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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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等待室,多是成雙成對的夫妻,這里有異性夫妻,同樣也有同性夫妻。 梁岸拿著單號,越過排隊的人,停在趙牧面前。他把手中的單號遞了過去,“先等等。” 見到人回來后,趙牧瞬間松了眉頭,身體微微彎曲起來,同時左手接住單號,右手無意識地放在肚子上?,F(xiàn)在他的肚子里正有顆種子在茁壯發(fā)芽,因才兩個月,還未顯懷。今天來醫(yī)院,也是他想了很久的事。 他要把他從自己的肚子里摘除出去。 想到此,趙牧那放在肚子上的手緊了緊,拽著衣服皺巴巴的。沒辦法,孩子的爸爸不喜歡孩子,更不喜歡自己,所以生下來注定是不幸的,倒不如、倒不如就斷了念頭吧。 他閉上的雙眸,掩隱了淚水。 三天前,他艱難地做出了這個決定后,由于資金缺乏,于是就尋找了梁岸的幫助。無他,只因這個城市中并沒有其他可依賴之人。他跟梁岸的接觸時間雖然不長,但這并不阻礙著他認為梁岸是個好人。 果然,梁岸在聽聞了他的借錢要求后,二話不說就轉賬了,同時還幫他預約去醫(yī)院的時間。 趙牧終于松了口氣。 這個城市很大,大到似乎容不下他了。這里給予了他容身之處,和短暫的快樂,同時也賦予了他限定的情人,乃至一生的疼痛,所以他決定去完醫(yī)院后,就準備回家鄉(xiāng)了。 站在一旁的梁岸,把視線從趙牧身上移開,看向電子屏幕處,“到了。” “嗯?!?/br> “趙牧,你準備好了嗎?” 趙牧聽聞,頓了頓,睫毛微微顫抖,囁嚅地吐出個‘嗯’字。 * 韓雙祈回國后,本想遲點拜訪稍家爺爺?shù)?。待聽聞稍仲病重后,他改變了主意,馬不停蹄地趕往醫(yī)院。他照著樓層數(shù)字,找到了稍辭,“怎么樣了?” 稍辭捏了捏鼻梁說道,“沒幾個月了,癌細胞在大面積擴散?!?/br> 稍辭的臉蒼白無色,眼白布滿紅絲,看起來憔悴不堪,非常不好的樣子,這讓韓雙祈不禁地擔心起他。 他打量完后,遲疑地問道,“啊辭,你沒事吧?” 稍辭搖頭,表示無事。 “那你餓了嗎?現(xiàn)在是下午一點多了,你肯定沒吃東西吧?”韓雙祈隨著稍辭往前走,見人明顯是想要回病房繼續(xù)陪著,“要不要我打包給你?等等......” 韓雙祈突然拉住稍辭,站停了腳,而后瞇起眼睛望向前方,“那是不是你家男人?” 稍辭抬頭,沒曾會再次遇見梁岸。 梁岸也沒想到會在這看見稍辭,怔愣了會,轉而不知道想到什么,于是略著急地推開懷里人,走到稍辭面前,“小辭,你怎么在這?是不是生病了?” “......”稍辭不答,越過男人的肩膀,看向趙牧。 這人面帶倦意,惙怛傷悴,卻仍難掩蓋是個美人坯子,只是身體過于消瘦了些許,同時眼尾發(fā)紅,眼眸似被水洗過那般可憐,大概是剛剛哭過的緣故。 到底是什么事能讓這位少年如此悲傷呢?梁岸跟這位少年有何干系?稍辭的思維兀自發(fā)散,一遍又一遍地猜想著。他很難不去把那人的事跟梁岸建立聯(lián)系,因為那人剛剛在梁岸懷里哭了。 這三天里,他不主動聯(lián)系男人,男人也不主動聯(lián)系自己,他很難不去想梁岸一直都待在這位少年身旁,以致于自己的電話都不接。 “梁哥,他們是?”趙牧心中疑惑,為何這人一直都盯著自己?似乎還對自己有敵意?他上前走了幾步,一臉無辜地對視上稍辭。 梁岸并不知道稍辭誤會了。他被趙牧的話轉移了注意力,“這是我妻子?!?/br> “很快就不是了”,稍辭面無表情地說道。 “......”趙牧沉默,有點不知所措地看向梁岸。梁哥竟然在碰瓷?還碰瓷個這么好看的人。 “......”梁岸的臉色沉了沉,“小辭,你在說什么?”他欲要牽稍辭的手,這時韓雙祈站了出來,隔在兩人間。 韓雙祈神色不悅,“這應該問你自己吧?那人是誰?” 梁岸依舊轉不過腦子,“他是我同事?!?/br> “哼”,韓雙祈下巴一揚,指向趙牧,“同事就可以擁擁抱抱嗎?你媽沒教過你教養(yǎng)嗎?” “......” “有伴侶的人,就不應該在外拈花惹草!” “我、我不是......” “別解釋了!我問你,你今早一直都在陪著他嗎?” 梁岸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他手機沒電了,所以就沒有聯(lián)系稍辭。 “那你知道啊辭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你竟然去陪著外人,也不.....” “雙祈”,稍辭打斷了好友的話,“讓我跟他聊聊?!?/br> 話完,他微微偏頭看向趙牧,“這位先生,不介意我把你的同事暫時帶走吧?” 趙牧站在旁邊,聽了會兒,始終未理清梁哥跟那兩人到底是什么關系,只知道梁哥跟這兩人有矛盾。他一臉茫然,被突然問到時,對視上稍辭那雙涼意的眼睛,尖尖的下頜無意識地點了下。 醫(yī)院旁邊有個湖公園。 公園里有幾條林蔭小道,空氣清晰,微風陣陣,很適合病人的散步與休息。這里除了病人和家屬走之外,不時還有三三兩兩的青年人或者中老年在鍛煉跑步。同時,道邊上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小攤子,賣的大部分是吃的,少部分是生活用品、一些小玩具等等。 在如此舒適的壞境中,一部分人的心情是可以得到有效的調節(jié)的,那也就意味著也有一些人的心情是無法得到紓解的。 梁岸自跟著稍辭出來后,內心逐漸不安起來,表情漸顯焦躁,“老婆......聽你那位朋友說,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嗎?” “是身體不舒服嗎?” “醫(yī)生有說什么嗎?要不要復查?” “今天,我本想結束完這邊的事之后,就去公司找你的?!?/br> 稍辭默不作聲,抬頭凝視著梁岸幾秒,梁岸就此打住了話語。 此時此刻,稍辭的內心是復雜的。 有了喜歡的人,本身就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因為有個精神的寄托,人生的陪伴,生活總會多姿多彩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很高興自己有了喜歡的人,也有一些人的心情是酸酸麻麻的,或許是因為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又或者是因為來的太遲,喜歡的人有了伴侶等等原因。 稍辭則是屬于后一種,明白得太遲了。他在瞧見梁岸與人擁抱的那幕之后,整個人豁然開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然而還未等他享受著愛情的滋潤,‘歡喜’就被扼殺在搖籃中。 稍辭只要想到那人跟其他人做著親密動作,心中泛著惡心的同時,還有難以制抑的苦澀。他為了不讓這些情緒迸發(fā),選擇跟梁岸單獨聊聊。 如若這場婚姻一開始就不應該,那應該要及時止損。 “梁岸,你還記得當初婚前簽訂的那份合同嗎?” “合同的倒數(shù)第二條寫著,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br> “所以我對你的私生活無權過問”,稍辭輕咬著下唇,抬手輕放在右胸下方,“但是呢,你讓我很不爽!很不開心!” “所以,我決定要跟你離婚了?!?/br> 稍辭瞬間換了副嫌惡的表情,“我要甩開你這個‘致郁’玩意兒?!?/br> 梁岸的不安在聽完稍辭的話后,徹底爆炸了。他臉色蒼蒼,神情瞬間變?yōu)榘?,艱難地問著為什么。他欲要伸手把人抱住,稍辭躲開了,“別抱我!” “老婆......” “別讓你這雙抱過別人的手來抱我”,稍辭面露嫌惡的表情,“你真是讓我惡心?!?/br> 梁岸紅了眼睛,掩飾性的低下頭。原來被喜歡的人說‘惡心’,是這樣的感覺啊。那惡語如同一把劍,把他插得千瘡百孔,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濺出血液,甚至于內臟都被戳爛,潰爛在身體里。 惡心...... 這個詞...... 既遙遠又熟悉...... 好久沒有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