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愿承認(rèn)的言景
李毅安與唐玨自然也聽到了那兩個字,可他們不明白為什么言景的臉忽然變的慘白,按理說聽到蕭沐聲音他應(yīng)該開心的立馬回頭去瞅他才對。 還有蕭沐口中的玉兒是誰?他又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生氣? 心里生出諸多疑問。卻也不敢出言相詢,兩個人面面相覷著。 場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凝,只有蕭沐踏過枯葉的破碎聲。 言景的身心都緊繃著,雙手止不住的顫抖,他緊咬著嘴唇,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蕭沐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面上是極度的冷漠與憤怒,帶著徹骨的寒意,直直的盯著他。 言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雖然他總是對他發(fā)怒,可那種就只是很厭煩很討厭的發(fā)怒。然而此時言景看著他,只覺得那濃郁至墨色的眸中仿佛在醞釀著一場可怕的風(fēng)暴,充斥著被欺騙后的暴烈。 那清冽的薄唇輕啟,聲音仿佛夾雜著冰碴兒,聽了讓人渾身發(fā)冷,“玉兒,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向我解釋一下嗎?” 言景蒼白著臉,眼眶已然紅了,卻顫抖著沒有回答。 蕭沐是怎么知道的,明明送桂花糕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所以他剛剛是聽了他們的談話才推測的,也就是說他剛剛喊玉兒只是在試探。 自己的反應(yīng)肯定已經(jīng)讓他確定了,所以才會來質(zhì)問。 那我要承認(rèn)嗎? 不,不可以,自己堅決不能承認(rèn)。一旦承認(rèn)自己就是玉兒,那么這些日子的付出全都白廢了。 蕭沐現(xiàn)在只是初步推測,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所以只要他不承認(rèn),那玉兒就還只是玉兒。 “怎么,玉兒這是不敢承認(rèn)?” 言景微微定下心來,看似疑惑的問道:“蕭沐,你為什么叫我玉兒???玉兒是誰?” 蕭沐一聽,一愣,還真不承認(rèn)啊這。 他氣極反笑,“所以小侯爺是認(rèn)為我認(rèn)錯人了?” “自然?!毖跃肮V弊樱鞔_的表示著。 “你說我認(rèn)錯人,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去煙紅樓嗎?”蕭沐咄咄逼人。 “與你無關(guān)?!毖跃芭ψ屪约旱穆曇麸@得平穩(wěn),“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繼續(xù)打獵去了?!?/br> 說完也不等蕭沐回答,策馬逃也似的離開了。 李唐二人一頭霧水,但見言景都離開了,只好策馬跟了上去。 蕭沐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果然是個懦夫,連承認(rèn)都做不到。” 不過等他坐回馬上時,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既然言景不承認(rèn)他就是玉兒,定是想要以玉兒的身份繼續(xù)待在他身邊。 想到此蕭沐又氣的不行,“好一個言景,竟然還想騙我!” 他微微瞇起眼睛,“既然你執(zhí)意要如此,便莫怪本將軍翻臉無情,我倒要看看堂堂小侯爺究竟能夠無恥到什么地步?!?/br> 酉時時分,梅姨走進(jìn)準(zhǔn)備室便看到憂心忡忡眼眶通紅的言景,“小侯爺,您怎么了?” 言景紅著眼抬頭看她,一滴淚倏地落了下來,“梅姨,他知道我是言景了。” “什么?!”梅姨驚駭萬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在馬場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就猜到了?!毖跃罢f道。 “我說方才他點您的時候怎么看起來怒氣沖沖的?!泵芬虈@氣。 她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她問道:“既然將軍已經(jīng)知道您的真實身份,那您為何還要來煙紅樓?。烤筒慌滤媚鰵鈫??” “我…我沒承認(rèn)?!毖跃靶呃⒌皖^,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這……”梅姨有些不明白,“您為何不承認(rèn)?” “我只是貪戀他的溫柔,”言景又猛的抬頭,看向梅姨,淚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轉(zhuǎn),“梅姨你知道嗎?這幾天他對我是那么的溫柔…嗚嗚……他會抱我親我……甚至昨天他還說了喜歡我?!?/br> “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歡我,只是說的玩笑話,可…嗚……可我還是想要相信。梅姨,你說我如果真的就是玉兒該有多好啊?!毖跃皽I水掉下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梅姨看的心疼極了,上前安慰的拍著他的背,“小侯爺?!?/br> 言景哭了好一會兒,才平復(fù)了情緒。他擦了擦眼淚,抽噎著問道:“梅姨,你剛剛說他還是點了我對嗎?” “嗯,”梅姨點頭,“點您去夏院。” “那帶我去吧。” “小侯爺,您還是別去了吧?蕭將軍他很生氣?!?/br> “我知道,”言景嘴角微微上揚,牽扯出一個笑容,“我只是想最后再賭一次,要不然,我今天也不會來了?!?/br> “行吧,”梅姨知道勸說已無用,點了點頭。 言景看向一直在旁邊等候的李師傅,“李師傅,請幫我拿一件外袍來。” 李師傅嘆了一口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