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舊怨
盛和酒店。 一群衣著時髦的年輕男女聚在包廂里敘舊。 “自從高中畢業(yè)后,我們人好久沒這么齊過了?!?/br> “還不是因為周瑀回來了,看看沈鈺,昨晚四點的飛機,都飛回來了?!?/br> 她是什么心理,在座的人都清楚,幾個親近的朋友調侃起來。 “周瑀現(xiàn)在回國了,機會又來了,你可得好好把握住?!?/br> 沈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什么啊?!?/br> 嘴上雖然假裝不在意,手上卻細心地理了理自己半身裙上的褶皺。 二十分鐘過去了。 “周瑀怎么還沒來,我發(fā)個信息問問?!?/br> 微信群里。 【@周瑀,你怎么還沒到?壓軸也壓的太久了吧。】 隔了幾分鐘,周瑀回了消息。 【馬上到,剛剛去見程朝了?!?/br> 程朝? 群里一靜,看到消息的幾個面面相覷。 這是什么情況?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誒,周瑀說她剛剛去見程朝了?!遍|蜜湊到還在照鏡子的沈鈺跟前小聲道。 正在補口紅的沈鈺,聞言動作一頓。 閨蜜道,“該不會跟姜芷——” 她話還沒說完,沈鈺先打斷了,“只是碰巧遇到了吧。” 她實在不想聽到那個名字,噩夢一般。 只是她怎么假裝平靜,都難掩動作上的慌亂,口紅甚至沒轉到低,就生生將其扣上了蓋子。 就在眾人好奇心強到極致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周瑀穿著件灰白色高定風衣,敞領收腰,自帶颯氣。 啞黑色限量小包,金屬的鏈條從左肩到右腰,將打底T恤壓出半個漂亮的胸型。 腰細腿長,眉目張揚。 像是從舞臺下來的明星,又像是T臺上的模特。 總之,五年后的周瑀,仍然風采依舊。 沈鈺心跳加速,看著周瑀的眸光掃過眾人,最后停到了她身上。 越來越近,她屏住呼吸,她確定周瑀是朝著她來了。 她想,周瑀要對她說些什么?‘好久不見’或是—— ‘啪!’ 一整杯紅酒潑到她臉上,力道太重甚至打的肌膚生痛,她閉上眼,幻想終止。 一時間包廂里落針可聞。 須臾,有人反應過來,驚道,“周瑀!你這是做什么!” 幾個女生也將沈鈺圍住,擔心道,“沒事吧?” 沈鈺仲怔著緩不過來,她睜開眼,呆呆看著周瑀。 周瑀哼笑一聲,放下酒杯,沒有絲毫歉意。 沈鈺閨蜜怒道,“周瑀!你這是什么意思!” 幾個男生也道,“對啊,都是朋友,有什么是不能說開的,做什么一回來就搞這一出?” “沈鈺為了你,昨夜凌晨——” “停。”周瑀做了個手勢打斷他們。 她一個人站在所有人對立面,也絲毫不見慌張,“今天讓大家掃興了,是我不對,這局我做東,好吃好喝,就當賠禮了?!?/br> 閨蜜還要說話。 周瑀又道,“至于沈鈺,我潑她自然是有理由的,原因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以后,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她揉了揉手腕,睨向沈鈺,“今天只是潑杯酒,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就沒今天這么客氣了?!?/br> 她這么一說,倒顯得事出有因,其余人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反倒是一直沉默的沈鈺開了口,她聲音有些顫,“我只是不想看你作踐自己……”她知道當年的事暴露了。 她從小喜歡的人,像天空最亮的星,對誰都不服氣,對誰都老子天下第一,偏偏在姜芷面前…… 她變的不像自己,可恨姜芷還不懂得珍惜。 “呵,我怎樣,那是我的事,”周瑀的目光仿佛看透一切,她表情厭惡,“何況你分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說完周瑀就轉身走了,好似她來參加這個局就是為了潑杯紅酒似的。 一群人本有些不滿,畢竟好心來給她接風洗塵,結果搞這么一出。 直到他們在群里,看到周瑀發(fā)出來的文件…… 眾人都沉默了。 誰都知道當年周瑀有多愛姜芷。 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看上去文文靜靜的沈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第一個人站起來,“這確實是你做的不對了?!闭f完他嘆了一聲走了。 接二連三人都走了。 最后只留有沈鈺和閨蜜兩人,她開始落淚,狼狽的和一開始判若兩人,“我哪里比不過姜芷?” “這……”閨蜜無法回答,這怎么比。 沈鈺放聲痛哭,涕泗橫流,絲毫不在意形象,“從過去到現(xiàn)在,整整11年,她永遠都看不到我?!?/br> “她看不到我,她只看得到那個姜芷……” “就算短暫看過我一眼,也只是為了跟姜芷賭氣!” “我就像一個笑話……” ** 當年,程朝收集了證據(jù),本來想公之于眾的。 結果不知道沈鈺從哪里得到了消息。 “開個價吧?!彼揖巢诲e,確實能說出這樣的話。 程朝收到消息,冷笑一聲,以為他是什么人,是金錢就能收買的嗎。 當時他還一臉可笑的把這事告訴了姜芷。 姜芷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愁大學學費嗎?!?/br> 程朝:“……我不是那種人!”雖然他真的很窮。 姜芷:“哦。” 半晌后。 程朝試探道,“你不在意流言?”如果姜芷不在意,這主意倒是不錯,把柄捏在這隨時可以用,錢卻是真金白銀。 姜芷天天坐圖書館,也不學習課本,就喜歡看些稀奇古怪的課外書,“不在意啊。”會被流言裹挾的人很無趣。 也確實,學校這群人真的是看人下菜碟,程朝就是可惡的第三者,姜芷就是被鳳凰男騙了的無辜女神。 “嘖。”唯一在意真相的也就是出了國的周瑀了,不過她說不定都不會回來了。 程朝想通后,就獅子開口,要了沈鈺十萬。 回來后,給姜芷買了一堆精裝書,“我查了資料,用的名譽補償、她自愿給予的名頭,反正她反悔了,想告我勒索是沒門的。” 就因為這個他對法律也有了興趣。 姜芷拆著精裝書,享受著開箱的樂趣,對他的話不置一詞。 不過,孤狼主義者程朝就因為這十萬,成了刑事大律師后給姜芷當了民事顧問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