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此時此刻面對陸謙,他有點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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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恭轉(zhuǎn)過身,回頭看向來人,一時間有點沒敢認。 上次見老三,還是在他結(jié)婚那天,這么長時間過去,整個人精神了不少,給人的感覺跟從前大不一樣,尤其是眼神,怪陌生的。 看起來,這兩年過的應(yīng)該還不錯。 他抽抽鼻子,訥訥的叫了聲:“老、老三?” 陸謙已經(jīng)想起來關(guān)于這個大哥的事情了。 前幾年家里被查抄,折騰夠嗆。父母都是讀書人,說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為過,而且性格還有點清高,弟弟們年紀也不大,多虧大哥吃苦能干,這才把家給撐起來了。 腦子里過完這些事情,陸謙對這個大哥的印象一下子清晰鮮活了不少,想起了很多當年的小細節(jié),大哥對他們幾個弟弟是真的沒話說,非常好,有啥好的都讓著他們。 他上前一步,語氣自然的透露出欣喜,“大哥,你咋來了?家里都還好嗎?” 弟弟的熱情讓陸恭暗暗松了口氣,沒那么拘束了,他憨憨一笑,說道:“這不快過年了么,爸媽讓我來看看你,這么長時間,你也沒給家來封信啥的,家里都惦記著呢?!?/br> 陸謙一想,可不是很久沒跟家里聯(lián)系了么,之前原主忙著跟野男人廝混,再后來他就過來了,也沒想起這茬。他嘿嘿笑了下,“這不是都挺好的么,也沒啥大事,就沒給家里說,爸媽、二哥和小弟他們都挺好的吧?” “爸媽身體都挺好的,良子已經(jīng)去廠里上班了,讓讓來年準備接著上學?!闭f著,陸恭吸了吸鼻涕,本想用棉襖袖子擦一擦,看著眼前白白凈凈的弟弟,把抬起一半的胳膊又放了下去。 兄弟倆還在說著話,齊耀走過來打斷了兩人,道:“進屋說吧,外面冷。” 陸謙已經(jīng)習慣了齊耀冷著臉言簡意賅的樣子,沒覺得有什么,下意識的應(yīng)了一聲,正好他也覺得有點冷,就拉著大哥的胳膊往院子里走。 陸恭看著走在前面人高馬大的男人,又瞅了瞅身側(cè)單薄瘦削的弟弟,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當年對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冷冰冰硬邦邦的不說,話還少,一看就不是個會疼人的樣子,到現(xiàn)在也沒變,雖然弟弟現(xiàn)在看起來過的挺好的,可私底下究竟啥樣,他心里也沒底,不知道吃沒吃過虧,這人動沒動過手…… 一路腦補進了屋,陸恭越想越心驚。 其他人都還沒有回家,齊耀帶著人進了堂屋,翻出糖塊和餅干放到桌子上,又用茶缸子倒了一缸子水,就回了小屋,把單獨空間留給兄弟倆說話。 陸謙高高興興的把陸恭拉到了堂屋的炕上坐下,給他剝了一顆糖。 陸恭此時此刻哪有那個心情吃糖,進了嘴里也沒砸么出什么味兒,趁著屋子里沒別人,趕緊揪著弟弟問了半天的話,多是些跟齊耀相處的生活細節(jié)。 記憶中的大哥向來細心,陸謙也沒多想,只當是長時間沒聯(lián)系他不放心,連蒙帶忽悠挑著好聽的說了不少,到最后他自己都差點信了自己編的話。 陸恭老實巴交的,聽弟弟說的有鼻子有眼,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大半,再看看這新翻修的房子,才徹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臉上又掛起了憨笑。 這會兒覺得嘴里的糖甜滋滋的,還挺好吃。 又待了一會兒,陸恭想起還有個事兒。 他解開棉襖扣子,從里面縫著的兜里掏出了三十塊錢和一點布票糧票,一股腦的都塞進了陸謙手里,“今年你二哥去廠子里干活了,家里寬裕了些,這些你拿著,過年想買啥就買點啥,不夠的話再給大哥說。”頓了下,他接著又說道:“過了大年要是得空,就回家看看,爸媽都挺想你的?!?/br> 手里皺巴巴的錢和票子還帶著陸恭的體溫,明明不算熱,陸謙卻覺著有些燙手。 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幾圈,最后還是被咽了下去,他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說了句:“謝謝大哥,等過了年我就回去看你們。” 以前一直就想有個哥哥jiejie,現(xiàn)在也算是變相的夢想成真了吧,這種感覺真好,特別好。 陸恭拍了拍弟弟的腦袋,“那沒啥事兒,哥就先走了?!?/br> 陸謙抓著陸恭的衣襟晃了晃,有點舍不得,“大哥,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咱也好久沒見了,留下吃完晚飯再走唄!” 弟弟好些年沒跟自己這樣撒嬌了,陸恭不忍心拒絕,可想到家里爸媽他們都還等著,自己遲遲不回也不是個事兒,只得開口道:“哥就不在這吃飯了,家里他們都還等著呢,天黑前我得趕回去,你們好好的,等過了年回家多待幾天。” 陸謙也不想讓家里人擔心,小聲的“哦”了一下,松開了手里攥著的衣襟。 陸恭又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囑咐了幾句。 齊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兄友弟恭的畫面,視線在陸恭扣在陸謙頭發(fā)上的手上多停留了幾秒,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緒。 見男人進來,陸謙從炕邊挪下地湊他到身邊,癟癟嘴,不情不愿的小聲道:“大哥要回去了,我喊他留下來吃完飯再走,他也不肯?!?/br> 這副告小狀的樣子莫名取悅了齊耀,他臉上的表情難得柔和了下來,雖然看著不太明顯。 剛剛在門口,他們說的話他也聽到了,陸謙說完,他點點頭,看向陸恭道:“大隊那邊等會兒有一趟車去鎮(zhèn)上,大哥可以搭一段,等過了年,我們就回去看爸媽?!?/br> 陸恭抓了抓腦袋,連勝答應(yīng)著:“好好,那就好,不過不用麻煩了,我走過去到鎮(zhèn)上搭車就行,也不遠。” 齊耀:“正好順路,不麻煩。”說完,沒給陸恭再拒絕的機會,他對陸謙道:“我去送大哥,你在家吧?!标懼t還沒等張嘴,他又接著道:“雪停了,外面冷。” 陸謙低頭摳了摳耳根子,“……哦?!?/br> 莫名有點被撩到。 陸恭這會兒看齊耀順眼了不少,也沒再推脫,“行,那就搭一段,老三,那哥走了啊,你好好的啊?!?/br> 陸謙送他們到門口,扒著門框跟陸恭道別,“大哥再見,跟爸媽二哥和小弟他們說我都挺好的,讓他們不要擔心啊?!?/br> 陸恭擺擺手:“知道了,快回屋去吧,外面冷。” 陸謙又揮了揮手,直到看不見人才回了自己的小屋。 之前原主跟齊耀結(jié)婚,和家里的關(guān)系一度鬧的挺僵的,現(xiàn)在看來,多半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不怎么跟家里聯(lián)系,家里人對他還是很關(guān)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徹底帶入了這具身體的情感線,他現(xiàn)在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爸媽,看看二哥和小弟,體驗?zāi)欠N從未有過的家人圍繞的感覺。 短暫的離別之情過后,陸謙心里感覺十分踏實,那是一種有娘家人,有靠山了的感覺。 想到這,自己沒忍住笑了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忽然覺得好幸運啊,活了兩輩子不說,還賺了這么多對自己好的家人。 齊耀回來的時候,掀開門簾子就看到陸謙在炕上抱著被子擱那打滾,連自己進來了都沒發(fā)現(xiàn),臉上那傻不拉幾的笑像是會傳染,讓他也忍不住跟著勾了勾唇角。 見到家人有這么高興? 心里盤算著過完年跟陸謙回家的時候,可以多待幾天,齊耀就沒再打擾他自己傻樂,轉(zhuǎn)身又出了屋,去院子里劈了兩捆柴留著備用。 陸謙的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了大年三十。 家里已經(jīng)有好些年沒有這么齊齊整整的一起過大年了。 王秀蓮和馮玉秀趕了幾天,趕在年前把家里人穿的棉襖棉褲面子都翻新了,還給大家都做了新衣裳,尤其是齊大寶,穿的一身紅彤彤,帶個紅色襖子帽,活像個小號的年畫娃娃,別提多喜慶了。 大年三十當天,一大清早兩人就起床開始張羅著準備下午的團年飯,陸謙在旁邊給她們打下手,撿點能干的零碎活幫幫忙,齊旺福則是帶著齊光和齊耀去走走鄰里親朋,送點東西串串門。 鄉(xiāng)里家家戶戶都貼了對聯(lián),有的還掛了燈籠,哪哪兒都是喜氣洋洋的,年味兒十足。 從年前翻修房子到置辦家什物件、準備年貨過大年,家里著實沒少花錢,王秀蓮攢的那點錢都花的差不多了,齊耀拿回來的票子,除了大件貨,其他的也用了個七七八八,這還沒算齊耀花的那些。 不少人明里暗里的說他們敗家,或者其他更難聽的話,但王秀蓮都是笑笑,并不往心里去。在她看來,沒什么比一家人齊齊整整健康快樂最重要,都是有手有腳的,只要肯吃苦,錢再賺就是。 這個大年就像是一個新的開始,往后的日子肯定會紅紅火火好起來的。 傍晚的團年飯弄的十分豐盛,在堂屋的炕上,兩個桌子拼到一起擺了個滿滿當當,齊旺福拎了兩大瓶子高粱酒上桌,足足得有個好幾斤。 齊光的腿好的差不多了,爺三個這下沒了顧忌,喝的十分盡興。原本話不多的人,幾杯酒下肚,也都打開了話匣子,一頓發(fā)吃了兩個來小時還沒完。 桌子上的熱菜很多都涼了,被撤了大半,王秀蓮跟馮玉秀又去弄了幾個下酒小菜給他們,陸謙就在旁邊哄著齊大寶玩。 北方過大年有半夜吃餃子的習俗,眼看時間不早了,外面零零星星的響起了炮仗聲,王秀蓮又煮了兩大盤餃子端上了桌,直接是兩頓并一頓吃了。 上次喝多了之后被折騰的兩三天才緩過來勁兒,這次馮玉秀一口酒也沒喝,吃完餃子,齊大寶就開始犯困,馮玉秀便帶著他先回屋去睡了。 陸謙這次也長記性了,只喝了小半杯解解饞,整個人有點興奮但沒多,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微醺狀態(tài)。 喝到最后,齊光最先倒下,眾人這才散了伙,各自回了屋。 陸謙今天特別高興,洗漱的時候嘴里一直哼著走調(diào)的歌。 經(jīng)過這陣子的相處,他已經(jīng)漸漸習慣了齊耀的存在,這人話不多,也一直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踏實又可靠,給他極大的安全感。 齊耀坐在炕邊看著地上的人,視線始終沒有移開,看著他洗臉刷牙擦拭脖頸,看著他拿著濕毛巾伸進襯衣里擦身子,看著他坐在小板凳上彎腰洗腳,露出一截白皙纖瘦的腰。 那截白嫩的腰桿,晃得他眼睛有點發(fā)干,喉嚨口也泛起一股灼燒感。 他扯開棉襖扣子,脫下來甩到了炕梢。 腦中又浮現(xiàn)出今天白天這人剛剪完頭發(fā),站到他面前時候的樣子,羞澀的沖著他笑了一下,好看的勾人。 結(jié)婚那天他就知道,自己這個媳婦兒是好看的,比大多數(shù)人都好看,可卻并沒有給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至少之后在部隊的一兩年里,除了偶爾會想起他嫩滑的身子和緊致的rouxue,對于他的相貌,并沒有引起絲毫的回憶。 然而今天一下午,他腦子里無數(shù)遍的浮現(xiàn)出自家媳婦兒精致的五官,卻是不爭的事實。尤其是那對兒有神的大眼睛,定定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覺尤為深刻。 這些年在部隊里,不是沒見過好看的男孩子,可他除了欣賞,從來都沒有一絲一毫不干凈的想法,此時此刻面對陸謙,就有點忍不住了。 這個人到底是不同的,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合該是屬于自己的。 陸謙收拾完回過頭,正好對上了齊耀專注幽深的眼神,手里的毛巾差點掉到了地上,“怎、怎么了?”這人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動物世界里要捕捉獵物的餓狼,被這么盯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齊耀沒說話,慢慢移開了視線下地洗臉刷牙洗腳。 陸謙心里突突的,總感覺有什么事兒要發(fā)生,他掛好毛巾小跑上了炕,快速用被子裹好自己閉上了眼睛,祈禱自己下一秒就能昏迷過去,然而晚上喝了點酒,現(xiàn)在腦子非常清醒,根本睡不著。 他掀開被子一角,偷瞄了一眼地下的齊耀,對方正在洗腳,那弓起的脊背寬闊厚實,怎么看怎么像是蓄勢待發(fā)的野獸,嚇得他趕緊又縮回了被子里。 沒過一會兒,把自己捂出了一身薄汗。 靠,這炕燒的也太熱了吧! 齊耀沒再看炕上的人,耳朵里聽著對方弄出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專心的收拾著自己,動作不緊不慢。 都收拾好之后,齊耀關(guān)了燈邁步上炕,抖落開自己的棉被,拍拍身下的褥子,沖著炕頭的人說道:“過來我這?!?/br> 陸謙心里直打鼓,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事情不用說兩人也已經(jīng)心知肚明了,可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心里七上八下的,說不清是害怕還是期待,下意識的就想逃避,捂著耳朵當做沒聽到。 今晚的齊耀顯然沒什么耐心,在又說了一遍“過來”沒有得到回應(yīng)之后,他直接過去把人撈過來從被子里抖落了出來。 借著窗外的白雪和透進來的月光,正正的對上了一雙慌亂水潤還泛著點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