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南方的蠻荒之地 夜星央趕到此處之時,早已有不少門派的長老和弟子聚集在這里,只不過天光樹方圓兩里之內(nèi)還是沒人敢過去,夜星央御劍在天空中轉(zhuǎn)了兩圈聞了聞,這股難聞的sao味自己真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一百年前被鎮(zhèn)壓在此處的六尾妖狐的味道,合著這次的異象就是她弄出來的。 “喂,旁邊那個,你們怎么不過去?”夜星央飛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行隊伍身邊,對著一名別派弟子皺眉問道。 ? 這邊幾人聽到問話回過頭看著她,其中一人一眼就認出來這人是玉華仙閣的七長老夜星央,那明晃晃的飛劍,修真界除了她,誰還會這么招搖,“夜長老,兩年不見,修為又精進了不少?” “嗯?”夜星央見她認識自己,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感覺確實有點眼熟,又看見了對方袖口上的標志,才知道這人是仙墓派的人,而在看見她旁邊弟子正一臉怒容的看著自己時,心道這人八成是個長老,“貴姓?” ? 跟夜星央搭話的正是仙墓派二長老,她聽見對方的回答,眼角可見的抽搐了一下,“在下仙墓派離錦苑,夜長老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幾年前的事情我還歷歷在目呢?!毕赡古墒切拚娼缫粋€比較特殊的門派,這里只收女性地坤弟子,雖然都是地坤,但是實力卻非同一般,正常來說別的門派見到她們都會禮讓三分,因為除卻實力之外,這門派里的地坤個個都是小美女,他們可得罪不起,只不過凡事總有例外,離錦苑活了這么久,還沒見過哪個天乾對她這個態(tài)度的,居然連自己名字都記不?。?/br> ? “哦!原來是離長老!失敬失敬,所以你們?yōu)樯恫贿^去?”夜星央并未在意她說的話,幾年前的事情多了去了,誰知道她說的是哪件啊,所以她十分敷衍的跟對方打了聲招呼,便又發(fā)出了自己的疑惑。 ? “這次出世的密寶便是那被封印百年的六尾妖狐的金丹,若是得到之后練成丹藥,對你我這種修為的人,可以說是有莫大的好處了,只不過,這些年封印稍微有些松動,我等也不敢貿(mào)然過去,所以大家都在這里商量對策,不知夜長老有什么高招?”離錦苑冷哼了一聲,完全不指望對方能出什么主意。 ? 夜星央踩著飛劍思考了片刻,隨后捏了個口訣道,“你們這數(shù)十號人要商量到何時?而且金丹只有一顆,當然是先到先得了~”說罷不等眾人反應(yīng),竟然直接就奔著天光樹飛了過去。 ? ? 其余的門派長老看到居然有人率先沖向天光樹之后,便再也忍不住,急忙招呼各個弟子跟了上來,只不過在距離天光樹五百米之內(nèi)有一處巨大的結(jié)界,除了夜星央之外,后面的人都被擋在了外面,而夜星央?yún)s輕而易舉的沖了進去,原因無他,她與六尾妖狐同屬妖獸,這結(jié)界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大用。 “我說你結(jié)界松動準備跑出去也沒必要搞這么大的陣仗吧,現(xiàn)在弄得人盡皆知,你怎么跑?”進入天光樹內(nèi)部之后,夜星央收好飛劍,看著里面臥著的巨大白色妖狐緩緩問到。 ? “呵,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條走狗?!绷惭氩[著眼睛,煽動著自己的尾巴不屑的說道 “隨你怎么說嘍,反正我又沒被人追殺~”看著妖狐面前閃著白光的金丹,夜星央有些不解道:“好好的為何把金丹吐出來?” ? 六尾妖狐知道對方臉皮之厚無人可及,于是輕嘆一口氣,白光一閃,化成人形,“我懷孕了…” ? “不是我的!”在得到對方的答復(fù)之后,夜星央立刻瞪大眼睛擺了擺手。 ? 六尾妖狐聞言立刻翻了個白眼,“廢話,孩子已經(jīng)出世了,只不過因為我被這陣法侵蝕太久,體質(zhì)虛弱,導(dǎo)致它的身體也不是很好?!闭f罷她回身從樹洞的最深處抱出來一個只有一條尾巴的小白狐貍,“所以我只能吐出金丹來滋養(yǎng)它,我本想直接將金丹傳給它,奈何它的身體承受不住,誰知道…” ? “誰知道金丹一吐出來,引來了天地異象,可真有你的?!币剐茄腚p手環(huán)胸,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小白狐貍,妖獸孕育生命確實要很長時間,估計這六尾妖狐之前中招,便是因為懷孕了,不然這種老油條怎么可能輕易的被這些凡人捉住。 ? “不錯,你也知道以我這等級別的妖獸想孕育出子女有多困難,所以我不想放棄,外面的結(jié)界是我最后的力量了,夜星央,我猜到你會來,你能不能幫我將它帶出去,金丹就算做你的報酬,如何?”六尾妖狐神色有些虛弱,她伸出手臂將懷里的小狐貍抱到了夜星央身前。 ? 夜星央看著她長嘆一口氣,接過小狐貍道:“若是幾百年前,我還能幫你逃出去,只不過我跟玉華仙閣簽訂了契約,不能對人類修士主動出手,若不然外面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看著六尾妖狐的模樣,夜星央心底有些悲哀,數(shù)百年前人族和妖族的戰(zhàn)爭,因為自己早就成為玉華仙閣的守護仙獸所以沒有參與,但是其余的妖獸基本上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不少像她這樣被封印著,日夜受著陣法的煎熬的,這也難怪對方總說自己是走狗。 “金丹我一拿走,你的結(jié)界就會消失,到時候他們必定會知道東西已在我手里,如果你還有力氣,可以趁機逃脫。”話雖然這么說,但是怎么可能呢,這金丹離體,便說明六尾妖狐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但是夜星央還是希望她可以爭取一下,畢竟自己可不會養(yǎng)孩子。 六尾妖狐面露苦笑,她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小狐貍,伸手在那柔軟的皮毛上摸了摸道:“我這里還有之前收集的不少寶貝,你都拿去吧,現(xiàn)在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毙『偛皇娣呐ち伺ど碜樱箘诺耐剐茄霊牙镢@了鉆,它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即將面對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了讓它活命所付出的代價。 ? ? 夜星央將小狐貍和六尾妖狐的一堆破爛扔進乾坤袋里之后,便拿著金丹十分招搖的飛出了天光樹,守候在結(jié)界外的眾多修士見到出來的人渾身泛著白光,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沒有不眼紅的,可惜夜星央的速度非常之快,她拿著金丹直接御劍飛行,朝著西邊跑沒影了,期間也有不少修士前去追趕,但是追了半天愣是沒追到,最后只能無功而返,而剩下的修士也被沖出結(jié)界的六尾妖狐攔住,眾人在天光樹外廝殺一宿,終于把那六尾妖狐釘死在天光樹之上。 ? 夜星央帶著小狐貍沒有著急回玉華仙閣,而是在蠻荒之地某個偏僻的鎮(zhèn)子晃蕩,金丹的光芒已經(jīng)被她用一些小手段遮蓋住了,所以現(xiàn)在她也并不擔(dān)心會有人找上門來,在客棧洗了個熱水澡之后,夜星央開始清點著六尾妖狐留下的寶貝。 ? “這都是啥呀?”看著乾坤袋里掉落出來的兩本破書,夜星央覺得有點奇怪。 “春G圖?什么東西?難道是臭狐貍留下的修煉秘籍?也不知道能不能給小北月用用?”隨手翻開其中一本之后,夜星央立馬把書給合上了。 “世人都說狐貍精好色,沒想到是真的?”這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一本畫冊,而里面的內(nèi)容對于沒見過世面的夜星央來說,簡直是來自精神層面的震撼了,只見夜星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擺出一副端正的態(tài)度,一臉正經(jīng)的翻開了那本神秘的畫冊,專心致志的研究了起來… ? 時間如梭,轉(zhuǎn)眼就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期間,夜星央沒有一刻清閑,一直學(xué)習(xí)著這兩本畫冊上的“知識”,不但如此,正因為知道了有這種東西的存在,這人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小鎮(zhèn)上的書攤被她收刮了個遍,所有有關(guān)天乾和地坤之間如何“交流”的書籍全部被她收入囊中,當然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學(xué)習(xí),她本人也是徹底明白了雙方身體上的不同,只不過每次看到畫冊上的果體少女時,自己腦海里總會浮現(xiàn)出倒霉徒弟沒穿衣服的樣子,這就讓她很是好奇了,她承認北月淺長的是好看,但是比她好看的地坤夜星央不是沒見過,怎么沒見自己腦子里浮現(xiàn)出別人的臉呢?難道是因為自己近來接觸過次數(shù)最多的地坤就是倒霉徒弟才導(dǎo)致的這個結(jié)果?? 思考許久無果之后,夜星央索性不再去想,就算北月淺出現(xiàn)在腦海里又怎么樣?她……她不就是比自己少了某種東西嘛,額,就是不知道,要是自己也像那個畫冊里的天乾一樣對北月淺,她會有什么反應(yīng)?? 玉華真人從令牌里傳來的消息打斷了夜星央腦子里猥瑣的想法,對方質(zhì)問自己拿到東西為啥不回來,是不是準備私吞,開玩笑,怎么會呢~先不說自己身邊還帶著個累贅,光是那倒霉徒弟現(xiàn)在對自己的吸引力就已經(jīng)大的不得了了,她巴不得立刻飛回去找北月淺交流一下心得! 整理好東西之后,夜星央將小狐貍?cè)舆M懷里出了客棧,在確定附近沒有別的修士跟蹤之后,便祭出飛劍直奔著玉華仙閣飛去。 當夜星央回到主殿,見了掌門說明了當天的情況之后,玉華真人表示小狐貍的事情是夜星央自己答應(yīng)下來的,他可不管,但是金丹必須拿來,沒辦法,雖說金丹是六尾妖狐留給她孩子的,但是這東西給這小玩意兒純屬浪費,修煉還是腳踏實地的好,金丹對它目前的狀態(tài)來說有害無益,而且本來這次自己就是奉命去奪寶的,所以金丹交給玉華真人倒也是合情合理,就當是這小狐貍的保護費了,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之后,夜星央便有些不耐煩了,她現(xiàn)在是十分心急的想回青木峰,看看倒霉徒弟離開自己這么久有沒有進步啥的,而玉華真人也看出來她心不在焉,便隨便找了個借口讓夜星央滾蛋了。 我是分割線 自從夜星央離開了玉華仙閣,慕東知幾乎是每天都帶些好吃的好玩的去找北月淺,在知道夜星央還沒有教她法術(shù)之后,慕東知更是十分殷勤的教她一些低階有趣的小法術(shù)。當然這種私自傳授法術(shù)的行為是被明令禁止的,但是慕東知并不在意,本來這就是身為師父的夜星央失職才導(dǎo)致可憐的北月淺到現(xiàn)在只會砍竹子,他這么做就算被知道了,自己的師父也不會怪罪什么的。 而北月淺在此期間也對這個彬彬有禮的師兄產(chǎn)生了些許好感。畢竟她自己待在青木峰實在是太無聊了,而且夜星央曾經(jīng)囑咐過她不準跟別的天乾過多接觸,尤其是慕東知,但是夜星央越不讓她這么做,她就越想跟她對著干,這種感覺不知道為什么讓她心里覺得異常的刺激! “北月師妹,你明天還想吃什么,我?guī)н^來給你。”慕東知看著坐在石凳上,晃蕩著小腿的北月淺溫柔的問道。 “嗯…糯米團子!甜的!”北月淺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看著對面的人道。 慕東知被那溫暖的笑容感染的有些頭腦發(fā)昏,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北月淺的小腦袋,應(yīng)了一聲:“好~你想要什么,師兄都會給你!” ? ? 北月淺對于慕東知的舉動和回答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身體本能的往后縮了縮,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對方,雖說自己對他有些好感,但是他的行為未免有些越界了吧… 慕東知見她這樣也沒有沮喪,在跟北月淺相處的這段時間,除去對方北月家族的身份,自己是真心喜歡上這個小師妹了,他神色自然的收回手掌,輕咳一聲道:“師妹可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北月淺皺眉想了想,隨后笑道:“有啊,慕師兄你就挺好,我還挺喜歡的~”當然她說的喜歡還沒到情愛的那種喜歡,單從為人來講,慕東知可比那個夜星央好多了! 慕東知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不,我的意思是…可以雙修,一生一世的那種喜歡?!?/br> 北月淺聞言楞了一下,一生一世?她抬頭再看慕東知憋紅的臉,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慕師兄是這個意思呀,這倒是讓她有些為難起來,自己來玉華仙閣可是來修仙的,這一年不到就給爹領(lǐng)回去個女婿…怕是會氣死他老人家吧… “慕師兄…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練功,而且,而且我?guī)煾敢舱f了,我還小不能太早想這些東西…”北月淺隨口就把黑鍋扔給了夜星央,本來自己師父就說過這種話,她這么說也不算太過分吧?? “這樣???呵呵,七師叔說的倒也對,是師兄唐突了,不過若是以后師妹想找仙侶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嗎?”慕東知在心里把夜星央罵了個遍,要知道以北月淺這個年紀,在山下可能都是幾個孩子的媽了,怎么就太小不能雙修了? 北月淺見慕東知沒有要死心的樣子,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就在這左右為難的時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將自己拉在了身后。 ? 我是分割線 ? 夜星央在回到青木峰之后,想都沒想直接就沖進了北月淺的房間,結(jié)果并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叫罵聲。 “人呢??”就在她疑惑的時候,懷里的小狐貍突然冒出頭叫喚了一聲,隨后只見夜星央拍了拍額頭,氣急敗壞的對著懷里的物體喊道:“臥槽,都怪你味道這么大!”夜星央抻著脖子仔細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果然青木峰有別人來過,而且這個味道明顯那個討厭的慕東知留下來的,于是她急忙御劍到了后山,看到倆人在那膩膩歪歪不知道說啥,便想也沒想,橫插在二人中間。 “你怎么又來了?”夜星央瞪著大眼,一臉不滿的看著對方,若不是因為他是三長老的弟子,自己一定毫不猶豫的把他踢出山頭! ? 慕東知顯然是被來人嚇了一跳,在看清楚面前站的是夜星央之后,立刻上前施了一禮:“七師叔,我…我是來給師妹送吃的來的,并無他意…” 北月淺看到慕東知被自己師父嚇得夠嗆,趕緊扯著她的袖子撒嬌道:“師父~你回來啦!徒兒都想你了,你不在的時候慕師兄可照顧我了呢!你不要怪他,好不好嘛~”說完還沖著對方忽扇著大眼睛。 夜星央聞言,轉(zhuǎn)身一臉問號的看著她,“你眼睛有毛病了?”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倒霉徒弟居然說想她?還有她那眼睛眨的頻率,明顯是有什么疾病,要不要帶四長老那里看看?。?/br> 慕東知也被北月淺撒嬌的聲音震撼的一塌糊涂,要知道相處這么多天,他何時聽過師妹這么跟他說過話? 而北月淺自然也被自己惡心個夠嗆,為了安撫炸毛的夜星央,自己真的是犧牲很多… 而在夜星央轉(zhuǎn)身的同時,小狐貍也好奇的從她露出了腦袋,盯著這大眼瞪小眼的三人。 “小狐貍!”北月淺倒是率先反應(yīng)過來,要知道她對這種可愛的小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 ? ? “你沒事總往我這山頭跑啥?我徒弟自己不會吃飯嗎?用的著你天天過來送飯吃?!”夜星央沒有理會犯花癡的倒霉徒弟,依舊不滿的對著慕東知訓(xùn)著話,與此同時,小狐貍也不怕人一般的從她的懷里鉆了出來,站在夜星央的肩頭,眨巴著眼睛看著北月淺沖她叫喚了一聲。 ? ? 北月淺一把將小狐貍抱在了懷里,“師父你不要說慕師兄了,其實是我叫他給我來送吃的的,你也知道…我不會做飯嘛,你就別在說慕師兄了!” 同樣是天乾,慕東知明顯能感覺到夜星央對自己的敵意,他心里閃過一絲異樣,隨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既然七師叔不喜歡我在這里,那我就先回去了?!痹趯χ剐茄胄辛藗€禮后,他又沖著北月淺的方向溫柔道:“淺淺我改天再來看你?!?/br> ? ? 夜星央聽到對方叫她淺淺,頓時來了脾氣,“什么深深淺淺的,她是你師妹,你就好好的給我叫師妹!回去告訴你師父,天方盒明天我就還他!”想著自己不在這些日子,這慕東知肯定用這個借口總來勾搭北月淺,自己得盡早斷了他這個念頭才是,“小北月,跟我回居室那邊,我還有東西給你,咱們不稀罕他那破盒子了!”夜星央冷哼一聲,隨后便拉著北月淺,不等慕東知回答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