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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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別更相見,兩人還存情誼。 話是這般說來,兩人內(nèi)里皆有明鏡。共在京都不相見,除非席從雁肯了,否則便是斷絕。 因著一時的魔怔便要斷絕,席從雁思不透。情愛在前當(dāng)真連多年的兄弟情分都不顧及?可他們二人之間有過情愛么? 難道不是因著自個兒的軀體那樣怪異?那樣的邪異,他二哥碰見了,人亦變了一個人似的。從前他們是兄長弟弟,為何今又做不得? 全然是怪這副軀體! 席從雁望著床榻上瞧不見面容的人。赤身趴臥,左肩上的一圈包扎。一個時辰前趙謙白著一張臉昏厥不醒的模樣浮現(xiàn),悶痛還未盡散,他二哥又要斷絕。 為何非的這般。 他又不是個女子,更不好龍陽,偏他兄長這樣逼迫。 “二哥,非的如此?”少年聲音清朗,問的很是輕。 趙謙不看他,聽了這一句內(nèi)里亦有些緊繃。先時打算龍鳳換置,將人強留在府,他弟弟委屈的望著自個兒,卻又舍不得了。到底是個男子,真真這般做了,恐怕要失了他弟弟眼中的神采。 放了人離去,將席從焉留在府中。親jiejie有孕在此,做弟弟總要過來看望。只要見著面,總是有軟磨人的時候。 那里料想自個兒受刺,人便急眼的送上來了。 什么再不相見的話,也只有席從雁自個兒愿意相信。不過是拿來刺一刺人,瞧瞧他弟弟的心肝兒究竟有多硬。什么再不相見?他與他從雁弟弟日后都是要在床榻夜夜纏綿…… 趙謙自問不是重色欲的人,可這色與欲都皆是他弟弟,那便是不同。原就很是憐愛,破了紙糊的一層便更想疼愛。況且他弟弟身軀更是不同,明明是個男子,怎地還生了那樣嬌嫩的一只牝戶。平日里衣袍裹身,很是規(guī)矩的勤奮少年郎,乖巧喚著自個兒二哥,胯下陰陽揉合,兩處洞xue…… 他從雁弟弟,若是自撫慰了,下邊會自個兒濕軟了么?之前壓著人試了,似乎是有一點兒,可惜他弟弟腿實在合的緊。 趙謙身軀緊繃。 也怕聽見他弟弟心肝兒太硬,便是說了斷絕也不肯退讓。 “二哥見不著從雁,便不會為難從雁?!壁w謙閉目,除卻聲音虛軟,一往如常的溫和。他這人一向如此,從不會疾言厲色說什么狠話迫人。朝堂上如此,對他心尖上的人更是如此。 屋子中沒得聲響。 他時才動了左臂,大抵還是拉扯到了傷口,左肩胛骨那一處斷斷續(xù)續(xù)的泛疼。昨日被人持了匕首沖上來,那人要取他性命,兩人滾打作一團(tuán),手里沒得器物終被劃刺入皮rou。 歸來叫了太醫(yī)敷藥包扎,一夜無事。約莫是傷口起了炎癥,發(fā)了高熱才叫他一時不醒。這會子趁傷逼迫,軟他從雁弟弟心腸。 趙謙撤回來的手搭在床沿。突然觸碰了到溫?zé)幔瑑?nèi)里驚喜。那溫?zé)嵊职胛兆∽詡€兒的手。 席從雁腦袋混沌,他現(xiàn)下亂的很,什么也想不清楚什么也不明白,唯一個知道的,便是他與他二哥不能夠就此斷絕!說自個兒肯了他張不了口,于是學(xué)著趙謙前一會子的動作,伸手半握趙謙搭在床沿上的手。 除去幼時他姨娘jiejie牽握過他,再沒得旁人。與趙謙或許牽握過,但他卻是頭一次因著情愛去握另一個人的手,還是個男子,還是他兄長…… 他腦袋胡亂的很,亦不管自個兒對他兄長有沒有情愛、好不好龍陽,眼下他只求著,不能夠與趙謙斷絕。 床沿上瑩白的一只手握上赤著整條胳膊那只略深的,再被那只略深色的手反握住。少年低著頭耳垂通紅,緊抿著嘴。再沒退縮。 趙謙睜眼,并沒有立刻轉(zhuǎn)首。左手握著人,臉色由蒼白逐漸紅潤,復(fù)往如常。 這會子屋中更靜,呼氣也不敢過大。 兩只手交握過一柱香,席從雁便要將手抽回,初時略深色那只不讓,磨磨蹭蹭,才抽了回來。 兩手松開,趙謙又覺著左肩胛骨絲絲生疼,匕首劃開皮rou的傷口不小,新傷口還未長好,疼是自然。 趙謙轉(zhuǎn)首,正逢明月端了藥碗進(jìn)來。這藥味人還沒走得進(jìn),便溢滿了內(nèi)外兩間屋子。 少年聞著藥味皺眉,又慶幸自個兒方才收手快,否則被瞧見了,如何是好。他二哥要喝藥,聞著就苦臭,更難下咽。思慮起趙謙受傷,內(nèi)里又開始悶沉。 “大人,四爺?!?/br> “這是按章太醫(yī)吩咐新煎的藥,大人請用?!泵髟峦兴?,后邊還跟了清瀾。 未等侍女上前,席從雁便自個兒坐到床榻,欲要扶趙謙起身,方便用藥。傷處是肩背,他怕觸碰牽動,很是小心翼翼。攙扶右臂令他二哥坐直。 趙謙寬肩窄腰,下軀穿了褻褲。他雖是文人,閑余時撫琴作畫,亦好與趙政策馬較量箭術(shù)做些cao練。是有一些武藝傍身,若不然昨日也不單單是左肩受刺,那賊人來的兇悍,不比同常人,又對他恨之入骨。 席從雁少見趙謙赤身,圓房那夜他迷迷糊糊,做那事本不情愿,再不會去看他二哥的身軀。如今白日里看清,他二哥身軀精健,與大多文人瘦弱不同,手臂有力,腰腹可見塊狀肌理,腹下青筋略起埋入褲中。 倒是與正冠正衣的翩翩君子有所落差,平日里持重,穿衣身姿欣長,看不出衣物底下的身軀是這般模樣。 身軀精健,受的傷也會好的快許多。少年并不想旁的。 趙謙右手接過藥碗,用過。席從雁再扶人趴臥好。傷口成痂之前,人都得趴臥,以免再度壓傷。 他復(fù)又坐在椅子上,思量過家中齷蹉,并不想就此回去,連著還擔(dān)憂他二哥身體。便開口:“二哥,我想暫居驚風(fēng)園?!?/br> “從雁要留在府中,想住在哪兒自然任由你挑揀。秋考迫近,更當(dāng)用心些”趙謙側(cè)首,面色柔和。又補一句“二哥身子健朗,不必憂心?!眱扇讼鄬?,恍若回到從前。席從雁沒得和他扭捏,他亦端作兄長疼愛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