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周蘅月橫抱起他的寡嫂,一步一個紙折往生蓮花,緩步進哥哥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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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守云愣愣地看著他,他的眼神淡漠,不似周蘅舟雙眸總脈脈含情。 他的懷抱熾熱,不若一縷魂魄該有的冰冷刺骨。 他不是周蘅舟。 楚守云一步一步向后退,背后靠上門,雙腿酸軟疼痛重襲而來,若不是他緊緊抓住家門板,怕是要跌坐到地上丟人現眼。 楚守云認出眼前的人,每年過年周蘅舟帶他回老家都會遇著,是蘅舟的弟弟周蘅月。 “蘅月,你來給哥哥捻香么?請進?!背卦茡巫”鶝鰤γ婢徛膊降届`堂。 周蘅月冷冷看著楚守云舉步維艱的背影,他名義上的嫂嫂曾經容色傾城,顧盼生姿,如今像一支折莖的白皙百合,枯干養(yǎng)分,失了顏色。 他神色恍惚、神識不清,甚至沒有看見周蘅月手邊的行李箱。 周蘅月拉著行李,闊步跨過門坎,走進他哥哥嫂嫂的屋。 肅穆靈堂里,周蘅舟黑白遺像禁錮在純黑木框里,神情溫柔一如往昔,周蘅月跪在靈前,伸手捻香,指尖摩擦間燭香粉末落下。 周蘅月闔眼,心里默念:“哥哥,弟弟我來看你了,一路走好?!?/br> 楚守云跪在他旁邊,眷戀望著遺像里周蘅舟眉眼,語氣無比依戀:“蘅舟,蘅月來看你了,你看到了嗎?” 長明燈燭火明明滅滅,似是亡魂的回答。 燭淚融化滴下紅燭,楚守云抹了抹面頰上的淚,對周蘅月說:“蘅月,喝杯茶再走吧?” 周蘅月在周蘅舟遺像前深深凝視楚守云,低聲開口:“嫂嫂,我不走?!?/br> 過度悲傷使楚守云思緒遲鈍,不明所以回望周蘅月。 “我媽讓我住進來,等哥哥遺產分配完我再搬出去?!?/br> 楚守云連震驚氣憤都沒有力氣,他閉了閉眼,掀開薄透的眼皮,重新面對這個再沒有周蘅舟保護他的世界。 他撐著壇桌站起身,留給周蘅月一聲認命又似嘆息的,“我去幫你收拾房間?!?/br> 周蘅月盯著他的背影,低喃:“那就有勞嫂嫂了?!?/br> 楚守云和周蘅舟的房子很小,兩室一廳,一間主臥,一間他們準備給寶寶的屋。 曾經楚守云覺得這樣一套他和周蘅舟共同奮斗買下的房子,小小的很溫馨,很有家的感覺。 現在小叔子要住進來,監(jiān)視他防止他霸占房產,這過少的坪數顯得如此逼仄難堪。 讓寡嫂跟小叔子住在一起,周家是真沒把楚守云當人看。 算了,周蘅舟走了,楚守云對人世也沒什么可留戀的,等尾七做完,就可以與他深愛的人黃泉相見。 深夜。 周蘅月走出房間,看見他的嫂嫂跪在靈前睡著了。 在周蘅舟黑白遺像靜靜凝視前,他一步一步靠近楚守云,楚守云漂亮的臉蛋輕減許多,側睡在壇桌上都壓擠不出一點頰rou。 周蘅月垂眸,目光一遍一遍輕撫這張他朝思暮想的臉龐。 長明燈搖曳紅色燭光,沉痛的往生咒里,周蘅月橫抱起他的寡嫂,一步一個紙折往生蓮花,緩步走進哥哥的主臥。 周蘅月將他的嫂嫂輕輕放進雙人床里。 他的嫂嫂瘦了。 還是一樣漂亮。 淚痕未干的楚守云有種脆弱的美感,哀戚的淺粉蜷在他薄薄的眼皮、精致的鼻尖、白皙透光的面頰,楚楚可憐,令人惜愛。 淚流滿面的嫂嫂比淺淺一笑的嫂嫂更令人心疼,更令人動心。 周蘅月想起今年以前的年年,一年之中他最期待除夕那天,因為那天他的嫂嫂會回家吃年夜飯,他才能見他的嫂嫂一面、短短的僅僅的一面。 周家重男輕女,更輕雙性人。 年夜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小孩一桌,楚守云不討婆婆喜歡,連帶所有姑姑嬸嬸媳婦都不給他好臉色。 楚守云只能勉強撐住笑臉,說他路上吃過東西,不餓,就不占個席位了。 他會去后院,遇見不屑親戚虛假寒暄的周蘅月。 他會摸摸周蘅月的頭,說:“蘅月,今年也長高好多了呢?!?/br> 他的手很小,很暖,很軟,軟綿綿的,可能比天上的云還軟。 后來,周蘅月越長越高,楚守云漸漸摸不到他的頭,周蘅月會向他唯一愿意低頭的人彎下腰,讓他摸摸他的頭發(fā),說那一句總在他夢里魂牽夢縈的:“蘅月,今年也長高好多了呢。” 楚守云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 楚守云是對他最溫柔的人。 少年的周蘅月以為他也能像哥哥一樣,遇到他生命里的楚守云,結成連理琴瑟和鳴。 時過境遷,長大的周蘅月意識到世界上只有一個楚守云。 沒有人能像楚守云一樣讓他心甘情愿低頭。 楚守云是唯一流淚他會蹙眉的人。 溫和處世的周蘅舟保護不了太過漂亮的楚守云, 周蘅月可以。 他不會讓百合垂首,他不會讓楚守云凋萎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