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砍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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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莫往深草里頭走,莫亂砍。小心有蛇咧。” 孫一恒拿著今早才領(lǐng)到的鋤頭和砍刀,沉默地混在嘰嘰喳喳往山上進發(fā)的人群里。他們這些新人今天沒有分配勞動指標,主要是在跟著隊上的職工和“老”知青們學一學怎么勞動。同伴們都還沉浸在初來乍到的興奮勁兒里,全沒管隊長說了什么,學著別人的樣子,拿著砍刀,時不時就往草里藤里劈一下,驚得藏在里頭的飛蟲鬧哄哄地飛出來,嗡嗡亂竄,嚇得女孩子尖叫起來,有些混亂。孫一恒卻沒什么心思管,只把眼睛放在高風身上。 他走在隊伍比較前面的位置。依舊是一身洗的發(fā)白的舊軍裝,不過補丁的地方不一樣,是換了的。身板依舊挺得筆直,跟小白楊似的。孫一恒看著高風這樣,完全無法和昨天晚上的那個可憐又下賤的yin物形象聯(lián)系在一起。 也許真的只是噩夢一場? 孫一恒不禁懷疑起自己。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一個身形纖瘦的少年親昵地摟住了高風的腰,對于男性來說有些過于清秀的側(cè)臉上,一道白疤突兀地橫貫了眉毛。 不是夢。 他猛地打了個激靈,目光終于從高風身上移開,這才發(fā)現(xiàn),昨夜見過的眼鏡男在高風的另一邊,只是沒靠那么近。不遠處,那個娃娃臉也在和一個女知青說說說笑笑。只有那個叫袁景的白襯衫沒在。 “高風,不是叫你今天請假嗎?袁景打過招呼了。怎么還來?方鵬,你怎么回事,不是說替他嗎?” 斷眉少年兇巴巴地瞪向高風左側(cè)的眼鏡男,語氣不甚友善,聲音卻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幾個能夠聽見。 “我沒事。” “他說他沒事。” 兩個人同時回到。眼鏡男,也就是方鵬,看了高風一眼,推了推眼鏡,嘴角有一絲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得意。高風卻沒給他眼神,轉(zhuǎn)頭看向別處。 “哼,給我在這兒表演夫唱婦隨呢?” 斷眉少年摟著腰的手不由得收得更緊。真細。尤其對比這婊子的大胸大屁股來說,真是夠細了。不是干巴瘦出來的那種,純粹是利落的身體線條,緊實,有力。他隔著一層薄薄的軍裝撫摸著下面塊壘分明的腹肌,某些地方就開始蠢蠢欲動,腦子里也盡是些不干不凈的玩意兒。直到手上挨了重重一下,才吃痛叫了一聲回過了神。 “楚汝成,隊長說要開工了。” 高風臉上沒啥表情,那雙黑得有些過分的眼睛低下來,斜掃了他一眼。楚汝成,也就是摟著他腰的斷眉少年,雖然被這稱得上冷淡的一眼撩得心癢,但早先的多次慘痛教訓讓他自然識相,不情不愿地松開了手,將將要離開的時候還不老實地從背溝滑下來放肆地捏了一把那手感絕佳的屁股。高風無視他這點調(diào)戲走開之后,一雙狼崽子眼依舊不老實,放肆地從寬闊的肩到挺翹的臀再到筆直的腿盡情舔舐。 這臭婊子。又裝出這幅端莊樣兒,仿佛昨晚上被輪得哭著求饒的不是他一樣。 明明是個正宗的二椅子,不脫光了扒開腿看屄的時候還真是看不出來,穿起衣服總是這么人模狗樣兒,和脫光了是不一樣的sao味兒。 不過,甭管怎樣,都能勾得他心癢jiba更癢。 睡高風之前,楚汝成從沒想過男人和男人之前也能做那檔子事兒,但搞了一次他就迷上了。雖然高風也不算男人吧,畢竟他有個女人的逼不是嗎?他jiba的童貞就給了高風的女人逼了,雖然那小逼的處女已經(jīng)被袁景給拿走了。不公平,但也沒辦法。高風的女逼很嫩很小,開苞以來到現(xiàn)在都還是太嫩太小了。雖然水多逼緊,但不太經(jīng)得起折騰,勒住他的腰使勁兒頂幾下就能頂?shù)絲igong口。那樣舒服,guitou像是被一張更小更緊的嘴深深嘬吸著似的,但總是害怕得很——萬一懷孕了怎么辦,到時候孩子爹算誰?還是走旱路來得痛快。楚汝成一開始覺得惡心嫌臟,后面發(fā)現(xiàn)洗干凈了那滋味真是不賴,又緊又熱的,水沒逼多,但rou緊貼著rou滋滋摩擦,更有干的是一個男人的實感,帶勁兒。就是有時候日得狠了難免見點紅,比他那個嬌嫩的小逼更不禁cao,但楚汝成對于那里則完全沒有什么憐愛之心,看到了只會覺得更爽。 他現(xiàn)在看高風經(jīng)常不怎么順眼。 以前家里大人拿著高風對比說他的時候他不生氣,因為高風確實挺厲害,人性格也不錯,處起來是舒服的,算個不錯的朋友。但從運動開始他就有點討厭了,有點過分的清高樣。沒錯,他家是挺慘的,畢竟他爹直接給斗死了,媽也瘋了。但誰叫他爹媽底子不干凈,要和人民群眾作對呢?革命不就是這樣嗎?對于反動派,大義滅親也是必要的,他不也硬著頭皮去踢了自家老頭子幾腳?就高風還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有必要嗎?分到這地方之后也是,都是來逃難的,就他仿佛來渡劫,跟個苦行僧一樣認真。熱心腸到連不認識人的閑事兒也要管,管著管著就自身難保了吧?最矯情的還是明明做了他們幾個的“女人”,下了床就不認,裝著一副不熟的架勢。偏偏個子高,又搭著袁景吃了不少好的,那一身結(jié)實的腱子rou可不是擺設(shè),靠方鵬和袁知樂那倆廢物根本壓不住,睡不了。也就袁景過來的時候能一起喝口湯,當然恨不得往死里折騰他。 就現(xiàn)在吧,高風看起來是一切正常,不過楚汝成太熟他了,一看他走路時候有點發(fā)顫的大腿rou就知道他那兩個洞都還腫得很疼。昨晚上cao得有多狠他是清楚的,袁景倒是給帶了消炎藥,估計這婊子不會舍得用。 死鴨子嘴硬。 楚汝成在心里啐了一口。 “行吧。大勞模,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也帶帶我這個落后分子唄。” 他想跟上去。高風頭也沒回,腳下一轉(zhuǎn),反而朝著那群新來的知青那兒走。 嘁。好心當成驢肝肺。楚汝成也沒什么非要去貼冷屁股的執(zhí)著,一個發(fā)泄性欲的工具罷了,還是公用的,又不是未來媳婦兒,給臉不要臉。他揉了揉鼻子,自己也挑了個地兒去砍壩了。離高風不遠,眼角的余光差不多能籠罩到。 砍壩就是砍樹。 這里是華國為數(shù)不多的北回歸線以南地區(qū)。世界屋脊擋住了南來的次大陸季風,造就了常年溫暖的氣候和豐沛的降水。一年沒有明顯的春夏秋冬,只分旱、雨兩季,是熱帶作物的理想家園。而現(xiàn)在國家生產(chǎn)建設(shè)亟需的橡膠正是這樣的熱帶作物。 本來這里就有橡膠園,但是還遠遠不夠。光今年,就需要再開墾萬畝山地。開墾的第一步就是把山上原有的森林砍伐干凈,給橡膠樹種子騰出生長的空間。當?shù)胤窖怨苓@叫砍壩,知青們也跟著這么喊。 西南山區(qū)有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原始森林,長期遺世獨立,自成一體。各種叫不出名字的樹木竹藤盤根錯節(jié),相互糾纏,最普通的野草都能長到及腰的高度,五花八門的毒蛇蟲蟻蟄伏其中。配發(fā)的砍刀不光是為了生產(chǎn),也是為了防身。 正如每次來了新人生產(chǎn)隊長都要介紹的那樣。在這里的山上干活,先要把褲腿扎緊,必要時還得穿上螞蟥襪,避免山螞蟥悄悄地鉆進去,吸走勞動人民的血還是次要的,萬一帶著什么病毒細菌就不得了了。山蟻倒是不會主動招惹人,但一不小心踩到隱藏在朽木里的蟻窩就慘了。毒蛇就更不用說了,即便是土生土長的當?shù)厝耍荒昕倳心敲磶讉€因此殞命。因此,砍壩之前,先要開路。砍草砍藤,排除干凈其他因素,再做正事。 與之前的那些比起來,砍壩本身算不上什么危險,就是累。純體力活,對于這些城里來的知青來說是很大的考驗。 今年新來的知青們來自天南地北,聽完了生產(chǎn)隊長的囑咐,就開始學著干活。認識的自然搭伙,剩下的就得自己找“老”知青或者隊上的老職工帶。孫一恒是這一批里唯一一個平都來的,本來也只是為了高風,眼下看他主動過來帶著那些新知青們做事,卻不愿意湊上去,一個人默默走到很深的林子里,掄起砍刀就往粗壯的毛竹上蠻砍。一刀比一刀用力。眼前的毛竹似乎不是竹子,長出了臉,白襯衫、斷眉、娃娃臉、眼鏡,一個個都要要在他的砍刀下被劈成碎片。 “小心!” 或許是用力太猛,竹子往后一倒,隨即猛烈地彈了回來,要不是橫空伸出一把砍刀擋了一下,孫一恒的臉估計就得挨竹子一下力道十足的悶棍報復了。 “砍這種毛竹的時候要小心,別太用力,反作用很容易打回來?!?/br> 高風的聲音從側(cè)面?zhèn)髁诉^來。 “還記得物理課本上說的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樹生氣了也打人咧。別一個勁兒砍正面,你得這么找,從側(cè)面,砍它底下。” 孫一恒看著他嫻熟地示范。才來了一年多吧,高風的表現(xiàn)就像一個多年的老職工,動作老練而精干。他默默地觀察著,發(fā)現(xiàn)高風的砍刀手柄和自己的不一樣,并不是白生生帶著茬刺的木色,而是一種浸透了汗水油脂的深棕,還摻雜了一些陳舊的紅,像一塊漂亮的瑪瑙。 看到紅色,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從高風身體里流出來的血,不由得握緊了手里的砍刀,木刺刺破少年彼時尚為嬌嫩的皮膚,流出了同樣鮮艷扎眼的紅色,一點點就很疼。 好痛啊。一點點血就這么痛。 孫一恒心里想,面上仍舊一聲不吭。把袖子擼得高高的,走到高風旁邊,學著他的節(jié)奏繼續(xù)砍伐。 “這種成蓬的竹子,下面砍倒了,上面也可能纏在一起,拖不下來,得爬上去砍開。挺危險的,別一個人來。” “嗯?!?/br> 孫一恒想要開口問昨晚上的事情,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在這件事情沉默。他以什么身份發(fā)問呢?連朋友都算不上,只不過是見過面的熟人罷了。 他莫名陷入一種深切的哀傷里去,以至于連收工的哨聲都沒聽見。高風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肩膀,就跟被毒蛇咬了一樣跳了起來。 “別碰我!” 話一出口孫一恒就后悔了,但不知道為什么,又有種隱秘的報復快感。被高風拍過的地方有些燙,但其實他一點兒也不討厭。 然而,高風只是幾不可察地一愣,隨即就笑了笑,坦然地收回了手,攤開來,有些抱歉地說道: “不好意思,這里待久了,是不太注意衛(wèi)生,汗都抹你身上了。” 不是說你手臟。 孫一恒在心里說道。他看向高風的手,跟身上露出來的其他地方皮膚一樣,也變黑了。有一些舊傷口,不過更吸引人目光的是手掌靠近手指部分厚厚的繭,在陽光的照射下是一種透明的黃色,像琥珀。 “你還拉琴嗎?” 他鬼使神差地冒出來一句。 高風是會拉琴的,得益于家學。孫一恒遠遠地見過他在學校的文藝演出上拉過小提琴和手風琴,聽說鋼琴也彈得很好。彈鋼琴的人,手上也會有繭子,但不是這樣的?,F(xiàn)在在孫一恒眼前的,完全是一雙勞動人民的手,和他印象里的高風,好像差了很遠。 “嗯,還拉?!?/br> 高風輕輕地笑了起來。變黑了許多的皮膚,把牙齒稱得更白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自己補充了一句。 “籃球也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