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夢里他在陳意川床上高潮
長久的沉默。 陳意川活了三十年,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對應了至少一個理由,但他挖空腦子也沒能想到,眼前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一副景象。 陳晚照曾經頑皮、任性,現(xiàn)在平庸、怯懦——是他對于這個弟弟十七年來為數(shù)不多的印象。 他鮮有給予陳晚照什么關注,他討厭陳晚照不僅僅是因為陳晚照那個爸,還因為那具畸形的身體。 陶妍當年生陳晚照時沒人陪產,陳意川都是放學過后才知道,匆匆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正遇上護士把孩子抱出來。 小小的、皺巴巴的、很丑的一團,他嫌棄地走上前去戳了戳嬰兒的手臂,像揉進棉花里,陳意川自己都不知道,那雙手抬起的時候,在緊張得發(fā)抖。 但護士的表情很復雜,于是陳意川看到了,本不該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身上的兩套器官,偏偏讓陳晚照都撿了去。 兩性畸形。護士這樣說。 陳意川把手放下了。 再看向陳晚照的眼神充滿了恨意,陶妍明明可以過得很幸福,卻遇到了高鴻,也明明可以不用內疚,卻生了陳晚照。 陶妍住院了,小嬰兒被放在她的旁邊,陳意川還是一身校服,靜靜地坐在病床旁。 面前這個女人,一生從未幸運過,嫁了個男人,結果短命,生下陳意川一個人辛苦養(yǎng)到了那么大,好不容易覺得,總算找到了依靠,原來是在當小三,這個孩子給了她十個月的安慰,最后希望也破滅。 陶妍臉色蒼白,眼眶一片紅,陳意川說不出話,連陳晚照都安靜到沒一點哭聲。 “我們……叫他晚照吧,”陶妍偷偷抹淚,伸手去抱那個孩子,“醫(yī)生說他男性器官發(fā)育得更好,意川,把他當你的弟弟吧。” 那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怎么能夠不心疼。 陶妍抱著陳晚照睡著了,陳意川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五個小時,一個動作,沒說過一句話。他不接受,那個怪物,不是弟弟,也不是meimei。 黑暗中的小嬰兒睡得正香,夢里咂摸著嘴,陳意川起身,緩緩走過去,然后雙手覆在了短小的脖頸上,他只要一用力,怪物就會消失。 最后他沒能握緊,陳晚照醒了,那雙黑色的大眼珠直愣愣地望著他,然后手指就被溫潤柔軟的觸感包裹住,陳意川還不懂生命的意義是什么,但那雙手還是放開了。 時隔十七年,陳意川再見到那具身體,才開始意識到,原來陳晚照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熟了,有了該有的形狀,他一直忽略的那套女性器官,也生長得很完整。 “怎么回事?”陳意川的內心變得不再平靜,語氣透著冷冽。 陳晚照不禁打了個顫,他開始語無倫次:“哥,我……我,對,對不起。” 少年光裸的身體蜷成一團,頭埋得很低,一副膽怯的模樣,難以想象他剛才會在這張床上做出那樣的事情。 陳意川火氣來得后知后覺,他冷冷地撂下一句“衣服穿上,滾出來”,轉身走了出去,不看那一團凌亂的大床。 到客廳的那一段短短的距離,陳意川想了很多,一直以為只要把陳晚照養(yǎng)大,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可陶妍愿意看到這樣一幕嗎? 陳晚照十七歲,血正熱的年紀,陳意川從那個年紀走過來的,知道自慰再正常不過,可是陳晚照躺的是他的床,腿間是他的枕頭,光著身子滿臉潮紅地叫著“哥哥”,這他媽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交流會臨時取消,他沒在今晚回來,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發(fā)現(xiàn)?除了這些,陳晚照還在那張床上做過什么? 想到這里,陳意川又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好像不是沒有端倪,夏延才說了,覺得陳晚照過于依賴他,見到哥哥和別人接吻,沒有弟弟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意川,mama對不起你們,弟弟還小,你要照顧好他?!?/br> cao。 陳意川臉上是遮不住的煩躁,陳晚照低著頭慢吞吞地走出臥室,在他三四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坐?!?/br> 陳意川話音一出,陳晚照像是被嚇到一般抖了一下,挪到陳意川對面坐下。 “哥……”他怯生生地喊了一聲。 “陳晚照,你覺得巴黎怎么樣?”陳意川不提剛才的事情,卻讓陳晚照心臟狠狠地下墜。 他驚慌地抬頭:“哥,我不要去——” “或者米蘭,你想去哪里?” 想說的話被陳意川無情地打斷,陳晚照拼命搖頭,聲音哽咽:“我都不想去,哥,我不要出國,我不想,你別趕我……” 陳晚照害怕,他不想再走得更遠了。 “我記得你喜歡畫畫,”陳意川無動于衷,像在看一場無關自己的話劇,他修長的雙腿交疊,姿勢隨意,“但是成績不好,送你出國,你可以有更多發(fā)展?!?/br> “我不要!”陳晚照徹底急了,想也沒想就跪在了陳意川腳邊抽噎著哀求,“我不想去,哥哥,成績不好我可以努力,我也可以不畫畫,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出國,求你了,不要送我走……哥,求你?!?/br> 睡衣隨著陳晚照的動作,胸口敞得有些開了,他抬著一雙含淚的眼睛看陳意川。 這是陳意川第一次仔細地觀察他的弟弟。 或許是因為兩性畸形的原因,陳晚照面相生的并不像陳意川那樣鋒利,輪廓是柔和而流暢的,皮膚幾乎見不到瑕疵,白得發(fā)光,跪坐在地上求他的樣子楚楚可憐。 雪白的胸口往下,陳意川隱隱約約看到了他凸起的rutou——似乎也比正常男人要挺翹一些。 陳晚照似乎……比他想象得要好看很多,他太不了解陳晚照了。 “起來?!?/br> “哥哥——” “這件事先放著以后再說,去睡覺?!标愐獯ǚ畔陆化B的腿,站起身,繞開地上的陳晚照頭也不回地進了書房,關門時發(fā)出“喀”的一聲輕響。 陳晚照還是害怕,但不敢再忤逆陳意川,書房的們緊閉,他站著看了一會兒,回了自己的臥室。 陳意川會突然回來是他沒有意料到的,不然他絕對不會膽大包天,跑到他哥房間里自慰,還用手機在拍——不知道有沒有被看見。 如果陳意川知道,他弟弟不僅意yin他,弄臟他的床,還發(fā)照片sao擾他,陳晚照心想,肯定不會只是要送他出國那么簡單了。 陳晚照蒙在被子里哭了很久才睡著,他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他也躺在陳意川的床上高潮,把他自慰的視頻發(fā)給陳意川看,一遍遍親昵地叫哥哥,他走到陳意川面前,摸他哥腫脹的yinjing,他一件衣服都沒穿,用柔軟的肚皮去蹭上面分泌的水,陳意川像一尊雕像,低頭漠然地看著他賣力的動作,突然傳來一陣尖叫,畫面如水洗般融合褪色,然后他來到了一塊墓地,地上全是半人高的荊棘,在他身上劃出傷口,血流了一地,陳意川抓住他的手腕扯著他往前走,將他摔在墓碑上。 太混亂了,世界像火燒一樣紅,陳意川罵他下賤,罵他不知廉恥,逼他看那張遺像,他嘶吼尖叫,瘋子一樣扯著自己的頭發(fā),想要逃離。遺像里,陶妍的臉上開始浮現(xiàn)微笑,然后嘴角越裂越開,唇部張合似乎是在說什么。 陳晚照眼淚糊了滿臉,后腦勺是不容抗拒的力量,他只能離陶妍越來越近,看見那張嘴逐漸張大,幾乎要將他吞噬,耳邊陶妍充滿恨意的聲音也慢慢清晰,她說著—— “怪物?!?/br> 不要,不要……我不是怪物,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陳晚照猛地醒來,出了一身的汗,心臟還劇烈地跳動著。 他屈起雙腿,痛苦地用雙手蓋住整張臉。 如果沒有這具身體,他還會這樣癡迷地愛著一個不應該愛的人嗎? 陳晚照今天起得不晚,下床時聽到外面有動靜,是陳意川在準備早餐。他穿好衣服走出去,竟然看到了餐桌上一左一右擺放的兩份三明治。 陳意川從廚房里出來,手里端了一杯熱牛奶和一杯咖啡,他把牛奶放到了左手邊的早餐旁,自己坐在了右邊。 “吃吧?!?/br> 陳晚照聽見陳意川說。 仔細數(shù)下來,陳晚照其實很少和他哥哥一起吃早餐。 陳意川大多數(shù)時間起的早,不會來叫他起床,更不會給他留一份,今天這樣的畫面,他從未想象過。 照理說,陳意川昨晚都那樣生氣了,甚至要把他送出國,哪里來的理由還給他做早飯吃? 陳晚照懷著滿心疑慮開始啃三明治,中途時不時忍不住偷偷看上陳意川兩眼。 陳意川慢條斯理地吃完,餐具整齊地擺在一旁,他雙手交握擱在餐桌上,問:“你暑假有安排嗎?” 陳晚照不明白陳意川問這個干嘛,但還是搖了搖頭。 只想和你在一起。他偷偷地想。 “好,吃完早飯去收拾收拾,跟我去海南?!标愐獯ㄕf。 陳晚照表情有一絲愕然:“去……海南干什么?” 陳意川看向他:“帶你旅游。” 帶你。旅游。 陳晚照幾乎惶恐,說不清是驚更多,還是喜更多,陳意川愿意和他多待一秒,他可以滿足好幾天,而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從陳意川口中說出來,他像受到了莫大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