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突03(這特麼是什麼人間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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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梟百無聊賴地坐在御江瀾身旁,興致缺缺地看著這出鬧劇的終曲,似是對這個結(jié)局不甚滿意。 ──你說會用到我的地方,在哪? 那還用說,當(dāng)然是讓你陪我來聊天啦。御江瀾撐頷於桌,在心底道,不然這種地方我可待不下去五分鐘。 御梟眉角一跳,只恨自己沒有實體,不能將這欠揍的兔崽子按在地上磨擦。 結(jié)局毫無意外地以季家的全盤皆輸劃下終結(jié)。而這一切都與御子殤的決定脫不了關(guān)系。 御子殤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只是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地審視這一出鬧劇。 季家夫婦雖擅長算計,卻獨獨漏算一點,或者根本想不到,他們心愛的寶貝兒子沒有跟他們坦承,自己曾在數(shù)年前與友人設(shè)局制造了一場車禍,差點將御江瀾害死。 御子殤向來記仇,睚眥必報,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季程羨。因此在季家夫婦領(lǐng)著兒子前來御家討說法時,御子殤用手機發(fā)了一封簡訊,給季家真正手握重權(quán)的主宰,邀他親臨現(xiàn)場。 當(dāng)御江瀾用三寸不爛之舌和季宇誠與程月撕到天昏地暗,幾乎讓他們兩個氣到火冒三丈的同時,會議室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這次進門的是一名拄著龍頭拐杖,容光煥發(fā),精神抖擻的老丈。這名老者雖年逾古稀,眼神依舊銳利,上位者的威嚴氣場渾然天成,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一股霸氣,讓人不敢小覷。 此人即是季家家主,季淵。 在兩名保鑣的陪同下,他不發(fā)一語地走向會議桌,視線掠過瑟縮著的季程羨和表情錯愕的程月,落在季宇誠身上:“在門外就聽見了你的吼叫,教給你的禮儀都被你拿去喂狗了?” 季宇誠一面道歉一面拽著程月起身,畢恭畢敬地朝季淵鞠躬行禮:“父親,您怎麼會來這里?” 程月也不由有些納悶,早些時候他們同季淵告知此事,希望求季淵出面替小羨主持公道的時候,季淵一副愛理不理,毫無興趣的模樣,壓根就沒打算插手,只是擺擺手讓他們逕行帶著小羨前往御家談判。 所以是什麼改變了季淵的心意,讓他來到此處? “我是來找御子殤談事情的,談完就走?!奔緶Y說著,斜睨了季程羨一眼,“倒是你,你父親沒教過你,見了長輩要打招呼?” 季程羨嚇了一跳,眼神不安地躲閃著,低下頭支支吾吾道:“……爺爺好?!?/br> 對座的御江瀾迅速就意識到這名老人才是季家真正的掌權(quán)人,可看季宇誠和程月的反應(yīng),似乎都對他的到來毫不知情。於是御江瀾用手肘捅了捅雙臂環(huán)胸的御子殤,小聲問道:“您找來的?” 御子殤懶洋洋地睜開眼,輕聲道:“要跟我談判,他們還不夠格。”隨後他亦站起身,朝季淵頷首,“季先生,久疏問候,別來無恙?” 季淵冷聲道:“客套話就免了,你在簡訊中說的與‘他’有關(guān)的要事,是指什麼?” “我想先跟你談?wù)劤塘w的事?!庇託懳⑽⒁恍?,“程羨指控我的孩子綁架,并找人輪暴了他,但卻始終拿不出證據(jù)……而宇誠他們聽信了程羨的說詞後,就先入為主認為這件事就是我家孩子做的,并一直緊咬著之前的過節(jié)不放,照這情況,無論我做出什麼裁決,雙方都無法接受,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br> “程羨這孩子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跟個只會花天酒地的敗家廢物沒有兩樣。”季淵淡淡道,“但真要說的話,他全身上下唯一的優(yōu)點也就是不會撒謊?!?/br> “我要做出裁斷,勢必得考慮得更加周全,因此考慮到程羨與我家孩子的仇怨,我也不排除他們這是在抓不出真兇的前提下,蓄意構(gòu)陷我的孩子?!?/br> 此話一出,季家夫婦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季宇誠陰沉著一張臉拉著顯然快要爆發(fā)的程月坐下。 一旁季程羨無措地扯著程月的袖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我沒有說謊,真的……” “是啊,就你們家的乖孩子不會撒謊?!庇瓰懻酒鹕?,不屑地譏嘲道,“就是不知道這個乖孩子究竟瞞著你們跟他的朋友一起干了多少好事呢?!?/br> “放肆!”季淵扭過頭,冷聲喝道,“長輩說話,哪輪得到你這小輩──” 季淵的話音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瞪大眼,隨後丟下拐杖,顧不得儀態(tài),快步繞過會議桌,來到御江瀾的面前,死死盯著這名與死去的那人長得如出一轍的青年。 御江瀾默然地看著季淵。 季淵的口氣一改之前的沉穩(wěn)自信,變得脆弱而遲疑,“……這孩子,是‘他’嗎?” 御子殤慢悠悠地坐回位置:“是,也不是?!?/br> 季淵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他猶若掀起驚滔駭浪的內(nèi)心,竭力維持著冷靜,柔下嗓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御江瀾。” 就連名字……也跟那個人的真名一樣。 “你要將瀾瀾當(dāng)成‘他’的替代品排遣寂寞也無所謂?!庇託戨p腿交疊,笑得彷佛一切盡在掌握,“雖然沒有繼承‘他’的記憶與情感,但瀾瀾的靈魂確實是‘他’本人的?!?/br> 聞言,季淵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事?” “沒有錯,而我早在幾前年就想過要告訴你這件事。”才怪。御子殤漫不經(jīng)心地編織著謊言,“畢竟你是‘他’最信任的部下,也是他的摯友,我認為你有權(quán)利知曉此事,可在知道發(fā)生在瀾瀾身上的一件事後,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br> “瀾瀾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嚴重的車禍,甚至差點失去性命?!庇託懻f,“那場車禍雖被判定為意外事故,可我覺得不對勁,因此派人去問候了下那名肇事司機,可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場買兇殺人?!?/br> 聽到這里,季程羨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絲毫血色。 御江瀾凝視著眼底盡顯擔(dān)憂的季淵,一眼便知對方十分想關(guān)心自己的傷勢,卻又不知該何從開口。於是他善解人意地開口:“我沒事,只是偶爾會睡不好而已。” 曾經(jīng),那個人也是這樣子,無論遭遇到何種致命的打擊,都不曾在他們面前流露出任何一絲脆弱,只是一味地逞強,將所有痛苦咽入腹中,獨自消化。 “幕後的兇手是誰?”季淵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同時亦有一股別樣的情感在逐漸燃燒,“如果沒死的話,告訴我。” “別著急,在那之前,你不妨聽聽買兇殺人的動機?!庇託懶χf,“因為他們有只不聽話的寵物,想要從他們的身邊逃離,為了懲罰那只寵物,他們選擇將那只寵物最心愛的人弄個半死,藉以逼迫那只寵物乖乖就范?!?/br> 然而他的眼底卻殊無笑意:“我說的對嗎,程羨?” * 那起車禍不過是個開端而已。 隨著季誠羨過往與朋友所做的不堪往事被一件件曝光於臺面上,季淵終於怒不可遏地命令保鑣將季程羨按在地上狠狠暴揍一頓。 季宇誠聽著兒子的哭喊,不禁紅了眼眶,但他卻只能沉默地別過頭去。當(dāng)初他之所以讓季程羨入贅御家,不過是想為兒子找個堅實的靠山罷了。 御子殤早就想將季家連根拔起,收回當(dāng)年被御梟分散的權(quán)力,只是礙於季淵的存在,才遲遲沒有動手。 就如同季淵想親手殺了御子殤,御子殤同樣也恨不得能夠手刃季淵。但是御梟生前曾讓季淵輔佐御子殤,命令御子殤不準動季淵,因此許多年來,這兩人一直都沒有徹底撕破臉,維持著一種秘而不宣的詭異平衡。 但是等季淵百年之後,御子殤自然就沒有理由留著他們這群手握大權(quán)的眼中釘了。 所以他才想著御子殤至少會念在季程羨是御家成員的份上,在未來的清洗中放過季程羨一馬,卻沒想到季程羨竟然會如此不知死活,瞞著他們做出這麼多惡事。 終究是自作孽,不可活。 “父親,求您別再打了,再打下去小羨真的會死的……”程月已經(jīng)整個人哭到癱軟在地,只能窩在丈夫懷中哭求著季淵放過她的孩子,“小羨他真的是個乖孩子,他只是被朋友帶壞了而已……求您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季淵聞言,讓保鑣停下動作,自己則緩緩走到季程羨的身邊,拿起拐杖,近乎冷酷地睥睨著被打個半死的季程羨。 “你或許想像不到,在我生活的那個年代,七名皇子各自為王,為了爭奪那頂鐵王冠而發(fā)動了戰(zhàn)爭。死亡在當(dāng)時變得稀松平常,無時無刻都有人病死、餓死、被殺死,不被任何陣營接納的人們?yōu)榱嘶钕氯ザ_始爭奪有限的物資,并為此互相殘殺?!?/br> 季淵沉聲道:“正因為我曾切身體會過被死亡扼住喉嚨的恐懼,所以我才教導(dǎo)你,要學(xué)會畏懼死亡,學(xué)會敬重生命。可我沒想到你會被權(quán)勢遮蔽了雙眼,選擇與那群草菅人命的渣滓狼狽為jian,為了滿足己身慾望而殘害其他無辜的性命。” 他蹲下身,粗暴地跩起季程羨的頭發(fā),逼哭得涕淚橫流的季程羨與他對視,面無表情地說:“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嘛徹底滾出季家,要嘛去給江瀾磕頭謝罪?!?/br> 老實說,這走向是御江瀾完全沒料想到的。 御梟百無聊賴地坐在御江瀾身旁,興致缺缺地看著跪在腳邊哭邊朝御江瀾磕頭的季程羨,似是對這個結(jié)局不甚滿意。 ──你說會用到我的地方,在哪? 那還用說,當(dāng)然是讓你陪我來聊天啦。御江瀾撐頷於桌,在心底道,不然這種地方我可待不下去五分鐘。 御梟眉角一跳,只恨自己沒有實體,不能將這欠揍的兔崽子按在地上磨擦。 御江瀾嘆了口氣,他的心中完全沒有半點勝利的滋味,反倒充斥著滿滿的被人截胡的無言以對。 要是早知道這只老狐里已經(jīng)布好了局,他哪還需要浪費時間跟人家掰頭,直接回去補眠不好嗎?。?/br> 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御江瀾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做工精巧,約莫掌心大的遙控器。剛剛跟人家撕得太過投入,差點忘了這事。 “這是什麼?” 然而這時,坐在身旁的御子殤卻順手摸走了遙控器,捏在指間打量。 “我的紓壓小玩具?!庇瓰懨娌桓纳厝鲋e。 “瞧著挺有趣的,借我玩玩。”御子殤盯著遙控器,喃喃道,“發(fā)熱、電流、震動……嗯,旋轉(zhuǎn)?瀾瀾,你這紓壓玩具難不成還能按摩?” 御江瀾嘴角抽搐了下,選擇性忽略御梟猛然迸發(fā)出的狂笑聲,解釋道:“很可惜,它壞掉了,只剩按鈕可以玩?!?/br> “也許是感應(yīng)不良而已。”御子殤說著將所有按鈕一口氣打開,在發(fā)現(xiàn)有些按鈕可以調(diào)整檔位時,他又一股作氣把檔位調(diào)至最高,“正好我閑著沒事,可以替你測試一下還有哪些功能可以使用,等你和季淵說完話我再還你?!?/br> 御梟已經(jīng)笑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仗著御江瀾以外的人感知不到他的存在,此刻正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摀著臉邊笑邊抽搐。 這特麼是什麼人間慘案? 御江瀾霎時覺得心梗,卻也只能在御子殤的催促下走向角落,和等候多時的季淵展開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