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要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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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鎮(zhèn)上的酒樓歇了一晚,轉(zhuǎn)日寧渝雇了輛馬車,少年站在馬車旁伸出手將云之斐扶上車內(nèi),自己則跨上馬背,拉住韁繩充當馬夫駕駛了起來。 車內(nèi)裝了一些食物,云之斐在路上感受到了饑餓就取了里頭的糕點吃著,微微飽了腹就拉開簾子沖著寧渝抬聲喊道 “寧渝休息會兒,吃點東西吧。” 寧渝聞聲往上一扯韁繩,將馬車停到了樹旁,利落地翻身下馬,再一個跨步進了車內(nèi),坐到青年身旁,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吃食,寧渝抿唇輕勾嘴角。 “還有幾日的路程?” “七日左右?!?/br> “那也快了,等到了山腳下我們就……” 云之斐口中的分開二字遲遲沒有說出,不知怎的他竟覺得有些不舍了,可能是在生死間的相依相伴太過于深刻,使得他對于少年的情感有了極為顯著的變化,這種變化全部體現(xiàn)在了寧渝愈發(fā)明朗的笑容上。 意識到云之斐話語中的未盡之意,寧渝手中的動作一頓,斂了眼中的笑意,正了正表情凝視著青年的雙眼,而后堅定道 “我要跟著你?!?/br> 忽略心中突然涌起的喜悅,云之斐蹙起眉頭 “可是你不是說過……” “我是說過放你走,但又沒說不能跟著你一起走,前幾日我已信鴿傳給了父親,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不會再回魔教了?!?/br> 在血海沉浮了十幾年,抬頭永遠是不見天日的黑暗,好不容易窺得一道曙光,又怎么會放棄追逐再次跌入深淵,寧渝動了動手指幾次想將人禁錮在懷里,卻又因云之斐幾次透露出的分開意向而氣悶垂頭不再說話了。 車內(nèi)恢復了寂靜,寧渝含著一塊糕點便拉開簾子,足尖一點穩(wěn)穩(wěn)地上了馬鞍,接著車身晃動又開始了行程。 七日的時光一閃而過,云之斐踩在熟悉的石階,余光瞥向少年冷淡精致的側(cè)顏,半是無奈半是好笑地向他走近。 怎么會看不出寧渝這是在與他置氣,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也不難猜出肯定與自己當日在車內(nèi)說的那一番話有關(guān),面對少年難得的孩子脾性,云之斐輕輕握住對方垂于身側(cè)的手腕 “不是一同來了,怎還與我置氣?!?/br> 寧渝早就感受到了身邊人逐漸靠過來的清香,腕骨被青年主動握上,他低頭看著那白涼如玉的手指,手腕一翻就將那抹白包裹在手心內(nèi),故作淡漠的面龐瞬間柔和了不少。 “沒有?!?/br> 輕聲吐出兩個字,寧渝就加快腳步走在前頭,兩人的手仍然緊緊相握,云之斐愣了一會兒許久才緩緩張開手指反握著,然后提起衣擺看著地面加快了步伐。 寧渝背對著青年的臉,唇角的弧度越來越來大,之后他甚至顫動著胸膛沉悶地笑了起來。 山上的竹屋沒有什么變化,只是里頭因為長久沒有住人而積了不少灰塵,云之斐挽起袖子與寧渝一同忙活了好一陣兒才得以將屋里清掃干凈。 但畢竟是空了半年多的屋子,即便恢復了往日的干凈也不免出現(xiàn)點問題,像屋頂破裂或是竹門不能關(guān)嚴都只是些小事,最主要的是被褥潮濕發(fā)霉根本無法裹緊入睡。 寧渝身上背著的包袱只有少許幾件衣物,若是拼湊在一塊也勉強能起到避寒的效果,但這也意味著他們二人要睡在同一張床榻上,云之斐本想著自己趴桌上拿臟了的狐裘將就一晚,然而寧渝的望向他的表情太過于委屈可憐,心一軟就只能點頭同意。 不過當晚他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