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和她分手都十七年了)
“帝朗俱樂部的運營已經(jīng)步入正軌,你也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成了戰(zhàn)隊的核心主力?!?/br> “這種緊要關(guān)頭,你是覺得被一個比你大了十七歲的老男人強jian的消息傳出去,是一件特別光彩照人的事嗎?” “就算你是自愿的,可戰(zhàn)隊辛辛苦苦給你建立的人設突然崩塌,你讓那些對你頗有好感的路人們怎么看?” “可我不想跟顧伯伯結(jié)婚啊。” “你爸他敢?” “為什么不敢?不就是把親生兒子往另外一個火坑里推嗎?這種事他又沒少做,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跟哪個男人上床不是上?!?/br> “躺好腿一張,咬咬牙堅持會就過去了,多大的事。”林逸清松開了抓住秦政華衣角的手:“謝謝款待,剛才的晚飯我吃得很開心?!?/br> 見林逸清又要走,急得秦政華把人拽了回來:“除了我,你還想跟誰上床?顧澤那家伙半截身子都要入了土,牙都掉光了,臭烘烘的糟老頭一個,你也下得去手?” “你不也一樣嗎?老男人一個?!绷忠萸逶噲D把他的手掙脫開。 秦政華肺都要氣炸了,一見面這臭小子就當著他的面作死,一怒之下張嘴對著林逸清的嘴角就是一口狠咬,直到雙方都嘗到了濃烈的血腥味,才肯把人松開。 “有我在,你爸要是敢,我第一個剁了他喂魚?!鼻卣A捏著他下巴:“還有你,別妄想仗著你這張跟你母親八分像的臉,能在我這討到什么好處!” 劉秘書聽到陽臺上兩人的動靜,有些擔心就敲了敲落地窗門:“秦……” 秦政華連忙把手松開:“進去!” “哼,”林逸清擦干凈嘴角的血跡,走進屋內(nèi)。 “你們這是……”劉秘書又不是眼瞎,林逸清嘴角上的牙印分明就是秦政華咬的,方才兩人在陽臺的相處方式也不像普通的叔侄關(guān)系,劉秘書早就有懷疑了。 還是初戀情人的兒子,很難不讓她往那方面想。 “看什么?該干嘛干嘛去,沒見過吵架?”秦政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劉秘書注意到林逸清嘴角上的口子,決定還是開口:“秦總,好歹戰(zhàn)隊未來的門面,留疤了可不好,我?guī)ヌ幚硪幌隆!?/br> 見林逸清也沒說什么,劉秘書連忙拉著人離開了她這位陰晴不定的頂頭上司的視線。 聚完會,吃飽喝足的員工們?nèi)齼蓛山Y(jié)隊,睡前再最后泡個舒舒服服的澡就算圓滿了,溫泉山莊嘛,不泡澡還能干嘛。 林逸清是臨時改道過來的,并不是公司旗下的員工,除去剛剛聚會一起吃飯唱歌,跟這些員工也不算熟。 于是劉秘書就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拿了急救箱過來,簡單地給他嘴角做了個消毒,涂了一點藥。 “秦總這幾天是被家里催婚催得煩了,所以脾氣才那么大?!?/br> “外頭的雪還要下一陣子,天也黑了。要不要跟家人打個電話,心里也好受些?” 林逸清搖了搖頭:“不了,不想讓我媽知道?!?/br> “那你爸呢?他不管你嗎?” “他巴不得我就賴在秦叔叔床上不走,我沒被叔叔趕回家,估計他心里早就樂開了花?!?/br> 劉秘書順了順他綁起來的那扎頭發(fā),富有光澤的淺金色,手感很好,猶記得剛踏入賽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傲少年,如今褪去了一身傲氣,委屈又頹廢。 “林逸清!”秦政華敲了敲劉秘書的房門。 劉秘書連忙過去把房門打開:“秦總?!?/br> “你沒對他做什么把?”秦政華一臉嚴肅的詢問。 這會換劉秘書的不滿了:“我再怎么喜歡小男生,也不敢對上司身邊的人下手,還有能哄一哄就能和好的事,不要搞得太復雜?!?/br> 秦政華一臉你懂個屁的表情,剛把人拉回自己房間,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跟你說了幾次,既然戰(zhàn)隊運行穩(wěn)定,就該好好聽教練還有隊長的話,別總仗著這破家世那么傲氣,弄得一個朋友都沒有。” “團隊賽不是單靠你個人的努力,隊伍里還有其他人呢,最后一場比賽打成那樣,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團結(jié)?!?/br> “剛才你們隊長給我打電話了,你們隊伍里的負責奶你的小朋友也知道自己錯了,記得視頻回去,姿態(tài)放低點。” “別影響團隊之間的合作,”秦政華把開好攝像頭的平板電腦甩給他:“我去跟你媽打個電話,你好好跟隊友溝通?!?/br> 林逸清迫于對方是個正值盛年男性的威嚴,只能照做撥通了視頻電話。 “就因李知樂跟不上你意識沒奶到你,導致團隊賽輸給顧云起的事還氣著呢?” “拜托,林大少爺,別耍小公主脾氣了行嗎?人家樺川戰(zhàn)隊好歹是兩連冠加身的頂尖戰(zhàn)隊,咱們一個半路出家的十八流戰(zhàn)隊,第一年出道就能進全國四強,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李知樂也承認當時在你跟王康同時殘血的情況下,賭氣優(yōu)先保住王康的血量,而導致你被對面五個集火圍攻是他錯了?!?/br> “但人家王康好歹是出道多年的前輩,他自降身價加入我們帝朗,是我們帝朗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戰(zhàn)隊重心偏向他,那是必然?!?/br> 林逸清翻了個白眼:“就王康那堪比老年人的cao作意識,還不如讓二隊打替補的木庭軒上?!?/br> “趁著冬休期趕緊換了他是最好的選擇,免得下賽季他再仗著自己前輩的身份打壓其他有才華的隊員,別說冠軍了,四強都進不去了?!?/br> 正化悲憤為食欲的李知樂捧著一幾大包薯片就湊著徐衍的身邊坐了過來:“林逸清你在搞笑嗎?我們只不過是俱樂部旗下的打工仔,你有那資格下令讓俱樂部的那幫股東換人嗎?” “你要是有,別說以后的團隊賽讓我場場優(yōu)先穩(wěn)住你血線,讓我給你俯首稱臣叫你大哥都行?!崩钪獦烦酝晔砥S手還不忘把滿是調(diào)料粉殘渣的手抹在隊長徐衍剛換的白色睡衣上。 成功換來徐衍一個超級不爽抗議:“臥槽,李知樂你這狗賊!我剛換的衣服?!?/br> 正當李知樂打開第二包薯片時,樓上的戰(zhàn)隊經(jīng)理陳星河匆匆跑下來:“大事件!戰(zhàn)隊教練那邊一分鐘前剛來了消息,說是俱樂部高層在半小時臨時召開的會議宣布要跟王康前輩解約,換二隊替補的木庭軒上場?!?/br> “大哥你牛逼,”隔著屏幕,李知樂當場對林逸清佩服得豎起了大拇指。 俱樂部突然做出決定也把林逸清給嚇到了:“我在做夢?” “都說啥呢?”不明所以的陳星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昨天的那場比賽你們又不是沒看到,李知樂的治療全刷他身上了,王康還能打成那樣,還是輸給前戰(zhàn)隊的隊員,他也好意思?!?/br> “就他那樣,高層做這種決定也正常?!?/br> “還有林逸清我就不得不說你了,我說你下次有急事就不能提前知會我一聲?趁著登機最后五分鐘突然開溜,打了我個不知所措,你們再這樣下去,很容易失去我這個可愛又迷人的戰(zhàn)隊經(jīng)理的?!?/br> “呵呵,”林逸清嘴角抽了抽,關(guān)掉了平板電腦。 剛推開秦政華更衣室的室門,就看到對方裸著上半身,在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老媽視頻通話。 見他一來,秦政華就隨手從衣柜里抽了件黑色的長袖襯衫扔到他懷里:“我這沒給你準備的衣服,湊合著穿。” “他不去陪顧家那糟老頭睡覺,怎么會在你這?”手里通話那頭的女人梳著一個十分中性化的大背頭,左手紅酒右手香煙,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 “果然親媽,”秦政華打心里覺得厭惡:“好歹你兒子,見不得孩子過得好是嗎?” “我倒也想,誰讓他長得一張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的臉?哪怕是像他爸或者像你,我都不至于那么后悔生下他。” 女人的話一直如此扎心,林逸清又不是沒恨過,可是再恨再氣又能怎樣?這夫妻倆從來沒把他當成一個完整的人看待過,也是事實。 “對了,b市郊區(qū)新開發(fā)的房地產(chǎn)項目…”還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林逸清就伸手拿過了秦政華放在衣柜架上手機。 “狗女人!”林逸清憤恨罵了一句,接著就掛斷了電話,并把手機丟到了窗外。 一向節(jié)儉的秦政華指著他止言又欲:“你……”那可是他用了好幾年都不舍得換的手機。 “能耐了啊,幾百塊錢不是錢?這么糟蹋我東西?還好這只是二樓,樓下泳池三更半夜的沒活人!要是把人給砸了,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想幫你。” 秦政華一邊說一邊拿過另一部備用手機,正重新給林逸清他媽,他嫌貧愛富的前女友打越洋電話,林逸清再次拿過他手機。 “祖宗!”見自己又要損失兩千塊錢,秦政華著急喊了他一句:“我的小祖宗,你又想干嘛?” “你為什么衣服都不穿就跟那狗女人聊天?” “洗澡脫衣服不是基本cao作?” “可你跟她分手都十七年了!” 秦政華捏了捏緊緊皺著的眉心:“能不能不提這個?” “好歹我是你長輩,請對你的長輩尊重點,先把手機還我?!?/br> “手機還你讓你繼續(xù)跟她打電話,討論我這幾年的心酸好逗她開心是嗎?” 心累的秦政華:“隨你便,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