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純真的魔鬼,下一個攻略目標(biāo)!
回到那個天將亮未亮的凌晨,約摸是寅時四刻(5點(diǎn)),入秋后天亮得早了,天邊出現(xiàn)朦朧的白光,天地間是霧藍(lán)色的。一身黑衣的周尚月像一陣風(fēng)一樣穿梭在暗紫色的樹林里,前面是淡藍(lán)色的狼群和它們鬼火般熒綠的眼,更前面是一個鬼魅般的的白色身影。 那個身影修長纖瘦,長發(fā)未扎,難辨男女,黑發(fā)在快速移動中飄動,更添幾分靈異詭怪。 周尚月追得越來越緊,也越發(fā)進(jìn)入無定山的深處。無定山上多邪花異草,說不準(zhǔn)哪步踏錯就會中了劇毒,想起之前中的銀花花毒,若不是有王軒在……他心中覺得有些不妙,這鬼魅怕是故意引他入深山,趁機(jī)暗算。他們是想劫走王軒,只要守著王軒,秘密組織自然會找上門,不急于這一時。 這么想著,周尚月猛地掉頭開始原路返回,至少他來的路上沒遇到邪花異草?!眵取瘧?yīng)該也沒想到,仍在繼續(xù)向前。這時太陽慢慢升起,一縷縷晨光沖破清晨的薄霧,天地間迅速變得明亮起來,周尚月像一只黑燕飛出樹林,萬里無云的天空下,明亮的陽光剛?cè)龅剿砩蠒r,一片紅云掠過,忽然他渾身僵直,倒在了地上。 這是……什么情況?! 有人把他的頭被踩進(jìn)土里,摩擦再摩擦。 “宗主,要以他為人質(zhì)要挾王軒嗎?”一個男人這么說道,腳又在周尚月的頭上碾了幾下。 “不需要,我隨時能帶走王軒?!?/br> 一個古琴般空靈清越,又十分傲慢的男聲響起。 “是,屬下這就殺了他!已通過皇宮內(nèi)的內(nèi)應(yīng)查明,他是太子身邊的密探首領(lǐng)周尚月,奉太子之命一直在打探我們的消息,也是他殺的三位門主,殺了他,就沒人保護(hù)王軒了,我們就可以拷問王軒問出八陀羅的花蜜以及迷津的果汁的下落!” “技不如人,死不足惜,那三個人沒有為他們報仇的價值。但是他們死前噴射出的五蠱精毒是我精煉而成,周尚月究竟是避過了還是有人幫他解了毒,我很好奇?!?/br> “您……您好奇嗎?真、真是難得您會對草藥和毒蠱之外的事好奇呢?!?/br> 被稱為宗主的男子好像打開了一個蓋子,男人的呼吸聲一下急促了,低頻震動的嗡嗡嗡的聲音響起,好像有蟬在用金屬制的薄翼不停碰撞。 男人嚇得倒吸了一口氣,“這是!是!……?。 ?/br> 血噴濺而出,溫?zé)岬貫⒃谥苌性碌纳砩?,隨后是砰的一聲,男人倒地,‘蟬’不叫了,然后響起貪婪的吮吸聲,像是嬰兒在拼命吮吸mama的rutou一樣,感到什么東西爬上了自己的耳朵,周尚月失去了意識。 王軒循著系統(tǒng)中性奴地圖上的小紅點(diǎn)找到了周尚月,這地圖挺好的,誤差不超過五步,五步之外王軒就看見了倒地的周尚月。 一條血線從他的耳后延伸至耳xue內(nèi)。 調(diào)取了系統(tǒng)中的監(jiān)控,王軒知道了所有的事,只是可惜視頻是第一視角,他看不到紅衣男子的臉,不然就可以判定他的等級了。 王軒抬起周尚月的臉,笑了,長的好的人果然有優(yōu)勢,滿臉泥巴還能讓人生出凌辱的欲望。 “尚月,醒來,尚月?!?/br> 王軒捏碎了一點(diǎn)解鈴草,涂在周尚月的鼻下,周尚月很快醒了,驚訝王軒的存在。 “你怎么會在這?”他掙扎著爬了起來,手腳有些無力,這是解了系鈴草的毒后的后遺癥。 “我發(fā)現(xiàn)凌晨有兩撥人來找過我,你只帶走了一撥,我擔(dān)心你被前后夾擊,來看一看?!?/br> “原來有兩撥,我大意了……王軒,你沒有被帶走?” “看起來第二撥來的人才是大佬,他對我的能力有點(diǎn)興趣,要跟我開展比賽呢?!?/br> “比賽?你見到他了?他是不是穿著紅衣?” “沒看見,他給你下了毒,就是給我下戰(zhàn)書,不過看樣子是用了毒蟲,我不一定會解啊?!?/br> 王軒看他的兩邊耳朵,一邊有血線,一邊沒有,毒蟲從一側(cè)爬了進(jìn)去,還沒爬出來,這是說明毒還沒到發(fā)作的時候嗎?也就是說毒隨時可能發(fā)作?! “……我欠你命,解不開你也別放心上。” 王軒笑了,用袖子幫他擦掉臉上的泥,“到你喝花蜜的時間了,我一共收集了8顆花蜜,都在被爆炸波及時融化了,當(dāng)時給你喝了2顆,今天喝了一顆,還有5顆,也就是說,你還可以離開我自由行動42天。42天的自由,這就是上次我說要送你的禮物?!?/br> 周尚月默默地看著他,垂下了眼簾,“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地活?!?/br> “呵,乖。我去搜集點(diǎn)可能有用的藥草,你先回茅草屋等我。” “等等!你確定紅衣宗主在跟你比賽嗎?如果是的話,你的生命暫時不會有危險,可是如果不是的的話!” “你放心,”王軒摸摸他的頭,“如果不是,根本不用對你下毒,一刀砍了不就是了嗎?” 在記憶中,紅衣宗主說對王軒好奇,這種‘好奇’讓他不寒而栗。如果王軒解開了他的毒,會不會更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中呢?誰知道他們會對王軒做什么,王軒沒有一點(diǎn)武功基礎(chǔ),一旦被他們抓走的話,肯定熬不過酷刑的!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他掙扎著想站起來,卻一下跪到了地上。 “你會有至少1個時辰的手腳無力,還是老實在茅草屋等我吧。對了,最好把洗澡水也燒一下?!?/br> 王軒沿著周尚月追蹤白影的路線,走進(jìn)了樹林。 如果這個世界是個游戲,那王軒就是R幣玩家。他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專業(yè)才能,都是靠買裝備,也就是出裝得到的。翻開系統(tǒng)商城,王軒現(xiàn)在的R幣是6萬多,目前手上所有的性奴都是SR,日均進(jìn)賬1萬 ,但需要的【知識】升級,價格升級,所以翻著系統(tǒng)商城他還是覺得窮。 包裹里目前有三類物品,一、【書本】、;二、【BUFF】有過期的有沒過期的;三、【采集裝備】大部分是在采迷津的果汁時買的。單看王軒現(xiàn)在的出裝,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采藥人,跟醫(yī)師搭不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 也就是說,他不會解毒。 ┑( ̄Д  ̄)┍重復(fù)一遍,他不會解毒。 如果是單藥材的毒素他還有辦法,比如藍(lán)容止之前中了夜合歡,他在里搜索夜合歡,跳到‘解毒藥材及方法’板塊,照樣實施就行了;再比如周尚月身體僵直不能動彈,他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升級了的搜索系統(tǒng),采集香味進(jìn)行識別,發(fā)現(xiàn)是系鈴草毒后就買了解鈴草。 但是如果將夜合歡和系鈴草配比,毒發(fā)癥狀既不像夜合歡也不像系鈴草的話,王軒就束手無策了。更何況【毒素】不僅來源于草藥,還有食物、昆蟲、礦石、金屬等等,王軒現(xiàn)有的【書本】完全無法滿足檢索的需要。 也就是說,紅衣宗主玩點(diǎn)高級的,他就完全解不了了。 ㄟ( ▔, ▔ )ㄏ重復(fù)一遍,紅衣宗主玩點(diǎn)高級的,他就只能和性奴一起死了。 所以說,他現(xiàn)在的第一要務(wù)是賺特別多的R幣,拼命買書。 轉(zhuǎn)眼就花4萬R幣買了,可是搜索血線,跳出來的結(jié)果太多了。 王軒繼續(xù)前行,一路來到水潭邊。撥開低矮的灌木,他看到一個鬼怪般的白影坐在湖邊。白影纖長瘦弱,好像一縷煙似的隨時能被吹走,頭上戴著某種動物剝下的毛皮,毛皮銀白閃亮,一直延伸到他的背部。 王軒的第一反應(yīng)是幽靈公主,對,吉卜力的那個。 但是這張毛皮像是剛被扒下來的,蓋在白衣服上不停往下流血,如果不是沒有四條腿,看上去就像一個人被猛獸咬住了腦袋。 白影也感受到他的存在,轉(zhuǎn)過頭來,赫然是一張狼臉。估計是一匹白狼被從頸部開始剝下皮毛,皮毛被他直接戴在了臉上,他的脖頸上都是狼血,胸前的衣襟也都被染紅了。 王軒從商城里買了幾項東西,慢慢向他走近,越靠近越覺得腥臭難當(dāng),好像白影本身就是一具腐化的尸體。 數(shù)十匹狼悄無聲息地從四面的灌木中出現(xiàn),壓低了身子,踱著掠食者的步伐,淡定自如又全神貫注地盯著王軒。 王軒往嘴中塞了點(diǎn)東西,皺著眉繼續(xù)向白影靠近。 狼群們也繼續(xù)向王軒靠近,從四面圍住了他,壓低了身體,突然一齊躍起撲向王軒,王軒一下被撲倒了。 “嗷!”“嗷嗷!”“嗷嗚!”“嗷嗚~~” 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狼群們一下都逃跑了。 王軒脫下外套擦了擦身上被咬出的血印,把外套扔在了白影身上。白影的狼頭被外套蓋住了,王軒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的反應(yīng)。 一秒,兩秒,三秒……安全。 白影把外套拿下,脫下狼頭套嗅了下外套的味道,“你是王軒?” 他的聲音軟糯青澀,介于成人與孩童之間,聲音忽高忽低,語調(diào)奇怪,好像許久沒開過口,不會說話了。 王軒看他滿臉是血,血跡之下的臉倒很干凈清秀,特別是那雙孩童般的大眼睛,漆黑明亮,看上去頗為純真無邪。 但是那又是徹徹底底的黑,眼中沒有喜怒哀樂,也沒有思緒流動的光彩。 “你是誰?” “回答我,你是王軒?” “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沒有耐性,回答我,你是王軒?” 王軒看著他,感覺很奇怪也很有趣。“嗯,我是王軒。你是誰?” “白流?!?/br> “白流是誰?”王軒努力找到和他溝通的方式。 “我。” 對面看不出是男是女、大人還是小孩、純真還是嗜血的人面無表情地說。 好吧,換個說法,“白流是做什么的?” “馭獸。你殺了我三只白虎?!?/br> “山上所有野獸都是白流的?” “不是,我讓三只白虎監(jiān)視你?!?/br> “白流為什么要監(jiān)視我?” 白流的眼中閃過一道光,那是恐懼,他沒有說話。 王軒也不問了,“白流現(xiàn)在也在監(jiān)視我嗎?” “不,白流在等人來接?!?/br> “接你回家?” 白流沒有反應(yīng)。 “接白流回家?” 白流搖頭。 王軒再說一遍,“有人要接白流回家?” 白流搖頭,“我沒有家?!?/br> 一聲竹笛響起,白流忽然像被頭狼號召一般昂起了頭,側(cè)耳傾聽,王軒也努力地聽,但只聽到穿林打葉的風(fēng)聲。之前出動的狼群也從草叢中走出,白流吹了聲口笛,忽然狼群和白流都不見了,王軒呆在原地一臉茫然。 什么鬼,輕功?不是瞬間移動就只能是輕功了吧? 他沒練過武,跟不上他們的身影。 不過王軒證實了一件事:只要他和紅衣宗主的下毒解毒的比賽還在繼續(xù),秘密宗門就不會擄走或是加害他。他們對白流下的,只有監(jiān)視命令。 “想個辦法干他一炮吧。”如果白流也成了他的性奴,那拿下紅衣宗主就簡單多了。 這種鋪墊了好幾章的人物,應(yīng)該是SSR吧? 傍晚時分王軒才回到茅草屋,背上的竹簍裝滿了奇奇怪怪的花草,周尚月燒好了洗澡水,穿著臟衣服坐在床上等他。 “你的母親沒教過你,不要穿著臟衣服坐在別人的床上嗎?”王軒放下背簍道。 “為何不檢討下自己,整個屋里怎么只有床尚且能坐呢?你對邪花異草如此熟悉,本不該過得如此窘迫,你是有什么目的嗎?” “大廈千間,夜眠八尺,主要看摟什么人睡;良田萬頃,日食一升,主要看和什么人一起吃。在一個一眼能看到彼此的空間里,住著簡陋得連賊都不偷的房子,過著衣食無憂的神仙般的日子,這算不算我的目的?” 周尚月低下了頭,“遇到我之后,你的這些打算恐怕都要落空了。” 王軒去揉開他的眉頭,“和你在一起,也是我的打算之一啊?!?/br> 周尚月微微發(fā)愣,而后臉上罕見的飄上兩片紅云。估計也是感到臉變燙了,他匆忙別過臉去。 “燒了洗澡水等我回來嗎?不知道這是一個相當(dāng)熱情的邀約嗎?如何,要跟我共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