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屐上霜】（三）

    字數(shù)：11162

    29-7-31

    （十）

    對于未來，余蓓總是在天馬行空地想象。

    而魏凌允，則認認真真地在計劃。

    初三學校提前半個月開學，余蓓坐在椅子上晃蕩著小小的腳丫抱怨這個暑假

    好短的時候，他趴在書桌上一邊偷瞄她足踝以下的部分，一邊說：“蓓蓓，馬上

    就初中最后一年了，你再不加油，咱們可考不到同一個高中了?！?/br>
    “就是，蓓蓓，你聽聽，連人樂樂都忍不住說你了，整天沒點學生樣子?！?/br>
    她mama正好進來送切好的水果，順帶就念叨了幾句。

    托兩家之前良好關系，和魏凌允優(yōu)秀自制力沒有惹下什么大亂子的福，雙方

    家里都已經(jīng)對他們這“小兩口”的關系趨于默認。魏家爸媽本來就對越長越水靈

    的余蓓疼愛有加，偏心得跟親閨女一樣，而余家父母在生理方向上高度戒備，嚴

    防死守女兒提前做下什么不恰當?shù)氖虑?，此外也大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就是余蓓在魏凌允犧牲約會時間的高強度補習下，成績依然不見起色，讓周

    圍兩對爸媽一個男友都百般無奈扼腕嘆息。

    “人家真不是讀書那塊料啊……重點高中分數(shù)線那么變態(tài)，我才考不上?！?/br>
    余蓓趴在自己的單人床上翹著腳看書，mama一走，就麻溜把參考書丟開，從枕頭

    下面掏出了最新租來的少女漫畫，“樂樂，實在不行，高中不一個學校……也沒

    什么吧。”

    魏凌允皺著眉，很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說：“不行，我要跟你上一個學校。

    高中生早戀的可多了，我不看著你，肯定有男同學要打你主意。你要考的學校不

    咋樣，男生不定給你用什么下三濫的招兒呢。比如什么下藥啊催眠啊……”

    “去去去，”余蓓伸腳踢了他一下，“你又瞎看什么流氓了。我就是腦

    子再不靈光，怎么也能考個普通高中啊，哪有那么慘?！?/br>
    “那到時候你覺得自己有把握考上哪兒，我……我也報?！?/br>
    “別！”余蓓蹭一下坐了起來，“你重點班前五名，跟我考一起，叔叔阿姨

    ……那還不得把我當妲己啊。不要不要。”

    魏凌允瞪著她，“那你就好好看書，這些東西沒多難啊。”

    “沒多難？”余蓓氣鼓鼓地說，“馬蘭開花二十一跳起來還沒多難呢，你學

    會啦？”

    魏凌允不服氣地說：“我那是沒認真學，我認真就能學會。蓓蓓，你又不笨，

    拿出點決心吧，你好好學一年，之后到高中咱倆就又能一起騎車子上下學了。多

    好啊，不用三五天才見一次面。”

    好說歹說，余蓓總算不情不愿地把漫畫藏了起來，繼續(xù)捧著幾何代數(shù)參考書

    和練習題愁眉苦臉。

    之后，初三壓力變大的學業(yè)中，魏凌允依然堅持一有空就躥到余蓓家給她補

    習，哪怕自己耽誤點功課，也風雨無阻。

    這樣迫切的期待中，余蓓也漸漸拿出了拼命一把破釜沉舟的架勢。

    但底子和腦子的差別，確實很大。

    中考門科目結束，魏凌允滿世界找不到人，繞了一大圈，才在一個偏僻

    的花壇后看到抱著膝蓋正低頭哭的余蓓。

    “樂樂……我沒……沒考好……門就考砸了。我……我和你考不到一起

    了……嗚嗚……”

    不死心的魏凌允好聲好氣安慰，鼓勵她說后面幾門加油，還有機會。

    而所有科目結束后，他也失去了繼續(xù)樂觀的底氣。

    沒有作業(yè)的暑假，也因此而失去了本應有的幸福光彩。

    魏凌允本來下定了決心，他估計，按余蓓的分數(shù)，上普通高中里較不錯的那

    個問題不大。而在那個方向上，有他們市排行第二的重點高中。他想去那兒上，

    這樣，上學他可以多騎一段送余蓓到學校，午飯晚飯可以跑去跟她一起吃，晚自

    習下了還能等著她一起走送她回家。

    但爸媽沒有答應他。

    因為他中考發(fā)揮得相當好，甚至有資格去遙遠的外地上一座號稱軍事化管理

    的嚴酷高中。

    他為此和爸媽吵了好幾架，最后不得不請出不愿意讓他住校覺得那樣日子太

    苦的祖輩，才算是留在了本地。

    理所當然，他成為了本市最好重點高中的新生。而余蓓，和他估計的一樣，

    靠家里人稍微請客吃飯聯(lián)系熟人后，低空飛入了那座普通學校中鶴立雞群說自己

    是重點卻沒人承認的尷尬高中里。

    魏凌允的家靠西，余蓓的家靠東，魏凌允的高中在家的西北邊很遠，余蓓的

    高中則在家東南方挺近的地方，步行就能上學。

    而且，隨著青春最美好的年紀到來，余蓓也漸漸從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綻

    開成引人注目的枝頭春色。

    烏云一樣的不安，就這樣籠罩住了魏凌允的心頭。

    （十一）

    “樂樂，你不覺得……好麻煩嗎？咱們周末可以見面的啊?！碧字壬υ?/br>
    清涼的池子里飄動，學業(yè)有了著落的余蓓完全沒了中考前的緊迫感，滿面笑容地

    享受著與初中生身份告別的悠閑暑假。

    早就學會游泳的魏凌允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皺著眉很認真地說：“一個禮拜

    才見一次，那……那和初三差不多了啊。你要憋死我嗎？”

    余蓓笑著在水底下伸腳到他懷里，用腳趾頭撓著他的肚皮，“暑假人家這不

    是一直在陪著你約會嘛，天天見你都不膩的啊？”

    “不膩?！彼苯訐溥^去把她的腰一摟，胸口被游泳圈的邊頂著，“我巴不

    得一天二十四小時一睜眼就能看到你，一看三百六十五天，閏年再加一天?！?/br>
    余蓓笑著用蛙泳的架勢蹬了他一下，在水里一轉(zhuǎn)，面對著他，小聲說：“那

    你要看膩了怎么辦??？”

    “看不膩，我越看越喜歡。要是國家敢改規(guī)定讓我現(xiàn)在就能結婚，我馬上回

    家跪求我爸媽去你家下聘?！?/br>
    “我才不要呢?！庇噍硐沧套绦χ破鹨黄娫谒樕?，“這就整天被

    你大狼狗一樣盯著，要是結婚，你還不得拿個鐵鏈子把我栓褲腰帶上呀?！?/br>
    魏凌允一愣，跟著撓撓頭，小聲說：“我……我太纏著你了？”

    “哎呀，我開玩笑的?！庇噍碇雷约夷杏焉晕⒂悬c實心眼，趕緊過去拉住

    他手，把濕漉漉的頭發(fā)拱在他胸口，“你只許纏著我，纏別人，我……我就哭?！?/br>
    “不會，我就想纏著你……可你要去離我老遠的高中了啊。你還說要保密，

    你老實交待，是不是打算看看有沒有更帥的男生？”魏凌允瞪著她，半開玩笑地

    問。

    “我不喜歡老被人嚼舌頭啊，女生私下湊一起可愛嘮叨這些八卦了，被她們

    知道，同學之間還不定傳成什么樣呢?！?/br>
    “你怎么知道啊？”

    余蓓臉上一紅，小聲說：“我又不是沒傳過別人的八卦……這事兒吧，我知

    道挺討人嫌的，可……可是有意思啊，停不下來嘛。班上誰誰誰跟誰誰誰搞對象，

    早戀，這都是熱門話題誒?！?/br>
    不喜歡成為話題人物，結果他們倆的小小戀情雙方家長知道得都比班上同學

    清楚，好多跟余蓓關系不錯的女生到初中畢業(yè)都還覺得魏凌允只是她從小一起長

    大的鄰家哥哥。

    當然，這種鄰家哥哥在閨蜜圈子里也是透足了“你倆啥時候搞對象試試”

    “他挺帥的考慮一下嘛”“你要一直占著不動那我可要追他了啊”的曖昧氣氛。

    “那……那這樣?！蔽毫柙释硕笃浯危澳悴蛔屛颐刻煜挛缛W校找你，

    我去你家總行了吧？我在你家吃晚飯，然后輔導你寫作業(yè)，等你去上晚自習，我

    再走?！?/br>
    “樂樂，”余蓓無奈地看著他，“你這是怎么啦啊，暑假開始沒多久你就神

    經(jīng)兮兮的，干嘛好像我升個高中會啪唧一下把你忘了一樣。”

    “我、我、我就是覺得不踏實?！彼焉碜映恋剿?，就剩個頭在上面，皺

    著眉說，“咱倆從小一塊長大，有啥優(yōu)點也早被你習慣不當回事兒了，而且你老

    看的那些書里，最早這個男朋友都是當炮灰的，啪唧蹦出來一個高大帥氣家里還

    有錢的，整天開著跑車捧著花在校門口接你，那你還不轉(zhuǎn)臉就把我忘了。”

    余蓓一撅嘴，抬腿在水下踢了他褲襠一腳，“魏凌允，我為了你初中都沒跟

    男生好好說過話，我知道我保密咱倆的事你心里不痛快，我不是一直努力從別的

    地方找補呢啊。我在班上都不跟男生打交道，人家都說我是個小悶葫蘆，不就是

    為了讓你放心呀。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看她眼睛一濕，魏凌允趕緊過去抱住她道歉，連著對不起了七八遍，才歪著

    頭，沒精打采地說：“我覺得……覺得你不喜歡我這樣的男生?！?/br>
    “??？”余蓓眨了眨眼，氣得伸出手捏住他胳肢窩下面的rou，狠狠擰了一下，

    “你給我說清楚，我不喜歡你當你女朋友，是圖你什么??？就為去你家吃飯阿姨

    給我多夾倆虎皮蛋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蔽毫柙蚀诡^喪氣地說，“你看的那些啊漫畫啊，

    里頭又漂亮又乖的小女生，喜歡的都不是我這種用功學習的書呆子。到了高中，

    我在重點，到時候作業(yè)多得做不完，整天就是書山題海，聽說高一下學期就要備

    戰(zhàn)高考，一群群都跟瘋子一樣，學得滿頭油一臉疙瘩豆。到時候你們學校的男生

    小痞子一樣壞帥壞帥的，不正好是你老看的那種男主角么?！?/br>
    &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

    手機看片：ＬＳＪＶＯＤ．

    余蓓盯著他，“你還老看黃書黃片呢，那你見了大胸大屁股的女人，是不是

    就不喜歡我啦？”

    “沒有啊，我……我看書看片喜歡的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女的。小小個子，長

    得可愛，笑起來甜甜的，手腳細細長長的，特好看?！彼緡佒鴱乃飺谱∷?/br>
    腳脖子，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嫩嫩的赤足，“所以我才不會變心呢?！?/br>
    “我也不會。”余蓓認真地說，“樂樂，我看那些漫畫，只是因為我覺

    得有意思，我羨慕那些女主角的生活，而且……而且能跟著她們體驗她們經(jīng)歷的

    愛情，很浪漫啊。我又不會和書里跳出來的男生交往。”

    她摸著魏凌允的頭，好聲好氣安撫說：“你放心吧，我都習慣跟你在一起了，

    跟別的男生說話我都不自在。我……我喜歡人可固執(zhí)啦，一輩子都不想改的。有

    你整天這么慣著我，我才不會找別的男生呢，除非我失心瘋了?！?/br>
    小女朋友耐著性子在游泳池里安慰了好半天，魏凌允才算是打消了高中后每

    天去她那兒報到的念頭。

    洗了澡換回衣服，騎著車子載她往租書店去的路上，他猶豫半天，還是低頭

    對懷里的她小聲說：“蓓蓓，我覺得吧……我特別沒有安全感，可能是有原因的?！?/br>
    “什么原因?。俊?/br>
    “你看咱倆談戀愛兩年多，認識得有快十年了，這……這除了拉手和親親臉

    親親腿親親腳丫，還……還沒什么進展呢。”

    余蓓窩在前面，好一會兒沒吱聲。

    等下了車子，她摸出包里的手帕給他擦了擦汗，小聲說：“那……那我給你

    提前一年?！?/br>
    “嗯？”

    “十七歲。等我十七歲生日，我……我把初吻……給你?！?/br>
    盛夏的陽光很亮，樹梢的蟬鳴很響，小書店的門口很亂，坑坑洼洼的街道很

    臟，紅著臉的她，在這一刻，定格成了少年心中最美的模樣……

    “哎！不許往電話本上記！你干嘛?。”荒惆謰尶匆娫趺崔k，撕了，趕緊撕

    了！”

    “不行，我要是忘了怎么辦。我一定得記下來！”

    “魏凌允！你是個大笨蛋！”

    一地碎撒的金黃中，追逐嬉鬧的身影，鉆進了老舊的書店中。

    高一結束后的那個暑假，他們倆又來了這家書店一趟。

    但書店已經(jīng)掛出了清倉甩賣的牌子。

    這條匯集著舊書、打口碟、假古董和亂七八糟各種零碎貨物的路，即將迎來

    改造，拆掉重建成一個據(jù)說很漂亮的商業(yè)步行街。

    一切都在緩慢而堅定地變化著。

    幸好，他們站在路邊，依然，十指相扣。

    （十二）

    “蓓蓓，我?guī)湍阃亢貌缓?？”盤腿坐在床邊地毯上，魏凌允望著正專心給腳

    趾甲涂上可愛桃紅色的小女友，滿心期待地問。

    “不好，你又不會，給我涂壞了洗起來好麻煩的?！彼麄€身子蜷縮在床上，

    一手捧著小腳丫，一手拿著指甲油的小刷頭，看起來可比學習專注多了。

    這是她mama為即將到來的生日給她買的禮物。不過買的時候大概以為她要涂

    在手上。

    但余蓓的小算盤打得很精，自家男友一到夏天就跟小狼狗似的盯著膝蓋下頭

    轉(zhuǎn)，偶爾在家嬉笑打鬧的時候，親小腿親腳脖子親腳背比親臉蛋還積極，她又不

    傻，當然涼鞋精挑細選，好不容易被批準使用的指甲油也時間弄到了腳趾甲

    上。

    女為悅己者容，也要容對地方嘛。

    魏凌允果然越湊越近，不一會兒，鼻子里的熱氣就傳到了她的腳上。

    “樂樂，樂樂，你都擋住我視線啦。”

    “哦?！彼@才不情不愿哼了一聲，往她白嫩腳背上淡淡的青色脈絡交叉點

    輕輕吻了一口，縮開了頭。

    “我一會兒涂好了，讓你幫我吹干，好不好？”

    “嗯?！彼吭诖策叄亲泳嚯x余蓓短褲外的滑嫩大腿就只有幾厘米遠，一

    股股少女的味道鉆進鼻子里，撩得他渾身發(fā)熱。

    像是有團火，從后腦勺燒下去，燒過胸口，燒到小腹，燒盡褲襠，燒到他熱

    乎乎硬邦邦的翹起來。

    高一的生活比他預想得還要難捱，學期他玩了命地刻苦用功，連去廁所

    打手槍減壓都要給自己規(guī)定先背熟至少十個新單詞，背不會不許擼。

    可他依然趕不上班里的怪物學霸們。

    從小一直穩(wěn)穩(wěn)蹲在班級前十位子不慌不忙的他，次感受到了天賦被碾壓

    的挫敗感。

    他只好把自己從天賦型選手的心態(tài)，努力調(diào)整成拼搏型選手。

    即使如此，他最后達到的，也只不過是班上中游偏上的水準。

    他開始擔心父母為此干涉他和余蓓的交往，開始擔心成績一直跟不上考不到

    好大學配不上余蓓，開始擔心空間上的遠離讓他的初戀無疾而終……結果寒假見

    面時，他頭上多了好幾根白頭發(fā)，把余蓓嚇了一跳，跪坐在他背后撥拉著數(shù)，數(shù)

    著數(shù)著就哭了。

    但那個寒假他們還是沒能把學期中損失掉的約會時間都補上，才見了幾面，

    余蓓就被父母帶去了老家過年。而等她回來，他的寒假已經(jīng)提前結束了。

    更加繁忙壓抑的第二學期結束時，魏凌允總算拼命爬到了前二十名左右的位

    置，在他前面的，已經(jīng)是市內(nèi)各大初中的班級尖子，有上課無聊時候敢睡覺考試

    一樣拿滿分的，有一直追著老師問問題問到老師答不出下不來臺的，有整天沉迷

    課外活動搞小發(fā)明做實驗期末考試愣是能進前三的，還有一對兒拿成績當賭注秀

    恩愛交替在班上當名的。

    尤其那兩個學霸情侶的存在，讓魏凌允氣結無比。

    要說，那不是什么俊男美女的組合，倆人都瘦瘦小小，帶著高度數(shù)眼鏡，男

    的和魏凌允關系還不錯，偶爾為了減壓一起在后cao場打會兒球。

    但魏凌允很確定，那倆的情侶關系已經(jīng)有了突破性進展。

    因為打球的時候，他從那小子的褲兜里見到了露出一個角的避孕套。

    他忍不住問，人家也很痛快地承認，推推眼鏡，說：“做那事很減壓的啊。”

    那之后，魏凌允一下子就覺得這哥們的小女朋友可愛了好幾倍。聽他倆每次

    考試完爭執(zhí)誰在上面，也覺得有了非常色情的含義。

    所以這個暑假，延長的補習結束，好不容易又有了跟余蓓約會的空間時，魏

    凌允都已經(jīng)小半個月沒有自慰，活活憋出了一身邪火。

    余蓓應該也有所察覺，最近幾次在外面逛完，都是約他到自己家來玩，果斷

    不去他家涉險。

    捧著她新涂好的可愛腳掌，一口口沖著嬌艷腳趾吹氣，他聞著指甲油散發(fā)出

    的味道，混合著少女微熱身軀蒸出的淡淡汗香，喉結情不自禁就上下滾動了幾次。

    “蓓蓓……你就快過生日了吧?！?/br>
    “嗯。這不就是我媽買的生日禮物嗎。”

    “那你答應的……那個……初吻……”

    “??？”余蓓楞了一下，“樂樂，我……我今年過的是十六歲生日啊?！?/br>
    “虛歲十七了啊?！?/br>
    “哪有這么算的?！彼趾脷庥趾眯?，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周歲，都

    是算周歲的好吧?！?/br>
    “為啥啊，”魏凌允拿出了久違的耍賴功夫，“老家結婚還看虛歲呢?！?/br>
    可論耍賴，他這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更別說余蓓本來就占著理呢，“說好的周歲就是周歲，我……我都給你從十

    八歲提前一年了。你就這么著急??？”

    魏凌允頹喪地趴在床邊，“我想啊……我好想啊……蓓蓓，我就想有點進展，

    一直這樣我好煩，心理亂糟糟的難受得不行。上學時候老是見不著你，我、我…

    …我連打手槍都快不知道想誰了。我們學校邊上有個小破河，晚自習前一對兒一

    對兒去那邊溜達，我從哪兒過，樹底下就有穿校服抱在一塊啃啊啃啊的，我……

    我眼氣。我又不是沒女朋友，為啥我就得跟單身的一樣硬憋著啊?！?/br>
    余蓓伸手拿過床上的毛巾被，小心翼翼蓋住了雙腿。她mama重新上班了，白

    天大多數(shù)時候不在家，這讓她有點心慌。

    也有點難受。

    “樂樂，可是……可是咱們還小啊?！彼悬c委屈，“我媽一直跟我說，女

    孩子要是不自愛，就沒人愛了。”

    魏凌允嘆了口氣，手指頭輕輕撥拉著她的腳趾，“我也沒說……說要做那事

    兒。我也覺得至少要等成年，不然真出點什么事，對你不好，我可不舍得?！?/br>
    “那你……想怎么樣??？”余蓓挪了挪屁股，坐到床邊，伸手輕輕撓著他的

    頭發(fā)，“你該理發(fā)了，好長?！?/br>
    “開學前剃，之前沒空，寫作業(yè)就夠煩的，還得來找你呢。”

    “明天上午你早點來，我?guī)闳ノ壹纛^發(fā)的店。那個jiejie手藝可好啦。”

    “哦?！彼氖钟钟悬c不老實，順著修長的腳趾頭爬到足踝，小蟲子一樣一

    拱一拱，往小腿摸過去，嘴里嘟囔說，“接吻都還得等一年……好久啊?！?/br>
    “說好的，不能耍賴。你再念叨，我就還等十八歲生日了啊?！庇噍戆欀迹?/br>
    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跟著小聲說，“樂樂，有沒有別的什么法子讓你舒服一點

    兒啊？這幾天見面感覺你好難受?！?/br>
    盛夏天氣熱，女友穿得少，學業(yè)壓力大，能看吃不著……這何止是難受，對

    正當年的小伙子，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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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凌允其實也知道，只要他稍微強硬點，余蓓是沒辦法真狠心拒絕他倒底的。

    他所好奇的，期待的，滿心渴望的，只要肯下狠心，都能輕輕松松滿足。

    他挺起身，掌心撫摸著余蓓柔嫩的面頰，一肚子yuhuo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被心頭

    的不舍壓下去，“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讓我看看你吧?！?/br>
    “啊？”余蓓楞了一下，“你從放假就天天來我家報道，我都沒空跟同學逛

    街去，你還沒看夠啊？”

    “我想……看點平?？床坏降??！彼鹉?，很認真地期待著，“我保證就

    是看，真的，不行你可以到床頭那邊，離我遠點?！?/br>
    “你想看哪兒啊？”余蓓臉上已經(jīng)開始發(fā)熱發(fā)紅，不過還沒往遠端躲，在某

    條紅線之下的范圍內(nèi)，她還是愿意相信樂樂哥哥的。

    “我……我……”漲紅著臉憋了半天，魏凌允小聲說，“想看咪咪，行不行

    ?。俊?/br>
    “真的光看？”

    “嗯，真的，真的光看?！甭牭搅伺畈南Ｍ麚涿嬗縼?，他立刻抬起頭，興

    奮到滿面紅光，“我發(fā)誓?！?/br>
    余蓓看了一眼表，確認mama快下班回家，猶豫一下，把毛巾被拉高，一直裹

    到了脖子的地方。

    被子動啊動啊動啊……不一會兒，她伸出手，把一條米色的胸罩放到了旁邊

    床上。

    魏凌允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跟著轉(zhuǎn)了過去，盯著那朝向天花板的兩片凹陷，仿

    佛恨不得用目光把里面的余溫吸引過來，用鼻尖和嘴唇好好品嘗。

    “樂樂，你真的不許過來啊。我……我挺害怕的，你過來，我可真生氣?！?/br>
    余蓓小聲說著，把頭一縮，鉆進了毛巾被里，幾秒后，那件寬寬松松的短袖衫，

    也被拿了出來，放在了胸罩上方。

    雖然胸罩被蓋住很是遺憾，但一想到這會兒毛巾被里的余蓓可能上半身已經(jīng)

    全裸，他就亢奮到血液奔騰，耳朵眼兒里都嗡嗡作響，眼珠子對準了毛巾被，只

    恨視線無能沒辦法一下掀開。

    毛巾被緩緩落了下去。

    不過并沒有看到他預期中的嬌小rufang。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件和短袖衫同色系的背心。

    余蓓用手抓住肩帶，猶豫了一下，沒有撥開，轉(zhuǎn)而去拉起下擺，一點點露出

    了白皙柔軟的肚皮。

    這種盤腿的坐姿下，肚臍被藏在了折出的細溝中，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因為

    緊張，她的呼吸很深很急促，隨著肌膚的起伏，肋骨的痕跡規(guī)律性地出現(xiàn)。

    魏凌允咽了口唾沫，猶豫著往后退了退。

    他不想讓余蓓害怕，一丁點也最好不要有。

    她果然對此微微松了口氣，紅著臉低下頭，把背心終于掀到了接近腋下的高

    度。

    兩彎充滿誘惑的弧出現(xiàn)在眼前，明明從生物角度不過是脂肪堆積讓皮膚隆起

    后受重力影響而形成的半圓，填充物的職責是保護其中已經(jīng)發(fā)育的乳腺。

    但看在男人的眼里，尤其是年紀正如盛夏一樣火熱勃發(fā)的少年眼里，簡直就

    是能把靈魂都目光中吸出的絕美風景。

    望著衣服的弧度不知道想象過多少次的幻像，終于在此刻，漸漸化成了真實。

    發(fā)現(xiàn)余蓓的手停住了動作，魏凌允焦急地說：“能……能再高一點嗎？”

    纖細的腰肢和rufang的下沿在白皙的主色調(diào)下已經(jīng)構成了香艷的繪圖，但夢寐

    以求的rutou，才是畫龍點睛的兩筆。

    余蓓咬住下唇，皺著眉，深吸口氣，把背心徹底拉高到鎖骨附近。

    少女最美好年紀的青嫩胸部，袒露無遺。

    并不大，圓弧合并成的半球，大概只和她自己的小拳頭相當，但緊湊，堅挺，

    細膩的皮膚被青春的彈力撐出迷人的飽滿，聳隆的外形中仿佛圈禁了什么小小的

    活物，想要從rufang中鉆出。

    在接近頂端的地方，光滑緊致看不到一點毛孔的皮膚漸漸變得有了凹凸，小

    小的疙瘩從外圍向中央變大，簇攏，膚色也在這里由白嫩迅速轉(zhuǎn)為艷麗的櫻紅，

    最終于中央團聚成一個膨脹的花苞。隨著她急促的呼吸，那紅嫩的蓓蕾仿佛也在

    一點點變大，一點點變硬。

    “樂樂……”余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還混雜著更微妙的情緒，“這樣

    ……可以了吧？”

    “嗯。”魏凌允用力點頭，但沒有說話。

    他正在拼命忍耐，因為青春期少年身體內(nèi)藏著的野獸，亮出了鋒利的牙，對

    著他的大腦瘋狂咆哮，震耳欲聾。

    做吧，zuoai吧，你們戀愛這么久了，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是認定她將來是

    你的妻子，非她不娶了嗎？你不是有信心要寵她一生給她幸福嗎？你不是有為了

    她不管承擔什么都無怨無悔的覺悟嗎？

    上去吧，壓倒她吧，那才是男人與女人愛情的真正表現(xiàn)形式，那才是千萬年

    來伴侶亙古不變要做的事……

    “蓓蓓，”魏凌允猛地站了起來，額頭上滿是汗珠，“我……我要去廁所?！?/br>
    他捂著自己的褲襠，壓制著里面蠢蠢欲動的器官。他決定記住眼前的美景，

    去廁所那邊，盡快用手搓出來一發(fā)。

    射了，余蓓就安全了。他自己也就安心了。

    “你……你是要去自己弄嗎？”余蓓靠著床頭，目光水盈盈的閃爍。

    在這萬物狂猛生長的盛夏，良久沒有親近親昵親熱而激起了心底某些東西的，

    其實并不只是魏凌允自己。

    少女，一樣懷春。

    “嗯。”他點點頭，口干舌燥，眼睛始終離不開她微微顫動的rutou，“你…

    …太好看了，我得、得去弄出來。”

    他的眼神饑渴而火熱，帶著虛幻的溫度，鉆入余蓓的胸膛。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在膨脹，那些視線好像順著rutou鉆了進來，一絲絲一縷縷

    在她體內(nèi)亂竄，游過肚臍，匯聚到兩腿之間的什么地方。

    一股巨大的沖動俘獲了她，雖然不敢邁過mama耳提面命反復強調(diào)的紅線，可

    ……不過線的話，就沒問題吧？

    “樂樂，別去廁所好不好？”余蓓的嘴唇動了動，腦仁有些麻痹，讓她自己

    都不太確信說的話是不是很蠢，“你……你就在這兒弄，也讓……讓我看看你嘛。”

    （十三）

    自慰、手yin、自瀆……各種名詞背后的那同一個行為，從來都象征著絕對私

    密，并有濃厚的羞恥意味。

    魏凌允這個年紀的男生，打飛機的時候最恐懼的就是被發(fā)現(xiàn)。為此，他們會

    嘗試利用每一個能短時間獨處的機會。

    上廁所、洗澡、甚至是熬夜等到家人都已經(jīng)睡覺。

    但那種躲避欲望，主要來自于害怕和羞恥。

    在余蓓面前，他并不需要害怕，而羞恥……她袒露出了美好的rufang，滿臉通

    紅，已經(jīng)在承受羞恥心的壓力，他為什么不能陪她？

    她似乎覺得自己的話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結結巴巴地繼續(xù)說：“都說……

    男生長大后會變得……特別不一樣，我上次看你那里……都還是穿開襠褲的時候，

    我……我也……好奇啊?！?/br>
    “你不怕我……忍不住？”

    余蓓瞄了一眼表，小聲說：“我相信你，不會欺負我的?！倍?，mama就快

    回來了。

    魏凌允考慮了大概五秒，果斷選擇不脫褲子，而是解開了褲襠的拉鏈。

    把這種地方暴露在喜歡的女生眼前，給他帶來一種微微眩目的刺激感，讓他

    渾身火燙，好像發(fā)燒了一樣。

    他很慌張，內(nèi)褲又緊，掏了幾下，把勃起的yinjing都別得發(fā)疼，才算是解放出

    委屈了半天的小兄弟。

    余蓓顯得很驚訝，紅紅的小嘴微張，說不出話，黑黑的眸子鎖定在guitou附近

    的位置，細細的眉毛稍稍上抬，疑惑、懵懂與好奇聯(lián)手撕扯著她神態(tài)中的純情。

    魏凌允的聲音都激動到有些低啞，“蓓蓓，你要摸一下嗎？”

    余蓓眨眨眼，小聲說：“可……可你不許摸我?！?/br>
    “嗯，我不摸你，我保證?！彼R上答應，跟著走到床邊，看著小公主風格

    的單人床上還袒露著胸脯的她，覺得roubang都膨脹到發(fā)疼。

    余蓓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指尖先在翹起的guitou上輕輕碰了一下。

    其實并沒有什么生理上的快感，但心理上的沖擊讓他忍不住用力，猙獰的陰

    莖就跟著往上挺了一下。

    她嚇得一縮，跟著又緩緩摸了上去，柔軟的指肚滑過掙開包皮的rou蘑菇，嘴

    里小聲說：“會變這么大的啊……”

    “蓓蓓，別……別光這樣碰，你……你握住，你握住后面，來回動一動?！?/br>
    魏凌允急切地提出了自己的渴望，他想要感受到她對兩人關系的實質(zhì)確認，空間

    距離帶來的不安，已經(jīng)成為他rou體如此躁動的原因之一。

    食指和小指微微翹起，余蓓挪了一下位置，將他的下體握住。

    她顯然也很害羞，紅暈把小臉幾乎變成了蘋果，貼上來的手心，也滿是細滑

    溫膩的汗。

    她慢慢動了幾下，小聲問：“你……平常也是這么弄的嗎？想著……我？”

    “嗯。有時候……也看小黃書?！彼斫Y滾動，很小幅度地動了動腰，包皮

    中的yinjing在柔軟濕熱的掌心滑動，帶來和自己的手掌截然不同的滋味。

    她撅起嘴，“那是……想我的時候多，還是看書的時候多？”

    “想你的時候多?！彼R上回答，“有時候上廁所……想起你就……就來勁

    兒了。”

    “你以后都想著我?！彼p聲說了一句，認真地盯著他那昂揚的欲望，問，

    “就這么……前后動就可以嗎？”

    “可以稍微力氣大些，動得快些?！蔽毫柙史鲋?，盯著她隨著動作微微晃

    動的rufang，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匯聚到膨脹的下體去。

    余蓓的動作不算熟練，單純考慮生理刺激，并不如他自己握著狂捋的時候。

    但那是他女友的手。

    他那羞澀膽小愛哭的女朋友，正大著膽子握住他的老二，以半裸的坐姿認真

    地幫他taonong。

    僅僅是這個畫面，就讓他的馬眼亢奮到滲出了透明的液體。

    “蓓蓓，你……你這兒有紙巾嗎？”想到自己正對著余蓓小臉噴射出來的后

    果，魏凌允在高漲的性欲中打了個激靈，連忙問。

    “抽屜里，那里有手帕紙。”

    他不舍得離開，就那么歪著身子斜腰過去，拉開抽屜，急忙連抽三四張拿在

    手里備用。

    “你拿那么多干什么??？樂樂……你出了好多汗。不舒服嗎？”余蓓抬起頭，

    懵懂純真到令他渾身酥癢的眼神，幾乎引爆他低頭吻住她的沖動。

    “沒有，沒有……是太舒服了，舒服得……不行。”

    “哦。”余蓓松了口氣，繼續(xù)專注地taonong，小聲說，“其實，前天晚上我也

    夢見你了。我夢見你給我洗腳，一邊洗……一邊還亂親。都賴你，整天想這些怪

    怪的事，到我夢里……還不老實?！?/br>
    “你的夢……也能賴我?。俊蔽毫柙收肟扌Σ坏玫目棺h，腰后積蓄的快感

    突然爆發(fā)開來，他急忙把那一堆紙巾一股腦罩在guitou前，身子一挺，快活地長哼

    一聲，積蓄到快要夢遺的jingye，一股股噴射到紙巾上。

    四、五張手帕紙依然承托不住少年的積蓄，迅速被浸透。

    他急忙又抽了兩張，包在一起，順便擦了擦guitou，看著余蓓還在不知所措緩

    緩taonong的小手，笑了笑，“好了，蓓蓓，好了。”

    “這就是……弄出來啦？”余蓓把手放到鼻子邊，皺起眉，“好奇怪的味道

    啊?！?/br>
    “嗯，這就是弄出來了。好舒服……”他整理好褲子，以防阿姨突然到家，

    渾身松弛地往前一傾，趴在床邊抱住了她的腿，“謝謝，蓓蓓，超舒服的……”

    余蓓放下小背心，伸手摸著他汗津津的頭發(fā)，唇角泛起了一絲欣喜的笑意，

    “那說好了，以后你再……再自己弄的時候，只可以想著我，不許看小黃書了。”

    魏凌允笑著親了一下她的膝蓋，“你以后都不準我看了啊？”

    “不看最好。”她咕噥著，“我們隔壁班有個男生，聽說家里爸媽不在，沒

    人管他，老是跑舊書店淘一些黃書黃盤看，跟個小流氓一樣。結果……期末考試

    前，在書店門口看一本舊冊子看得太認真，被大卡車咣當撞飛啦。聽說成了植物

    人，整天躺在病床上，就剩下做夢的份了。”

    魏凌允忍不住反駁：“那也是因為他不注意交通狀況，和黃書有什么關系啊?！?/br>
    “你就那么喜歡看小黃書嗎？”

    “呃……”魏凌允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那……你要是以后還肯幫我弄，

    我就不再買了。有女朋友幫忙，我還看那些干什么，對吧？”

    十幾年后，當余蓓從家里電腦上發(fā)現(xiàn)被設成隱藏文件的小黃片時，還不忘翻

    出這句話取笑他。

    女人的記性，就是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