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他說這話的時候,宴江身后的鬼影還在頂弄,整根極慢地抽出,再緩緩擠入,不同于方才的狂風驟雨,這種摩擦帶來的酥麻絲絲綿綿,危險性不強,叫能人無比清醒地體會到快感在血液中慢慢升溫。 “嗯哼……”宴江的悶哼拖長了尾音,軟得可愛。他無力地仰起頭,雙手也無知無覺地攥緊了鬼王膝蓋處的布料,隨著身后的抽動胡亂揉捏,把華貴衣裳揉出道道皺褶。 時崤拉開他的手。 “都被別人cao成這副樣子了,還想要本座憐惜你?” “不……”宴江急急否認。像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小聲抽泣著向長輩索要一個懷抱,他不住掙動著要去夠眼前的膝蓋,終于完整地說出來哀求:“不要別人,大人救我……我只要大人……” 他渾身赤裸,雙腿間還堵著鬼影的性器,一頭長發(fā)散落,被亂七八糟的體液打濕,一縷一縷地貼在肩背上,yin蕩與可憐重疊在一起,又隱約透出一種被凌虐的美感。 可惜在鬼府王座上坐了近千年的上位者不會心軟,只會更加盡興地殘暴癖好施加在下位者的無助之上。時崤的嘴角始終掛著淡笑,淡然地欣賞人類跪在自己腳邊挨cao的模樣。清脆的啪啪聲與水聲是最美妙的樂曲,從低緩到高亢,一曲終了,人類又一次顫抖著到達高潮,嗓子也沙啞到再無法求救。 時崤終于放開牽制的手,任由宴江無力地伏在自己的大腿上。 鬼影冰冷,鬼王卻是溫暖的,宴江在本能驅(qū)使下雙手抱住對方的腰,淚濕的臉深深埋進那結(jié)實小腹——是一個尋求庇護的姿態(tài),哪怕這所謂的庇護者,歸根到底還是這場輪暴的兇手。 “阿浮分明舒服得很,還口口聲聲只要本座”時崤挖出他的臉,”說謊可不是宴家的好孩子?!?/br> “沒有、不是的……” “嗯?” 鬼影終于抽離,被含得微溫的鬼精便順著大腿內(nèi)側(cè)緩緩留下。巨大的難堪剎那間便把宴江拉進深淵,又灌滿了名為自我厭棄的泥漿,他的淚流得更兇了,眼神里盡是絕望:“大人,我好難受……” “好臟……嗚嗚……我不要它們……” “阿娘救救我……救救阿浮……哼嗚……我好害怕……” 絕望中的崩潰是沒法講理智的,抽泣很快就變成了崩潰的大哭。 沒有脾氣的人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情緒。過去無論被如何對待,他總是表現(xiàn)出百分百的聽話順從,就連哭泣也總是小小聲地憋著,可這并不意味著他不害怕、不難過,他從來都不是心甘情愿,那些負面情緒只是被強權(quán)壓在了心理,總有一日會決堤。就像現(xiàn)在,眼淚把鬼王的衣裳打暗了一大片,膝蓋也徹底跪不住了,須得對方扶住,才不至于癱倒跌落。 時崤也是有些訝異的。妥協(xié)地嘆了一口氣,揮揮手,幾道噩夢般的鬼影便原地散成黑霧,飄蕩著回到本體。 “這么大的人了還找娘?!彼讶祟惐У酵壬?,拍拍他的背,“本座可不是你的阿娘。” 身軀是溫熱的,胸膛照例還是沒有活人應(yīng)有的心跳,熟悉的懷抱為人類提供了些許的安定,滿身的污穢便也弄臟了干燥的衣裳,尤其是那盛不住的鬼精,不消片刻就在時崤的大腿上淌了一大片。宴江徒勞地想要夾緊雙腿,雙手惶恐又不安地抱緊對方的肩背,呢喃里還有濃重的哭腔:“大人、大人?!?/br> “嬌里嬌氣的,阿浮對別人也這樣嗎?”時崤問。 宴江說不出話來,只是無助地搖頭。 外頭又爆出幾道凄厲的尖叫,而后便是人群混亂的躁動聲,大概是因為距離太遠,傳到這里來時已經(jīng)模糊不清??謶值搅藰O限之后便是麻木,宴江沒有太大反應(yīng),痙攣般抽了抽大腿,連頭都沒有力氣回。 有力的雙臂終于大發(fā)慈悲地擁住了他。 鬼王安撫的吻落在人類的鼻尖,手掌順著脊背摸著往下滑,直直探進了臀縫。一個指節(jié)擠進那完全熟透了的軟xue,暗示性地勾了勾,鬼精便大股大股地從縫隙處往外流,混著春水,澆濕了整只大手,曖昧的暗香頃刻間填滿了整間廳堂:“大人給你洗洗,就不臟了,好不好?” “好……洗洗……” 于是,在強迫式的極限交媾之后,鬼府之王真正的性器,再一度嵌入了人類身體。 時崤入戲地扮演著救贖者的角色,就連抽動也是極盡溫柔的,但該有的感覺不會因此而有所減少。輕輕柔柔的吻時不時落在宴江的臉側(cè)與耳后,手掌也體貼地扶住他的腰身,配合頂弄的頻率打著圈按揉。 宴江沒有力氣支撐身體,整個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坐在了那鬼具上,堅硬的guitou把他的xue心頂?shù)冒枷?,抽動更像是來來回回的磨,磨得他的小腹一陣陣抽搐,汁水四濺。 背后有些發(fā)冷,鬼王就將黑底紅紋的外袍把他裹了起來,身前緊緊擁住他的懷抱也暖得剛剛好,一切都溫和極了,叫渾渾噩噩的他開始迷糊,下意識地以為這是一個堅實而有力的安全港灣。 人類永遠是最脆弱的物種,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宴江甚至產(chǎn)生了某種被愛著的錯覺,抬起頭去追隨施愛者的唇,想索取一個同樣溫柔的吻??僧斪约汉貌蝗菀讐虻侥亲旖堑臅r候,對方卻側(cè)頭避讓開來,叫他難過不已。 “乖乖的,等會兒再親?!惫硗蹼S口哄他。 他便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嘴也是臟的?;呕艔垙埖氐拖骂^去擦,嘴唇用力地蹭上自己的手背,蹭得紅腫一片,也不敢停下。 動作很小,但還是被察覺到了,時崤拉開他的手:“怎么了?” “臟……” “阿浮不臟?!?/br> 不臟的話,怎么會不愿意親他呢?宴江想不明白。別開臉,安安靜靜地掉下兩滴淚,像個委屈的小孩。 時崤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好笑,不過心中到底還是受用的,手一揮,在兩人周圍罩下又一層小小的屏障,他抬起人類的臉,落下了一個極為纏綿的吻。 這是來自鬼府之王難得的、絕無僅有的寵溺。 高潮在這個吻中來臨,像推上沙灘的白浪,像被風吹起的柳絮,來得悄然又平和,不激烈,甚至美好得不太真實。宴江的男莖早已射無可射,只能用后面達到欲望的峰頂,呻吟被盡數(shù)堵在嘴里,變成悶悶的哼唧。 吻結(jié)束了,他也沉沉昏睡過去。 時崤掖了掖外袍,把他裹得更嚴實了些。 可再抬起頭來時,表情又變回了一貫的冷靜。他撤下狹小的屏障,對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屋內(nèi)的康沅點點頭,看不出絲毫的意外:“如何了?” 當—— 空靈的鑼響,傳不出這破草屋,也傳不進人類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