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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下身的不適,因昨晚撞到腦袋,茹寧仍覺得頭部有些脹疼,回到房間不久便又躺在床上歇息了。 他迷迷糊糊地闔了會(huì)兒眼,等睜開雙目,天色昏暗,已然過了晚膳時(shí)間。 感覺身邊有人,茹寧微微轉(zhuǎn)過腦袋,就見后廚的阿利半蹲在床邊,一只手搭在他的臂膀上,正是他將自己搖醒的。 見他醒了,阿利說道:“睡糊涂啦?飯都不曉得吃了?!?/br> 阿利是廚房一個(gè)廚娘的侄子,茹寧常在府里幫忙做事,同他也算相熟。晚上下人聚膳,阿利等了一會(huì)兒,也沒見茹寧來吃飯,這才尋來房間,擔(dān)心他是否生了病。 府里有人關(guān)心自己,這自然是件好事。茹寧心底一暖,忙撐起身子:“對不住,你們都吃完了?” 阿利回道:“你也不看看時(shí)辰,人早就散光了?!彼D了頓,“后廚還有些剩菜,要不要幫你熱熱?” 茹寧朝他笑了笑:“太勞煩你了?!?/br> 阿利站起身:“小事一樁。我先過去準(zhǔn)備,你披件外套再來。” 阿利走出房間,替茹寧掩好房門。他剛邁出院落門口,就見一個(gè)身影披月徐步走來,身姿風(fēng)綽,竟是身穿便服的李燕皎。 他上個(gè)月底才進(jìn)的府,常年在后廚勞碌,并未與李燕皎碰過幾面,乍然見到人,連忙彎下腰,行了個(gè)十成的禮:“小人見過王爺。” 李燕皎老遠(yuǎn)見一個(gè)下人從燕夫人院里出來,聽這聲音年輕又耳生,難得停下腳步,垂眸看他:“你在這里做什么?” 阿利畢恭畢敬地答道:“回王爺?shù)脑?,夫人院中有名下人生了病,小人過來看望他一下。” 燕夫人昨日回娘家省親,帶走了院里的一批丫鬟,李燕皎想了一下,心底隱隱有了猜想,便朝他頷首:“你退下吧?!?/br> 阿利應(yīng)聲道喏,待李燕皎略過自己身側(cè),才直起身子往廚房方向走去。 行至拐彎處,他無意識地回過腦袋看了一眼。燕夫人院子里的主屋仍滅著燈,整座院落幾乎都被浸沒在沉靜的夜色里,唯有方才出來的茹寧屋中透出些許亮光,映射在光滑的青石板路面上。 阿利拿了些白米飯,就著剩菜炒熱了,剛用菜勺將其舀出鍋,就聽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茹寧披著外套,匆忙之下,胸前的扣子還扣錯(cuò)兩粒,兩條粗眉緊緊皺著,面色不大好看。 見阿利回過首,茹寧勉強(qiáng)朝他笑了一下,走了過來:“做的什么,這么香?!?/br> 阿利別過腦袋,回答道:“炒飯罷了。你去那邊的小桌邊上等著,我這就將碗端來?!?/br> 廚房角落擺著一套很小的桌椅,平時(shí)后廚的下人來不及吃飯了,便在那里將就著一頓。那椅子做得很矮,同小孩的凳子差不多大小,茹寧那樣高壯的個(gè)頭蜷縮在旮沓處,有種說不出的委屈感。 阿利將飯端來,香氣縈繞鼻尖,茹寧空了一整天的胃終于被眼前的食物喚醒了饑餓,發(fā)出咕咕的怪叫。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向阿利道了聲謝,便拾起碗箸,大口吃了起來。 在他吃飯的功夫間,阿利洗過手,挽起袖子,到外面劈明日要用的柴火。 茹寧吃飯快,不過半刻鐘便將一碗炒飯吃入肚中。他將碗筷放入槽中洗凈,一出門,就見阿利撅著屁股在那摞柴火,于是上前道:“我來幫你吧。” 阿利聞言抬起頭,擦了擦額上沁出的汗水,向他擺手:“你不是身子不舒服么,不用你幫忙?!?/br> “睡了一下午,早好些了,”茹寧拎起放在地上的柴斧,“干活還能出點(diǎn)汗?!?/br> 阿利拗不過他,便將要劈的柴火抱來放在樁邊。茹寧的身子火氣旺,沒過多久便干得兩鬢泛濕。他脫了外套,任夜晚的涼風(fēng)撫過肌膚,里衣的布料緊貼者他矯健的身軀。 阿利摞完劈好的柴,便端著茶碗坐在一邊歇息。他的目光原是隨意地瞟著,不知為何,卻漸漸轉(zhuǎn)到了干活的茹寧身上。 茹寧在這座府邸中,究竟做著怎樣的活計(jì),是許多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男子產(chǎn)奶,本就天下罕見,何況是茹寧這樣一個(gè)高大健壯、身長五尺有余的男子,下人們嘴上不說,心底都對茹寧的胸部有著或多或少的好奇。阿利也不能免俗。 因夜色遮掩,加上李燕皎先前的sao擾,茹寧出來前并未裹胸,這時(shí)脫了衣服,幾經(jīng)摩擦,胸前便顯出兩粒挺翹的奶頭輪廓。阿利眼神也是銳的,很快就看出茹寧胸口的異常來,不由在心底暗暗咋舌:不愧是能出奶的,這奶頭比女人的還要大。 他到底年輕氣盛,這樣帶著顏色的念頭一出,思緒便止不住地往某些方面飄散。腦海中場景錯(cuò)落間,他忽然想起自己臨來廚房時(shí),看到的燕夫人院里僅剩的那束暖光,心念千絲百轉(zhuǎn),不知怎的,阿利的心里頭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gè)奇怪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