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沖干凈了(變態(tài)重口情節(jié)、慎入!)
殷銘竹看到男人那副順從瑟縮的樣子,就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了一樣。不過,他沒有雙手太久了,好久以前還會經(jīng)常感到幻痛,就仿佛他還長著那些rou和骨頭,重新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被按在破木板上先后砍斷四肢、痛醒又疼昏的那些天。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快徹底忘了,忘了有手有腳是什么感覺、也快忘了自己的手腳應(yīng)該長成什么樣子,只記得昏迷醒來之后,親眼見到過,自己的左手被人販子扔進(jìn)了黑色塑料袋里,他左手的虎口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小時候mama好像告訴過他,有胎記是因為她太愛他了,還在肚子里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親他,結(jié)果居然真的想出了一塊痕跡。 殷銘竹每次想家、想mama的時候,都想再看看那塊胎記??墒撬缇鸵呀?jīng)沒有了。好像連帶著自己的家都一起跟著沒有了 。 雖然這個男的并沒有那樣傷害他,可是這些形容不上來的那些不只是變態(tài)的眼神、動作、神情……都讓殷銘竹根本沒辦法覺得自己真的被什么偶遇到的好人救了。 也對,他殘疾的身體這么畸形,根本不是個正常人的模樣。 怎么可能有人是真心的善良的想救他。 史毅山給殷銘竹新買的彩電,信號又不好了,電視屏幕上冒出灰白的雪花,發(fā)出“刺啦刺啦”的噪音。 “銘竹…小竹……你怎么了…”史毅山輕聲問。 殷銘竹低垂著視線,聲音也跟著一起輕了下來:“史毅山,你讓我在你家呆了一個星期了,你不怕我被那個畜生找到嗎,到時候,你也好不了。” “不、不——……銘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笔芬闵接窒裨趩挝焕锼频南乱庾R地暗暗搓起甲縫,沉悶地做出回答。 殷銘竹默默地盯著男人的臉,發(fā)現(xiàn)那上面幾乎什么情緒都沒有顯露,表面看起來好像很老實木訥。但在殷銘竹從街邊乞討察人無數(shù)的眼里,卻感到有些莫名的懼怕,因為,他的目光深處,好像比最兇猛的野獸還要更原始和野蠻。 “……電視好吵,你去把它關(guān)了?!币筱懼褚崎_視線,突然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困了,帶我去床上。” 史毅山一一照做,又將殘疾男人的臥室房門緊緊關(guān)上。重新返回飯桌后,即使男人不在他身邊,史毅山也沒敢再去偷偷舔舐殷銘竹的筷尖,只是迅速填飽了胃囊,再把碗筷收拾進(jìn)了廚房。 他沒立刻洗碗刷筷,而是將廚房關(guān)緊的門窗檢查了一邊,從水槽中抓起了一大塊帶著骨頭的,化得差不多的凍rou,放到了菜板上。 解凍后流出的血水又一次染臟了他的雙手、甲縫里的血最難洗,他已經(jīng)頂著甲床的rou剪禿了,結(jié)果紅色還是總在細(xì)縫里掛住。 他握住刀柄,肌rou發(fā)達(dá)健壯的小臂爆起了野性的青筋,像柄斧頭似的斬骨刀直起直落,砍出了不小的雜音。 史毅山不知道殘疾男人在里屋到底能不能聽到這些聲音,但是他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欲蓋彌彰的關(guān)緊每一道門。 一塊大rou塊慢慢變成了一灘rou泥。骨頭變成了小碎塊,他把這些東西都扔進(jìn)了剛才燒著開水的鍋里。 然后史毅山坐到了廚房角落里擺著的馬扎上,讀起了今天收到的報紙,他關(guān)注的只有那幾個小小的板塊。 過了一會兒,rou熟的味道在窄小的廚房里緩緩散開。史毅山站起身,將鍋端到了廁所,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進(jìn)了便坑里。 依然還是沒什么表情的老實模樣,他踩上了腳踩水閥,把殘留在池里的一點rou渣徹底沖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