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進(jìn)去了,可能就出不來了【凈,西,丁】【老萬犯病開端】
西西從小就特別的內(nèi)向,有那么一點點小清高,也做不來那些爭寵的事。每次輪值,他都不怎么放得開,萬行衍又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臉一沉,連蒼蠅都不敢亂飛。時間久了,西西就越來越放不開。 這是西西第五次被打回到御奴樓重新學(xué)床事了。御奴樓的調(diào)教并不嚴(yán)厲,至少對他的調(diào)教一向是中規(guī)中矩,沒有萬行衍的許可,即便是御奴樓的人也是要適當(dāng)回避的。其實,兩個月不承寵,來一次御奴樓,對他來說,太幸運了。他知道別人都怎么想的,可這里卻成了他的避難所。 像西西這樣的,御奴樓根本沒往心里去,但凡主子有一點喜歡,也不會打發(fā)到御奴樓來,肯定是要叫人貼身調(diào)教的,御奴樓這種中規(guī)中矩的課程能調(diào)教出什么效果才怪??勺層珮菦]想到的是,西西就這么常來常往的,居然沒被貶去做奴寵。 但這次到御奴樓西西卻發(fā)現(xiàn)氣氛有點怪,一問才知道家奴局的主管退休了,Y110就被調(diào)去家奴局了,雖然是平級調(diào)動,可家奴局是后勤行政部門,重要性和御奴樓自然完全不同。而新調(diào)來的御奴樓代主管竟然是之前給凌語做掌刑的那個X267。 據(jù)說267以前在懲戒所就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近,從來不跟人拉關(guān)系,之前只是A070休假的時候代理了幾天掌刑,正趕上主子降罰,其毫不留情的作風(fēng)得了主子的青眼,一躍就成了御奴樓的代主管Y267。 以前的Y110大概就是太老好人,誰都不想得罪,這267可是個歷害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御奴樓的人都很緊張。 御奴樓緊張,西西也很緊張。 以前他去御奴樓,那些人都只是讓他一個人看書,看片子,頂多給他個假陽具練習(xí)口侍,可這次卻特地派了個侍奴過來和他一起分析他的問題,口侍,跪姿,話術(shù),柔韌,包括騎乘所需的大腿力度,都一一做了測試,甚至還給他量身定做了調(diào)教課程發(fā)給了他的掌刑。 這次從御奴樓回來,西西的精神明顯不好,再這么下去,他都覺得自己要抑郁了,他想回家,他想逃離這個可怕又憋悶的地方。 家里那么多孩子,為什么要他來做這個私奴,為什么他會這么倒霉?! 西西在屋里發(fā)了半天呆,突然覺得這次似乎比以前安靜很多。以前他每次從御奴樓回來,凈凈都會來找他,可這次他都回來一個下午了也沒見到凈凈的影子。 晚飯的時候,凈凈還沒過來,他正想過去看看,就看到凈凈強撐著精氣神過來了。 西西皺了皺眉,沒急著去吃飯,先讓凈凈坐下,問道:“怎么了?” 凈凈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勉強:“沒事的,這兩天胃病犯了。” 西西沒好氣道:“那你還不好好養(yǎng)著,過來我這干什么?” 凈凈還是笑著:“沒事,沒那么嬌氣。我每次都來看你的。” 西西嘆了口氣,對凈凈的近身侍奴J335道:“晚上吃什么?” J335低著頭,回道:“米粥?!?/br> 西西又問:“胃疼幾天了?” “四天了?!盝335抱怨道:“西西大人,你說說我們家大人吧。胃不好,怎么還能去吃什么炒羊rou?這胃要是弄壞了……” “行了,”凈凈拉了J335一下:“你別給我告狀了,我以后會注意的?!彼鲋雷诱酒饋淼溃骸澳阋苍撊コ燥埩耍蚁然厝チ?。” 西西沒急著說話,等凈凈都要走到門口了,才突然道:“羅羅又復(fù)寵了?” 凈凈腳步一頓,抓著門把手,強撐著笑容回頭道:“可能是吧?!?/br> 西西卻沒再說什么,只淡淡的囑咐凈凈好好休息,便放他離開了。 凈凈回到屋里,無力的躺到床上,按下錄音機的播放鍵,在熟悉的旋律里閉上眼,他不該去見西西的。 他其實一直明白的,西西并不那么在意自己,可西西卻是他唯一能靠近的人。 但今天,他突然對西西有些失望,西西看出來了,卻和以前一樣選擇沉默。即便他向西西求救,那西西也只會勸自己不要往心里去,甚至還可能帶著那些習(xí)慣性的說教的語氣。 以前他一直覺得西西這是為他好??蛇@兩天放在床頭的錄音機卻讓他越來越明白, 凈凈抹了把眼淚,他以前太傻了,一直以為西西是他的依靠??伤e了,西西除了規(guī)勸他,不會為他做任何事。 在這內(nèi)宅里,真正愿意幫他的,或許只有凌語,可他不能麻煩凌語。那個人的處境比他還艱難,他不能再給那么好的人添麻煩。他已經(jīng)不堅強了,便更不能讓自己變得自私。 西西下樓的時候,飯廳里人還不多,他沒什么胃口,只取了一碗素餡餛飩和一杯酸奶。 西西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畏懼強權(quán),又沒有一顆強大的內(nèi)心,便總是下意識的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尋找自己的價值。 他和凈凈是互相需要的,可是凈凈這事,他還是不敢插手。羅羅不好惹,羅家也同樣不好惹,他除了勸凈凈忍下去,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 最近丁尹又在頭疼,他為凌語少的可憐的輪值記錄和多的讓人唏噓的養(yǎng)傷時間感到頭疼。 這小子再不承寵,就又要危險了。 丁尹的性子清冷,一向不愿意管別人的閑事,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總有些在意凌語的事。他想來想去,把自己的掌刑侍奴找過來:“十九叔,你說我要不要跟主人提一提凌語的承寵問題?” “你要怎么提?”X019把一個墊子放到地上,丁尹就對著墻跪了上去。X019今年31,之前是跟著柳音鍍的,柳音鍍殉了之后,X019就做了他的掌刑。私下的時候,他總是習(xí)慣跟著以前柳音鍍一起叫X019為十九叔,就是每次叫完都要為此跪一跪。 丁尹跪皮了,X019也聽皮了,這稱呼顯然不合適,但丁尹屢教不改,他也沒轍,好在丁尹還算有分寸,從來沒當(dāng)著外人這么叫過他。 丁尹道:“上次愛小奇輪值,凌語做了口侍。但沒領(lǐng)承寵鞭子,便沒能留下承寵記錄。還有一次西西輪值,也是一樣。我覺得,這是A070的失誤?!?/br> “或許,是主子不想賞他。” “為什么?主人還真想讓凌語被貶去做奴寵嗎?” X019抱胸,站在屋子另一邊:“主子御下的手段,我們看不懂的。” 丁尹沉默一會,說道:“我覺得,是主人忘了。” X019笑道:“你好像挺在意那個凌語的?” “也不是…..”丁尹想了想:“說不清楚,就是覺得,總要有個人幫幫他,不然,太可憐了?!?/br> X019嘆了口氣,說道:“你去提一提吧,但只能提一提,不要牽扯A070,明白嗎?” 丁尹點了點頭。X019看著丁尹少年老成的臉,突然道:“你要沒事,多和那個凌語接觸接觸吧?!?/br> 丁尹:“???” X019把丁尹桌上的書放到一起:“我看凌語挺開朗的,你多跟他接觸接觸,說不準(zhǔn)能傳染些朝氣?” 丁尹苦笑:“我性格就這樣,你別cao心了。” “這人啊,交朋友很重要?!薄019躬了躬身:“我先出去了,丁大人你待會自己起來吧?!?/br> 看來看去,主子這個內(nèi)宅,只有凌語值得深交。那小子,是能在危及時候拉人一把的。 —---------- 萬家節(jié)是萬家第一代家主定下的日子,有點類似國慶日。萬家是獨裁統(tǒng)治,便少不了霸權(quán)和愚民政策,所以,萬家節(jié)對于主家來說,是很重要的,具有政治意義節(jié)日。 可萬行衍卻很煩這個破節(jié),因為每年都離年節(jié)太近了。 又要忙年底的一堆破事,又要忙萬家節(jié),神經(jīng)緊繃的松不下來,像今年這樣落在了年節(jié)之后,那就是年節(jié)都休息不好了。 那天掃墓回來,萬行衍就又開始忙了起來,忙的沒功夫折騰人。忙的晚上有時都沒空洗澡,直接就躺床上睡了。 前兩天,萬行衍突然說要出門幾天,萬家節(jié)和軍隊關(guān)系很大,他知道萬行衍和葉御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軍隊的事,萬行衍要去部隊很正常。 萬行衍不在,他的權(quán)限被限制在了西翼,出不去樓門,也去不了中翼,雖然有點多此一舉,但他的權(quán)限一直是亂七八糟,凌語也沒多想。 下午在健身房跑步遇到了樊凡,意外聽說萬行衍的十三弟病危了,他就開始覺得不對了。 萬十三是萬家最小的一個男孩,今年8歲了,有時候聊天,他還聽萬行衍念叨過,說是一個勵志要做藝術(shù)家的小屁孩,淘氣的很。凌語能聽的出來,萬行衍雖然和他所有兄弟都沒有親情,可對這個小十三,卻沒有那么排斥。 好好一個孩子,不可能事先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就突然病危了,還說的如此含糊。最重要的,是萬行衍沒找他?。?! 凌語突然就有點擔(dān)心,A070這兩天好像也一直沒來找他。下午他和A070通了個信息,沒說兩句,A070就找個理由掛斷之后,他就知道肯定不對了。 凌晨四點,他把私奴號牌摘下來,從樓道的窗戶翻出去,順著房檐爬到了萬行衍臥室窗外。默默對負(fù)責(zé)安全的蕭錦說了聲抱歉,然后便撬開窗鎖,翻了進(jìn)去。 臥室里光線很暗,床上卻空無一人。 凌語愣了愣,透過視訊看到門外沒人,他便又順著樓道摸上了三樓的調(diào)教室。 調(diào)教室門口,A070看到凌語愣了一下:“你……” 凌語“噓”了一聲,低聲道:“我進(jìn)去看看他?!?/br> A070搖頭:“主子誰都不讓進(jìn)的?!?/br> 凌語挑眉:“里面有人?” A070不說話,凌語便了然,他跨前一步,看向想要攔他的A070,冷冷道:“你攔不住我,別逼我跟你動手?!彼f著,目光掃過A070搭在腕帶上的手:“也別叫人,主人一個人在這,肯定也是不希望有人過來的。” A070呼吸窒了窒,他雙手攥拳,緩緩道:“你進(jìn)去了,可能就出不來了。” 凌語皺了皺眉,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嚴(yán)重。他不想再耽誤時間,也沒再回應(yīng)A070,輕巧的打開一個門縫,便閃身進(jìn)去了。 不知道屋里的空調(diào)是不是開的有些低,凌語一進(jìn)去就感到憋悶。床上,萬行衍似乎是睡著了,看起來沒什么值得擔(dān)心的,可是凌語就是覺得不對。萬行衍一向警醒,即便睡著了,也不會允許有人無聲無息的接近的身側(cè)。 他都走到床邊了,那人卻還沒醒過來。 凌語目光凝重,彎腰想去摸摸萬行衍是不是發(fā)燒了,可就在他的手貼在萬行衍腦門上的瞬間,便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凌語一驚,還沒來得及收回手,手腕就被萬行衍扣住。下一秒,他便被天旋地轉(zhuǎn)的扔在床上。他沒做任何躲避和反抗,由著萬行衍翻身壓在他身上。 “主人……”凌語看著萬行衍眼底駭人的紅血絲,心如擂鼓般的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