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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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的收容室像是一個個密不透風的培養(yǎng)皿,將包含在內(nèi)的生物牢牢困在其中,不見朝陽,不見落日。 程言所在的收容室內(nèi),水流聲填滿了整個安靜的空間,程言蜷縮在浴室小小的一方空間內(nèi),水流不斷地沖刷著他的身體。 一遍、兩遍——究竟清洗了多少次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白皙的皮膚如今處處都是刺目的紅痕,那是程言不斷擦抹皮膚留下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滲出了鮮血,但是很快流動的水將它們沖洗的一干二凈。 從最初醒來時的瘋狂,到如今麻木地渾身浸透在水中,已經(jīng)不知道過去了幾個小時,時間對于被囚禁在這片空間中的程言來說早就失去了意義。 程言依靠在浴室的墻上,目光看著充滿水汽的浴室上方,那里有一盞亮著白光的燈,燈光因浴室內(nèi)四散的霧氣而顯得十分朦朧,程言就這樣看著燈光思考著。 身體——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從醒來的那一刻起,程言腦中就出現(xiàn)了這個想法,他想起了段修叫過自己小怪物,想起自己從小到大那不敢在人前展露的身體,如今遭遇的一切,好像就在向他展露這一點,他的特別,他的異樣。 而這樣的他,原本就沒有資格站在江明遠的身邊。 對于現(xiàn)在的他,江明遠更像一條鎖鏈,明明他能赴死,卻被這條鎖鏈鎖在了深淵邊上,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明遠,你什么時候能來救我,你為什么不來救我——程言小聲嗚咽道。 當程言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下腹從平坦變得微微鼓起,甚至有時能偶爾感受到有不知名東西的游動時,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變成了什么。 有東西正在他的身體內(nèi)逐漸成長著,占據(jù)著他原本不該擁有的地方,同時還不斷掠奪者他身體的營養(yǎng),讓他原本就不強壯的身軀變得更加消瘦起來。 當程言意識到這一點時,出乎意料地,他并沒有感到吃驚或者奔潰,事實上他從醒來時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只是現(xiàn)在一切得到了論證。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或者說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實驗品,麻木地接受著他所承受的一切。 程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自嘲地想著,也許有一天他被告知成為了一個偉大的實驗品,開創(chuàng)了人類的歷史,那時候他說不定能在哪里看到自己的雕像。 在腹中孕育一個新的未知生命,是程言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他感受著它們在他的身體里慢慢長大,有時它們在他的身體內(nèi)游動、碰撞,在他鼓脹的腹部上撐起一片小的凸起,這讓他感覺渾身發(fā)毛,又讓他心中好像生出了些本不該有的愛意。 我是不是壞掉了——程言心里默默地想著。 他變得越來越敏感了,不僅是內(nèi)心,還有身體,身下總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溢出些液體,帶著一股奇特的異香,身體總是不斷地渴望著什么,他總是在夜里無法安穩(wěn)入眠,夢里看到的還是那只可怖的大蟲子,不斷侵犯占有著他,讓他害怕尖叫著從夢中驚醒。 醒來時身下的被單已經(jīng)被浸濕了,即使在睡夢中也沒有停止,更可怕的是程言對此也開始習以為常,他感受著腹中蟲卵因為他的起身而不斷翻滾著,它們似乎在訴說著它們的不滿。 蟲卵的動作讓程言有些喘不上氣,他不得不躺好伸手去安撫,感受著躁動不安的腹部逐漸變得平穩(wěn)。 程言盯著自己渾圓的腹部,那里原本還是有些腹肌的,如今一絲一毫也看不到了,無論最初的他多努力去撞擊自己的腹部,用盡全力去毆打傷害自己,它們還是好好的生存在了自己的體內(nèi),并且茁壯成長起來。 他不會忘記偶爾會出現(xiàn)在他房間內(nèi)的那些帶著面具的監(jiān)管員們,他們將他牢牢束縛住,給他的身體做各項檢查,將不知名的東西灌進他的嘴里,有時候距離離得近了,他能看到那些人面具下的眼睛,有的冷漠,有的恐懼,有的厭惡,各種各樣的情感雜糅在一起,一絲憐憫也沒有。 就這樣讓我安靜地死去吧,程言想,他再也不想去面對那一雙雙來自于本該是同類的人類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