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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死于*在線閱讀 - 24、聞競組織的約會(下)(正文完結(jié))

24、聞競組織的約會(下)(正文完結(jié))

    23、

    “哥,你忘說UNO了?!?/br>
    全屋子人憐憫而好笑地看著聞競,他已經(jīng)好幾次只剩一張牌卻忘記說UNO了。聞競很擅長棋牌游戲,他手氣很好,也沉得住氣。在棋牌游戲上他向來是打遍天下無敵手,UNO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讓他極其頭痛的游戲。

    ——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游戲有這么奇怪的規(guī)則?贏之前還要喊一聲“老子要贏了!”難道打麻將的時候忘記喊胡牌還不能胡了嗎?聞競舉著牌在全房間人的笑聲里,無能狂怒,又抽了一張牌。

    “算了,真的。”聞競擺了擺手,“你們要是有什么+2+4之類的,都用我身上就行。”

    “哥,這可是你說的。”

    “那我可不客氣了啊,哥。”

    ……

    一圈下來,聞競拿了16張牌。他點了點手里的牌,心里想要是誰牌多誰贏就好了。他坐在唐靖川的上家,瞄了一眼唐靖川手里的牌,干脆幫著唐靖川往外走。很快唐靖川就UNO了。

    “聞哥,你作弊啊!你也太幫著唐哥了吧?”

    聞競看了他一眼,和這群大學(xué)生在一起,他比平時稍微活潑一些:“不然我?guī)湍惆??”唐靖川不悅地看了那個男生一眼,示威一般攬著聞競的肩膀打了最后一張牌:“你大學(xué)的時候也是這樣?”

    聞競扭頭看了他一眼:“我比他們有譜多了,而且警校氣氛也不一樣?!彼皖^看了看手里的牌,輪到他就心不在焉地打一張:“美國大學(xué)怎么樣?”

    “學(xué)習(xí)。要學(xué)的東西太多了,也沒什么其他時間?!倍姨凭复ū拘圆⒉皇呛芟矚g社交的人,如果不是必須要出席的場合,他懶得出現(xiàn)。他能和鄭楷意他們一群人成為朋友,除了因為兩家有交情,也因為鄭楷意本人是個甩也甩不掉的人。他拿出手機(jī),給聞競看了看他大學(xué)校園的照片。

    年輕的唐靖川和幾個年輕人一起站在大學(xué)門口,聞競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只認(rèn)得鄭楷意。唐靖川個子和現(xiàn)在一般高,臉要更年輕些,因此看著更秀氣,也沒有現(xiàn)在的成熟,那是個雖然俊美,但是尖銳、看起來多少有些陰暗的年輕人。站在照片的中間偏左,抱著手臂,昂著下巴看著鏡頭,眼神有些冰冷。他那時候清瘦得很,身上的襯衫仿佛要掛不住,褲子也松松垮垮,幾乎就剩一把骨頭。

    cao。聞競在心里一陣哆嗦,這個眼神——唐靖川還真是他媽沒變,直到現(xiàn)在他在床上也是這個眼神。骨子里還是變態(tài)的野狗崽子,只是外表人模狗樣而已。

    他回想起他印象中第一次見到成年的唐靖川。那也是一個冬天的早上,他氣勢洶洶地推開法醫(yī)辦公室的門,本來是要兇小夏還不給他看報告,結(jié)果看到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坐在里面,背對著他,靠著轉(zhuǎn)椅,手里拿著文件。

    聞競頓在了門口,然后拍了拍門:“你誰啊?”

    轉(zhuǎn)椅轉(zhuǎn)了過來,坐著的是一個看起來和他年齡相仿的年輕男人,一張俊美斯文的臉,穿著一件白色的工作服,里面的高領(lǐng)毛衣看起來質(zhì)感很好,鞋子看起來也價格不菲,他看見聞競,站起身來,個子很高,儀態(tài)優(yōu)雅,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對待聞競的態(tài)度和神情卻很是熟稔中帶著游刃有余——讓人挺不爽的。

    “你是聞隊吧?我叫唐靖川,是新來的法醫(yī),很高興見到你。”

    當(dāng)時雖然覺得有點奇怪,卻沒有細(xì)想,直到現(xiàn)在聞競才明白為什么唐靖川沒有說“很高興認(rèn)識你”,而是“很高興見到你”。因為那并不是初次相遇,而是久別重逢。

    對于這個新來的法醫(yī)是不是真的法醫(yī),聞競當(dāng)時將信將疑,然后后面小夏正好從衛(wèi)生間回來,看到聞競站在門口,才給他介紹:“這是新來的法醫(yī)小唐,美國回來的高材生?!甭劯偤吞凭复ㄎ樟藗€手,他心里對唐靖川的第一印象相當(dāng)?shù)牟缓谩凭复ǖ耐饷蔡鎏袅?,穿的衣服也太昂貴??雌饋聿幌裾嬲蛇@行的,倒像是個玩票的公子哥來體驗生活,穿了一身道具,演得挺像回事的。

    不過事實證明,聞競錯了。

    他靠在唐靖川身邊才恍然發(fā)現(xiàn),他們在一起之前也已經(jīng)相互依靠著,好幾年過去了。

    “回去我開吧。”唐靖川坐上了駕駛位,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聞競樂得有人開車,坐上了副駕駛,順手按開空調(diào)。唐靖川的車比警局的車好多了,要是開這種車蹲點一定好過很多。

    他這幾天累壞了,回去的路上睡了很久,等唐靖川把他叫起來的時候,車應(yīng)該已經(jīng)停了挺久了。聞競抹了抹嘴,發(fā)現(xiàn)沒有口水,放下心來——唐靖川過去沒少趁他在警局打盹的時候偷拍他的黑照。他發(fā)現(xiàn)他們停在一個他不很熟悉的地方。應(yīng)該是個住宅區(qū),周圍的環(huán)境不錯,現(xiàn)在是中午飯店,附近有人來來往往,聞競越看越覺得這地方他好像來過。

    他揉了揉眼睛,猛然想起來這好像是唐靖川父母家附近。他有點疑惑地扭頭看向唐靖川,卻發(fā)現(xiàn)唐靖川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只用手指按了按嘴唇,示意聞競往外看。聞競注意到了他的別扭,更加疑惑了,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然后他的眼睛放大了一瞬間,看向唐靖川,又看了回去:“這……”

    那是唐靖川本來應(yīng)該在國外度假的父母,牽著那個小女孩——就是那個小女孩,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聞競見這個女孩沒幾次,但此刻她笑得很開心,聞競這才注意到,這女孩有一雙明亮微微狹長的眼睛,他越看越覺得喜歡,這女孩說不上好看,但是唯獨眼睛,很像唐靖川。

    “我覺得…”唐靖川有點不自然地解釋,“應(yīng)該帶你來看看?!?/br>
    聞競看著他們的背影,那女孩穿上了新衣服,終于合身了些:“……謝謝?!彼蝗徽艘幌?,摸向自己的小腹,寬大的手掌蓋在那個平坦的位置。衣服隔得厚,感受不到什么手心的溫度,聞競也說不上那是什么感覺,只是一種突然出現(xiàn)的悸動。

    “你找到領(lǐng)養(yǎng)父母了嗎?”

    唐靖川愣了一下:“還沒?!?/br>
    “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聊天?!甭劯偼蝗徽f道,“說,如果有個女兒,要起什么名字?”

    “…唐安妮?” 唐靖川下意識地說,然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聞競在說什么。聞競眼里帶著一些希望和不確定,正略微緊張地看著他——他知道唐靖川對孩子不是特別感冒,如果是親生血脈可能還會好一點,領(lǐng)養(yǎng)的話他就更不確定了。

    唐靖川一時也有些手足無措,他脫口而出:“那我們得先結(jié)婚才行。”

    聞競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誰跟你說這……”

    “這個最重要!”唐靖川抓住聞競的胳膊爭辯,“聞競,聞競…我……”聞競也有點緊張,他盯著唐靖川眨眼睛,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唐靖川憋得臉都紅了,額頭冒出來幾粒汗珠。這不像唐靖川,聞競心里暗暗想。

    “……你后背全是我的紋身?!碧凭复ㄓ昧Φ芈曇羝婀值刈兞藗€調(diào),“你哪都別想去,你……聞競,我等了十三年。我就是……”

    “cao你媽別說了?!甭劯偼蝗幻偷財堖^唐靖川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抵著唐靖川的額頭,他們眼睛對著眼睛,聞競的眸子像某種狩獵中的動物,熠熠生輝,帶著難得的急切,“我所有事你都知道。我,做的比說得多,你別不喜歡。”

    唐靖川眼球赤紅,看著他,狂喜和狂怒狂悲一時間竟沒什么區(qū)別。他怕自己是在做夢,或者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這一切都是他眷戀塵世間的一場夢。他的手緊緊地掐著聞競的脖頸,兩人額頭抵著額頭。

    “我真的活著?”

    “你怕什么,總歸是一起。”聞競輕聲說,“我陪你?!?/br>
    北國風(fēng)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冬天過去還早,熬過了隆冬,還有后半程,再后面還有倒春寒。但這冬天不妨再長點、再長點——長到人人永遠(yuǎn)在寒冷冬夜里相互依偎取暖。

    唐靖川開到一半,車突然熄了火:“車好像壞了。”

    “車壞了?”聞競打開副駕駛頭頂?shù)臒?,“我下去看看?!?/br>
    “算了?!碧凭复ㄕf,“雪一時半會停不了,我打電話找拖車來?!?/br>
    “嗯?!?/br>
    “走回去?”

    “走唄?!?/br>
    “能不能凍死?”

    “那就是你菜?!?/br>
    “比誰先回去?”

    “你輸定了?!?/br>
    外面白茫茫一片,雪花飄得起勁,冬天過去還早——熬過了隆冬,還有后半程,在后面還有倒春寒。不過風(fēng)已經(jīng)不再那么凜冽,只是冷的話,怎樣都能挺過去。何況又不是一個人。

    唐靖川和聞競打開了車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