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難言傷雨
書迷正在閱讀:月亮的傷疤、攻略寡嫂(雙性大奶)、干翻那混賬小子(弱強,受調(diào)教攻)、rou汁四溢的短篇合集、法西斯情人(ABO,SP)、被管教的小美人、sao貨們的yin蕩小把戲【雙性】、每天被日出汁(雙rou合集)、危險鏡頭、一匹叫格倫的馬
彈指之間,又一秋到來,寒風(fēng)吹過樹葉簌簌的聲音發(fā)出,葉片在空中翻飛旋轉(zhuǎn),在打著旋兒落下,最后被吹到了角落里。 此處的天地間蕭瑟寂寥,兀戌到了秋季似乎只是更冷了些。 一處涼亭中,一名體形瘦弱的少年置身于躺椅之中,他身上穿著略厚紅衫卻一點都不顯臃腫,領(lǐng)口與袖口處都繡有精美的云紋,紅裝就猶如錦上添花,襯得他肌膚更加白得不像話。 他細膩纖細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點在書冊上,往上是細白的皓腕好似輕輕一捏就會斷了,在朝上看便是少年清冷動人的面顏。 暮言卿看著天際那穿透了云層的一縷陽光,藍眸里在這一刻有了亮光,他表情不在遮掩的流露出了憧憬向往的神色,唇角掛上了往常沒有的笑容。 芙煙端著幾盤糕點前來,呆呆的直說道:“祭司大人好像很高興的樣子,都笑了快一日了?!?/br> 暮言卿回答道:“是很高興?!?/br> 他高興得都想大哭一場了,千呼萬喚始出來啊,今日一早宿鬼的那白月光終于是被幸無給找回來了,真的是感天動地?。?/br> 雖然他沒有去看白月光,但是不影響他馬上就能夠脫離苦海了,他現(xiàn)在就能看到美好的生活正在朝著自己招手了! 芙煙笑著將糕點放到桌邊,方便暮言卿餓的時候就能吃。 經(jīng)過這些年她深刻的明白了,為什么魔君不愿意放過此人了,他不笑時,哪怕就只是靜靜地坐著,便足矣令人沉迷其中。 展顏一笑時更甚,就好比是柔光,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太過的刺眼,相反兀戌又暗又冷,正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兀戌的魔君。 他就接觸到了這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光,相當(dāng)于是上天的恩賜,哪還會就此輕易的放手,得把光占為己有,生怕晚了一步這光便會是屬于別人的…… 他用這重重的殿宇將光困在了其中,把光藏了起來,藏在了兀戌這不見天日的地方,要自己獨占這種柔光。 芙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好奇的問道:“祭司大人您怎么老看那邊呢?” 暮言卿垂眸淺笑,“因為那邊有光啊……” 快了,就快了…… 人既然是回來了,那就意味著他馬上就可以走人了,度日如年的日子就快要結(jié)束了…… 不會在有宿鬼的身影,也不會在有精神與身體上的強迫,遠處的那束光不在是他煎熬中唯一的慰藉了,因為他以后都是會站在陽光之下了…… 芙煙又道:“說起來祭司大人這些年還從未笑過呢,您笑起來真好看。” 暮言卿緩緩問道:“很久了嗎?” 宿鬼一直關(guān)著他,他就只好每日一邊認真努力的修煉,一邊埋頭在書籍中完善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而且感覺啊,兀戌的春夏秋冬就像沒有一樣,四季的變化一點都不明顯,連他自己也快模糊對時間的概念了。 暮言卿在心里細算了一會,大約是過了三四年了吧,在這里就不得不說一句了,幸無這辦事的效率實在是太不合格了,竟然拖了這么久才把人找到。 哎……要不是宿鬼不讓他出兀戌,他就自己去找那白月光了。 不過這才過了幾年的時間,現(xiàn)下找到那也是為時未晚的,對吧,總比一輩子找不到的強。 芙煙點頭繼續(xù)道:“芙煙到祭司大人身邊時您一直不曾笑過,也不怎么說話?!?/br> 暮言卿:“……” 其實不是他不想笑,而是他怕宿鬼又借機發(fā)瘋,也就笑不出來了,怕會連累到其他人。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芙煙笑著說起了當(dāng)初,“芙煙第一次去見您時,還以為大人的脾性不好,那日被嚇了一跳就沒敢起身,現(xiàn)在芙煙覺得您一點都不像她們說的那樣,您人很好很溫柔,大人您應(yīng)該多笑笑才是?!?/br> 暮言卿一時好奇心大起,“她們怎么說我的。” 芙煙絞著手指,面色猶豫著卻不肯說了。 暮言卿歪了歪頭,說了出來,“是代替品,是以色侍人的孌寵,鳩占鵲巢的贗品,仗勢欺人的替身,對么?!?/br> 芙煙臉色一僵,暮言卿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她們說的都是真的?!?/br> 芙煙搖頭道:“不是的,不是的,她們是不了解您才會這么說的,您很好,從來不發(fā)脾氣?!?/br> 暮言卿:“……” 他的脾氣好像大部分都朝著宿鬼發(fā)去了。 靈光一閃,芙煙百分肯定的說:“曾經(jīng)芙煙被妖獸打傷認為自己要死了,沒想遇到了君上,那時芙煙說了句,我可以給您的家人端茶倒水,君上便出手救了我?!?/br> 原來前因是這樣,暮言卿還是有點印象的,芙煙是被熙無帶到兀戌的,那時候她身上都是綠色的血,他還留意了一下。 “芙煙就來到了大人您的身旁端茶倒水,所以您不是贗品,祭司大人是君上的家人,是愛人,是夫人。” “……” 愣了片刻,隨后暮言卿嘴角的弧度漸大了起來,他站起身來,膝上的書本隨之落地,走到芙煙的身前,暮言卿微微頷首。 “不,我的確是個代替品,芙煙啊你沒看到那人已經(jīng)回來了嗎,你在好好的看看我這張臉,是不是長得很像……” 芙煙呆頓住了,她反駁不了這句話,因為她的確是看到那人了,與祭司大人長得真的很像,這是事實…… 青色的錦袍將宿鬼的身姿襯得更為高挑挺拔,俊美矜貴,袖間不在是竹紋,而是繡了些繁雜的紋理,帶著始終如一的笑容,步履沉穩(wěn)的走近著。 “阿卿長得像誰?” 暮言卿后退開了幾步,與芙煙拉開距離,“沒什么?!?/br> 宿鬼一把將他撈過來,單臂把人牢牢地圈在自己的領(lǐng)地里,手指抬起他的下頜,眼眸仔細地看著面前的臉孔。 “阿卿這張臉像誰?嗯?” 暮言卿:“……” 當(dāng)然是像你的白月光啊,還能像誰。 盯著他的目光直白熾熱,宿鬼帶著冷意的氣息噴灑而下,腰間的軟rou被輕輕的揉捏著,暮言卿的身子開始發(fā)軟起來,表情也在漸漸的冷了下來。 “……” 有沒有搞錯啊,這幾年都那樣了還不夠嗎,光天化日的,宿鬼的手爪子還在不安分…… 芙煙回過神來,低頭慌忙回答道:“祭司大人有點,有點與君上的救命恩人相似。” 宿鬼笑著摩挲著他的眉眼處,如羽毛般的輕吻落下,“阿卿的眉眼處的確有幾分像似呢?!?/br> 暮言卿:“……?” 為什么還要來親他? 不應(yīng)該啊,宿鬼的白月光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嗎?難道消息是假的不成? 暮言卿道:“你放開。” 宿鬼眸中帶笑,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鼻尖,將人緊貼在自己的胸膛,壓低嗓音說道:“阿卿怎么還生上氣了,是不是餓到了?還想不想吃棗泥糕,一會我來喂阿卿吃,好不好?” 暮言卿:“……??” 什么鬼? 宿鬼說的這是什么話? 這不對吧? 他都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這臺詞,這劇情根本就不對??! 他是在等著宿鬼來對自己說滾蛋的,而不是來問他餓不餓,想不想吃棗泥糕的!! 這原配都已經(jīng)回來了,竟然還不讓他這個代替品滾遠一點,宿鬼這人真的是腦子不正常了吧?! 暮言卿果斷用力地一把推開他,先發(fā)制人冷聲道:“放我走?!?/br> “阿卿……” “放我走!” “……” 兩人對視了許久,方寸空間里的空氣似乎全部都凝固住了。 “阿卿,又不聽話了么?”宿鬼金眸微黯了起來,輕微的皺起了眉,卻又含笑溫和道:“教了這么久,還是學(xué)不乖啊……” 他的阿卿又有反骨了…… “放!我!走!” 暮言卿再次的重復(fù)了一遍,表情猶如三尺寒冰,藍眸里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寒意,片時手中已是把應(yīng)離召來了。 什么算是聽話? 什么又算是乖? 是不是他不反抗就是聽話?是不是任由他宿鬼對自己為所欲為就是乖?! 須臾,芙煙被示意退下,宿鬼似乎是感覺不到氣氛的劍拔弩張一般,笑得是愈發(fā)的和煦了起來。 “留在我身邊不好嗎?阿卿離開我又能去哪里呢?” 暮言卿不愿意在與宿鬼說話。 他就跟被圈養(yǎng)起來把玩的寵物一樣,處處都要聽從宿鬼的話,毒蛇般纏繞的幾年,宿鬼一直在不斷變本加厲的控制他…… 難道他要一輩子都這樣嗎,自己又怎會甘愿如此,離開了宿鬼自己還不能活了不成?這天下之大,難道還會沒有他的停留之處嗎? 看了眼他手里的劍,宿鬼頗為無奈的寵溺道:“阿卿是贏不了我的,不如這樣,阿卿若是能在十劍之內(nèi)傷到我,我便放你離開兀戌?!?/br> 宿鬼那無可奈何的語氣,就像是在縱容他一時鬧起的孩子性脾氣,暮言卿咬著下唇,眸光寒冷,手中隨后就一劍刺出…… 天空陰晦起來,風(fēng)吹過時帶來的是透骨寒意,云層遮住了那縷光線,雨滴緩緩地從天幕落下。 十劍已是皆空…… 噗嗤! 應(yīng)離沒入了宿鬼的胸膛,猩紅的血液迅速滲出,紛紛擴染到了衣料上,在青衣襯映下的赤紅,是異常的奪人目光,妖冶而綺麗。 “你……” 見狀,暮言卿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秀氣的雙眉緊蹙,手指間壓制著顫抖,眼眸里夾雜上了某種不知明的情緒。 應(yīng)離見傷到了自己原來的主人,劍身劇烈的抖動起來,死氣在剎時就傾乍而出,化進了持劍者的的皮rou之中。 強勁的反噬導(dǎo)致了暮言卿的身體不穩(wěn),手臂登時脫力,隨后他直接就被掀翻了出去。 墻面出現(xiàn)圈圈龜裂,暮言卿軀體滑落在地,背靠在墻壁上默認垂首,他貝齒咬下的唇瓣已然出了血,疼痛似乎都要模糊了神智。 面不改色的將劍拔出,隨意的就丟到了地上,還不忘冷冷的瞥了應(yīng)離一眼,宿鬼平靜闡述出結(jié)果。 “阿卿你是注定要留在這里的……” “……” 宿鬼走到少年的面前,蹲下身捧起他的臉,伸手把粘在少年臉頰上的幾縷凌亂發(fā)絲撫到一邊,手指再將他唇瓣分離開,輕聲溫柔地哄著少年。 “阿卿鬧也鬧了,氣也該消了……” “……” 半晌,暮言卿邃然的就笑了起來,問道:“這樣子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 肯定很有成就感的吧…… 宿鬼在他身上樂此不疲的施加著沉重桎梏,親自給了的希望又親手由自己來打破,他似乎很是熱衷于此…… 掌控一切的從容,宿鬼興味盎然的種種逗弄,自己就像是他手里的提線木偶,是他宿鬼手中苦痛哀鳴的掌中鳥,是被他設(shè)計落入到數(shù)個陷阱內(nèi)的獵物…… 宿鬼對此避而不答,只是柔聲道:“阿卿就別再任性了……” 鼻翼間縈繞著血腥味,暮言卿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淚水卻忍不住從眼尾流落下來。 極為的討厭! 真的是恨啊! 宿鬼心底不由得一慌,捧著他的臉胡亂親吻著,唇齒間模糊道:“阿卿不要這樣笑……阿卿乖啊,不笑了好不好……” 暮言卿然舊是不管不顧的大笑起來,笑岔氣后便咳了幾聲,鐵銹味立刻從喉嚨里漫上,嘴邊跟著就出現(xiàn)了條條駭人的血絲。 為什么不? 曾經(jīng)不是讓自己對他笑嗎,說他笑起來很好看的啊…… 自己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如他所愿了嗎? 怎么又不讓他笑了? 悲從中來,血rou間被撕裂的痛苦遠不及精神上所帶來的苦楚。 前所未有的身心俱疲,暮言卿意識一黑,軟軟的就昏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