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年空墓誰人知,一石一衣雜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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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來到赤和曲的墓前,那是自己替那魔修立的石碑。是他當(dāng)時從旁邊隨便挑選了一塊石頭,將它削成碑狀,又用真氣在其上刻了魔修的名字,把他拾到的魔修破衣就地葬下,就算是個衣冠冢了。 石碑上早已遍布苔蘚,堆起的小土包上也已全是雜草了。 楚暮站在這落寞的墳前,白衣飄飄。 “自你隕去,也已近十年了啊……” 楚暮從戒指中取出一壺酒,灑在了石碑上,默默站了一會兒。 沒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也許是在為自己少了一個朋友,少了一個對手而失神。 但結(jié)果只能是看到他最后轉(zhuǎn)身離去,而墓前則留下了一朵還帶著露珠的鮮紅花朵。是赤和曲生前一直隨身攜帶的花種。 每年的今日,楚暮都會來到此地看看舊友,再順便送下一朵他最愛的花。而今年,已經(jīng)是第十回了。 ………… 兩個時辰后,楚暮早已回了萬劍山。但此處這滿是雜草的墳前,則又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生人。 那人紅衣飄飄,一頭墨色長發(fā)散亂,張狂地飄在空中。 “唉,既然來了也不知道給我拔拔草……”那人一屁股坐下,也不介意自己的紅衣染上塵土。 他隨手拔去幾根最長的雜草,然后就嫌麻煩不動了。 他一只大手撫上那楚暮親自用真氣為他刻的碑,嘴角笑得張狂,但眼神卻不自覺柔和下來:“對不起,再等我一下,馬上,假死就可以結(jié)束了?!?/br> “到時,再請你喝酒。不過……”魔修說著,笑了一下?!翱峙乱姷轿业哪銜苯影蝿ν边^來吧……” 赤和曲張狂地笑著站了起來。隨意一系的衣帶頓時散落,大片蜜色的胸膛從紅衣中泄露出來。 但赤和曲并不在意,他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撿起那朵紅花。 與他所攜帶的紅花不同,那是他為了花上所存的一絲魔氣才隨身攜帶的。可他這友人送的花上卻沒有自帶的魔氣,反而被染上了一絲正氣。 他戲謔而又鄭重地輕吻了一下花瓣,然后收進(jìn)了懷中的儲物袋里。那袋里已有九朵了,加上這一朵正好十朵。 被保存極好的花還新鮮的很,他時常會拿出來看看,然后期待下次的相見。 他重新將衣帶系好,最后又看了那墓碑一眼,身形一虛,就消失不見了。 ………… “嗯……” 赤和曲一睜開眼,便迎上了楚暮擔(dān)憂愧疚的眼神。 溫和清澈的眼眸裝滿了他的身影,讓他的心頭升出喜意的同時又被酸澀包裹住。 “我做了個夢。”赤和曲張開干澀的雙唇,沙啞的開口。 楚暮察覺到他的干澀,立即取出清水喂到他旁邊。但赤和曲卻按住他的手避開了,他的眼睛盯著楚暮。 “我夢到以前的事情。”赤和曲緩緩坐起來:“我夢到你為我立衣冠冢,夢到你每年都來看我?!?/br> 楚暮伸出手,目光擔(dān)憂:“別說了先喝點(diǎn)水吧,你的傷還沒好。” 赤和曲這次沒有躲,他接過楚暮手中的茶壺,但沒有喝。他依舊死死盯著楚暮的眼睛,楚暮被他看的心中歉疚加深,想要躲開他的視線,但還是忍住了,與赤和曲對視著。 “你每年都給我送花的?!背嗪颓氏纫崎_了目光,他實(shí)在受不了楚暮坦誠又歉疚的眼神。 指腹下意識摩挲手中溫潤的茶壺,赤和曲這才意識到自己渴了,仰著脖子灌了一大口。 溢出的清水滑過脖頸和胸膛,打濕了已被換過的純白繃帶。 楚暮待他喝完才開口:“嗯,我以為你喜歡那花?!?/br> 赤和曲勾起嘴角:“是啊,喜歡的?!币?yàn)槭悄闼偷乃圆畔矚g。 他盯著茶壺的目光溫柔起來。 “楚暮?!彼p輕喚道。 “嗯?” 赤和曲抬起眼眸:“不要愧疚?!?/br> “你生我的氣我知道,便用這回的事情抵消吧?!?/br> “那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br> 赤和曲又灌下一口水,借此閉上眼睛不去看楚暮的臉色。 他知道楚暮對現(xiàn)在的他只有愧疚,想必就算他要求二人結(jié)成道侶,楚暮也會答應(yīng)吧。 但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不是楚暮的愧疚。 ……楚暮眼眸微動,他當(dāng)然明白赤和曲的意思。 但要他不愧疚又是何等困難。在他看來,是失了神志的自己對昔日好友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不僅如此,自己還是讓好友傷勢惡化,發(fā)起高熱的罪魁禍?zhǔn)住?/br> 可…… 他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jīng)整理好了情緒。眼中一直蘊(yùn)藏的歉疚不復(fù)存在,楚暮溫然笑道:“好?!?/br> 既然這是赤和曲的要求,他會全力做到。今后,平心而對,不以歉疚捆住二人的友誼。 赤和曲飲盡了壺里的水,對上楚暮已經(jīng)整理好情緒的眼,笑著用衣袍擦了擦嘴角。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身上的紅衣被換成了白袍。 穿著感覺有些怪異,但想到這應(yīng)該是楚暮平日所穿,赤和曲便升不起抱怨之心了。 他伸出手想要抱楚暮,但下一刻又被傷口牽引的哼唧起來,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迎著楚暮目光,赤和曲指了指手中的茶壺:“還有水嗎?我還是渴?!?/br> 楚暮笑著搖頭,又給了他一壺:“你啊……” ………… 暗紫色的布簾垂下,將華麗的宮殿內(nèi)部區(qū)分為二。 漆黑的光線令人分不清晝夜,一名面容慘敗的男子跪伏在地上。 “求您饒我一命!求您……啊……”他不敢抬頭,哪怕明知已有布簾遮擋著那人的身影。 隱于暗處的高座上,這個房間內(nèi)最尊貴的那人揮了揮手:“帶下去?!?/br> 低沉冷靜的聲音讓跪在地上的人露出恐懼的表情,他知道落到這人手里就意味著等待自己的只會是生不如死。 兩旁的人低低應(yīng)聲:“是?!?/br> “不要,不要……” ……凄慘的哀求慢慢遠(yuǎn)去,房內(nèi)再次安靜了下來。 “尊上?!焙谟耙话愕钠岷趶牡孛胬锫绯觯纬扇诵???床磺迕嫒莸暮谟皢蜗ス虻?,恭敬的呈上幾頁紙,“這便是這個月屬下們所搜集到的?!?/br> 紙張憑空懸起,被高座上被稱之為“尊上”的人拿去了。他看著手中的信息,房內(nèi)陷入漫長的死寂,只有偶爾的紙張翻動聲。 黑影不知不覺冒出了冷汗,他小心翼翼的咽了一口口水,似乎是在怕些什么。 終于,宣告他解脫的命令來到。 “很好,下去吧?!?/br> 即使是已經(jīng)泯滅了感情的黑影在面對那人時也會感到恐懼,他連一點(diǎn)多余的動作也不敢產(chǎn)生,迅速地溶于地表遁走了。 房間內(nèi)徹底無人,那尊上又重新看起了手中的紙頁,眼眸微微閉合,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用手指輕輕撫摸紙上的文字,低聲呢喃:“究竟什么時候才能……” 他好像只是自言自語,話未言盡就止住了,極輕的一道嘆息落在空中。他靠坐回椅子上。 就這樣,一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著紙頁。再未動過一絲手指,只是閉著眼睫,好像是在假寐,又好像是陷入了永恒的沉思。 房內(nèi)再一次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