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以后,躺在這里的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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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牢房中間的大長老形銷骨立,幾乎要被吸成一座人干了,他原本保養(yǎng)得宜,在外人眼中還是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現(xiàn)在這副模樣,幾乎可以看出來是離死不遠了。 凌霄皺了皺眉頭,侍女立刻擺擺手,讓獄卒打開窗戶通風(fēng)。 久違的新鮮空氣涌入,刺激得倒在地上有進氣,沒出氣的大長老醒轉(zhuǎn)過來,他的琵琶骨被鐵鉤穿過,一睜眼,蝕骨的疼痛不斷傳來,他只能發(fā)出荷荷的聲音。 他眼瞳一縮,發(fā)出的聲音四處漏風(fēng),“凌霄……?!“ 在他想象中,凌霄落到夜重樓手上,也是和他一樣被關(guān)在不知名的地牢里,被這些邪魔外道采補,如他一樣深深掏空身體。 卻見到凌霄面色如玉,整個人一看就是被精心呵護著,比起仙門之中有過之而無不及,周身氣勢內(nèi)斂,沒察覺到靈力波動,但是看上去似乎境界又提升了。 大長老發(fā)出一聲不屑卻了然的嘆息,這個寶貝養(yǎng)了這么大,到頭來卻便宜了魔頭。 他再看向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么的凌霄,眼底一片貪婪之色,“凌霄,我好吃好喝養(yǎng)了你這么久……咳咳,“他吐出一大口污血,”你可不能忘了為師!你讓魔君放了為師吧……“ 說著說著,他又找回當(dāng)年禁錮著凌霄的日子。雖然他還是更感興趣得道飛升,看重凌霄的爐鼎功用,但偶爾也會對凌霄那種不可高攀的冰冷樣子起過毀滅的沖動。 他最知道怎么拿捏凌霄,凌霄沒有得到別人的關(guān)心,最輕信,最心軟,他說著養(yǎng)育之恩,不信凌霄不肯聽從??此麆偛判袆幼匀绲臉幼樱椭滥莻€魔頭并沒有廢了他的靈力,到時候他再施以溫情,想必凌霄就能立刻倒戈在他這一邊。 他想得很美,凌霄抿了抿唇,卻是退后一步,對侍女說,“我已經(jīng)看完了,無話可說。“他本來就有潔癖,那腿間粘膩實在是受不了,這又不是什么床第間的調(diào)教戲弄,讓凌霄只覺得被”拋棄“而非被”羞辱“,難受極了,一心只想回去。 大長老沒想到凌霄竟然對他的話置之不理,聞言怒喝道,“凌霄!你不過一個爐鼎而已,等到日后那個魔頭膩了你,你看看你的下場!“ 見凌霄停住步子,大長老放軟了聲音,又趁熱打鐵,“你叫那個妖女出去,我——啊——有話對你說……“聽到妖女,旁邊的侍女柳眉倒豎,不客氣地?fù)P起手,一道靈力就打在了大長老身上,大長老痛叫一聲,發(fā)出不似人的哀嚎。 凌霄現(xiàn)在是一個凡人的軀殼,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他問侍女,“姑娘,他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 侍女一笑,眼波流轉(zhuǎn),“我叫小韶,仙君就別叫我姑娘了吧,聽著像良家女子,咯咯咯?!毙αT輕蔑地看了一眼不斷抽搐的大長老,輕飄飄地說,“你說他呀,我們有那么多采補之法,現(xiàn)在他的元陽都被我們抽空了,當(dāng)然這么不堪一擊啦?!?/br> 凌霄還不知道有把人元陽都抽空的法子,畢竟除了爐鼎天賦異稟以外,正常人應(yīng)當(dāng)是沒法從交歡之中得到采補的,現(xiàn)在聽來大約是魔門秘法。說起來凌霄從出生起,見的人都少,似乎從大長老到夜重樓都把他視為己有,讓他少見人才好。這侍女看起來嬌俏可愛,和她相處既不像大長老那樣令人頹喪,也不像夜重樓那樣令人不知所措,反而是一種奇怪的輕松之情,因此凌霄忍不住出聲提醒,“吸取人元陽畢竟有違天道,這樣難悟大道……還是不要了。” 小韶挑挑眉,“什么是天道,我和仙君看到的可不一樣?!?/br> “凌霄!”大長老嘶吼道,“你別被她……”到底不敢再說妖女兩個字,他含糊過去,“給蠱惑了!” 凌霄側(cè)身問小韶,“魔……夜重樓有說你可以不跟著我嗎?” 小韶聽他說出夜重樓的全名就美目睜大,一臉不可置信,聽完哆嗦了一下,才愣愣地點頭。 “那,”凌霄垂下睫毛,心想,夜重樓想聽大長老對我說些什么呢?“那你讓我和他單獨呆一會兒?!?/br> 目送小韶走遠,大長老迫不及待地拍打著地面吸引著凌霄的注意,狼狽極了,“你不要被魔頭給迷惑了!” 凌霄看著他,“我沒有?!?/br> 原本他應(yīng)該對著大長老有諸多情緒,信賴,仰慕,失望,痛恨,但這些情緒總是很淡,很淡,畢竟他是書上寫著要得悟大道的人,這些不過是人間的羈絆。如若不是雙性的身體,他可能是仙門有史以來最快能夠飛升的人。 他只是想聽一聽大長老說的那句“一個爐鼎而已……” 他對著大長老,一字一句地說,“夜重樓雖然是魔君,卻比你好上一萬倍,你想把我榨干,夜重樓卻會帶著我一起修煉,你比邪門外道還不如?!?/br> “有時我會想,仙門,倒還不如魔界?!?/br> 大長老哪里要聽他的自我剖析,思想改變的話語,他聽下來知道凌霄自己都不明白,他是對那個夜重樓動了情。 爐鼎動情,交歡好處加倍這種事情,大長老倒也知道,不過一來他不喜好男歡女愛,二來他怕日后飛升之時有了阻礙,因此他從來沒有要“富貴險中求”,想要凌霄為自己動情。卻沒想到魔頭胃口這么大,凌霄身為頂級爐鼎,本來就比那些低賤的血脈助益更大,卻還不滿足。 他冷笑起來,不可能,他絕不能如魔君的意。 “凌霄,為師最后教你一件事……”他哈哈大笑,偏過頭示意左側(cè)緊閉的房門,“為師旁邊的牢房關(guān)著誰,你知道嗎?一個你的師叔!魔頭也是像玩你一樣玩過他呢,你今天不醒悟,明日就是你癱在地上如同廢人了!” 看著凌霄逐漸發(fā)白的臉,大長老才慢慢暢快起來,“爐鼎,就不該動情!” 凌霄搖晃了一下,緩緩走到那緊閉的牢房門口,比起大長老的,更加密不透風(fēng),設(shè)有專門的禁制。 是嗎? 凌霄的指尖嵌進rou里,表面上他冷靜地把小韶叫回來,問小韶那件牢房里關(guān)著誰。 “這……”小韶吞吐了一下,“惹怒了尊上的人吧……” “我能打開嗎?”雖是問句,在那一刻,小韶卻覺得凌霄身上寒意冰人,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其實,尊上沒說過可以的。 可是小韶好像到這一刻才發(fā)覺,眼前的人,是正道百年來的第一人,而不是尋常那些給尊上暖床的玩物。 她走上前,輕輕一揮手,解開了禁制,不用凌霄再多說一句,就退開了。 凌霄的手搭在門上,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門內(nèi)極其陰冷,空氣中彌漫著歡愛后的糜爛味,凌霄早就熟悉了,正是因為熟悉,所以凌霄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一個衣不蔽體的人躺在地上,雙腿分開,掛著干涸的jingye,凌霄看了只覺得喉嚨一干,說話都說不出來。那人也有著女xue和yinjing,是一個爐鼎之身無疑了,他聽到聲音,極為遲緩的反應(yīng)過來,猛地彈動起來,像在砧板上的魚。 聲音沙啞,卻含著驚喜,“重樓……是你嗎?”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一字一句,十分懇切。 凌霄下意識搖頭,卻發(fā)不出聲音,他手扶著冰冷的磚石才能站穩(wěn),底下塞著的玉勢像一團火一樣,炙烤著他,讓他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別不要我……重樓!” 看不清容貌的人發(fā)出一聲泣音。 凌霄在心里品味了一下“重樓”兩個字,陌生的音調(diào),叫出來的情景卻不令人意外。因為他今早還想過,夜重樓如果在床上威脅著他要叫這兩個字,他應(yīng)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 從前很少提及明日,因為每一日都是一樣的過,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雖然等待著臨幸無聊,卻會在腦中預(yù)判著夜重樓和他的行徑,有時候是錯的,有時候也能猜對。但最近時運不濟,全都錯得離譜。 他怔怔地看著躺在骯臟冰冷的地上扭動著的男人,沒滋沒味地想,以后,躺在這里的是我嗎? “仙君,別發(fā)sao了。” 陌生的聲音這么說道。 凌霄勃然大怒,回頭怒視著說話的人。 卻見那是一個猥瑣的魔門將領(lǐng),隔著老遠扛著一桶不知是什么的食物直直對著房內(nèi)的人喊。 他還以為那是哪一個大人又看上那只小玩物,因此毫不避諱,等到美人轉(zhuǎn)過來那一眼,看得他心都麻癢了,不過見他還穿著寫著“夜重樓”的衣服,就知道他還暫時動不得,當(dāng)下點頭哈腰地對著凌霄,卻惡意十足地看著房內(nèi)的人。 那一聲“仙君”,如同一道重重的鞭子打在凌霄身上,他無法再看下去,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狼支點,只知道心口處酸澀得厲害,這種強烈的情感,是吃人世間的任何食物,遇見除了夜重樓以外的任何人都不會帶來的。 這就是夜重樓想讓我看的東西嗎? “凌霄……”大長老還想對他說些什么,他卻直接略過了。 他面如寒霜,大步走向小韶,走到近前卻停了,似乎有話要說,最終眼底歸為無波無瀾,小韶看不透他的情緒,只聽仙君的嗓子啞了,“走吧?!?/br> 聽得出隱忍到極致了,他說,“快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