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可是我看過你脫光的樣子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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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覓回學(xué)校第二天氣溫驟降,城市里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多了各式各樣各形各色的圍巾手套帽子等小掛件。 他帶著米白色的毛線圍巾,站在一家便利店門口接通了江原的電話。室外寒氣逼人,一扇玻璃門將室內(nèi)溫暖的空調(diào)隔絕,薄薄屏幕的另一頭是熟悉溫和的嗓音,然而林覓心里卻一派陌生。 “……這樣啊,你周末來不了了是嗎?那我昨天買的菜只能我和月悅吃掉了。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提前聯(lián)系我,我重新買菜?!?/br> 自口腔呼出的溫暖白氣四散在空中,瞬間消失不見。林覓的手指無意識扣弄圍巾的縫隙,密實的毛線出現(xiàn)一個突兀的洞。 林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也許是婉拒也許是模棱兩可的迷糊回應(yīng)。 “季蕭!前天的局你干嘛不來啊,給你打了幾百個電話都不接?!睂W(xué)生會外聯(lián)部辦公區(qū)的走廊上,萬嘉一路小跑追著前面的人,氣喘吁吁道。 季蕭腿長,步子邁得也大,走起來不急不緩但個子稍矮一些的想要跟上都有點困難。他頭也不回敷衍道:“前天我不在M市?!?/br> “你去哪兒了?回家了?” 季蕭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 “這不像你呀,你不是恨不得寒暑假都不回家嗎?那個局那么好玩你都不來?!比f嘉大聲嘟囔道。 季蕭低頭刷了刷手機,“你和金浩跟那個客戶不挺熟的?要我去干嘛?” “哎呀你不來多沒意思啊,金浩都用鼻孔看人了?!?/br> 季蕭哼笑一聲:“他是正牌部長,副部長就忍忍吧?!?/br> “你什么意思呀?”萬嘉拔高了音量,“你別陰陽怪氣了,我是和他關(guān)系好,但是我們部里誰不把你當(dāng)正牌部長?你這是要讓位了?”他越說越氣,停了下來。 可是他見季蕭完全沒有停下回頭看的意思,只好跺跺腳再次追了上去。 季蕭走到自己辦公室,開門進去,頭也不回道:“客戶你們也認(rèn)識差不多了,以后沒什么大事別來求我了?!?/br> 萬嘉堵在門口,瞪著眼睛說:“什么意思?你要當(dāng)甩手掌柜?陳總只和你合作!” “少陳子昂一個你們工作就沒法做了?” “……為什么?因為我?”萬嘉表情有些落寞。 季蕭面無表情:“我很忙。” “你忙什么?!” 忙著談戀愛,你懂個雞毛。 萬嘉無框眼鏡下的眼睛里流出點點難過和不甘,“算了,先不跟你扯這個,我來是跟你說正事。前天我又去看了那個監(jiān)控,我可能知道是誰調(diào)換了你的手卡了?!?/br> 季蕭終于抬眼,“宋心溪。” “你怎么知道?”萬嘉拔高了音量,說完又鬼鬼祟祟看了看外面走廊,壓低了聲音,“你是半仙?” 季蕭挑眉,沒有正面回答。 “草,你把怎么把人得罪了?她心也真夠黑的?!比f嘉說。 算是她最大的情敵。季蕭心想。 “要不要……?”萬嘉沖他使眼色。 季蕭漫不經(jīng)心道:“沒必要了。” 萬嘉看著他泰然自若的神色,確定了他沒說假話,季蕭這個人他不敢說百分八十看透,起碼百分之五六十他還是挺了解的,他絕對不是甘心吃啞巴虧的那一類人。那為什么?他表面上沒再堅持,背地里還是去找了宋心溪。 他開門見山地說了這件事,表示自己已經(jīng)了解了實情了,一來是想立立威,二來也想籠絡(luò)籠絡(luò)人心。 沒想到這個叫宋心溪的長得相當(dāng)漂亮的剛?cè)氩块T的新生大大方方就承認(rèn)了,給萬嘉都驚了一跳,季蕭在部門里積威頗深,但凡是想繼續(xù)干下去的都絕不敢這么整季蕭。關(guān)鍵季蕭還放過他了,這就更奇怪了。 萬嘉不解問她為什么,宋心溪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耙驗榧臼拰W(xué)長是我的情敵?!?/br> 當(dāng)晚陳子昂約見季蕭,讓他順便叫上萬嘉。他倒不知道萬嘉對季蕭那點小心思,只是單純在之前的飯局里認(rèn)識了他,覺得這人挺有意思。 萬嘉提前到了,敬了陳子昂幾杯之后就心不在焉地坐下了。下午宋心溪說的話還響在耳邊,因為季蕭學(xué)長是我的情敵。這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太大,首先最明顯的就是季蕭有喜歡的人,還可能已經(jīng)搞在一起了。 萬嘉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那個叫林覓的大一新生。他和季蕭關(guān)系不一般,這是他第一次見兩人在一起的場景時心里就浮現(xiàn)出的想法。 果然,后來他知道他們兩人是高中同學(xué),以他天生彎的直覺,他們倆之間絕對不止是關(guān)系比較好的同學(xué)。 何況季蕭也是個半直不彎的。 宋心溪沒直說是誰,似乎是知道萬嘉不會把她怎么樣,只說了幾句好話恭維了他幾句,之后就笑盈盈地走了。留下心神不寧的萬嘉站在原地呆站了很久。 晚上氣氛很嗨,季蕭來了之后更是將其推上了高潮,他心情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和陳子昂一杯又一杯地吹。萬嘉注意到今天那個經(jīng)常和陳子昂在一起的那個白凈男生沒來,陳子昂喝得比平時暢快了幾倍,在包廂里一個一個輪流敬酒。 到萬嘉的時候他還是心不在焉,頻頻往季蕭的方向看,季蕭背靠沙發(fā),抓著手機的手松開去倒酒,萬嘉的視線就被那部手機給吸引住了。 后半場他沒怎么多喝,大腦一直都處于比較清醒的狀態(tài)??旖Y(jié)束時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季蕭睡過去之前還讓陳子昂記得把他弄回去,陳子昂本來一疊聲答應(yīng)了,可是幾杯下肚之后又接了個蔣鈺的電話頃刻就把沉沉睡去的好兄弟拋在了腦后。 陳子昂走后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準(zhǔn)備要走。 萬嘉說他待會兒會送季蕭回去,其他人也都沒太在意,十幾分鐘后,包廂里只剩下了呼吸均勻的季蕭和萬嘉。 萬嘉看了看四周,慢慢朝著季蕭挪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季蕭的手機,再慢慢抬起季蕭無力自然垂下的手,緊張的喉嚨都快糾結(jié)在一起。這時季蕭細細抽動了一下手,當(dāng)場把他嚇得三魂去了兩條。 松了口氣,終于用季蕭的手指解開了手機的指紋鎖。季蕭平時開手機都用哪根手指他一清二楚。 萬嘉的心臟咕咚跳動著,速度快得血液都在沸騰,他首先打開了微信,但是要密碼,指紋解不開,他再查看聯(lián)系人和通訊記錄,這個手機應(yīng)該是季蕭平時用來工作的,都是客戶和他們部門人的電話,沒什么新鮮的。 季蕭帶給人的壓力太大了,萬嘉快頂不住了,即使他現(xiàn)在是睡著的狀態(tài)。 本來也只是一時興起,他也沒打算真能看到什么勁爆的東西。就在他準(zhǔn)備老老實實把手機放回去的時候,腦中突然靈光一現(xiàn),打開了手機相冊。 那一刻他的呼吸凝滯了。 最近日期的幾張照片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幾乎都是同一時間拍的,映入眼簾的無一不是白花花的rou體。雖然只拍了上半身,但其色情意味絲毫不減半分。 萬嘉顫抖著手點開一張,照片里的青年上身不著寸縷,赤裸rou體像是牛奶或者是jingye澆筑過的白膩,以此為基,脖頸胸口甚至是柔軟肚皮上都布滿了吻痕咬痕,小腹上甚至還濺上了白色的或透明的不明液體。而那張臉,春情遍布,滿眼含春,舌尖微吐,被一只自畫面外伸來的手夾著往來拉。 這張臉萬嘉絕不陌生,正是那位引得宋心溪給季蕭找麻煩的新生林覓。 他瞪著眼睛僵硬地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季蕭,目光移到那只搭在腿上修長白皙骨節(jié)明晰的手,和畫面里的如出一轍。 天啊。 林覓沒想過外聯(lián)部副部長會來找他,這個叫萬嘉的男生和他第一次見面就是極其尷尬的場面,他被自己撞破表白被拒,而自己在不小心窺聽之后逃跑不及在廁所門口摔了個狗啃泥。 于是林覓在站在這個戴著無框眼鏡看上去犀利精明的男生面前是略顯局促和尷尬,林覓在和他打過招呼之后就沒有再開口,既然是對方來找自己,他也實在不知道該寒暄些什么。 兩人陷入了沉默。 萬嘉臉色不太好看,用了這幾年所有的修為才勉強壓下去,他昨晚一夜沒睡,眼睛腫痛無比,在看到林覓這張熟悉的臉時脹痛達到了頂峰。他沒想到林覓看著斯斯文文的,在季蕭身下竟然是那么一副放蕩的樣子,怪不得季蕭被勾成那樣,想到這里萬嘉看向林覓的眼神夾雜進了鄙夷和厭惡。 就在林覓頂不住想要回教室時,萬嘉開口了。 人來人往的走廊上,萬嘉雙手環(huán)胸,臉上卻是一副熱心腸好脾性的樣子,語出驚人,“你和季蕭是炮友?” 林覓一僵,下意識看了看周圍,“學(xué)長,你說什么?” “我說,你和季蕭是炮友吧?”這句話半是羞辱半是真心發(fā)問,因為萬嘉真的不覺得季蕭會喜歡面前這個長相清秀的男生。最多是炮友了,他知道季蕭以前是花花公子。 但他不知道季蕭是在他所鄙夷厭惡的男生身上童貞畢業(yè)的。 穿堂風(fēng)吹過,林覓剎那間覺得自己的臉皮開裂了,一塊塊碎裂掉在地上,風(fēng)一刮過片塊不剩。所以這個人怎么會知道季蕭和他之間那點亂七八糟的事,他看到了,還是季蕭告訴他了? “難道他沒承認(rèn)過你是他炮友嗎?”萬嘉推了推眼鏡,狹長的眼睛里全是戲謔。 林覓咬了咬口腔里的軟rou,“我和他只是認(rèn)識,而已?!?/br> “可是我看過你脫光的樣子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