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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林隨在線閱讀 - 一

    1

    林隨的童年沒有童話。

    他的母親是個極其美艷的女人,但更多的人叫她瘋子,雖然年幼的林隨并不這么覺得。

    雖然她從來不擁抱林隨,也從來不和林隨說話。但對于四歲才勉強學(xué)會說話,九歲還沒有出過這棟別墅的林隨來說,這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畢竟他七歲時才從看顧的保姆口中勉強理解出來這個和他同住了很久的美麗女人是他的母親。

    偶爾那個女人也會用一種林隨并不能理解的眼神長久的注視著他,剛開始林隨也會轉(zhuǎn)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女人,女人和小孩兒長久的對視著,年幼的林隨眼里,這似乎是一種游戲,誰先挪開實現(xiàn)誰就輸了,他還會因為每次都是自己贏了而有一點小小的雀躍。

    但是后來他從女人面無表情的沉默中懂得了這似乎就只是一件無意義的事情,于是開始在女人的注視中又玩起了被人遺忘很久的骨牌——他從茶幾下的抽屜中找到的,除此之外他也沒有任何玩具了。

    日子其實過得還算寧靜。

    當(dāng)然林隨的生活偶爾也會嘈雜,一般是在那個男人到來之后。林隨有記憶的第一次男人到來,兩人并沒有避諱他。

    女人拒絕,男人懊惱,毆打,強jian,滿室的狼藉,砸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濺起劃傷了林隨的臉,彼時的林隨甚至沒有學(xué)會害怕,他只是感到渾身顫抖,四肢僵硬,他想要大叫,但是發(fā)不出聲來。

    第二天林隨發(fā)了高燒,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

    后來,男人再過來時,女人會提前把林隨鎖進(jìn)房間,第二天保姆回來給他開門,除了女人臉上和身上的淤青之外,一切和昨天沒有什么不同。

    平靜的打破是在他十歲的某個夜晚,女人把他鎖進(jìn)房門后,沒有到第二天,就有人來給他開門了。

    是滿身血跡的女人。

    客廳里倒著失去意識的男人,林隨聽到了女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快跑!”

    那語氣里的聲嘶力竭和近乎絕望的掙扎讓林隨無意識地跟著女人的指令沖出別墅大門瘋跑。女人沒有來得及穿鞋,赤裸的腳上滿是灰塵和血跡。

    林隨只是一個孩子,跟著女人跑了一會兒便沒了力氣,喉嚨里泛起一陣消磨不去的血腥,他快呼吸不過來了。

    但是他還是跟著女人一直跑,及時他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為什么。

    但最終女人沒能逃出去,林隨也沒有。

    林隨看見女人被保鏢捉住后瘋狂地掙扎,很狼狽,在被注射了什么東西之后,變得安靜。

    林隨最終又回到了別墅,而昏倒在客廳的男人最終也并沒有死去。

    但他再也沒有見過女人。

    2

    女人沒再出現(xiàn)后,男人將他送去讀書,他有了名字,叫林隨。

    大齡入學(xué),林隨并不能很好地融入校園生活,常常形單影只,但因為長得好看,班上的女生總歸會明里暗里地關(guān)注,這種關(guān)注又使得他可以免于被完全孤立和霸凌。

    這時候的男人意味著每月定時打到卡上的生活費,也是靠著校園課本里的知識,林隨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家庭生活的不正常。

    但也好像僅僅是意識到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感覺到痛苦,只是跟著人群茫然又無措地獨行著。

    后來他又了解了愛。

    每個人似乎都熱衷于獲取它,它似乎依附著快樂、贊揚、活力和幸福。

    林隨也做出了嘗試,他開始拼命學(xué)習(xí)??墒钱?dāng)他后來居上,拿著滿分的成績單卻更加茫然了。

    男人只是銀行卡里的一串?dāng)?shù)字,并不是別人口中的父親。

    于是林隨又變得茫然,甚至有些麻木,也不再想要去獲得愛。

    直到上了高中,那個清秀的,總在人群之中的男孩兒跟他告白了。

    在那么年輕的年紀(jì),他說,我愛你。

    林隨不是很懂,但是沒有拒絕,他想,他也許就是很渴望愛的。

    男孩兒在他點頭的瞬間很高興,眼睛都變得閃亮,林隨覺得有些好看。

    男孩兒說他會教給林隨什么是愛。

    于是他們在晚自習(xí)的洗手間隔間悄悄接吻,難得的假期被男孩兒無理由地霸占,出現(xiàn)在課桌里的情書被男孩兒一封封撕碎,手機里寥寥無幾的同學(xué)被男孩兒一個個刪掉,即使交作業(yè)給課代表,男孩兒也要在親吻時將林隨的嘴唇咬到出血,告訴他下次不準(zhǔn)再和別的女孩兒接觸。

    林隨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

    因為男孩兒說,愛就是只有彼此,林隨,你只看著我。

    于是林隨本來就少得可憐的社交圈,就只有盧祈。

    盧祈似乎越發(fā)愛他了。

    他幾乎從來不讓林隨離開他的視線,本來不住校的他搬到了林隨的寢室,后來又不知道通過什么關(guān)系,讓寢室里其他人調(diào)到了別的房間,寢室里變成只有他們二人。

    他們在熄燈后的寢室似無忌憚地接吻,盧祈似乎熱愛吻遍林隨全身,會在林隨洗澡時打開浴室門,自己也脫得精光,同林隨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一起,用盡所有力氣吻他。

    有一天,盧祈問他,你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怎么zuoai?

    然后他們開始在夜幕里交合。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盧祈疼得要死,林隨被他夾得也很疼,但是盧祈仍然執(zhí)拗地抱著他,仿佛對這種痛苦都甘之如飴。

    這種痛苦在孜孜不倦地學(xué)習(xí)后終于變成了一件還算快樂的事情。

    盡管林隨對性事并不怎么熱衷,也不是很理解盧祈其實一個還算霸道的人為什么甘愿像個女人一樣雌伏在他身下,給他koujiao,也常常強硬地按著林隨腰讓他不準(zhǔn)拔出來,射在里面,即使事后清理很麻煩。

    這段隱秘的愛情只持續(xù)了半年。

    盧祈在盛怒的父親和嚴(yán)肅的校長班主任面前說:

    “是他強迫我的?!?/br>
    林隨沒有反駁,只是沉默地看著盧祈。

    而總是要林隨看著他的男孩兒卻不再敢看他。

    后來盧祈轉(zhuǎn)了校,林隨被開除,那個他應(yīng)該叫父親的男人也沒有來,只是一直住的別墅的大門不再敞開,銀行卡里的數(shù)字也被凍結(jié)。

    3

    陸老太太在一個廢棄的車站撿到了昏迷的林隨。

    修車的老張有個和路老太太年紀(jì)相仿的母親,平日里經(jīng)常幫老人搬上搬下,林隨是陸老太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抱回來的。中年男人嘴上說著老人不要隨便撿人回家,手上還是任勞任怨把人抗進(jìn)了屋。

    后來林隨回想起來,大概從那時候開始,他才活得像個人了。

    老太太問林隨家在哪里,林隨說沒有。

    老太太問林隨還在讀書嗎,林隨說沒有。

    然后老太太不問了,她跟林隨說,你要是跟爹媽鬧性子了,氣兒消了就快回去,你要是真的沒處去了,你不嫌棄就住在這里,多久都行。

    林隨就在這里住了五年。

    老人有個兒子,早年很是出色,但生意失敗,妻離子散,從萬丈高樓一躍而下,留下老人獨自面對一身巨債。高利貸看老人孤身一人,免了巨額利息,但本金仍然是個不小的數(shù)字。

    但是老人也不曾退縮,每日凌晨出早攤,每月一筆一筆還著。

    老人對林隨幾乎萬般縱容,唯一執(zhí)拗的是要林隨繼續(xù)上學(xué),除去每月要還的賬,無疑是一筆不小的負(fù)擔(dān),林隨不愿意,但終究犟不過老人,去了一個新的學(xué)校,老人也開始出了夜攤兒。

    一年后參加高考,林隨成績意外地還不錯,足夠上本地那所重點大學(xué),老人總想著讓林隨走遠(yuǎn)些,但林隨這次堅持到底了。

    知道成績是早上,林隨告訴老人之后就去兼職了。出門前老人還在笑,對他說晚上回來給你做好吃的,林隨也笑了,說好。

    晚上回到家,滿桌的菜品讓窄窄的屋子顯得更加擁擠,桌子上都是林隨平日里會多吃的菜,可樂雞翅,rou末茄子、茭白、青筍,還有一碗陽春面,和一個6寸的蛋糕。

    老人看見林隨回來,臉上立馬就帶了慈祥的笑意。

    “孫孫,問你你也不說,不曉得你什么時候生日,今天你考得這么好,就添個雙喜臨門,今天就當(dāng)你生日過咯。”

    林隨感到喉嚨發(fā)澀,沉默了許久,久到老人開始覺得有些無措,正要說些什么,便聽到林隨說:“好。”

    老人臉上這才舒展開來,張羅著林隨吃飯。老人自己不怎么吃,總是給林隨添菜。

    蛋糕送進(jìn)嘴里,劣質(zhì)奶油的香精味很重。

    但是很甜。

    可是林隨的淚卻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老人慌了神,以為蛋糕太過簡陋,忙站起身來想要端過:“不好吃咱就不吃,奶奶給你重新......”

    “好吃!”沒等老人動作,林隨抱住了奶奶,那個總是沉默寡言的少年在老人懷里哭得像是委屈了很久的孩子,身上微微顫抖,像終于歷經(jīng)艱苦終于回到窩里的小獸,老人只能心疼地?fù)е鴳牙锏哪泻?,一遍又一遍輕撫著林隨因為抽噎而起伏的清瘦脊骨,溫柔又慈祥。

    4

    林隨的生活似乎漸漸走上了正軌。

    然后林隨遇到了裴文。

    裴文和盧祈很不一樣。

    他總是恰到好處出現(xiàn)在林隨身邊,不過分親近,但是又會以并不惱人的方式表達(dá)對林隨的偏愛。

    他浪漫,熱烈,在林隨第一次拒絕時也不懊惱,也不退縮,只是在繼續(xù)接近時溫聲詢問有沒有打擾到他。

    自從盧祈之后林隨沒有再談過戀愛,一方面是因為想要給奶奶減輕負(fù)擔(dān),除了學(xué)業(yè)便是各種兼職以及照顧老人,一方面因為盧祈多少有些抵觸,根本沒有心思放在感情上面。

    感情生活幾乎算得上白紙一張的林隨并不能抵擋裴文這樣溫柔有度的攻勢,于是在裴文熱烈地追求了大半年之后,林隨說好。

    裴文幾乎算得上是個完美戀人。

    他會想要林隨的目光,但同時不會過多干預(yù)他的生活;他偶爾會吃一點小醋,卻從來不會阻止林隨的正常社交;他會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神態(tài)自若地牽著林隨的手,會拉著他告訴所有朋友林隨是他男朋友;他會在得知林隨家里情況時抱住林隨,輕輕地吻他,說你辛苦了。

    他讓林隨依賴他。

    明目張膽地偏愛與疼惜,林隨想,他其實就是個俗人,他就想要這些,裴文給得很好。

    好像這么多年老天終于開始偏愛他,他有奶奶,還有裴文。

    5

    后來林隨想,他的幸福是偷來的,奶奶不是他的奶奶,裴文也不是他的裴文。

    所以老天爺收回去的時候才那么決絕。

    其實林隨也相信過的,他和裴文格格不入的圈子,那些表面溫和實則冷漠的裴文的朋友們,他們玩一次可能就夠林隨半年的生活費,幾次相處不咸不淡,裴文也沒有強行要林隨融入他的世界。

    看起來只要裴文愛林隨,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這樣日復(fù)一日的溫情消磨著林隨心里那座厚厚的冰墻,那時候林隨想,他是足夠幸運的,童年的過于不幸福卻因為他的太過懵懂并沒有留下什么明顯的傷痕。于是他也捧出那顆跳動的心臟朝著裴文付出愛意。

    他愛裴文。

    他的世界人很少,生活被擠壓出去,除了奶奶,就是裴文。

    林隨珍惜每一個和裴文度過的有意義無意義的日子,會縮衣節(jié)食買上一枚對裴文來說稀松平常但對他來說已經(jīng)算是昂貴的素戒,會撐著傘等在裴文教師樓下,會偷偷想未來怎樣給裴文和奶奶更好的生活。

    他在某個晚上守在奶奶的床前,輕輕地告訴了老人他的愛人就是那個經(jīng)常和我一起來看您的斯文冷峻的男孩兒。

    年邁的老人只有一瞬間的驚訝,然后輕輕摸了摸林隨柔軟的發(fā)絲,說你們好好的就好。

    他真的愛過裴文。

    裴文的朋友還在講裴文年少時的愛情。

    那時的裴文和現(xiàn)在完全不同,他熱烈、張揚,家世決定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所以他能毫無顧忌地去追求他想要的任何事物,包括人。

    比如徐澤。

    年少時的愛情總是瘋狂又不顧一切的,裴文挨得第一頓打是因為徐澤,眼高于頂?shù)纳贍數(shù)谝淮伪戆椎膶ο笠彩切鞚桑觳慌碌夭慌碌娜酥灰鞚梢粋€眼神就能安靜,甚至現(xiàn)在更加優(yōu)秀的,對待戀人更加成熟溫柔的裴文,也是因為徐澤的一句等你更加成熟的時候再來和我說愛情。

    從高一到大一,那些不成熟的成熟的熱烈的情感歸宿全都是徐澤。

    裴文變成熟之后沒有去找徐澤,但是徐澤出國了,還結(jié)婚了。

    當(dāng)年得知這個消息的裴文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門里對著徐澤的請?zhí)葑艘粋€星期,所有人都覺得他快要死了,但他沒有去參加婚禮,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在這之后不久,他遇到了林隨。

    “你應(yīng)該看看你們長得多像?!睂γ娴娜税颜掌f了過來,“裴文第一次把你帶到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嚇了一跳,還以為徐澤什么時候多了個親弟弟又被他搞到手了呢!但是他告訴我們你叫林隨。”

    林隨垂眼看了看照片里的男人,眉目溫和,帶著金絲眼鏡,有著書香世家熏陶出來的文卷氣,看著鏡頭靜靜地笑著,無害又沉靜。

    確實有一張和林隨少說七分像的臉。

    男人喝了一口咖啡,似乎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這么說對你確實很不公平,但是我們作為裴文這么多年的朋友,知道徐澤對裴文來說意味著什么,這次徐澤離婚了,從國外回來,裴文肯定是放不下他的。徐澤和裴文是真正的門當(dāng)戶對,早點結(jié)束對你和他都好,你要是覺得過不去,多少錢什么事兒,你開個口。”

    林隨沉默了很久,久到對面的男人開始不耐煩。

    “他現(xiàn)在愛我。”

    聲音輕得快要聽不見了。

    “你這是自找沒趣?!迸嵛牡呐笥岩娏蛛S有些冥頑不靈的模樣,又是懊惱又有幾分憐憫,扔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之后林隨等裴文開口,但裴文沒有。

    后來林隨等裴文陪伴,但裴文沒有。

    最后林隨等裴文電話接通。

    但裴文沒有。

    奶奶在急救室里已經(jīng)12個小時,林隨報著最后一絲不知名的想法撥通了裴文的電話,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漸漸消失,林隨的腦海里變得有些空茫。

    畢業(yè)論文答辯已經(jīng)過了,林隨不考研,也已經(jīng)確定了本市一份不錯的工作邀約。

    所有事情都該向好的方向發(fā)展的。

    可是奶奶沒能挺過去。

    林隨一個人處理好老人的后世,抱著老人的骨灰回了家。急救室的幾天掏空了這個家里為數(shù)不多的積蓄,林隨在這偌大的城市里沒有能力支付得起任何地方讓老人安眠,但他想,把她帶在身邊也好,奶奶總一直在的。

    遵從老人的遺愿,林隨將骨灰換進(jìn)了老人生平最寶貴的一個舊的鐵皮糖盒子里,打開盒子,里面是林隨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領(lǐng)養(yǎng)證,還有一沓現(xiàn)金,挺厚的,但林隨并沒有輸多少錢。

    林隨把盒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把骨灰倒進(jìn)去,他坐在地上,抱著盒子,坐到第二天早上。

    站起來的一瞬間林隨踉蹌了一下,然后把盒子放進(jìn)了老人床頭那個舊舊的保險箱里。去學(xué)校把東西收拾走,遇到了裴文的朋友,對方看到他的樣子后有些驚訝,望著他欲言又止,但林隨并不在意。

    林隨后來想,他不該把奶奶一個人丟在家里的。

    也許是怕林隨跑路,也生怕林隨不跑,林隨拿著東西到家時,屋子里一片狼藉。

    保險箱被撬爛了,現(xiàn)金都不見了,裝著骨灰的盒子被打翻,留下許多匆忙的腳印。

    林隨跪坐在那里,盯著灑落的骨灰,好像有萬噸重的石頭把他壓扁,他感到自己已經(jīng)難以承受任何,但人卻是輕飄飄的。

    好奇怪,我居然沒有哭。林隨想。

    但是他渾身顫抖,身體僵硬,動也動不了了。

    裴文趕到的時候,林隨正把地上最后一點骨灰抹到一起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