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大戰(zhàn)再起,明媒正娶
幾個月后,蕭恒完全康復了,龍澈、北夙、蕭恒、小麒麟一行四人就回了崇吾山。 四人在崇吾山一落腳,就見一道小小的灰影從草叢里竄到了北夙身上,仔細一看,不正是小灰灰嗎。 與主人重逢,小灰灰非常興奮,在幾人身上跳過去跳過來,還是北夙強行按住,才讓它消停下來。 感受到小灰灰的氣息變化,北夙也十分高興,稱贊道:“小灰灰,你突破了,真厲害!” 一被人夸獎,小灰灰就“蹭”的一下跳到了龍澈頭上,揚著小腦袋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副全天下我最厲害的模樣。 見眾人高興,蕭恒自告奮勇,說要給大家做菜,一聽這話,小麒麟最高興了,當即跟背書似的說出了一長溜菜名。 凌霄山上,北辰本就是為了蕭恒來到流光閣,如今蕭恒康復離開,他也就沒有理由再留了,正好封祁也打算帶他回魔界看看。 這天,封祁房中,北辰在收拾東西,景辭剛好過來,見此情況,景辭問道:“哥,你們也要走了嗎?” “嗯,我?guī)С匠交啬Ы缱∫欢螘r間,本來打算待會兒去跟你說的,沒想到你自己過來了” “那…你們等等,我也一起!” “好,我們四人一路也方便” “什么四人,就我們三個” 聽景辭說只三人回去,封祁疑惑地抬眸看向了景辭,戲謔問道:“真是奇了怪了,你能舍得離開你師尊?” “我自有打算,這次不帶他,哥,我先回去跟我?guī)熥鹫f一聲,先走了啊” 說罷景辭轉身離去。 不多時,景辭來到了書房,見景輕塵正在寫著什么,他來到桌前,微微彎腰雙手撐在桌子邊緣,湊近柔聲喚道:“師尊~” “嗯” 景輕塵淡淡應了一聲,頭都沒抬,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筆尖。 欣賞著美人專注認真的動人模樣,景辭眸色溫暖,揚唇道:“師尊,我要回魔界了,跟我哥一起走” “好,什么時候,我收拾一下” 景輕塵很自然地認為自己應該跟景辭一起走,雖然他嘴上嫌棄景辭,但心里其實并不想跟景辭分開,加之景翊還在魔界,所以他也有去魔界的心思。 見師尊一副“夫唱夫隨”的模樣,景辭高興極了,但這次他有別的打算,必須把景輕塵留在凌霄山,所以只能遺憾道:“師尊,這次我自己回去,你留在這兒” 聽景辭不帶自己,景輕塵眉頭一皺,放下狼毫抬眸不悅道:“為什么?我要去看小翊” “師尊聽話,先留著,過段時間我會來接你的” “是魔界出事了?” “沒有,別亂想,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見景辭執(zhí)意不帶自己一起,景輕塵都以為魔界出了什么問題了,但聽景辭否認,他也不好再問什么,只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后繼續(xù)提筆。 見師尊因為不能跟自己回魔宮而耍小脾氣,景辭心里跟貓抓似的,他繞過書桌,來到景輕塵身后,彎腰從后面摟住了美人的身體,溫柔安撫道:“師尊,我也舍不得離開你,但是為了我們的以后,這次必須要這樣,放心吧,沒多少日子我就會來接你的” “你到底玩什么把戲?” “不告訴你,這是個秘密~” “哼,要走就走,我才不稀罕你!” 見景辭賣關子,景輕塵更不爽了,即使他心里很希望和景辭一起走,但嘴上還是死要面子,根本拉不下臉來說什么“舍不得”之類的話。 但景輕塵的這些小心思,景辭早已洞悉,他知道自己的師尊害羞,便也不計較,只側頭親了親美人白皙無暇的臉頰,溫柔道:“這么多年了,師尊都不愿意說一句愛我,我知道師尊顧忌什么,希望下一次再見,師尊可以放下這些負擔” “……” 聽著景辭溫柔的耳語,景輕塵默然無聲,因為他確實是因為顧忌凌霄派的名聲,而把對景辭的愛三緘其口。 沉默半晌,筆尖的墨汁“啪嗒”一聲滴落在宣紙上,把紙上寫好的飄逸行楷濺得臟污,景輕塵輕輕嘆息一聲,將筆放回了筆架,稍稍側頭與景辭貼得極近,無奈道:“小辭,你容我再想想,若我只是我,便不會有這些計較,但我在凌霄派的身份是丟不掉的,若我光明正大跟你…凌霄派一定會被天下詬病,凌霄派傳承千年,我不能讓它因為我而污了名聲” “師尊要想什么,想一個不負仙門也不負我的辦法?” “是” “那師尊想到了嗎” “……沒有” “師尊真笨,我們孩子都這么大了,等你想到,怕是小翊都該娶媳婦兒了,我也不指望你,乖乖給我等著就行了” 聽著景辭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是有了解決這個矛盾的辦法,景輕塵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有主意了?” “師尊,上次大戰(zhàn)修仙界凋零數眾,也就你和燕南風能跟我動動手,如今我又添了業(yè)火,你說,要是我再率軍歸來,能不能一把橫掃了修仙界?” 一聽這話,景輕塵嚇了一跳,他忙握住了景辭摟在自己胸前的手,警告道:“不許亂來,上次你是想報仇,也就不計較了,如今天下太平,你別涂炭生靈” “師尊不是擔心別人詬病凌霄派嗎,我打得他們不敢說話就行了,我看誰敢說你一句不是” “景辭!” 見景輕塵快生氣了,景辭馬上軟了語氣,溫柔哄道:“別生氣別生氣,我說著玩兒呢,我魔族士兵也是命,不到特別時候,我不會大動干戈的” 二人正說著話,外面?zhèn)鱽砹朔馄畹囊宦暫艉埃稗o很是不舍地松開了手,嘆息道:“師尊,我真的要走了,乖乖等我啊” 說罷景辭在美人側臉又親了一口,然后不情不愿地挪動著腳步往外走。 可景辭剛走到門口,景輕塵就突然出聲喊道:“站住” “怎么了師尊?” “過來” 聽著景輕塵的命令,景辭走回了桌前,嬉笑道:“師尊是不是舍不得我???” 只見景輕塵起身來到景辭跟前,他出其不意地一把將景辭推到在書桌上,并傾身壓上吻住了景辭的薄唇。 美人投懷送抱,景辭當然不會拒絕,他抬手緊緊摟著美人的身體,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訣別之吻。 一番吻罷,景輕塵面色薄紅,他垂眸注視著身下人近在咫尺的俊逸帥臉,微微喘息道:“早點回來…” 看著美人羞赧的神色,聽著美人害羞的思念,景辭揚唇大大一笑,溫柔應道:“好~” 正當這時,封祁來找景辭,他一到書房門口,就看到景輕塵壓在景辭身上,他立馬抬手捂住了眼睛,但指縫卻微微張開,憋著笑道:“那個…我什么都沒看見啊,阿御,用不用我和北辰再多等你會兒?” 見被別人撞見,景輕塵立刻慌亂起身,本來只微紅的臉頰迅速通紅,坐回原位還掩飾性地假咳了兩聲。 景辭知道自己師尊害羞,他幾步過去把封祁推出了門,兩人的身影都從書房消失,房中的景輕塵聽到被推出去的封祁裝模作樣地委屈道:“誒,臭小子,怎么對待長輩呢,沒禮貌” “哼,我沒禮貌也是你教的!” 接著景辭又從門口探了個頭進來,對著景輕塵調皮地眨了眨眼,勾唇道:“師尊等我哦~” 景輕塵還沒來得及說話,景辭就被封祁拖走了,封祁還很嫌棄道:“得了吧你,天天恨不得掛在你師尊身上,這回可是你自己要跟我們一起走的,別磨蹭” “哥,你別拽我頭發(fā)啊,放手!是不是欺負我現在沒你高,等出了凌霄山我就變回去,欺負不了你我還欺負不了北辰嘛!” “你敢,之前給我下春藥就把辰辰弄生氣了,再胡鬧我就揍你!” “略略略,現在你又打不過我!” “喲呵,以為長大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我抓不到你總能揍到你兒子吧” “連小孩也欺負?哥,你能不能做個人…” 聽著封祁和景辭的對話,書房中的景輕塵很是無奈地嘆氣搖頭,他覺得景辭真的越來越幼稚,有時候還不如景翊。 隨著封祁和景辭的聲音越來越遠,到最后完全無聲,整個流光閣歸于了寂靜,書房中,不知為何,景輕塵感覺自己的心有些煩躁,怎么都靜不下來。 無奈,景輕塵放下筆起身拂袖走出了書房,偌大的流光閣,此刻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暖陽清風,桃林芬芳,如此大好光景,景輕塵卻無端地感覺有些寂寞,以前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并沒有覺得有何孤獨。 但最近這半年,流光閣人聲喧鬧,特別是每天北夙追著龍澈打,整個流光閣熱鬧非凡,充滿了歡聲笑語,如今眾人離去,連景辭也走了,景輕塵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孤獨。 以前老聽燕南風說流光閣沒有人氣兒,景輕塵還覺得自己師兄啰嗦極了,可現在,他一切都懂了。 回廊屋檐下,景輕塵抬頭望著風輕云淡的天空,澄澈的眼瞳里帶著些淡淡的憂傷,良久,他長長嘆息一聲,然后背著手繼續(xù)往前走了。 隨著那飄逸的衣角消失在回廊轉角處,書房外的院子整個歸于沉寂,流光閣又回到了從前的安靜。 只是這一回,這安靜仿佛夾雜了些許期待,似乎在等待某人的歸來。 多日后,魔界。 魔宮回廊間,封御和封祁遠遠走來,他們身后,北辰牽著景翊,景翊手里拿著一個老虎樣的糖人,正吃得歡呢。 隨著幾人的走近,封御和封祁的談話聲逐漸清晰,只聽封祁皺眉正色道:“阿御,你真的決定了嗎?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一旦魔軍壓境,若那些修仙門派抵死反抗,我們也不會輕松的” “哥,你放心,我不會正面對抗的,我派沉月悄悄俘虜了各個門派的重要人物,以此威脅,事半功倍,我又不是真的要和他們打” “行吧,為了你師尊,你也是夠用心了,要是以前,你怕是直接把人搶來就罷了,如今這般大張聲勢,就為了讓他安心,他跟了你,也不算委屈了” 隨著四人的身影漸遠,談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聲,直至最后聽不見。 另一邊,凌霄派。 主殿內,燕南風坐在首座,景輕塵其側,其他長老次之,座中,還有不少其他門派的長老。 原來,這些門派都是來凌霄派求助的,從多日前開始,各個門派都有掌門或長老失蹤,多番探查后,他們發(fā)現了魔界的行事蹤跡,且事及多派,已經引起了恐慌,甚至有傳言魔界將要再次攻打修仙界。 對此,景輕塵憂心忡忡,他多次給封御發(fā)傳音符進行詢問,但沒有一次得到回應。 景輕塵相信封御不是窮兵黷武的人,但如今魔界卷土重來事實當前,且憶起景辭離開流光閣時那番玩笑似的話,他心里七上八下,坐立難安。 聽罷各門派長老的訴苦后,燕南風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鄭重道:“行,我知道了,各位稍安勿躁,若消息屬實,我們只能聯(lián)合對抗,各位盡快安排參戰(zhàn)者入凌霄山,有我燕南風在,斷不會讓魔界猖狂,就算以命衛(wèi)道,也在所不惜” 聽燕南風如此承諾,各派長老互相對視一眼,然后紛紛起身彎腰行禮道:“燕掌門大義,我等誓死追隨!” 片刻后,所有長老離去,主殿里只剩下了燕南風和景輕塵,這時燕南風才看向景輕塵,正色問道:“輕塵,我知道你一直有事瞞著我,還跟我說過魔界不會再入侵修仙界,以前我都由著你,但是現在這情況,我不得不問了,你是不是和魔界有什么私下的聯(lián)系?” “師兄,我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也不想騙你,這事一定有蹊蹺,待我查清楚再向你回稟” “輕塵,事關重大,現在還不能說?” “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讓大戰(zhàn)再次發(fā)生的,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跟你坦白一切” 說罷景輕塵就起身離開了,沒有給燕南風再次詢問的機會。面對景輕塵的逃避,燕南風也無可奈何,只對著空曠的大殿無奈嘆息。 幾日后,魔宮大殿內,沉月單腿跪地抱拳道:“參見魔尊大人,修仙各派已集結在凌霄山,時機已到,您看…” “動作還挺快,不過正合本尊心意,整頓魔軍,明日出發(fā)” “是,屬下遵命” 說罷沉月頷首行禮,恭敬退下。 大殿正前方的寶座上,封御身姿慵懶斜倚,眸光邪肆不羈,都說兵貴神速,打得就是出其不意,但此次他卻非要等到對方準備好再去,這是因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不是沖著打架去的。 翌日,仙氣縹緲的群山間,黑壓壓的魔軍遮天蔽日地襲去,此番場景,和當年那一戰(zhàn)如出一轍。 凌霄山前的半空中,燕南風執(zhí)劍率各派長老飄然而立,景輕塵在燕南風側后方一步,其下,是大批蓄勢待發(fā)的修仙弟子。 面對魔軍侵襲,修仙界所有人都神色肅穆,只有景輕塵焦急不安,由于一直沒聯(lián)系上封御,他已經想好了,若當真是封御野心勃勃,他就以死想逼,萬萬不能讓大戰(zhàn)再次發(fā)生。 但這是他做的最壞的打算,他還是相信,一定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讓封御不得不這樣做,同床共枕多年,他不相信封御會以這樣的方式讓彼此站在對立面。 魔軍到達凌霄山,地面上是無數魔人和無數面目猙獰的魔獸,空中也飛著許多長翅膀的魔獸,魔獸之前,一眾魔將憑空而立,沉月也在其中,最前面領頭的,當然就是封御。 特別的是,封御今天身著絳紅玄紋華服,頭上金冠橫簪,似乎是特別打扮過的,他這身行頭,不像是來打架的,反倒像是來娶親的。 封御很少穿紅色,要穿也是暗紅深紅之類比較沉穩(wěn)霸氣的,像今天這樣張揚的紅色,景輕塵還是第一次見他穿。 但這張揚的紅色,更襯得封御俊美無雙,他本就五官深邃立體,輪廓硬挺凌厲,加之其后大展的玄羽翅膀和那高傲蔑視的目光,讓他如王者蒞臨,全開的氣場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兩軍對峙,劍拔弩張,燕南風眸光肅穆,冷冷道:“封御,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卷土重來,不過這一次我可沒有受傷,你怕是討不到便宜” “哦,是嗎?” 封御微微勾唇,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他其實不想對燕南風這樣,畢竟在凌霄派的時候燕南風對他挺好的,但是大事當前,也顧不上這些細節(jié)。 只見封御緩緩抬手,一手上是一個摻雜著雷電之力的暗紅光團,細微的雷電正“噼里啪啦”地響著,另一只手上,是一簇熊熊燃燒的焚天業(yè)火。 這一次,焚天業(yè)火不再是一點小火苗,而是真正熾烈的火焰。 焚天業(yè)火一現,燕南風的瞳孔都縮了一下,而其他人更甚,只是所有長老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驚訝一瞬后就迅速壓下了心緒。 見對面一眾人盯著自己手中的焚天業(yè)火看,封御勾唇輕笑,緩緩道:“燕掌門,現在你覺得本尊能討到便宜嗎?” 燕南風還沒說話,就見天音派的一個長老大喊道:“焚天業(yè)火又如何,封御,你魔界欺人太甚,我等就算拼個自爆,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聞此,封御不疾不徐地收了招式,他抬手輕勾指尖,眸光邪肆,淡淡道:“帶上來” 封御話音一落,其后就出現了兩頭長著翅膀的大型魔獸,兩頭魔獸嘴里各叼著一根鐵鏈,鐵鏈中間,連著一個鐵籠,鐵籠里是各派失蹤的掌門和長老,這些人都昏迷著,鐵籠外,覆著一層水波樣的結界。 見到鐵籠里的人,各派弟子紛紛驚呼,封御仿佛沒有聽見似的,對著對面一眾人勾唇冷冷道:“要跟本尊自爆嗎,要不要帶他們一起?嗯?” 看著對面冷漠不羈的封御,景輕塵心情復雜,時隔多年,他現在才意識到,封御還是當年那個封御,從來未曾變過,那蔑視眾生的不屑笑容,一如當年的殘酷,不久前的溫情種種,仿佛是一場倏然而醒的夢。 但景輕塵也很明白,封御對外都是這樣的,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才嬉笑無賴,幼稚得跟個小孩一樣,只是被封御溫柔對待久了,他有些不習慣封御用這樣冷漠的眼神看向自己,即使那些眼神是掃視眾人順帶落在他身上的。 這邊兩軍對峙大戰(zhàn)在即,魔宮里,封祁和北辰正陪著景翊坐秋千,封祁邊搖秋千邊笑著哄道:“小翊,過幾日你爹爹就要把你娘親接回來了,高不高興呀” “大伯!不能叫娘親的,爹爹說師尊害羞,叫娘親就要生氣~” “好嘛,大伯錯了,那你師尊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魔宮了,可以一直陪著你,開不開心” “嗯!當然開心,都好久沒有看到師尊了,爹爹還說讓師尊給我生個小妹呢,哎,快點回來就好了” 說話間,秋水端著一盤葡萄過來,北辰接了過去,他拿著葡萄一顆一顆地喂景翊,封祁看著有趣,問道:“辰辰,你很喜歡孩子嗎?” “挺喜歡的啊,我先熟悉熟悉怎么哄孩子,以后我家星星有了,也好幫著帶帶” “你還想得挺多,才分開幾日,又想北夙了” “要你管,快點搖” “好好好,兩位主子坐穩(wěn)了,小的要讓這秋千飛起來” 被當做勞力的封祁任勞任怨地搖著秋千,那委屈又無奈的模樣,惹得秋水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另一邊,凌霄山前,打壓了修仙界的士氣后,封御才看向了景輕塵,他指了指景輕塵,淡淡道:“各位勿慌,想和平解決也可以,把他交給本尊,本尊當即退軍,再也不侵擾修仙界半步” 此話一出,修仙界一方暗自嘩然,有人竊竊私語,說魔尊此番前來,分明就是來報上次的仇的,上次流光仙君捅了魔尊一劍,魔尊肯定記著仇呢…… 所有目光一下子匯聚在了景輕塵身上,景輕塵眉頭緊蹙眸光微閃,他對視著封御戲謔的目光,一句話都沒有說。 見此,燕南風憤怒斥道:“休想,要戰(zhàn)便戰(zhàn),我凌霄派斷不可…” “師兄,我去” 燕南風還沒說完,景輕塵就打斷了燕南風的話,他心中疑惑得很,正想過去看看封御到底搞什么鬼。 聽得景輕塵的話,一眾長老紛紛皺眉,離得最近的一個還勸道:“流光仙君不可啊,魔族jian詐,不能信他們的話,你去了怕是重刑加身,非死即傷!” “別說了,我去把籠子里的人換回來,修仙界年輕一輩還未成長起來,不能再經此一戰(zhàn)” 說罷景輕塵就想飛身往前,但他才一動,燕南風就拽住了他的手腕,冷冷命令道:“不許去!” “師兄,大局為重” “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連你都保護不了我要什么大局,當年師尊遺愿言猶在耳,要我好生照顧你,現在你卻讓我拿你去換天下太平,我死了都沒臉見師尊” “師兄,你放心,封御不會傷害我的” 說著景輕塵就想掙脫燕南風的手,但燕南風的手跟鐵鉗一般,仿佛只要他一松開景輕塵就會死似的。 見燕南風不松手,景輕塵不得不暗中傳音給燕南風,說景辭就是封御。 聞此消息,燕南風眸色大驚,盯著景輕塵滿臉疑惑,景輕塵終于得以掙開燕南風的手,鄭重道:“師兄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現在息戰(zhàn)要緊,過些時日我會回來跟你說明一切的” 說罷景輕塵飛身前往,燕南風一臉疑惑,其他不明真相的長老滿眸敬重,其下,還響起了各種議論聲…… “流光仙君深明大義啊,竟這般舍己為人!” “吾輩楷模,吾輩楷模…” “以后我也要成為流光仙君這樣偉大的人,除魔衛(wèi)道,護天下安寧” “這般犧牲,后輩當牢記使命,振興仙道” “凌霄派不愧是第一大派,總是在這種危難時候救天下于水火…” 各種雜七雜八的議論聲景輕塵根本聽不到,但毋庸置疑的是,封御這一鬧,讓凌霄派更為光偉,也讓景輕塵再度名聲大噪。 飛到封御跟前,景輕塵正想問怎么回事,卻見那紅衣邪肆的男人一把將他拉到身邊,低聲溫柔道:“師尊,我來娶你了…” 一聽這話,景輕塵心頭一驚,但他還沒來得及看見封御溫柔的眸光,封御就又變成了那副冷漠無情的模樣,并火上澆油嘲諷道:“這就是修仙界嗎,也不過如此,這流光仙君上次救了你們,這次卻把他拿出來換自己的安寧,呵,比我魔界還會忘恩負義呢” 被封御這樣一羞辱,各門派對景輕塵的愧疚之情更甚,有幾位長老都想動手了,但被燕南風制止了下來。 見這把火燒得差不多了,封御抬手一道紅光迸出,擊在了鐵籠上,鐵籠破碎,里面的人紛紛落下去。 見此,各門派長老紛紛飛身而下,去將自己門派的人救了起來。 放了人后,封御翅膀輕動,紅衣衣袂在風中輕輕飛揚,他神色傲然,淡淡道:“沒想到眾位還真拿流光仙君跟本尊換呢,不過本尊說到做到,告辭” 說罷封御一揮手,遮天蔽日的魔軍如潮水般退散,封御也攜著景輕塵化作一道紅光瞬間遠去。 魔軍退后,燕南風和眾長老飛身落地,一落地,長老們都對著燕南風拱手道謝,畢竟是凌霄派犧牲了景輕塵才換回那些人,并免除了這次大戰(zhàn)。 聽著眾人的道謝與寬慰,燕南風無奈地擺了擺手,有些疲憊地向回走,他所經過之處,所有人都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看著燕南風孤獨的背影,各門派弟子都忍不住心想,燕掌門好可憐,沒有師弟了… 可實際上,燕南風正暗自琢磨著,他心想,景辭是封御,這么說來,這么多年魔尊都一直待在凌霄派,這也太危險了…還有輕塵原來帶回來的那個小徒弟景翊,怎么跟封御長得一毛一樣,不會也是魔族血脈吧,難道就是封御的孩子?那也不對啊,景辭這么多年都在流光閣,跟誰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