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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夏季。 終年難見一面、依舊忙碌的父親,頻繁出現(xiàn)在公共視野自顧不暇怡然微笑的母親,暑假的第一周,烏桓按照計劃度過,每一秒都在軌道上正常行駛,他說不上來道理,只因乏味與孤獨壓滿脊背,連通大腦的神經(jīng)壞死陷入麻木,早已不覺得疲倦。 周日下午,是每周兩次的鋼琴課,可惜,鋼琴老師沒有準時出現(xiàn)在琴房,烏桓注意到時鐘指向兩點的位置,他自顧自地打開一旁的琴譜,背對著傭人,假裝認真地翻閱,琴靜默不言,懂事地閉合在一旁。 半個小時過去,烏桓松了口氣,余光瞥了眼守在門口的男傭,指尖摩挲書頁,在心底小聲猜測,不知道下一位老師是否還是如此嚴厲,以及,下周的周三和周末,他可以擁有下午三小時的自由支配時間。 母親的秘書在五分鐘后敲響琴房的門。 烏桓在她開口前站起身,只要這位女士出現(xiàn),他就知道這是需要他出場配合,完成一場襯托主角的戲份。 “十分鐘后司機會在樓下接您?!?/br> 平直的語調(diào),機械性提示,在烏桓的眼里,對于母親的事業(yè),大約是這些元素了。 烏女士繼承家族產(chǎn)業(yè),花費大半精力致力投身公益事業(yè),適合的年紀在長輩的規(guī)定下,象征性與烏桓的親生父親結(jié)婚,并生下烏桓,可惜,二人熱忱于各自的領(lǐng)域工作,對孩子——缺乏興趣,難以入心。 倘若真要論一論父母對烏桓的影響,大概是優(yōu)良的皮相,勉強供給幾分產(chǎn)自心底的謝意。 至于顯赫的家世,帶給他的,算起來更多是失去。 烏桓的親身父親姓賀,含著金鑰匙出生,他與烏桓的母親自幼相識,但兩人走了截然相反的道路,他遺下銅臭滿地,成為了一位狂熱的生物學家。 若要細細比較,掐頭去尾某些必要場合,烏桓對他的印象來自于溫吞的問候語,其中還夾帶吱哇嘈雜的電流音。 不是沒有好奇過,記憶里面容模糊的父親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與此同時,耳畔同齡人的奚落磨成一根筆直的桿,戳在烏桓單薄的脊梁骨上,令他不得不抬起頭,用不在意偽裝相安無事。 烏桓的外祖母是長房,一個充滿荒唐的身份詞眼,可在烏家,點綴在偏房若干人為錢權(quán)大打出手與吵鬧不休中,只是家常便飯。 豐厚的財力與高人一等的地位,令烏遙嵐在發(fā)現(xiàn)家族被卷于某些不明勢力中時,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明哲保身。 就算自己的丈夫會因此遭受生命危險。 撤資福利院基金投入,這一舉讓這位女士的名譽在外界遭受諸多非議,在所難免,烏桓也得知這一事實。 父親一年沒有聯(lián)系過家人、好友,死亡報告發(fā)送來時,烏桓才得知他的工作地點,而實驗室的同事也都紛紛表現(xiàn)疑惑,全然不知賀非這一年的下落。 烏遙嵐掌家近三十載,沒人能撼動她的決定,當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向她索要父親時,她頂多給一句——有本事自己查。 國際刑警找上他的時候,他剛得到一條關(guān)于福利院的消息,翹了課,在灰塵滿地的院子里尋索真相,這是他當年陪母親去過的那家福利院,登記在冊名為阿越的孩子記錄顯示在兩年前——也就是烏遙嵐撤資的那一年已被領(lǐng)養(yǎng),可等他追查至領(lǐng)養(yǎng)方,才得知對方已經(jīng)因病去世。 就在他站在墓碑前獨身靜默,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現(xiàn)在一旁。 黑色墨鏡遮擋下只能瞧見半張臉,不容易記憶,但渾身氣質(zhì)凌冽,過目不忘。 她說,福利院所有已故的孩子都死在了書面上,和你父親不一樣。 這一路,烏桓曾站在選擇面前數(shù)次遲疑,想就此停手,他并不向往風起云涌,溫馨尋常是他年少起就欽羨的彼岸。 烏遙嵐察覺家族企業(yè)泥足深陷時,多年浸yin商海的直覺驅(qū)使她果選擇斷尾求生,斷裂與烏家近三十年合作者的所有交易往來,代價是股票大跌,以及,賀非。 烏桓從國際刑警的資料中得知,這場買賣可以追溯至烏家發(fā)家起步。 當時的烏家只能吃別人碗里剩下的,到了烏桓外祖父那一輩,才算是正在開始著手,孩童、婦女、槍支、白粉。 烏家只負責兒童,他們利用福利院與兒童公益做幌子,在貧窮落后地區(qū)用薄利換回健康的嬰兒,輸送至福利院,對外開放領(lǐng)養(yǎng)體弱的孩子,至于正常、甚至說具備一定天賦的孩子,他們將會被留至十三歲,賣白菜一樣留給“他們”進行篩選。 被挑選剩下的孩子一般活不過二十歲,特別是經(jīng)歷過“孵化”后再被送回的孩子。 車禍、先天疾病、溺水……這些孩子隱藏在都市角落,成年后離開,無根浮萍悄無聲息地死亡,無人在意。 阿越被隊長親自帶入隊,他不知道幼時的伙伴都身在何處,但他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他活過了二十歲,擁有過親情友情和愛情,沒有被人當做畜生按在地上侮辱,不曾沾惹剝離人性的毒品。 所以呢,烏桓想不通,他難道還要感謝這個世界嗎。 難道還要他感激涕零,感謝Apollo和獵隼,感謝他們沒有讓他輕易地死嗎? 他憑什么要放過他們? 烏桓找不到答案,阿越從來沒有想過解法,因為他跟了隊長大半輩子,在他的眼底,組織不算什么,任務(wù)不重要,獵隼也可以放棄,但是隊長不可以。 他從知道真相伊始,就自私地,將自己劃離,不去考慮烏桓的將來—— 沒有阿越的,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