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03(瘋狂永遠不迎來終焉)
書迷正在閱讀:科技ABO:男拳師在社達時代、蛇(雙性)、始于云雨、下流、小草、野貓、QA大學的419宿舍、霓虹甜心、獻祭品ABO、貪歡
“接著,我們來說說那個孩子吧?!?/br> 直到男人的容貌變得血rou模糊,再一動不動,御梟這才停下手,站起身,拖著男人的屍體慢悠悠走回來時的地方。 “瀾瀾,你有在聽嗎?”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御梟困惑地呢喃出聲,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御江瀾意識已然陷入沉睡。 ……無趣,不想說話了。 途中御梟找到了御江瀾的背包,順手將它背起。雖然里頭有槍,但他不打算用,他喜愛細細品嘗獵物面對死亡的恐懼,瀕死時的呻吟,啼哭,那會讓他感到渾身舒暢,暢快不已。 回到原處後,尚未殞命的那三人一看見御梟就像是看到索命的惡鬼一般,掙扎著要逃,但下肢受創(chuàng)的他們卻只能在地上狼狽地移動著身軀,速度慢得可憐。 御梟隨手將屍體棄置於一旁,悠哉地放下背包,從地上拾起鐵棍,恰巧發(fā)現(xiàn)了掉落的匕首,便先將它收進了綁在大腿的刀套里。 貓抓老鼠似地,御梟慢悠悠地靠近了那個下體受到重創(chuàng)的男人,遂而舉起鐵棍,面帶微笑地,朝他進行猛烈的打擊。 被擊打的男人嘔出了污血,就像砧板上被砸rou器搥打的生rou,身體隨著一下下?lián)舸蚍瓷湫缘丿d攣著抽動。 鮮血濺上了御梟的臉龐,襯得他的笑容更添幾分陰森。 男人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躺在地上,就像一只被狩獵者咬破喉嚨的獵物,氣若游絲的嗚咽著。 最終,那個男人虛弱地抽搐了下,吐出最後一口鮮血後,就再也不會動了。 御梟拭去濺到臉上的血漬,轉(zhuǎn)過身,踏著優(yōu)雅的步伐靠近了剩下的兩個男人。 縱使他們再怎麼作惡多端,甚至是親眼見過李銘槍決叛徒的場景,可他們卻從未想像過,有朝一日,他們竟會從加害者淪為被害人的角色,親眼目睹三個活生生的同伴被殘忍殺害。而這個與方才判若兩人的青年在殺人的過程中,唇角甚至還一直懸著快意的弧度。 這一刻,他們才終於意識到,他們招惹了一個絕對惹不起的瘋子。 “你想要多少錢我們都可以給你,求你放過我們……”被打斷膝蓋的男人忍著疼痛,哀聲討?zhàn)?,“我們會當作沒發(fā)生過這件事情,保證不會說出半個字……” 一旁被匕首刺傷大腿的男人連忙附和,聲音聽著快跟哭出來似地:“對對對!你盡管開價,我們有的是錢……我是李銘的親生弟弟,西區(qū)的李銘你聽過吧……只要我和他開口,他多少錢都拿得出來……” 李銘,李銘,怎麼覺得似乎在哪里聽過?御梟在思考的同時舉起鐵棍,重重揮下,直接敲碎了男人尚且完好的膝蓋。 啊,他想起來了,是那個欺負瀾瀾的人。 這下男人的雙腳是徹底廢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理智瞬間灰飛煙滅,唯余求生的本能在驅(qū)使著他的大腦,讓他不管不顧地拖著兩條殘破的腿,像條蠕動的蛆蟲在地上瘋狂爬行,妄圖逃離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鬼。 會死會死會死會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好可怕救救我啊啊啊── 一旁的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魂飛魄散,被恐懼徹底支配的他只能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青年哼著輕快的小調(diào)步向同伴,站在同伴的身後,一把拽住同伴的頭發(fā)往後扯── 然後,笑著用匕首將胡亂掙扎的同伴割了喉。 鮮血如涌泉噴灑而出。 已經(jīng)被嚇得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男人在這只怪物走近他的同時爆發(fā)出了不成調(diào)的哭聲,哭得涕淚縱橫,模樣既可憐又難看。 御梟在男人面前蹲下身,朝他伸出染滿鮮血的手:“車鑰匙,你有的吧?” 本以為自己會被輕易殺害的男人沒想到青年會來這一出,心中頓時燃起希望的曙光,連忙自口袋里掏出車鑰匙,恭敬地放在了御梟手上,內(nèi)心不斷祈求著這尊煞神趕緊離開。 “幫了大忙呢,這樣瀾瀾等下就不用走路回家了,謝謝你?!庇鶙n將車鑰匙收進口袋,“你說你是李銘的弟弟……李銘和你感情很好?” 雖然不明白青年為何會這樣問,一心只想保命的男人還是如實點了點頭。 男人名為李記,在出生沒多久父母便因車禍過世,留下了年幼的李銘與他。 李銘自是待他這唯一的親人極好,從小就充當著父親的角色,獨自將李記拉拔長大,無論他在外捅出了任何爛攤子,李銘都會一聲不吭地為他收拾善後,從不計較他究竟闖了多大的禍。 李記磕磕絆絆地講述著自己與李銘的關系,并有意無意地渲染李銘的權(quán)勢滔天以及對自己的重視程度,試圖讓面前這名青年知難而退,明白一旦動了自己,等待他的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換作平常,意圖與李記為敵的人一聽到李銘的大名,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逃跑。 所以這也無意間養(yǎng)成了李記無法無天的性格,認為遇到任何麻煩,只要搬出李銘的名字就能輕松解決。 可惜李銘從未教過他一個道理,夜路走多總會碰到鬼。 李記三生有幸,頭一次撞鬼就撞到一個連鬼都會畏懼的瘋子。 “別誤會,就和你們一時興起想要凌辱那個女孩一樣,我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才想殺你們的喔?!庇鶙n把玩著匕首,手腕俐落翻轉(zhuǎn),在李記有所反應前一刀扎上了他的大腿,“畢竟人都是被慾望驅(qū)使而活的生物嘛,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吧?” 瘋子,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呃啊啊啊啊啊──”這刀刺得很深,傷可見骨,虛弱的李記只能徒勞地按著傷口,躺在地上發(fā)出瀕死野獸的哀鳴。 “只不過呢,既然知道你是李銘視若珍寶的弟弟,那我可就得換一套作法了。” 似是嫌李記傷得還不夠重,御梟撐著下巴,神態(tài)自若地又往男人的小腹捅了一刀,“李銘他啊,曾和其他人一起聯(lián)手傷害我可愛的崽子,還把我那崽子給整到精神崩潰,我是真的很不爽喔,沒想到在我沉睡的期間,竟然連些阿貓阿狗都能肆意欺負我的孩子。” 李記已經(jīng)疼得連叫聲都喊不出來了,大量的失血令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生命正在隨著血液流出他的身體。 “所以在王傅川揍了那孩子一拳後,我便決定要將他們?nèi)繗⒐?,至於你的哥哥嘛,別擔心,很快就輪到他了?!?/br> 御梟半蹲起身,面朝面地,一手攥住李記的頭發(fā),將他整個人往自己的方向拽。李記的上半身因此被扯離地面,被迫彎腰坐起。 “但是在那之前,如果殺了他視若珍寶的弟弟,他又會露出什麼好玩的表情呢?心中又該是何等絕望呢?哈,想想就挺有趣的,你不這麼認為嗎?” 冰涼的刀鋒依循脖頸的線條向上移動,如同一條索命的蛇,貼緊冒出冷汗的臉頰悠悠游移,最終沿著眼窩肆意打轉(zhuǎn)繞圈。 “放心,我剛才只是在和你開玩笑,我不會就這麼殺了你的。”青年輕快爽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沒能讓李記感受到絲毫劫後余生的喜悅。 接著,李記感覺到尖銳的刺痛離開了肌膚,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來不及思考,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刀尖逼近自己,在視線中不停放大,再放大。 “但是,既然被你看到臉了,那就沒辦法了呢?!北蝗炯t的視線之中,最後映入眼簾的是青年愉悅而邪肆的笑容。 隨著凄厲的慘叫聲響起,被剜下雙目的李記活生生痛暈過去,世界從此墮入黑暗,再不復光明。 當然,前提是男人沒在今晚失血過多而死。 不過男人若是真死了,也只能怪自己的運氣不好,命不夠硬。 如果這些人足夠強大,又怎會被他輕易反殺? 歸根究柢,這世間的一切不幸都是當事人的弱小所造成的。 在這強權(quán)至上的帝國中,在這人吃人的社會中,弱小即為原罪,強者蹂躪弱者乃是司空見慣,強權(quán)者主宰弱勢者更是天經(jīng)地義,無可撼動的規(guī)則與秩序。 看著呼吸微弱的李記,御梟終於想通了,為何御江瀾會莫名其妙創(chuàng)造出江瀾這個幻覺。 對李銘來說,李記這個弟弟就是他的弱點。只是礙於李銘的權(quán)勢與靠山,無人敢對他的弟弟出手。 但是沈清澤就不同了,沈清澤沒有家世背景,就是個乾乾凈凈的普通人。一旦被人捏住了七寸,就只能坐以待斃,乖乖等死。 而那個七寸就是江瀾。 所以御江瀾才會對江瀾這個存在厭惡至極,恨之入骨,甚至不惜捏造出一個幻覺來日常自我懲罰。 查清楚一切真相的御江瀾認為是江瀾害沈清澤淪落到這種地步,若是沒有江瀾,沈清澤本能毫無後顧之憂地與那幫人撕破臉,自他們的支配中逃離。 可偏生江瀾的性命被那群人牢牢掌控,所以沈清澤才不得不向那群人低頭,主動雌伏於他們身下,任由他們欺凌蹂躪。卻又害怕江瀾會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自責不已,所以拚死隱瞞,甚至從不在江瀾面前裸露身子,就怕會讓江瀾察覺到不對勁。 彼時天真善良的傻白甜江瀾一定想像不到,沈清澤究竟在這背後付出了多麼沉痛的代價,犧牲了多少不能被輕易舍棄的事物,才能夠讓他無憂無慮地歡笑著,安穩(wěn)地度過平凡的每一天。 曾經(jīng)置身於光明中的江瀾過得多幸福,如今墮入黑暗的御江瀾就活得多痛苦。 今天就算燒死了江瀾,過沒幾天御江瀾也依舊能夠再創(chuàng)造出一個江瀾,樂此不疲地與江瀾進行自我對話,無情地否定江瀾的一切,然後自我處刑,變著花樣將江瀾凌虐致死。 然而在弄死江瀾後,御江瀾卻總會扭曲自己的人格,著魔似地演繹江瀾的角色,模仿江瀾的性格與思想,自欺欺人地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心懷善意,胸懷熱血的好心人。 否定了身為弱者的江瀾,卻又渴望能成為江瀾那樣的弱者。 既厭惡著江瀾,卻又羨慕著江瀾。 御梟在這九個月中親眼見證了御江瀾在這九個月中是如何利用極致的矛盾,一點一滴將自己活活逼瘋的。而這份瘋狂永遠不會迎來終焉,只會讓御江瀾加速沉淪,墮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如今的御江瀾不過是強弩之末,已經(jīng)再也經(jīng)不起任何精神上的刺激。 一旦理智的那根弦應聲斷裂…… 啪擦。 或許會發(fā)生無法挽回的事情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