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貴這一死，蟄伏在暗處的妖族嗅著血腥味兒便尋了過來。

    這山豬妖在黑場中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堂堂鳳鳴莊副莊主，被黑場里數(shù)不清的眼睛盯著。

    這莊主平時銷聲匿跡，倒是便宜了那個山豬妖尸位素餐耀武揚威，這下倒好，得意洋洋沒幾年，被剁成rou泥喂了狗。

    鳳鳴莊那位神秘的莊主，妖怪們口中的妖君大人，很久沒有露面了。

    妖君回歸的消息勾來其他妖族權(quán)貴，這些權(quán)貴多是前鳳主鳳厭部下，鳳巢戰(zhàn)敗于妖都之后，鳳主鳳厭涅盤，大鳳鳳棠棣繼承鳳主之位，愿意歸順妖都，這一舉止讓整個鳳巢一分為二，大部分鳳凰擁護(hù)新主歸順妖都，而原本極端主戰(zhàn)的鳳厭的部下逃出妖界，來到人界扎根。

    這一潛伏，便是數(shù)十年，如今人界和妖界因為妖靈盲盒之事關(guān)系日益緊張，這些妖族的黨羽也蠢蠢欲動。

    若妖都和人界開戰(zhàn)，他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前大妖王有意和人族通商，結(jié)兩族之好，這樣美好的事情，他們這些嗜血為樂的主戰(zhàn)派狠人黨怎能欣慰看見？

    如今，誤入凡間的鳳烯小殿下，是天賜良機，若她出了差池，妖都那位吟殿絕不會給人族好臉色看。

    鳳矜持這便來了。

    鳳族的鳳凰多是容貌冶麗，或是艷絕，天生傲然，瞧起來更像是那受人追捧的玩物，可被他們那表面的容貌迷惑，又悲慘淪為他們手中玩物的……不計其數(shù)。

    鳳矜持一身紅衣，紅發(fā)紅眸，像是一團火焰燒入鳳鳴莊，甫入，皮笑rou不笑睨一眼幾乎被信件埋沒的妖君。

    “聽說朱三貴那個沒眼力界的，派下屬去司南家搶人，折了安插在司南府的棋子不說，還把妖君您給藥倒，關(guān)屋子悶棍打了一頓。”鳳矜持說到這里便很不矜持地哈哈大笑，“東景啊，誰讓你一天到晚戴這個面具，屬下連自己的主子姓甚名誰如何模樣也一概不知……”

    東景不言，繼續(xù)看信。

    “東景，你聽我說話了嗎？”鳳矜持湊過去，依著鉛華坐下，伸手習(xí)慣要攬住對方的肩，東景鉛華將手中毛筆狠狠一抽，將對方手背打出一道青紫淤痕。

    “嘶！本將軍的手！東景鉛華，你懂不懂憐香惜玉？！”鳳矜持揚起眉梢，眼睜睜看著對方刷的站起身子，袖子還不慎抽到他完美的臉，鳳矜持齜牙咧嘴，“粗魯！”

    “我可是好心好意來幫你善后的，東景，那個蠢貨把你的好大兒當(dāng)做鳳烯抓到鳳鳴莊，這個消息其他妖可都知道了。你說，司南氏究竟知不知道，他們搞錯小鳳凰的身份了呢。”

    東景鉛華終于開口：“將計就計，鳳烯就在司南府，他們利用念懷當(dāng)做替身，引蛇出洞?！?/br>
    鳳矜持笑：“朱三貴這個蠢貨，心急立功，卻不仔細(xì)調(diào)查，也不想想，鳳烯殿下在他司南府的消息，怎會如此輕易泄露出去呢?！?/br>
    東景鉛華聽罷，微微頷首：“他們在念懷身上下了追蹤術(shù)，索性處理及時，不過這個據(jù)點暴露是遲早的事?！?/br>
    “哎……數(shù)十年兢兢業(yè)業(yè)，沒想到就被這樣小小的紕漏露出馬腳。東景啊，你我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些老頑固早就對你有意見了，保不定，會利用這個機會鏟除你。”

    “販賣妖族，賺取暴利。他們都說，你終究不是同族，難免有異心?！兵P矜持站起身，貼著東景鉛華耳朵呢喃，“你也曉得，他們一直找不到你的把柄。若讓那些老東西知道……念懷是你的親兒子……”

    東景鉛華清澈的藍(lán)眸，倏地變作血紅。

    強烈的魔氣宣泄而出，鳳矜持火紅發(fā)絲吹得漫天飛舞。他小小后退一步，咧嘴一笑：“別生氣嘛，當(dāng)年鳳主差我將鳳卵送給你，我可是一點風(fēng)聲也沒有走漏出去。這么多年，小鳳凰也長大了，他也算是鳳族王脈，若我等擁護(hù)他為王，揭竿而起……”

    “找死嗎。”東景鉛華扭過頭，骨干有力的手指猛地掐住鳳矜持的喉嚨，稍微一緊，就讓那張美麗的臉些微扭曲，他冷硬說道，“他是我的兒，不是你們的棋子?！?/br>
    “做王，可比你那個小小的坊主好多了。你是鳳厭陛下心腹，又是他的恩師，東景，我可以幫你說服其他鳳凰……”鳳矜持瞪大鳳眸，血色眼珠中燃燒著瘋狂，“財力、兵力！我們已經(jīng)等了四十年了！”

    “鳳將軍，東景答應(yīng)為你們提供人力財力謀鳳族大業(yè)，是為報鳳厭救命之恩，也說過，鳳族內(nèi)部的紛爭我東景不摻和。讓我兒成為你們的傀儡，更無可能?！?/br>
    說完，他松手，指節(jié)捏過的地方留下一圈子青紫痕跡。

    他不容反駁地說：“謝謝你的好意，念懷已經(jīng)因為我失去記憶，不能再因為我失去性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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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鉛華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身衣衫，進(jìn)門便看到鳳念懷在地上耍潑打滾絲毫沒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該有的懂事，才被關(guān)了兩天，小鳳凰就被這個小小籠子一般的空間逼到窒息。

    “退下吧。”鉛華無奈地?fù)u頭，他著出去半日，屬下便一直說小鳳凰在哭鬧。

    “你這個壞蛋！把我拐過來還關(guān)我……說什么阿爹都是騙人的！我在司南家的時候，住著大房子有好朋友一起玩兒，你只知道關(guān)著我！你快放了我！”

    “他們就是一群騙子，他們是想用你對付我。”

    “你胡說八道！他們對我很好，而你，你這里就是個屠宰場！每天都在死人！嗚嗚嗚……我害怕，我晚上和你睡在一起都會做噩夢！”鳳念懷終于把實話說了出來，“劊子手殺人狂！虧得長得那么好看，你卻一手鮮血！”

    東景鉛華想要說什么，可鳳念懷字字泣血讓他有種被一道悶錘砸扁了整顆心似的。他捧住小鳳凰受驚的臉，柔聲安撫：“很快，很快我們就能回家了。念懷，對不起，阿爹從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的……”

    “我不叫鳳念懷！我也不記得你……我知道，你和那個男人一樣，只是想睡我而已……你玩夠了就放我走好不好，我還小，或者……你把我養(yǎng)在其他地方，你隨時都可以來上我，我不會跑的……”

    “念懷！”東景鉛華不敢置信地看著鳳念懷，“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阿爹從沒教……”

    可鳳念懷只是用陌生又害怕的眼神看著他。

    東景鉛華再次陷入了沉默。

    之前盛裝鳳念懷的箱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瓶空的失憶藥。他不知道念懷吞了多少，但他清楚，他的念懷再也不會回來了。

    忘了他們所有的一切，徹底成了不要他這個生父的小鳳凰。

    一顆失憶藥就能損壞妖怪的記憶，永不記起。

    最初版本的妖怪在裝入盒子前，都會吞服失憶藥，但是那種失憶藥有缺陷，大概十年到三十年不等就會失去藥效讓妖怪逐步恢復(fù)記憶。

    他曾經(jīng)以為是設(shè)計失憶藥的創(chuàng)始者能力有限，可到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頂級天才，他控制藥效，故意這樣做，他要讓妖怪們失憶，流入人間，然后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醒來。

    這樣的藥效，他找了無數(shù)醫(yī)藥世家也做不出。

    故，他只能用藥效暴力的藥丸，直接破壞吞服者的腦識，一輩子也不用想起來了。

    他作孽一輩子，到頭來，自己的兒子栽在了自家的藥丸上。

    “念懷，你真的那么不愿意做我的兒子嗎？對不起，阿爹錯了，我們重新開始。我們做情侶，愛人，夫妻，好不好？”鉛華知道，鳳念懷失去記憶，可芯兒還是那個嬌橫愛聽哄的孩子，他希冀地瞧著親子，“我不逼你叫阿爹了，你叫我鉛華，東景，都可以……”

    他的神情近乎哀求。

    鳳念懷道：“可……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放過我吧，你知道嗎，你身上的血腥味兒，都要讓我窒息了！”

    鉛華眼底那絲光芒一躍一躍，終于熄滅。

    “你怕我？”鉛華有些魔怔，他蹙起眉頭，從未對鳳念懷如此兇狠過，“鳳念懷！你從小到大，我連兇都不舍得兇一下你！你有什么好怕的！你以為司南家的就不殺人？！他們司南家就是踩著人血骨頭一步步爬上來的！”

    “……嗚……”鳳念懷瑟瑟發(fā)抖，哭著說，“你別這樣……”

    “呼……”鉛華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便柔下嗓音，可眼角還是有一絲血腥的痕跡，他摟住鳳念懷，把他抱到床上，“念懷不是總埋怨阿爹不陪你嗎？以后阿爹每天陪著你，用roubang把兒子喂的飽飽的，念懷不許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明白嗎？”

    溫柔慈愛地吻落在鳳念懷的腰上，輕，卻滿是占有欲。

    “唔……阿爹……”鳳念懷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只能順應(yīng)對方的稱謂，配合他的表演，可笑，他之前還沉溺在這個男人給他的安全感里。

    “嗯……阿爹……”鳳念懷下面被那個胖男人cao過，紅腫不堪，昨晚鉛華也不算真的想睡他，只是用大手給他涂藥，涂完又忍不住摸了幾下，鳳念懷一腳被忍住，把人踹開了。

    “這次用后面好不好？”鉛華又拿出那副哄小孩子的語氣，鳳念懷心里不情愿，可一聽這語氣也有些犯迷糊，乖乖轉(zhuǎn)過去，把粉屁股翹起來，任由男人的大手像是盤搓美玉一般不斷搓揉著。

    “念懷，爹爹不會傷害你的。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更殘酷，爹爹只是不想讓你太早看到那些，你永遠(yuǎn)都是需要爹爹保護(hù)的小鳳凰……”

    鉛華一邊說著，一邊勾來潤膏給他擴張：“爹爹一直沒有告訴你你是怎么來的，今天，爹爹告訴你好不好？”

    “……嗯?！兵P念懷點頭，暗暗期待著這個故事。

    鉛華見他這么乖，便笑了笑，即便那件事他早就決定永遠(yuǎn)塵封心底，視作恥辱，可若念懷喜歡，他不介意揭開自己的傷疤露出血淋淋的rou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