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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癡你成疾在線閱讀 - 第十九章 帶心上人回家見父母,真想永遠一直待在這

第十九章 帶心上人回家見父母,真想永遠一直待在這

    江上小船徐徐前行,留下一連痕,謝季淵坐船前,看著青山向自己走來,白鷺連飛半落云間,心情大為愉快,而更加高興的當屬坐在身后的白石。

    白石安分地坐在船艙內(nèi),即使再怎么迫切想要跟謝季淵說話,他也不想破壞此刻美景。

    從船艙向外看去,視線所見處剛好只有一個半圓,而在這半圓里有山有水、有鳥有云、有白有青,當然最重要的還有謝季淵。

    白石無不更加癡迷謝季淵,甘愿永遠沉溺在此,突然謝季淵回頭看向白石,白石心臟一瞬間驟縮,瞳孔明亮溢光彩,他看到謝季淵向他招了招手,隨即白石手腳簡直可以用樂不可支形容,立馬飛爬到謝季淵身邊,顛得船晃蕩。

    “季淵季淵季淵?!卑资瘹g快叫喚,印象中這好像還是謝季淵第一次主動喚他。

    “別給我發(fā)sao,只是找你問些事?!敝x季淵漠然看著這傻狗,從袖里取出一張紙展在白石眼前,“認識這個地方嗎?!?/br>
    白石看著紙上繪著的一座古廟,一眼認出,叫道:“認識認識,這是村外一座有靈的古廟,我小時候天天去那里玩,季淵,你要去那里嗎,我?guī)闳グ?,那里是我的家鄉(xiāng),還有好多好玩的東西,還有還有…”

    白石愈說愈興奮激動,身體貼近謝季淵,被謝季淵一巴掌推遠,又再次湊了上來。

    “季淵,你去那里做什么呀…”

    “與你無關(guān)?!敝x季淵垂眸將紙仔細折好收進袖里,抬頭道,“你可以回到你的狗窩里了?!?/br>
    “季淵…”白石不肯回船艙好好待著,仍想待在謝季淵身邊,涎著臉道:“季淵,剛剛那廟是你畫的嗎,畫得真好看?!?/br>
    謝季淵聞言,歪頭皺了一下眉,隨即啞然失笑,他被白石這般死皮賴臉又硬找話題的模樣給搞樂了,可真是逮了空隙的夸他,微微搖頭,欲笑欲惱。

    謝季淵什么追求者沒見識過,像白石這樣的真是十個人也難挑出一個,費勁心思想要去靠近他,跟他說話,怎么打罵都不離。

    白石見謝季淵突然笑了一下,不知緣由,也跟著傻樂呵呵笑了起來。

    “你可真是一條賤狗?!?/br>
    白石順從低頭附和道:“我是賤狗唔我只當你的賤狗,季淵?!?/br>
    話聲落臉又被謝季淵打了一巴掌,力量不大但足以讓臉上留下一個紅巴掌印。

    “既然喜歡當狗就好好當一只狗,說不定惹我開心了還有rou吃?!?/br>
    謝季淵說完便站起向船艙內(nèi)走去,只留下一句威脅性質(zhì)的話在風中,但風再傳到白石耳朵里這句話可就變了味,它已經(jīng)成為一句諾言了。

    只要讓謝季淵開心了,自己就會得到謝季淵的獎勵了。

    白石高興地垂下了頭,想象謝季淵的手正在揉著他的頭發(fā),喜悅狂漫全身,轉(zhuǎn)身回到船艙內(nèi),結(jié)果被謝季淵踹了出來,只好窩棲在船頭,獨吹冷風。

    船到了岸,白石搶著付錢后便跟著謝季淵來到姜水,再次回到故鄉(xiāng),感慨眷戀之情不消多說,當看到一旁站著的謝季淵,白石竟恍惚有種這是帶謝季淵回家見父母的既視感,一想到這,白石心緒翩飛,低頭不住笑,身子忸怩著。

    謝季淵喚了許多聲白石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帶路往古廟走去。

    姜水是一個較為偏僻的群山崇嶺之地,每座山腳下分布大小不一的村莊,之后便被一條條河流阻隔。

    白石滔滔不竭跟謝季淵說著家鄉(xiāng)姜水之事,當?shù)氐娘L俗、小吃、風景等等,謝季淵沒有出聲打斷,但也沒有做太多回應(yīng)。

    到了古廟,已經(jīng)荒廢了。

    白石躊躇看著謝季淵,道:“我…我太久沒回來了,不知道為什么會…”

    謝季淵絲毫不介意,仍走進去,供奉的佛像損裂了一半,只留個底座在上面,謝季淵掃去供桌蛛網(wǎng),擺正香爐重新燃香,白石不明就里,乖乖待在一旁。

    白石見謝季淵從包裹里拿出一個烏木盒子,竟是骨灰盒,不禁一愣,又見謝季淵挖開底座泥土,道:“季…季淵…”

    “不要吵?!?/br>
    白石看著謝季淵把骨灰盒放到神像底座下,埋實好泥土,最后跪下磕拜著,也趕緊過來跟著跪下磕頭。

    謝季淵瞟了一眼,道:“我跪的是我爹娘,你無須跟著跪?!?/br>
    白石一聽那盒子里竟裝的是謝季淵父母,頭磕得更加厲害,心里早已把公公婆婆叫了好幾遍。

    謝季淵點好香,擺好果品便轉(zhuǎn)身離去,白石跟在身后有萬千問題想法想問出,見謝季淵臉上仍是無任何表情,輕聲問道:“季淵…為什么你要把你爹娘的骨灰盒埋在那里呀…”

    “我沒有義務(wù)告訴你?!?/br>
    “我只是想更多了解你…”

    謝季淵不作聲,白石看了謝季淵好一會兒,復(fù)而垂頭低落起來,只有在這時他才感到自己離謝季淵很遠,他想去了解謝季淵的過去,想走進謝季淵的世界,即使只是觸碰到小小的一隅,但總是被一堵厚厚的墻給擋開。

    但白石又轉(zhuǎn)念一想,謝季淵不愿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要自己現(xiàn)在能跟謝季淵在一起就行了,何必執(zhí)著于過去,不過一會兒又樂觀起來。

    白石笑道:“季淵,你來姜水就是為了安葬你爹娘嗎?現(xiàn)在事情做完了你還有什么事情要做嗎,我我?guī)闳ノ壹亦l(xiāng)玩啊…”又有些忸怩靦腆道,“我的家就在前面那一個山頭,天也快黑了,要不先去我家住宿一晚,順便我也要回去見見家人…”

    謝季淵望向天邊,點了點頭,白石沒想到謝季淵直接干脆的點頭答應(yīng),興奮地不停跺腳,整個人都要冒出小花花出來,他終于要帶他的季淵、他的心上人回去見父母了。

    一路上白石害臊含羞得不像話,手指攪卷衣擺,一直低著頭,時不時抬眸含情脈脈地注視謝季淵,那神情簡直就跟剛嫁出去的閨女帶著丈夫回娘家歸省似的。

    謝季淵本一直打算無視,他只是簡單的想去找個地方借宿一晚,這里地處偏僻,很難找到客棧,但見那人神情,不用刻意去想都知道那人在冒著什么念頭,神情也跟著不自然起來。

    翻過山頭,見得遠處有一茅屋立在菜畸中,謝季淵跟著白石走到田埂,看著黃蝶追逐白蝶,又看著牛一直動著嘴反芻,眼睛不自覺瞇起,嘴角淡翹。

    未注意到腳下泥巴路,腳一滑差點摔倒,白石雖然在前面帶路,但余光一直看著謝季淵,見謝季淵身形趔趄,趕緊轉(zhuǎn)身扶穩(wěn)謝季淵,這一扶也趁機抱了謝季淵。當然,還未感受那溫暖很快就被謝季淵一掌推開。

    白石到了茅屋前,用方言喊叫了幾聲,推開籬笆門帶謝季淵走進去,謝季淵見這茅屋似乎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的生息了,道:“你家人呢?!?/br>
    白石打開鎖推門道:“他們都在這?!?/br>
    謝季淵看去,一眼便見屋里陳列一排排起了蛛網(wǎng)的靈位,當?shù)厝讼嘈怕淙~歸根,即使人死后,魂魄也一直圍繞在生前屋宅,仍過著跟死前一樣的生活,因此屋子雖然空落落,但家人仍一直在這。

    白石清理蛛網(wǎng)灰塵,謝季淵走來把幾個果品放在靈位前便轉(zhuǎn)身出去,走到院子大槐樹下秋千坐著,依靠繩索,鞋靴點著地,有一下沒一下?lián)u晃著,秋千發(fā)出咯吱咯吱聲。

    白石知道謝季淵這是在等他清理好屋子,動作不由加快起來,他有時真想把謝季淵永遠禁錮在他身邊,就好好待在這里,哪里也不去,這里有山有水,有田有魚,不說豐裕,倒也可以溫飽肚子。

    白石跪拜好老祖宗和爹娘,趕緊清理出一個屋子,出去叫謝季淵進來坐著,可是那大槐樹下已不見了謝季淵的身影,只有秋千還在咯吱咯吱響著。

    “季淵!季淵!”

    白石驚慌得跑過去,嚇得面色一白,剛剛他還沉溺在與謝季淵未來山水閑情生活中,一轉(zhuǎn)身,要跟他共度余生的人直接消失在眼前,這一下的失落感和夢境現(xiàn)實的破碎讓白石恍惚跌墜,控制不住眼眶通紅。

    結(jié)果腦袋一痛,一顆石頭砸在他腦門上,白石抬頭,見謝季淵正坐在槐樹上,手擲石子欲要砸他。

    白石跑來抱著槐樹,抬頭道:“嗚嗚季淵,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嚇死我了嗚嗚嗚…”

    謝季淵晃秋千無聊了便跳到樹上看風景,結(jié)果見到這傻狗好像瘋嚇了一般,一直圍著樹和秋千找他,就從未想過要抬頭看一眼,若不是自己拿石頭砸他,謝季淵估計這蠢狗都要跑到大山去找他了。

    白石道:“季淵季淵,你什么時候走啊,你后面要去哪里呀,要不、要不別走了,我我是說多待在這里幾天,不要那么快就離去…”

    謝季淵看著山頭圓圓黃黃的落日掉到山里,道:“我要去哪,全憑我的自由,無須跟你匯報?!?/br>
    “唔嗚那能不能在姜水多待幾天,我還沒有好好帶你逛過呢。”白石想爬上槐樹,聽到謝季淵喊他滾下去,又悻悻然爬了下來,只能站在下面抱著槐樹望向謝季淵。

    謝季淵閉眸道:“我會在這里待幾天?!?/br>
    白石本為謝季淵竟答應(yīng)了自己歡喜叫起,但一想起謝季淵的爹娘葬在這里,或許這就是謝季淵答應(yīng)待在這里的原因,總之無論如何,自己能帶著謝季淵在家鄉(xiāng)姜水玩幾天,他迫不及待的要帶著謝季淵去許多地方看看。

    可是謝季淵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等我離開姜水后你也不必跟著我。”

    白石一聽急道:“不行不行,你去哪我就去哪?!?/br>
    “我有必須要做的事?!?/br>
    “我知道…但是我可以當你的奴仆,照顧你的日常起居,絕對不會給你拖后腿?!?/br>
    謝季淵只冷冷道一句“你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便不再作聲,任憑白石怎么問,也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白石望著謝季淵面容,兀自悲傷,直到太陽落山天昏黑下來再也看不到一點那人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