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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總攻np/向哨/美強]牛仔很忙在線閱讀 - 第七十八章 惡鹿

第七十八章 惡鹿

    即使是繁華的城市,夜晚也并不安寧。

    工業(yè)化的余灰未曾掃清,富人與貧民區(qū)一街之隔。冬夜的雨瓢潑而下,格外冰冷,幾乎結(jié)成冰凝。整座城市都被浸洗于寒冷之中,就連碩鼠也只能躲在地窖里發(fā)抖。

    總統(tǒng)府內(nèi),老弗里斯蘭奇怪于忽然關(guān)閉的燈。只是總統(tǒng)府內(nèi)安保森嚴(yán),他也沒有多想——

    直到他看見舞會中,被紐因槍殺的那個老紳士的頭,和四顆血淋淋眼珠。

    老弗里斯蘭強裝鎮(zhèn)定,他畢竟是戰(zhàn)斗過的哨兵——他往前走,卻看到了……

    他最優(yōu)秀的貼身護衛(wèi),仍有呼吸,只是每個人都被剜去了一只眼睛,血于半邊臉頰彌漫開。

    夜晚無聲無息。

    這是一次明晃晃的警告。

    一個學(xué)生,不可能如此陰毒。老弗里斯蘭臉色慘白,退后了半步,窗外卻只有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

    而每個侍衛(wèi)的皮膚上新烙著的,是雙槍幫的標(biāo)志。他們的身旁還擺著一封信,信封精美。

    老弗里斯蘭打開查看,信紙上的字跡娟秀優(yōu)雅,他的冷汗卻順著額角落下。

    ……

    濃霧如煙般升起彌漫。在工業(yè)化的城市中,似乎能聽到森林里傳來的野獸的嘶吼。

    無家可歸的人躲在角落,與鼠同巢,哆嗦著裹緊身上僅剩的破襖。

    一個高挑而稍顯瘦削的人影,僅披著一件雨衣,高底皮靴將路面上積攢的水洼踩出啪嗒的聲響。

    他的步伐急促,自灰白的濃霧中漸進而放大,在雨衣下的是一張極其漂亮的臉。

    雨太大,紐因把傘扔了,整個人都有點哆嗦。而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座華麗而陰森的古宅。鐵門開著,發(fā)出吱呀的聲響。

    紐因還沒來得及喘氣,就又抬起腳,快步走了進去。

    這座古宅的花園雜草叢生,已經(jīng)荒蕪。碎石路面上堆積著泥水,卻被拖拽出一道長長的略微干凈的痕跡——似乎是有什么重物,被一路拖拽至此。

    紐因走到沉重的大門前。大門有著繁復(fù)而華麗的裝飾,卻已經(jīng)銹蝕。紐因愣了一下,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呈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地獄。

    穿著華美禮服的淺色長發(fā)哨兵,微微低著頭,背對著紐因。

    如果不是被噴濺了半身的血,他只會白得發(fā)光??胺Q壯麗的銀白色鹿角如森林賦予的皇冠,穩(wěn)穩(wěn)地矗立于他的淺色長發(fā)之上,在黑暗中像光種下的藤。

    他的雙手因為緩緩滴落的鮮血的深色暈染,而融入黑暗。

    他的腳下,落著一具肥碩的尸體。西裝革履,喉嚨被剖開,臉色猙獰。

    赫然就是之前舞會上的那個銀行家。

    而丹鹿面對的,是宅子正中央一幅巨大的畫。

    畫上有成年的男人與女人,有犬只,還有女人懷中抱著的孩子。他們的身邊還站了許多人,都在笑。

    這幅畫很新,與宅子甚至有點格格不入。

    紐因忽然想起,丹鹿的曾經(jīng)……

    全家被血洗。

    而無數(shù)人借此牟利,搶奪了這個家族的絕大部分財產(chǎn)。在雙槍幫洗劫宅邸的時候默不作聲,沒有一個人愿意報警。

    西部的牛仔幫派卻能深入東部。

    誰在策劃,誰在推動,誰是幫兇。

    丹鹿沒有回頭,只是在紐因進來的時候頓了一下。緊接著抬起腳,就要往前走。

    “二哥!“紐因喊了一聲。

    他是被丹鹿極其不穩(wěn)定的精神圖景吸引,召喚到這里的。

    丹鹿的精神狀態(tài),此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穩(wěn)定。

    “……”

    丹鹿頭也不回,放下落滿血的手就要往老宅深處走。

    紐因往前幾步,就發(fā)現(xiàn)丹鹿的腳步加快。最終,紐因跑上前握住了丹鹿的手。

    腥濕而粘稠的觸感頓時糊了紐因滿手。

    丹鹿沒有掙脫。

    “二哥,我一路跑過來,好冷的……”紐因說。

    丹鹿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臉來微微側(cè)著頭看紐因。他靜默地看了紐因一會,才扯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我不想你看到這些,寶貝?!?/br>
    他的冷靜里,盡是壓抑的瘋狂。

    縱使如丹鹿,也有想徒勞保護的東西。

    他期待紐因看到他的真實,也恐懼于紐因能看到他的真實。

    一步步爬上雙槍幫的頂端,再一個個地復(fù)仇,如今除了獅王萊恩,他已全部收網(wǎng)。

    他背負(fù)了越來越多的罪孽。再回頭看看,有不舍,有必須放棄的東西。

    重來一遍他還會如此做么?丹鹿自己也說不清。

    如果不是紐因此刻在這里握著他的手,他本來還沒有半分后悔。

    “你回去吧,紐因……”丹鹿笑道。他的聲音沒有半分波瀾,優(yōu)雅如常?!岸缭谶@兒收拾一下?!?/br>
    “包括自殺么?”紐因問。

    丹鹿笑:“怎么會呢?二哥才不會做這些沖動的事情,回去吧,紐因。大衣在門口的椅背上,很抱歉我沒法為你披上?!?/br>
    愈發(fā)濃郁的血腥味,不是出自于尸體或丹鹿的手,而是丹鹿的精神圖景。

    濃郁、腥稠,仿若下一秒就要生生將丹鹿從他體內(nèi)撕裂。

    丹鹿卻只是笑著,勸紐因回家,并說著抱歉。

    因此丹鹿的冷靜,紐因是不信的。

    畢竟二哥這人,從小到大沒少逗過他。

    但這是丹鹿第一次對紐因說出類似欺騙的話。

    如果紐因回家,事情會如何發(fā)展?

    向?qū)С3媾R這樣的選擇。

    于是,紐因舉起了槍。

    “跪下?!彼f。

    丹鹿呼吸一滯。

    哨兵本能的服從性讓他幾乎立刻下跪。

    丹鹿終于轉(zhuǎn)過身,盡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寶貝,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知道,向?qū)ё稍兣c治療手冊里說,這代表你是我的哨兵,服從于我?!奔~因一板一眼地說,“也屬于我?!?/br>
    聽到最后一句話,丹鹿的眼神變深了些。

    “跪下?!奔~因重申了一遍。

    丹鹿面朝紐因,緩緩下跪。他的頭顱低了下來。雙手往后背,脊背微彎。

    紐因沒有在意這點。

    他觸摸丹鹿的角,終于進入對方的精神圖景。一股極其濃烈的血腥味幾乎讓他窒息,紐因睜開雙眼,面前是一片血海。

    血海之中有尸骸。獸的尸骸,人的骸骨,陰森地落在血海之中。

    紐因只聽到微弱的鹿鳴聲,便順著血海走去。

    令他驚異的是,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精神體并不是一個。而是一公一母,兩只幼鹿。

    公鹿已經(jīng)長了角,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卻不敢靠近紐因,發(fā)出呦呦的鹿鳴。母鹿臥倒在血池里,閉著眼睛,只能從微弱的腹部起伏來判斷仍是活體。

    這是哨兵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每個人都會出于自我保護去有意無意地去做一些事情。為了保護內(nèi)心最原始的念想,丹鹿將自己的精神圖景變成了一片血海,并將自己的精神體分裂成兩部分。血海的龐大可怖,反而使幼鹿變得極其脆弱渺小。

    也許這兩頭幼鹿自丹鹿家族被滅門的那天就永遠(yuǎn)停止了成長,取而代之的是洶涌而至的血海。

    紐因走過去,從血池中抱起小母鹿。

    把脆弱扼殺在搖籃里,哨兵就可以變得強大。但這強大不是出于對自身的認(rèn)可,而是出于對自身的逼迫。他們必須完美。

    但沒有人能完美。

    紐因身上淡淡的光包裹了小母鹿,小公鹿用頭來頂了頂紐因,頂不動,索性放棄了。

    這樣的血池能抵御幾乎所有向?qū)У倪M入,如果不是出于這個契機,紐因可能還無法進入丹鹿的精神圖景。

    從這也看出,丹鹿的疑慮完全是多余的。

    即使是潛意識,他也不會傷害紐因。

    紐因身上的光漸漸落到小母鹿身上,小母鹿微微睜開了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紐因的手。

    紐因揉了揉小母鹿的頭,從丹鹿的精神圖景里退了出去。

    他又回到了那座血腥味彌漫的古宅。

    黑暗中,丹鹿的眼神有些濕潤,但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潛意識的保護是悄無聲息的,但紐因能夠感覺到。

    這是身為向?qū)Ш蜕诒男撵`相通。

    “二哥,聽我說?!?/br>
    紐因半蹲下來,捧著丹鹿的臉,望著他。

    “我接受你的一切?!?/br>
    丹鹿沒有說話,一雙鹿眸只是這么靜靜地望著紐因。

    紐因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

    “我愛你,我知道你與我一樣,而即使不一樣,你也無需愛我。”

    “也許你會被詛咒,會身敗名裂,或不得好死,永遠(yuǎn)下地獄。也許我也一樣。”

    “但我仍然會選擇愛你,直到我死去?!?/br>
    惡貫滿盈。

    他們早已惡貫滿盈。

    古宅外電閃雷鳴,風(fēng)雨在推動大門,有雨水被吹得飄進來。閃電照亮了地上猙獰著的銀行家的尸體的臉,也照亮了巨大畫幅里一家人的笑臉。

    在沒有光能照射到的角落,他們緊密相擁,并且親吻。

    跪著的哨兵順服地?fù)P起修長的脖頸,任由面前的人啃噬自己的唇齒,直到發(fā)疼。溫?zé)岬囊后w落下來,帶著淡淡的腥咸氣息。

    古宅的屋檐下蜷著一個流浪漢,凍得發(fā)抖。古宅是他最后的棲身之處,大廳的尸體讓他不敢踏足——最近的兇殺案似乎越來越多,流浪漢早已習(xí)以為常。他吸了吸鼻子,呆愣地望向陰沉沉的遠(yuǎn)方,忽然想:

    “剛剛那個死人的臉,怎么那么像把我的房子收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