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宇一點(diǎn)點(diǎn)舔弄他的前額，像是要把他額前的汗水都舔干凈。他緩緩地親吻陳柏屹，從額間到鼻梁，又調(diào)皮地伸出舌頭碰了碰他哥的肌膚。陳柏屹有點(diǎn)怕癢地偏了偏頭，方明宇笑了笑，小聲跟他說：“別躲?！?/br>
    像是被電流擊中般顫栗，陳柏屹抖了抖身子，卻被人抓著臉，吻住鼻尖。這樣的吻曖昧十足，像冬日里的暖陽打在身上般溫情，也像夏季的余暉落在后背般暖和。他們四目相對，兩人的眸目里倒映著彼此的影子，陳柏屹下意識心里一顫，想推開眼前的人，卻伸不出手，使不上勁兒。

    嘴唇緩緩?fù)拢瑑扇说拇捷p輕相碰，接了個(gè)輕柔綿長的吻。驀地，陳柏屹伸手摁住方明宇的后腦勺，一個(gè)用力，兩人唇齒相交，陳柏屹用力地吮吸著他的舌頭，像是要纏著不放似的。舌尖濕漉漉的，往里探入，又不滿足似的吮吸住他整條舌頭。方明宇的唾液不由得落下，幾滴晶瑩的液體滑落至陳柏屹的嘴邊，像是印在他哥嘴角的一枚吻。

    陳柏屹的牙齒輕輕咬著方明宇的舌頭，像是要刺激他一般。方明宇笑了笑，眉眼彎彎的，卻沒責(zé)怪他，反倒是變本加厲，伸手探入陳柏屹的衣擺。熾熱干燥的掌心攜著風(fēng)，撫上陳柏屹敏感的身軀，讓他哥不由得渾身顫抖。方明宇的掌心沿著小腹往上摸，指腹點(diǎn)一點(diǎn)肌膚，像是在故意挑逗。方明宇用手揉搓著陳柏屹的乳尖，rutou挺立，聳立著。

    陳柏屹不舒服地挪動身體，卻被人狠狠地揉搓胸膛。方明宇抽回舌頭，又親了親他，問：“哥，脫掉衣服好不好？”

    下身腫脹又難受，沖動聚集到guitou處。方明宇感覺有些難耐，加絨牛仔褲的褲襠鼓起一小個(gè)包，他挺著胯往下頂，蹭到陳柏屹疲軟的性器上。

    方明宇把陳柏屹的腿抬到臂彎，折起至胸膛。他收回手，又親了親陳柏屹的嘴角，親昵極了。

    “哥哥，”方明宇又在朝他哥撒嬌，“我?guī)湍阕鰯U(kuò)張好么？”

    聞言，陳柏屹偏頭不理會他。紅色的窗簾靜止了，不再起起伏伏蕩漾在空中。方明宇將自己的手指插入陳柏屹嘴里，逼迫他張嘴含住，濡濕自己的兩指。喉嚨被人捅，陳柏屹不適地蹙眉，方明宇適時(shí)抽出，然后順著軀體緩緩落至后xuexue口。

    xue口如花蕾般待放，陳柏屹有些緊張地收縮著甬道。方明宇溫柔地揉弄著臀瓣，幫他放松，嘴上還賣乖道：“哥，別緊張，我不會弄痛你的。”

    方明宇的手指慢慢沒入后xue，一抽一插，在模擬性交。方明宇饑渴般伸出舌頭舔了舔陳柏屹的后xue，刺激得陳柏屹整個(gè)人一抖，后者愣了愣，緊張地開口說：“別舔，臟?！?/br>
    心臟像是被愛神的箭射中一般發(fā)抖，又像是被海水浸沒般咸澀。陳柏屹伸手想要抗拒，卻被人禁錮住雙手，方明宇從他的兩腿間抬頭，笑著看向他：“我喜歡。”

    “哥，我稀罕你?！?/br>
    這句話可真叫人春心蕩漾。陳柏屹不由得愣怔，卻又忍不住有點(diǎn)淚意。怎么會想哭呢？他想，是因?yàn)榭酀托乃崦矗?/br>
    “方明宇?！?/br>
    陳柏屹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像是在尋求答案。

    方明宇舔了舔他的后xue，手指更加深入地插進(jìn)去。

    “我愛你。”方明宇給了他肯定地回答。

    甬道收縮，嫩rou緊緊地咬住指頭。方明宇兩指張開，等到可以完全容納性器插入，他才緩緩抽出手指。方明宇笑著看向他哥，看著他哥臉色潮紅，看著他哥迷茫的眼神，他掏出自己半勃的yinjing，guitou在xue口處頂了頂，磨蹭著說：“哥，脫掉衣服吧?！?/br>
    他揉著方明宇圓潤的臀瓣，用guitou頂他，哄誘道：“我想看看你?！?/br>
    陳柏屹當(dāng)著他的面褪去了衛(wèi)衣，裸露出白凈又精瘦的身軀。方明宇吊著他，小孔洇出幾滴性液，磨蹭在后xue邊緣。方明宇折起他的腿，俯身，含住他的乳珠，牙齒輕輕磨蹭著他的乳暈。陳柏屹不適地扭動身子，卻沒喊一句停。

    乳暈像咸蛋黃，含在嘴里要化了般。乳尖聳立又敏感，陳柏屹整個(gè)人都繃緊了身子，卻又不作聲拒絕。方明宇真像吸奶般呷著，用力地含著。陳柏屹難耐地悶哼出聲，一聲聲像貓爪撓心似的，輕微的、癢癢的。

    方明宇更是難受，下身的腫脹讓他煎熬。無法，他直接插了進(jìn)去，這一發(fā)讓兩人都不由得嘆了口氣。陳柏屹的手指抓緊床單，五指緊緊的與被單形成鮮明的對比。方明宇瞧見了有些心疼，讓他抱緊自己的脖頸，可下身卻更加用力地沖撞他。

    陳柏屹的指尖抓著方明宇的皮膚，抓出好幾道紅痕。他整個(gè)人被撞得一聳一聳的，臉色潮紅，腦子暈乎乎的，像是被人cao干得太狠有些發(fā)蒙。

    “方明宇，”陳柏屹說話都不連貫了，“……慢點(diǎn)?！?/br>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方明宇聞言只會更加來勁兒。他嘴上哄著，動作卻不變，“哥哥，我喜歡你。”

    “……我，我受不住?！?/br>
    甬道收縮，嫩rou死死咬著yinjing不放，xue口連接著勃發(fā)的性器，yin水連連，多余的水流到床上，yin亂極了。方明宇感受著這番享受，親了一口身下的人，跟他說：“陳柏屹，你咬得我好緊?！?/br>
    “我也疼。”

    這話說得可真是流氓，要zuoai的是他，如今耍流氓要疼愛的也是他。陳柏屹快被這人氣死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抽身走人，可現(xiàn)在做到一半又走不得。

    后庭濕熱又緊致，吸附著yinjing像含苞的花蕾一樣。陳柏屹微微仰著頭，手臂環(huán)住方明宇的脖頸，小腿不自覺地纏住方明宇的腰身，他又喊了一聲：“方明宇。”

    這一聲聲不確定的喊聲像是無謂的，可實(shí)際上確實(shí)是在尋求答案。他在想究竟要不要繼續(xù)愛這個(gè)人，要不要繼續(xù)和這個(gè)人在一起，要不要……

    要不要不放棄他。

    “我愛你?！狈矫饔钣忠淮位卮鹚?。

    不會厭煩，不會害怕，不會退縮。

    我只會愛你。

    59

    那天的性愛過后，方明宇的體溫往上又飆高了些。陳柏屹頗為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又默不作聲地給他沖藥。這人臉皮厚，喂藥的時(shí)候還偏愛耍賴皮，趁著哥哥拿著一碗燙水就摟住他的腰身不讓動，說是想要個(gè)抱抱。

    一開始陳柏屹還掙扎著不讓這人伸手亂摸，后來慢慢也習(xí)慣了。因而某天林逸成回家打開門看見這幕，正巧就是方明宇不安分地伸手往陳柏屹衣內(nèi)探。于是方明宇豆腐沒吃著，嚇得把自己的舌頭咬到了。他連忙縮回手，像個(gè)犯了錯(cuò)的孩子一樣稍稍紅了臉，又不吭聲地撇過視線，聽著林逸成和陳柏屹的對話。

    “喲，你這是在伺候你弟呢？”林逸成扯著嘴角笑，食指還轉(zhuǎn)著鑰匙圈兒，那串鑰匙丁零當(dāng)啷響個(gè)不停。

    經(jīng)歷多了就長本事了，底氣不足但也硬氣了。陳柏屹捧著沖劑，面不改色地反將他一軍：“你怎么那么早回來？不是說陪你師姐逛街么？”

    被人碰到的地方尚還在發(fā)燙，像被火灼過般熱辣辣的。陳柏屹的肌膚是燙的，連帶著心臟都是不安分又激動而滾熱的。他有些埋怨似的瞥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又將藥放在玻璃臺面上，骨瓷碗與透明玻璃相碰，哐當(dāng)一聲，不知是敲在了誰的心腔上。

    震蕩又曖昧。

    林逸成沒挑明說，只是快速地瞥了他倆幾眼，又笑了一聲，里頭似乎摻和了幾分調(diào)戲的意味，“我爸媽后天回來了，你倆還要一起來么？”

    聞言，陳柏屹一時(shí)間愣怔，下意識偏頭去看方明宇的臉色，又像是意識到什么，回他：“不了，我明天晚上就走?！?/br>
    這句話讓方明宇內(nèi)心不由得有些不爽，他蹙著眉隔著林逸成盯著他哥，想要開口質(zhì)問些什么有礙于他人面前不好開口，無法，他猛給自己灌藥，好以平復(fù)心情。林逸成也察覺得到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其余的話也沒多說，識相地走了，余下空間給他們交流。

    “明天才年初五，你為什么總是這么著急回去！”方明宇臉色紅潤，加之情緒稍微激動，就連眸目都泛著水，映著房子里頭的燈光。

    “你就一定要躲著我么！”方明宇噼里啪啦說一堆話，像是怕人跑了似的，掌心用力地拽緊陳柏屹的手臂，像是在他的肌膚上留個(gè)印子。

    這番話說得又快又急，連個(gè)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就宣布了死刑。陳柏屹一手甩開他，心里的燥意再一次將他吞沒。他攥緊拳頭，咬了咬下唇似乎在隱忍那即將爆發(fā)的情緒，最后還是平靜地反問他：“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一定是在躲你？”

    “方明宇，我們只是兄弟。”陳柏屹殘忍又直白，狠下心說，“還有，我們早就應(yīng)該分手了。”

    “這種過家家的戲碼誰稀罕和你玩?。控潏D和你打炮zuoai很爽么？我對你是愛過，可你呢？你怎么對我的，我三番五次問你，你怎么看待我和你上一段的關(guān)系，你答不出來吧?！?/br>
    “為什么呢？”陳柏屹笑了笑，諷刺極了，“因?yàn)槟阋灿X得難以啟齒?！?/br>
    其實(shí)愛到底是什么呢？是忠誠專一還是及時(shí)行樂、看清顧好眼前人？方明宇真的不明白為什么于陳柏屹而言，這個(gè)答案為什么那么重要，以至于成了他們之間無法重歸于好的難題?？蓪?shí)際上，當(dāng)一個(gè)人不會坦誠的人嘗試了勇敢與坦白，那便是他所有的勇氣與付出。

    方明宇覺得一句我愛你能消除萬難重歸于好，可實(shí)際上，他們之間的鴻溝不僅僅是那錯(cuò)失的兩年，還有上一段不清不白的曖昧期。

    沖劑的味道在食道上涌讓方明宇有些難受想吐，近來受寒加之腸胃不適，喝藥之后總是作嘔。他下意識蹙眉，沉默地看著陳柏屹沒說話。他硬是想把那股味道咽下去，可那惡心的感覺遲遲不消散，早上吃的那兩片薄方包如今就跟躺在一灘爛泥里一樣翻滾在胃里。

    不一會兒，陳柏屹剛想開口說話，方明宇便捂著嘴急急忙忙跑去了客廳的衛(wèi)生間摟著馬桶吐了。

    “別進(jìn)來?！狈矫饔畎欀?，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說，“我自己洗洗就行?！?/br>
    聞言，手里還拎著干毛巾的陳柏屹便停在了衛(wèi)生間門口。他聽著里頭的人在干嘔，心里酸澀得要命，本來想繼續(xù)說點(diǎn)重話好讓兩者都死心，結(jié)果現(xiàn)在連一個(gè)字都說不出口了。像是失去了語言能力，只想抱抱他了。

    手指陷入短絨毛巾里，軟軟的，心里陷入苦澀，有點(diǎn)疼。陳柏屹聽著里頭手忙腳亂的聲音，一時(shí)心急，直接擰開了門鎖，蹲下身子，用干毛巾給方明宇擦了擦嘔吐出來的東西。這幾天病著吃得不多，大多是湯湯水水，吐出來的也就早餐吃的那點(diǎn)面包罷了。

    他不嫌臟，一點(diǎn)點(diǎn)給人擦干凈了。方明宇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個(gè)舉動又把人惹怒了。良久，方明宇問他：“陳柏屹，不臭么？”

    陳柏屹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過了幾秒才蹙起眉頭回他：“臭?！?/br>
    但卻沒了下文。

    “那我去漱個(gè)口。”方明宇又在裝乖討喜。

    陳柏屹把臟毛巾丟到一邊等待會兒再洗，回到臥室才發(fā)現(xiàn)筆記本電腦掛著的賬號里有新的消息出現(xiàn)。結(jié)果剛打開看沒多久，陳柏屹就感覺被人從身后抱住，臉頰被人親了一口，攜來一陣漱口水的味道，還是強(qiáng)勁的薄荷氣味。

    “哥，”方明宇這次叫得很溫柔，“不要再同我生氣好不好？”

    本以為借著柔弱能買一波同情，結(jié)果這次陳柏屹不再上當(dāng)，只是迅速地合上筆記本，又偏過頭躲開他的吻，像是不情愿同他親昵：“別親我?！?/br>
    聞言，方明宇也識趣地松了手，卻依舊裝作一副犯了錯(cuò)的樣子在博同情。陳柏屹看見了心里泛酸，又在想剛才說話的語氣是不是重了些?？煞矫饔钸@人向來最會得寸進(jìn)尺，不給點(diǎn)厲害看看真的完全不知收斂。

    室內(nèi)安靜，連帶著兩人親昵曖昧的氣息都散去了，只余下空調(diào)聲和偶爾從不遠(yuǎn)處傳來的車聲。陳柏屹把人丟一邊就沒再理他，開始自顧自地收拾衣物。其實(shí)真要收拾起來也沒多少，他當(dāng)時(shí)從學(xué)?；貋硇那?，走得匆忙，就連睡衣都忘記帶了，滿心都是方明宇這個(gè)人。

    只是現(xiàn)下實(shí)屬有些尷尬才想找些事做罷了。他東找找西摸摸，基本上那幾樣?xùn)|西都拿完了也不超過十幾分鐘，而方明宇的眼睛一直跟著他走，似乎是黏在他身上了。

    而在收拾的時(shí)候，陳柏屹又一次翻到了那張買首飾的發(fā)票，突然間，心臟有點(diǎn)揪著疼，鼻腔酸酸澀澀的，真叫人覺得難受。他下意識逃避，挪開視線把東西丟開，又不自覺地聯(lián)想到了剛才在電腦上看到的郵件。

    那是沈鶴轉(zhuǎn)發(fā)給他的——大三大四公費(fèi)交換生自薦名額。

    那會兒迅速合上電腦到底是因?yàn)楹ε逻€是別的什么心態(tài)陳柏屹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只是暫時(shí)不想被方明宇知道這件事而已?；蛟S是個(gè)逃避的好方法，也或許冷靜一年多對他們兩個(gè)人都有好處。

    陳柏屹吸了吸鼻子，穩(wěn)著聲線，背對著方明宇說話：“我訂了明晚的機(jī)票回去，你沒什么不舒服就自己回家吧?！?/br>
    方明宇倒是不著急，不氣反笑，眉眼彎彎的，像個(gè)蓄謀已久的小狐貍，“不要，我會跟你一起回去的?！?/br>
    “哥，以前的事我做不出挽回，”方明宇認(rèn)真地說，“之后的事，我不會讓它再脫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