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過往
肖乹的表情很淡定,反而反問道:“我以為你這么做過,沒有嗎?” 程恩說不出話來,嘴唇蠕動了幾下,熄了火。 “藥放在這里,如果你不吃……那也不關(guān)我的事了。”肖乹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我沒有射進去,概率確實不大。當然,別做那種幾個月以后通知我懷了孩子的事,先走了?!?/br> 程恩不肯放手,撲過去抱住了肖乹的腰身,“別走好不好?” 他的渾身赤裸和肖乹的衣冠楚楚形成鮮明對比,纏著肖乹不肯放手,語氣急促:“別走,我吃藥也可以,我每天都吃,你可以射進來,別走好不好?” “你真的好執(zhí)著?!毙q搖搖頭,熄了火,有些頭疼,“我忘了,你不是什么甘愿被再次甩掉的人。那,還是之前的規(guī)則,三個月?!?/br> 程恩點了點頭,望著半蹲下來的肖乹,滿眼祈盼。 肖乹眼里沒有什么情緒,語氣平靜:“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 程恩被掰開了手指,看著肖乹要走,又張嘴挽留道:“外面這么大的雪,你,你住一晚上再走吧,好嗎?” “不會下多久的,天快轉(zhuǎn)暖了?!毙q系好了鞋帶,迎著夜色走了。 程恩無力的躺回了沙發(fā)上,無法不在意肖乹剛剛說的話。 他確實被別人內(nèi)射過,被那個一旦想起來就讓他毛骨悚然的人,那個幾天前在酒吧廁所里偶遇的惡魔。 伍百川曾經(jīng)是他的室友,大一的時候,他們是上下鋪。 那人屬于是陽光型的長相,皮膚黑黝黝的,一口大白牙又亮又齊,有著程恩從未見過的自信笑容,他那張臉確實給人不小的好感,并且對方毫不掩飾性向,早就向家里出柜了,是個彎成蚊香的GAY。 韓謙還打趣過他:“你不會看上我吧?我可是筆直的!” 伍百川笑著錘了對方一拳,說:“我眼睛再瞎也不會看上你,粗胳膊粗腿的一點美感也沒有?!?/br> 看著兩個室友嬉笑打罵的時候,程恩發(fā)現(xiàn)他非常羨慕伍百川這種人。有父母的寵愛,同學的簇擁,活得像一束人群里的光。 那個時候他還不認識肖乹,只是見過幾面,暗暗覺得這個學長好冷漠,像朵不可攀的高嶺之花,無人敢接近。他只膚淺的覺得,被人簇擁就是優(yōu)秀的、友善的,導致伍百川朝他告白的時候,程恩二話不說就點了頭。 他很蠢很天真,以為會得到浪蕩子的真心相待。伍百川又很大方,他甚至不用去會所兼職就可以很好的生活了,直到…… 他渾身赤裸的從迷茫中醒來,下身被巨物穿插著,劇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咽喉,程恩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他察覺到自己的下體又濕又滑,潤的可怕,但那根巨物直直的插進xue里,過了好久,程恩才意識到,他可能被宮交了。 看見他清醒了,反而更激起對方的欲望,伍百川像個惡魔般盯著他,嘴里不斷說著:“你居然有個逼,怎么不早說?早點知道的話我根本不會等一個月。sao貨!水這么多,吃過多少男人的jiba了?” “求求你!”程恩渾身無力,只能哭著哀求,“百川,你放開我好不好?!?/br> “你的小逼吃得很好嘛,zigong都被我干開了。我應該早點知道宮交有這么舒服,恩恩,你的小逼真的好舒服。乖一點,把腿張開。”伍百川表情猙獰又瘋狂,不停抽送著那根青紫的性器。 什么陽光開朗的少年,和此刻面前偏執(zhí)又神經(jīng)的變態(tài)判若兩人,那根發(fā)黑的性器不知道多么猙獰,不斷進出著他的身體。程恩被抓住了手腕,整個身體顫抖著卻沒有力氣,小逼連夾緊都做不到,只能被迫的吞吐那根巨物。 他才跟伍百川交往滿一個月,對方非常堅持的要請他去高檔餐廳吃飯,程恩很能理解對方迫切想更進一步的心情,所以他沒有拒絕,他也想體驗一下性生活。 所以他滿懷期待的喝下那杯雞尾酒,卻在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直到現(xiàn)在,當他想起zigong被迫承受不該承受的性交時的那種感覺,小腹還會泛起陣陣絞痛。 那是他的處子之身,被一個外表無害的少年殘忍剝奪,甚至錄下了視頻。 事情沒有鬧開,為了不讓自己前途大好的兒子背上案底,伍百川的父母私下賠償了一百萬。程恩沒有強烈的女性意識,也不到非要鬧一場的地步。拿這個錢,他終于不必為了生存發(fā)愁,可以好好讀完大學,即使無法正常的同人戀愛了。 一度破罐破摔的程恩,這才抱著玩弄的心態(tài)沖肖乹撩sao,他喜歡男人,但經(jīng)歷伍百川這樣的事情后,他對笑得好看的男人失去了直視的能力,肖乹這樣的面癱禁欲系列,才能激起他淺薄的欲望。 在一起大半年,程恩以為自己被治好了,可肖乹一抽身離開,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病的更重了。 他依舊對男人恐懼,對笑起來好看的男人更恐懼。 這些塵封的過往每一次想起都是揭開傷疤,所以程恩盡量回避,強迫自己不去想起,可是越壓抑,越會在夢里出現(xiàn)。 他甚至夢見宮交自己的那個人變成了肖乹,醒來的時候既懼怕又安心。 懼怕的是被迷jian的心理陰影,安心的是他知道肖乹不會這樣對自己,就算這么做了,也不會是痛苦的記憶。 程恩松了一口氣,給自己灌了一整杯溫水。此時的時間是3月1號。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四個月,距離大四還有六個月,距離肖乹離開還有七個月,距離參加工作還有八個月。 時間像安排好的一樣,似乎只要熬過最初的痛苦,一切就都會排上軌道。 他望著凌晨五點的天空,距離上次一個人寂寞的看天,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他年紀還小的時候,他以為快樂是爸爸mama愛他;長大幾歲后,他以為快樂是不被朋友欺負和冷落;再然后,他以為快樂是被一個優(yōu)秀的人愛著。 到現(xiàn)在……他還不明白什么叫快樂。 索性說叫快樂,不如直接稱呼它為肖乹。 程恩擦了擦玻璃上的霧氣,在七點鐘左右換好衣服出門去圖書館了,即便不用為生計發(fā)愁,他也還需要獎學金。 天剛微微亮,環(huán)衛(wèi)工人正在清掃大街,程恩攏了攏衣服,覺得有些冷。 路過法學院時,他看見門口站著一位步履蹣跚的老人,拿著一疊紙,老人頭發(fā)銀灰,穿著一件暗紅色棉襖。 好幾個路過的學生都加快了步伐,程恩也同那個老人對視了一眼,注意到老人張著嘴想說什么,他匆匆挪開視線,攏緊衣服走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程恩的做事原則,在他的世界里,管閑事是沒有好下場的。 他在圖書館待了一天,韓謙也跟過來待了一個小時,嫌沒意思又走了。 程恩翻著PPT復印件,門口那個老人的身影卻總是揮之不去,他抽空去大門口看了一眼,外頭下了雪,門口空空如也。 這才松了一口氣,回到了座位上。 程恩雖然最討厭扯皮拉筋的事兒,但為了防止日后自己的父母來找他要贍養(yǎng)費,他還是頭腦一熱,選了民法。 他整理了這一天做好的筆記,正收拾文具袋呢,隔著圖書館的玻璃墻,看見了從樓下經(jīng)過的肖乹,連忙收拾好背包追了上去。 肖乹右手撐著一把傘,左手抱著厚厚的一沓A4紙,正朝教授的辦公樓方向走去。 程恩腳有些打滑,險些摔倒,好不容易追上了肖乹。 “學長!”他喘著氣叫了一聲,“你干什么去???” 肖乹回頭看了他一眼,盯著程恩頭頂堆積的雪花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過身走了。 程恩又小跑著跟在一邊,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哥哥…” “稱呼不要換來換去的?!毙q說。 程恩笑嘻嘻的道:“那你喜歡聽我叫什么?” 肖乹面色不改,淡淡道:“學長?!?/br> “那我就叫你哥哥,我知道你口是心非?!彼f著,戳了戳男人的腰眼,動作曖昧。 肖乹也沒躲,道:“那倒沒有?!?/br> 程恩問:“真叫學長?” 肖乹:“嗯,私底下也這么叫?!?/br> 程恩又問:“真不叫哥哥?” 肖乹再次確認道:“嗯?!?/br> “那你去干嘛?”程恩掃了一眼那疊資料,“找教授嗎?” “是啊?!毙q見程恩淋著雪,十分自然的把傘遞給了他,“你呢,沒課來學校做什么?” 程恩接過來,撐著傘打在兩人頭頂,說:“我來整理上課筆記,在圖書館泡了會兒?!?/br> “哦,我上去了?!毙q望著大樓,徑自走進了大門,刷了一道門卡,上樓了。 程恩舉著傘默默的站在樓下,想著找一個暖和點的地方等他,于是找了個墻墩靠著,一邊聽歌一邊刷朋友圈。 等到他手腳都冰涼了,肖乹才從樓上下來,此時雪已經(jīng)停了,程恩抱著雨傘竄了出去,試圖把肖乹嚇一跳。 “你怎么還沒走?”肖乹面不改色,顯然沒被這種小把戲嚇到,瞄了瞄程恩凍得通紅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 程恩的惡作劇沒搞成,一臉尷尬的把傘遞過去,“喏,還你?!?/br> “沒必要。”肖乹伸手接過來,“走吧。” 程恩敏感的問道:“去我家嗎?” 肖乹點點頭,朝停車場去了,“送你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