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姜芷背的包有些重,和季納寒暄了會兒,就先告辭回房了。 她的房間安排在酒店三樓的走廊盡頭。 這個位置雖有些偏,但她本人卻很滿意。 因?yàn)榕赃呌幸粋€視野開闊的露天陽臺。 她洗完澡出來,坐在陽臺的觀景沙發(fā)上,打開背包,開始選鏡頭。 最后取了個大光圈超廣角的鏡頭,把相機(jī)架好后,對準(zhǔn)天空,開始延時(shí)錄影。 做完這一切,她才起身,漫步到欄桿邊看風(fēng)景。 遠(yuǎn)處是無垠的草原,草原上是蔚藍(lán)又觸手可及的天空。 而這天空,在夜里會變的更美。 她現(xiàn)在只需要等待。 點(diǎn)燃一根煙,尼古丁吸進(jìn)肺里,疲乏的大腦有片刻的振奮,莫名,閃過剛剛在大廳看到的那雙眼睛。 桃花形狀,線條很美。 周瑀回國了? 這般想著,又含著煙吮了一口,兩根細(xì)白的手指夾著煙身,淺淺搭在紅潤的唇上,配著她冷淡的眉眼,有種難言的性感。 樓下有群青年正角度刁鉆的拍天空,正好有人拍下這一幕。 那人放下相機(jī),仰起頭,聲音里帶著青年人特有的朝氣,“美女,能拍一張嗎?” 姜芷沒說什么,只一手托著煙彈了彈,另一只手,抵在欄桿上,撐著側(cè)臉看他。 慵懶,高級,厭世,美。 真正的樓上人看風(fēng)景,樓下人看樓上人。 青年連忙舉起相機(jī)拍下來這一幕。 最后他對姜芷比了個ok,喊道,“謝謝啦~” 姜芷依然沒說話,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青年捂著胸口,呆呆看著那個空掉的欄桿,半晌歡呼道,“同志們,我宣布,我戀愛了?。?!” 他的朋友嬉笑著罵他,見色眼開。 這一幕簡直跟高中時(shí)一模一樣。 姚琳旁觀了全程,不由感嘆道,“這他媽真是嫉妒不來?!睍r(shí)光從不敗美人。 但她的感嘆沒人附和。 周瑀玩著消消樂,壓根不搭理她。 姚琳默默嘀咕,遷怒,這絕對是遷怒。 高原天黑的晚,到用晚餐的時(shí)間,已經(jīng)是夜里九點(diǎn)了。 姜芷是作為季納的朋友來參加婚禮的,自然也就坐在了季納的朋友這桌。 而姚琳和她的朋友們則在另一邊。 姜芷沒去看周瑀在哪兒,她也不關(guān)心,明天下午她就會離開稻城,跟驢友一同前往亞丁。 這短短的十幾個小時(shí)內(nèi),她不覺得兩人會再有什么交集。 明天之后,她們就會像兩條短暫見了一面的X線,猶如五年前一樣,再次各行各遠(yuǎn)。 酒桌上,婉拒了又一個人的敬酒,姜芷開始不耐煩了。 季納是商人,他的朋友也多是商人。 商人的酒桌文化眾所周知。 但姜芷到底不是這個圈子的,文人該有的毛病她全有,而且因?yàn)閺男”蝗伺醯膮柡?,?dú)立特行慣了,她的病還更嚴(yán)重些。 要是往常,一般人也識趣,不會輕易招惹,但酒后的男人,就沒理智可言了。 “來,姜小姐,干一杯,我知道你是大作家,但不會這個面子都不給吧?!蹦腥舜笊らT的喊道。 姜芷扯了扯嘴角,沒搭理他,直接起身,準(zhǔn)備離席了。 季納自己就醉的不清,跟人喝著酒沒注意這邊,倒是姚琳看到了這一幕。 她推了推周瑀的肩,笑的幸災(zāi)樂禍,“姜芷被那些酒鬼給纏生氣了。” 周瑀撐著側(cè)臉,抬眸淡淡看了眼那邊,酒杯輕晃,沒說話。 姜芷高中時(shí)就不喜歡應(yīng)酬,這是眾所周知的事,那時(shí)周瑀狐朋狗友多,三天兩頭的聚,十次姜芷也只會來一次,就那一次,周瑀還全程跟在她旁邊,生怕誰讓她不快了。 這作態(tài)倒是讓周瑀一些同為富二代的朋友們看不慣了,但耐不住人周瑀喜歡,所以也沒人去正主跟前說三道四。 后來她們兩分了,有些人就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這兩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嘛。 姚琳剛走神了兩秒,那邊的事情就超出控制了。 敬酒沒事,動手可不行了。 那個男人居然抓住了姜芷的手腕! 姚琳頭皮都炸了,這是她的婚禮,要是鬧出什么事,她老臉都丟光了。 但還不等她起身,身邊一道身影先一步過去了。 “誒?” 姚琳看著周瑀的背影,內(nèi)心復(fù)雜,難道說……周瑀其實(shí)還對姜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