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人行,必有一個傲嬌一個呆,還有一個超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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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盤膝而坐的青年睜開雙眼,吐出了一口濁氣。 那清亮的眼眸中幾乎要射出實質(zhì)性的光,濃郁的氣息飄逸在其周身。 “沒想到這么快就突破了?!背嚎纯醋约旱氖中?,嘆了口氣。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使他有了壓力,亦或者是與銀楓雙修時獲得的益處導致,原本微微隔著的一層瓶頸此刻居然消去了。 他又在床上默坐了一會兒,“還是先去找?guī)熥鹂纯唇裉煲鍪裁窗伞!?/br> 他剛一轉(zhuǎn)身,余光就瞥見了某只熟悉的紙鶴躺在一邊……他拿起來,果然是銀楓折的。 慢慢將紙鶴拆開,一道藍光便飛入了他的眉心,銀楓清冷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中響起。 聽完對方的留下的話,楚暮嘆了口氣:“還真像是師尊會干出來的事啊……” 銀楓不想讓楚暮有心理壓力和負擔,于是便沒有通知楚暮,直接自己一個人著手去查了。 可雖是明白銀楓的意思,他還是閑不下來……哪怕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也還是想做些什么。 心有些靜不下來的楚暮起身推開了大門。 “大人。” 一位守在門前的童子在楚暮剛一出來時就上前一步迎了過來:“您有什么吩咐嗎?” 楚暮一愣,在萬劍山上時可沒有侍奉的童子守在門外?!澳阍谶@里等我出來?” 童子點頭:“您是我們宗的貴客,理應(yīng)要有最好的待遇?!?/br> 楚暮搖了搖頭:“多謝你的好意,可我不需要什么侍候的人,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順便我想問問往哪邊走是赤方宗風景最好的地方?” 童子被楚暮的笑容惹得臉紅起來,他低著頭想了想,抬手指了了個方向:“赤方宗也沒什么可看的,您往那邊走走興許能瞧見感興趣的?!?/br> “多謝?!背合肓讼?,給了對方一枚丹藥當做謝禮。 只是說幾句話就得了東西的童子看向楚暮的目光變得更殷勤了,甚至還想為楚暮帶路,不過卻被拒絕了。 回絕了童子好意的楚暮往外走去,臉上的笑意變淡了些:這童子與昨日為他們領(lǐng)路的不是同一個。 雖說只是換了個童子,按理來說也沒什么值得驚訝的,可炎華不像是那種會特意送人過來侍候的圓滑之人……按他的說法,便是這宗內(nèi)人心不齊,最好是誰的話都不要信……作為一宗之主卻不得不要與外人講出這種話,也是有些可悲。 ………… 他沒有聽那童子的話,而是在腦中回想著炎華給他們看的地圖自己挑了一條路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附近有條路通往的應(yīng)該是后山。早就聽聞赤方宗內(nèi)藏著一口醞滿了火屬靈氣的火井,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走著走著,便聽見了一陣吵鬧的聲響,似乎是前面有人在爭執(zhí)。這是人家宗內(nèi)的事,楚暮也不想去湊那個熱鬧,就決定轉(zhuǎn)身原路返回。 可他卻被人發(fā)現(xiàn)了,“站住?!?/br> 雖然沒有故意隱匿氣息,可距離這么遠都還是被發(fā)覺了,可見對方的五感靈敏。 他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青年:“在下是來赤方宗做客的萬劍山弟子?!笨刹恢遣皇撬腻e覺,總覺得眼前的人有點熟悉,但剛想開口詢問就又被一個冒出的男子打斷了。 那男子目光懷疑地盯著楚暮?!叭f劍山的人?” 楚暮點頭:“正是?!?/br> 男子面露高傲之色:“報上名來。” 一開始叫住楚暮的青年攔住男子,面露不滿:“玄鑫,把你的性子收一收,不要丟了我們赤方宗的臉?!?/br> 玄鑫哼了一聲:“我憑什么聽你的?!?/br> 青年皺起的眉更深了些,剛想再說什么,二人身后就蹦蹦跳跳的跑來了一個黃衣少女。 少女扶著腿輕輕的喘氣:“師兄,你們怎么突然跑這么快,我都追不上?!?/br> “小師妹,你的身體也太弱了些,就這么點路你都跑不快?!毙瘟⒖掏鼌s了剛剛的事,轉(zhuǎn)身開始嘲笑起少女來,只是話中還帶著絲笑意。 “玄鑫師兄!”少女紅著臉剛要發(fā)作,便瞧見了楚暮,一瞬間停下了伸手要去打的動作。 這時最先開始與楚暮搭話的青年行了個禮:“在下玄樂,這二位分別是我的師弟玄鑫與師妹月琴。” 與一開始叫他站住的嚴肅口吻不同,此刻的玄樂主動向他表達了善意。 楚暮也行了禮:“在下楚暮。” “原來是萬劍山的大弟子?!毙沸χ痤^,爽朗地看著他。 楚暮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br> “嗯……”玄樂頓了一下:“萬劍山是名門大派,與已經(jīng)開始落沒的赤方宗不同,有什么響動自然也容易傳出來?!?/br> 眼見對方頓住的模樣,似乎是自己不經(jīng)意的提問戳到了人家的痛腳,楚暮連忙轉(zhuǎn)換話頭。 “我也是昨日剛來,現(xiàn)下無事便想出來逛逛,偶然路過驚擾了你們真是抱歉,我還是現(xiàn)在就走吧。” 玄樂一愣,似乎是想挽留。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玄鑫率先搶了話頭:“別啊?!?/br> “既然你是那什么大弟子,一定很厲害吧!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與我比上一回?”玄鑫踏前一步攔在了楚暮的面前,手中提著一把暗紅色的大刀。 “玄鑫!”玄樂的臉已經(jīng)黑了。 玄鑫卻不以為然:“你今天真奇怪,以前不是還對誰都愛答不理的么,怎么如今碰上個萬劍山的就這么諂媚,居然還開始管起我來。” “我以前不管你只是因你做的還不怎么過分,但現(xiàn)在你卻是要將臉丟到外面去了?!毙繁灰艘幌拢€是開口繼續(xù)阻止。 月琴也在旁邊弱弱的搭話:“玄鑫師兄,玄樂師兄說的對,還是不要了吧……” 三人在眼前又吵鬧起來,楚暮算是明白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是怎么來的了。這樣熱鬧的樣子不禁讓楚暮回想起自己以前看顧一堆師弟的場景,那幫小頑童也是這般吵個不停,著實讓人頭疼。 玄鑫又放下一句:“別管我!”他看向楚暮:“你來不來,不來便算了。” 楚暮笑著嘆了口氣:“如果只是點到為止的話。” 見楚暮答應(yīng)了,玄樂皺起的眉更深了,可玄鑫卻高興起來:“跟我來,也不用特意去練武場了,后面有塊空地就正合適?!?/br> 月琴在一旁弱弱的不知如何是好,但偶然看向楚暮的眼睛卻亮起了小星星。 因為……這個萬劍山的弟子長得好好看??! 楚暮跟在玄鑫身后,玄樂悄悄在他旁邊說:“待會兒下手不用留情,那小子耐打?!?/br> “你似乎已經(jīng)斷定了我會贏?”楚暮笑看向玄樂,終于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玄樂一怔,又苦笑起來:“楚……楚兄你真會開玩笑,你身上溢出的氣息與底蘊比我還要強上不少,玄鑫自然不可能贏過你?!?/br> 走在前頭的玄鑫則是被月琴小心翼翼的搭話:“玄鑫師兄,你有把握能贏么?!?/br> “不知道?!毙慰粗虑伲骸霸趺矗P(guān)心我?” 月琴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怕那個萬劍山弟子受傷?!?/br> 自家?guī)熋贸岳锇峭獾臉幼幼屝伟底阅チ四パ?,敲了她一個爆栗。 月琴摸著頭,眼角含淚:“為什么打我?!?/br> ………… 二人站在一片不長草的空地上,中間大約隔著五米的樣子。而玄樂與月琴就站在一旁看著。 玄樂:“這次比試是私底下進行的,切記要點到即止,不可傷人性命。”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喊開始啊。”玄鑫臉上露出一個躍躍欲試的笑容。 玄樂拿出一枚白色的羽毛,“以羽毛落地為信?!?/br> 此時正好無風,玄樂松開手后那羽毛便直直地往下墜去……玄鑫瞬間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笑容,眼中只有眼前的楚暮。 戰(zhàn)前與戰(zhàn)時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讓楚暮不禁升起一絲贊許,作為對這類好戰(zhàn)分子的禮儀,他也會全力以赴。 輕盈的羽毛剛一沾地,兩人便同時往中心奔去。 ………… 兩聲悅耳的金器碰撞聲響起,一把暗紅的大刀插在了地上……是楚暮贏了,他將劍輕輕地對著離玄鑫脖頸還有一寸的距離。 “剛,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月琴捂著頭的手因為吃驚都放了下來。 玄鑫臉上露出一絲不甘,楚暮被對方小孩子氣的樣子惹得笑起來,下意識像摸自己的師弟們一般摸了摸玄鑫的頭:“刀法不錯,就是氣性不夠沉穩(wěn)?!?/br> “不要摸我的頭!”玄鑫的眼睛瞪圓了盯著楚暮,臉上浮出一團紅暈來。 楚暮趕緊縮回手:“啊……抱歉?!绷晳T真是個壞東西。 玄鑫的臉都被氣紅了,一定是很不喜歡被摸頭的那種吧……楚暮暗自想道,又抱歉了一聲。 “哼,這次就算你贏了,下次我會贏回來的?!?/br> 玄樂盯著二人親昵的舉止,眼底略微呈現(xiàn)出復雜的情緒。 月琴則是直接跑了過去:“你是怎么贏的???” 楚暮笑而不語,玄鑫撿起了自己的刀,冷哼一聲解釋起來:“不過是被他用劍抵著我的刀背轉(zhuǎn)了一圈,挑開了我的刀罷了?!?/br> 雖然面上是一副輕松的樣子,但玄鑫自己卻知道他的手腕到現(xiàn)在都還在發(fā)麻。 月琴啊了一聲,有些復雜的看向玄鑫:“玄鑫師兄,你怎么連刀都握不住?!?/br> “你這個丫頭!”本來輸了就已經(jīng)覺得夠丟臉了的,現(xiàn)在還被自家?guī)熋糜眠@種看弱智的眼神盯著,玄鑫爆發(fā),又在月琴的頭上敲了一下。 “玄樂師兄,玄鑫師兄他又打我……” 三人又吵鬧起來的模樣竟讓楚暮覺得有些羨慕……突然有些想萬劍山上的那些師弟們了。 ………… 以這次偶遇為契機,四人也算是認識了,他們帶著楚暮在赤方宗里逛了不少地方。 眼看天色差不多,楚暮也就跟其他人道了別。 “記得下次還要來找我比試!”玄鑫對他揮手,面上已經(jīng)沒了一開始見面時的兇氣。 “還有我?!痹虑僖苍谝慌詼悷狒[。 玄樂站在二人的身后,悄悄對楚暮做口型:“別理他們?!?/br> 楚暮眼中含笑,對著三人點了點頭,這才終于是走了。 恢復了一個人獨處的楚暮不禁感嘆:沒想到只是出來打發(fā)打發(fā)時間就能碰上這么有意思的人。 但回去的路才走到一半,楚暮那好久沒有動靜的竹葉印記又有了反應(yīng)。 “青梔?” 楚暮試探著叫了一聲,卻發(fā)現(xiàn)這次居然有了回音。 “主人,我這次只是強行醒來,馬上就又要睡回去了?!鼻鄺d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但語氣卻有些緊張。 不等楚暮發(fā)問,它趕緊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今天你遇到的人里有一個身上帶著很重的瘴氣,具體是誰因為我還出不來所以辨認不出,但我真的感覺很不妙,你一定要小心啊?!?/br> “什么?”楚暮暗自詫異,他今天就只遇見了幾個人,沒想到都能中頭彩。 青梔卻還沒有說完:“之前主人去清憲宗的時候我也好幾次察覺到了異樣,但是因為太困了所以沒能說出來。” 這么說起來,楚暮確實是有好幾次感受到手腕上的印記有所反應(yīng)?!霸瓉砟鞘悄阍谔嵝盐矣形kU?” 青梔的聲音小了下去:“對不起主人,都怪我貪吃糖葫蘆才會不小心和神獸大人給您的禮物起了反應(yīng)……要是我沒有偷偷鉆進儲物戒指里的話,現(xiàn)在就能幫你判斷壞人了?!?/br> “沒事?!背狠p輕摸了摸手腕上的青竹紋樣:“我猜那禮物其實就是贈與你的,你不必多想,好好將那東西融合了醒過來才能真正的幫到我的忙?!?/br> “好……”青梔打了個哈切,“主人,你一定要小心,那感覺,真的……很,不妙?!?/br> 印記沒了反應(yīng),恐怕是青梔又睡著了。 對話結(jié)束,楚暮的心情沉重起來,那個能讓青梔不惜中斷融合都要來提醒他有危險的人,究竟會是今天見過的誰呢。 可再怎么多想也是無益,楚暮暗自尋思要趕緊將這件事告訴銀楓,順便他還要再找機會去接觸玄樂他們,就連那個清晨出現(xiàn)在門口的小童都不能放過,一定要全部查一遍。 ………… 想著,他加快腳步回到了住所,還沒推開門就察覺到門上被布下了隔絕外界的禁制。 進去一看,果然是銀楓已經(jīng)回來了。 “師尊?!背褐匦玛P(guān)上門。 銀楓看向他,淡笑著點了點頭。 銀楓面前有一個光球在蹦跶,傳出的是一個少年的聲音:“楚暮回來了?” “師尊,您這是在和誰用通訊符呢?” 銀楓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被跳起來的光球搶先一步:“怎么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這個掌門當?shù)糜羞@么失敗么?!?/br> “掌門?你的聲音……”楚暮疑惑的看著光球。 “咳咳,忘記換回來了?!彼纬幧娇人粤艘幌?,又變回了蒼老的聲音:“剛剛的你就當沒聽到?!?/br> 銀楓卻毫不留情的拆了他的臺:“宋硯山年輕的時候吃了一枚定心果,從此便只能維持著少年時的聲音和模樣。” “所以掌門一直以來的樣子都是假的?”想了想宋硯山仙風道骨的樣子,楚暮面色怪異。 “是?!便y楓笑了:“不過是他怕鎮(zhèn)不住場子,硬裝起來的罷了。” 光球縮了兩下,似乎是被戳中了痛腳:“銀楓,別說了!” 楚暮啞然失笑:“保持少年模樣可是多少人想有都不能的,掌門何必這么在意。依我看,現(xiàn)在這幅裝出來的樣子實在是不符合您的性格。” “是么……其實我裝的也難受。”宋硯山沉思起來。 銀楓將那停頓在空中不動的光球吸到了手中:“說正事?!?/br> “奧對!”宋硯山回過神來,那蒼老的聲音說著這樣俏皮的話還是很有迷惑性的。 他正色道:“派去華植山的幾位長老已經(jīng)和我聯(lián)絡(luò)了,一切都沒有異常,長老與弟子之中都沒有魔修潛伏?!?/br> 銀楓額首:“風決師弟的左眼能判斷魔心,若是他說沒有異常,怕是華植山真的沒有大問題在?!?/br> “只是我這心里還是感到不大安,難保會有什么問題。”宋硯山嘆了口氣。 楚暮在旁邊聽著,突然出聲:“師尊,掌門,我有一事稟告。” 他將今日發(fā)生的事與青梔對他的提醒一一說了,銀楓與宋硯山都微微動容。 “沒想到赤方宗真的沒落了,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人混入其中?!彼纬幧介L嘆口氣:“不行,我也得再查查我們?nèi)f劍山。” 銀楓則是看著楚暮:“下次不要再一個人行動了,我不在你身邊,若是有人要對你動手……” “師尊,對方還不會這么明目張膽,您放心吧?!背菏Γ骸霸僬f了,若您跟在我身邊怕是沒人敢來與我搭話了,那還怎么探查出誰是身有瘴氣的人來呢?!?/br> 銀楓自己不知道他自己的那張臉有多拒人于千里之外,楚暮卻是清清楚楚。 “我們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在,不用太擔心我?!?/br> 銀楓微微蹙眉:“好吧。你拿著這個,一有危險就捏碎它,我馬上就會趕到?!彼〕鲆幻侗{色的水晶交給了楚暮。 被秀了一臉恩愛的宋硯山憋屈起來,見沒有人再理自己,便只好一臉憤恨地掐斷了通訊。 等到楚暮發(fā)現(xiàn)光球熄滅時,已經(jīng)是一刻鐘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