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清水向)蕭南溪名字的由來
沒有回北國之前,蕭宅都傳著那蕭家的二少爺在南國游玩撿了條臭狗。那蕭氏家大業(yè)大,在北國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門望族,看得重的正是面子。蕭寒笙的父母得知這件事情,無一不大發(fā)雷霆,揚言要是蕭寒笙敢?guī)б粭l街頭雜種狗,絕對要對他大閉家門。 蕭寒笙十幾歲的年紀,又是家中的二少爺,個性頑劣的很,全然不在意。反正歸家的路途還有一段時間,他便教身邊這個小啞巴識字,當(dāng)然在此之前,他得好好洗干凈這個小野人。管家?guī)砹诵碌囊挛?,剛放下就被少爺趕出去,浴室里剩下他同眨著眼的小野人。 “脫了衣服?!笔捄咸痤^,看著男孩。從視覺年齡上看,對方似乎要比自己小,蕭寒笙在家也有弟弟meimei,照顧起來得心應(yīng)手,于是干脆自己先上前一步,就開始好言好語,準備扒拉了這個臟兮兮又臭熏熏的男生的破爛衣服。 “...不..不要。”男生第一次說話,小手壓在蕭寒笙手上,當(dāng)意識到自己的手指過于藏污納垢又旋即松開。 他的聲音很清脆,發(fā)音卻無誤,想必也不是完全歸化山林的泰山野人,更不是蕭寒笙所猜測的最壞可能性便是“狗孩子”或是“狼孩子”。 蕭寒笙便道:“那你自己脫。” 男童沒動。蕭寒笙無語凝噎,這時看著他又覺得他是十足十的傻瓜。他去浴缸里開水龍頭,身后的小野人也跟著走??偠灾?,蕭寒笙要去哪里,小野人就要跟到哪里,他們之間反而像玩123木頭人的游戲,你走我停,大眼瞪小眼。最后小霸王個性的蕭寒笙實在難以忍受野孩子的深情注視,帶著三分好奇兩分疑惑五分膽怯的眼神....上去就把他堵在浴室的角落,在對方惶恐的注視下,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扒拉干凈,衣服全扔到垃圾桶,轉(zhuǎn)身就將他推入浴缸之中。 熱水,氤氳的熱氣在蒸騰。小野人沒有再亂動,任著蕭寒笙洗刷??伤捄厦髅魇莻€十指不沾然春水的惡少,現(xiàn)下倒像是個辛德瑞拉,為泰山野孩做牛做馬。這劇情像是性轉(zhuǎn)版的迪士尼童話,又透著股奇特的違和感。 “我說,你到底為什么要睡狗棚里?還要睡在那個溪邊???南國的戰(zhàn)亂這么嚴重嗎?你爸媽在哪里,怎么一個人在那,沒有見到本少爺,你豈不是要餓死在那里。”蕭寒笙向來健談,一個人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野孩始終沒說話。蕭寒笙自討沒趣,他趴在浴缸邊,又給野孩子搓頭發(fā),順便還掏剪刀剪了一頭亂發(fā)。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他只是個初中生,從來未曾服侍過比自己身份低下的人,現(xiàn)在倒安分的很,不知道的從身后看,確實誤以為他是在同自家小狗作樂,幫他洗澡噴香香,打扮一番。 可這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小孩,有可能同他年齡相仿。蕭寒笙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有那么大的沖動,要這個野人永遠跟在自己身邊。 “唔?!焙鋈恍∫叭税l(fā)出聲音,原來是蕭寒笙失神間,在幫他拿毛巾搓干身體的時候碰到他的私處。 莫名的,蕭寒笙通紅了臉,他看著一絲不掛的小野人,才發(fā)現(xiàn)沐浴干凈又經(jīng)他修理毛發(fā)的男孩生的竟是那么俊俏可愛,小臉紅潤,尤其那雙黑瞳更是特別,帶著其妙的魔力,任誰看了都要沉淪的溫柔。他是天生的玉人兒,落在南國山溪邊的仙靈,蕭寒笙更奇特的是自己的反應(yīng),那般的不自然,再多看一眼對方都是要燒了自己的面孔。 “南溪?!彼查g,他脫口而出,直直地盯著還在發(fā)愣的小野人,“我喚你南溪,跟我一個姓氏,我姓蕭,北國蕭氏,蕭寒笙。你便同我一樣,你是蕭南溪。南國的溪流遇到你,蕭南溪?!?/br> 小野人的眼神依舊迷茫,他似乎也無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對方給了自己一點吃的喝的,向他伸出手,他便一直牽著對方,至于未來是什么,即將去向何處,自己則是一無所知。 蕭寒笙感到很熱,或許是浴室的熱氣彌久不散,他隔著朦朧的霧氣,看著他喜愛的一張面孔,鬼使神差地探身上前。 是一個吻,蜻蜓點水的吻,落在男孩的臉頰。 “蕭南溪,你以后就跟著我,好嗎?我會護你周全?!?/br> 必須承認的是,蕭寒笙那一刻對他的吻是幾乎帶著膜拜和極度的歡喜,仿佛真誠的天子遇到了他將要侍奉一身的神明,向他祈求垂憐。因小野孩是長得那么俏麗又美艷,但又透著一絲淡漠疏離,仿若他是塵世間流浪的神,忘記了過往,又不期望未來。 然而也許告知的正是這個吻,驚醒了小野孩內(nèi)心的悸動?;蛟S是他記憶中從未有的這般柔意,亦或是這個吻過于驚天動地,總而言之小野孩的眼里漸漸浮現(xiàn)了一線生氣,不再是之前的情緒,更多的是僅僅注視著蕭寒笙的專注。他在看著蕭寒笙,這個還是一頭黑發(fā),長得卻依舊俊氣逼人的男孩,他要比自己高一個頭,面龐卻介乎稚嫩向青春期的成熟的過度。他沒有再多看,低下頭,輕輕張嘴,蠕動幾下又合上最后又張開,好似在適應(yīng)著什么。 蕭寒笙看出他的說話的欲望,更加心急如焚,緊緊攥著他的手,一字一句教他張嘴道:“蕭,同我念。” “蕭。”小野孩發(fā)出這個音節(jié),很動聽。 蕭寒笙笑得快合不攏嘴:“南.....再念念這個字。” 這次小野孩的發(fā)音就略顯怪,顯然不適應(yīng),試了幾次,才磕磕絆絆念出:“嵐?!?/br> “是南,南國的南?!笔捄夏托牡?。 “南?!毙∫昂⑦@次回答的準確無誤。 “溪?!笔捄暇従彽莱鲎詈笠粋€字。 小野孩的視線又落在蕭寒笙身上,他好像沒有勇氣說完最后一個字,仿若說了出來,這場美夢便要消逝。 “怎么了,這個字不好念嗎?”蕭寒笙問道。 小野孩嘟嚷了下,還是沒有開口。 蕭寒笙心生一計,想到小野孩似乎怕癢,一碰到敏感之處,就會情不自禁嘻嘻哈哈笑出聲。他故技重施,趁他不注意,撓了撓他的脖頸,果真小野孩就發(fā)出“嘻哈”的笑聲。 “就是這個溪的音。”蕭寒笙鼓勵道。 小野孩凝望蕭寒笙一陣,終于下定決心,開聲道:“溪?!?/br> “蕭南溪?!笔捄现貜?fù)道。小野孩也重復(fù)道,一字不差:“蕭南溪?!?/br> 蕭寒笙笑得更開心了。然而誰又知道,諷刺的是明明小野孩被蕭寒笙教讀的是姓與名,最后卻落得只剩個“狗”字。 所有的不幸盡是從“蕭南溪”三字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