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番外:手抓餅和煲仔飯,溫馨治愈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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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抓餅要趁熱才好吃,金黃酥脆的面餅包裹著剛煎好的雞蛋,培根肥瘦相間,生菜新鮮爽口,搭配上濃郁的醬汁,一口咬下去層次豐富,潤而不膩。熱騰騰的豆?jié){剛煮好,加了一勺糖,嘗起來甜絲絲的。 阮清歡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吃著早餐,凌亂的半長發(fā)從家居服的兔子耳朵里冒出來,毛絨絨的,把他過分精致的臉襯出了幾分活潑的真實感。 “抱歉來早了?!痹缓靡馑嫉?。 “沒關系,是我讓你帶早餐的,你還得去上班?!比钋鍤g叼著吸管擺擺手。 “那我去了。”袁正轉過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光看那張猶豫不決的臉,就感覺得到他心里的劇烈掙扎。 阮清歡歪頭一笑:“怎么了?” “你……”袁正像是捧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每個字都充滿了竭盡全力地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不當?shù)拇朕o勾起他不好的回憶。“你什么時候去上學?” 阮清歡咀嚼的動作停了停,盛滿光的眸子黯淡下來,袁正頓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找補道:“不著急,你哥哥給你請了長假,你想回去隨時都可以?!?/br> “真的可以么?”阮清歡喃喃。 “可以的?!痹龍远ǖ卣f。 “我試試看?!比钋鍤g含笑答應道。 “中午我在班上吃,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回來給你做。” “煲仔飯吧。”阮清歡隨口道。 目送袁正挺拔端正的身影走出窗口的觀察范圍,他輕輕拉上了霧藍色的窗簾。 這是他早早去世的父親留下來了,聽說他們曾經(jīng)很恩愛,父親意外去世之后,母親總是郁郁寡歡,忙于上班賺錢柴米油鹽和照顧年幼的云端月,心力交瘁。那個禽獸,就是在這時候出現(xiàn)在他們母子生活里的。他是個三流畫家,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柔又體面,很快就把被生活壓垮了的母親哄到了手。那似乎是外人眼里很美滿的一對,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但云端月總覺得哪里不對,那個男人總是很喜歡用隱秘的眼神看他,在任何時間,任何角落,哪怕是他睡覺的時候。對此男人的解釋是:“我打算辦一個以月亮為主題的畫展,你看,還有什么比我們家小月亮更合適呢?‘皚如天上雪,皎若云端月’,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母親以為這只是純粹的贊美,笑得很開心。畢竟是二婚,誰不希望自己的現(xiàn)任丈夫會喜歡前任留下來的孩子呢? 十三四歲的云端月,正處于身高抽條的青春期,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沉靜優(yōu)美,五官秾麗卻又非常端雅,四肢舒展單薄,處于一種剛到少年期的纖細青澀,正如文藝復興時期油畫上的天使,雌雄莫辨,純潔懵懂。 總有人希望把天使拉入地獄。 阮清歡慢慢走入地下室,暗無天日的小黑屋里,曾經(jīng)關過云端月憤怒反抗的母親,也曾經(jīng)關過不肯退學的他自己。男人以為用暴力、強jian、懷孕、裸照和威脅誘哄,以為能把他們母子玩弄于股掌之間。 直到有一天,病重的母親忍無可忍,從十五樓一躍而下,如同一只展開雙翼的鳳凰,卻沒有浴火重生。 她面色蒼白憔悴,飽經(jīng)風霜,已然看不出年輕時絕色的風姿,神情恍惚,無限愛憐哀傷。 她說:“對不起,我保護不好你。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嗎?” “mama……”云端月神色大慟,淚如雨下。 “對不起……”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話。警察沖上來的一瞬間,只抓到了一縷風。 她隨風而逝。 滿地是血和臟器,zigong破裂,兩個月的胎兒生生碎成一團爛rou。 報警號碼是她自己打的。 她用自己的死和留下來的遺言證詞,幫助云端月擺脫了那個禽獸。 卻留下了他一個人,活在這個糟糕的世間。 遭受校園暴力的時候,云端月爬上了學校最高的建筑物,本想一了百了,卻看見一只橘貓在曬太陽。 冬天的陽光太溫暖,它胖乎乎地癱成一張貓餅,短短的四肢滑稽地伸展著,橘黃色的長尾巴愜意地掃過石頭縫里鉆出來的蒲公英。 白色的絨毛粘在了橘貓的尾巴尖上,任它怎么甩來甩去,都紋絲不動,最后氣得覺也不睡了,跳起來轉圈圈,追逐自己的尾巴。 云端月看得入了迷。 他想:我要養(yǎng)一只貓。我還沒有養(yǎng)過貓呢,怎么能去死呢? 第二次再被圍堵在衛(wèi)生間的時候,云端月提前準備了裁紙刀。 那把裁紙刀現(xiàn)在云端月還在用,雖然已經(jīng)很舊了。秦滄有一次端詳了半天,忍不住問:“這刀得有20年了吧?能用嗎?” “才十年,能用?!痹贫嗽禄卮?。 “才十年?這個‘才’字很有靈性。你好戀舊啊?!鼻販嫘ξ?。 云端月戀舊,是因為過去沒有多少值得留戀的東西。 他把這個老房子稍微翻新了一下,地下室改成秘密基地,用顏色鮮艷的毛絨玩具和懶人沙發(fā)墊子以及各種垃圾食品飲料填滿。 茶幾上的花瓶里插著母親喜歡的向日葵,生機勃勃,燦爛生輝。 【系統(tǒng),如果你現(xiàn)在離開我,會怎么樣?】 【本系統(tǒng)是魅魔系統(tǒng),會隨機選擇天生魅力點很高的瀕死人類,幫助他們復活。同時收集數(shù)據(jù),反饋給主神。如果宿主想要放棄,我們會重新選擇下一任宿主。】 【就這樣?】 【是的?!?/br> 【那,阮清歡會消失嗎?】 【宿主,阮清歡就是你自己。你在,他就在。】 云端月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舅憷?,順其自然吧,這樣也沒什么不好。】 他的面前浮現(xiàn)出了一面落地鏡,鏡子里那個年輕姣好的少年安靜地看著他。 他的少年時代,與未來對望。 就像月亮凝望著湖泊中的倒影,陌生又熟悉。 “袁正是個不錯的人,錯過可惜了。” “像我這種人,還是別禍害人家了。” “你……”云端月有些恍惚,好似穿越時空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他隔著鏡子去觸摸他的手,如同自己的雙手交握。同一個靈魂支撐的兩個身體,思維完全一致,他想說什么阮清歡非常清楚。 “你放心,我過得很好?!?/br> 他一直努力讓自己過得很好,無論身處何種境地。 “魅魔是吃jingye的,你好幾天沒吃了嗎?餓不餓?”云端月回過神來問。 “餓不餓你開個共感不就知道了了?”阮清歡聳聳肩,“談戀愛真麻煩呀,看得見吃不到,還不如一夜情來得爽?!?/br> “洛曉寒的聯(lián)系方式,你有。”云端月提醒道。 “這話說的,好像我在為袁正守身如玉似的。關系還沒定呢,約個炮怎么了?” 云端月冷哼:“有本事你約?” 阮清歡賭氣:“約就約,不過你要我一起,單獨約炮不符合我純潔的人設。” “3p就符合了?” “高嶺之花怎么能說出這么黃暴的詞呢?你ooc了知道嗎?” 就像心口被塞了什么毛絨絨、暖乎乎的東西,填滿了云端月的生命。他很多年前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自己。明天會怎樣,誰也說不準。 雖然他的貓終會離他而去,美麗的容顏也會如盛放的玫瑰般枯萎,迷戀他皮囊的男人們也許也只是短暫的過客……(秦滄:??你禮貌嗎?) 但至少,這一刻的輕松與喜悅都是真實的。 “進度太緩慢了,我需要刺激。” “刺激?”云端月挑眉,“你想刺激誰?” “誰都行,我要餓死了……” “……好吧。” 云端月有點心虛和愧疚,雖然是阮清歡自己沒有出去覓食的。偷吃很容易,但是一旦偷吃上癮,自控力這東西就完全不存在了,會越來越過分。 他們終究沒有聯(lián)系一夜情的洛曉寒。再等一等吧,有些人值得等待。 他們花了一天布置這個翻新的家。陽臺上擺著十幾盆多rou,挨挨擠擠地打著招呼。從三樓陽臺的窗戶往下看,一排銀杏樹搖動著鈴鐺,隱隱沾染了一點秋光。 夕陽西下,云霞萬千。 他們拎著大包小包,身后墜著氣喘吁吁的小助理,一起回到了屋子里,在電磁爐上煮鴛鴦鍋吃。阮清歡雙手托著下巴,忽然苦惱道:“我好像忘記了什么事?” 小助理一愣:“我好像也忘了什么事?” 云端月不解:“你們忘的是同一件事?” “煲仔飯!” “秦總!” “我忘記叫上袁正了!” “我忘記告訴秦總了!” 于是,樂滋滋端著煲仔飯請心儀對象共進晚餐的袁正,在家門口遇到了氣得像河豚一樣的秦滄,兩臉懵逼。 袁正:“?” 秦滄:“?” 秦滄悲憤交加,一口血差點吐出來:“云端月!你這什么眼光!這男人有什么地方比我強?不就是長得高一點身材好一點嗎?他有我?guī)泦??有我年輕嗎?我哪里不如他?我不服!” 袁正很茫然:“云端月是誰?這里住的是阮清歡。” “你連云端月都不認識?哦……那沒事了?!鼻販媾ψ龀鲆桓闭?jīng)可靠的樣子,從哈士奇一秒變成拉雪橇的哈士奇,“不認識好,挺好的?!?/br> 他優(yōu)雅地遞出一張名片,但是抱著電飯煲的袁正沒有手去接?!拔沂乔販妗?/br> 門開了,小助理心虛地擦了擦嘴角的辣椒油:“秦總……” 阮清歡笑盈盈:“煲仔飯來了,還買一送一?” 袁正和云端月無意間對上了目光,窘迫得無所適從。 好在,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可以化解所有尷尬。不一會兒,桌子上就擺滿了五顏六色的杯碗。裊裊的白煙從鍋上升騰,縈繞在每一個曾經(jīng)溫馨而后荒蕪苦楚,現(xiàn)在又重新染上人間煙火氣的角落。 【番外完結】 小劇場: 虛假的霸總金主:酷炫狂霸拽,走路帶風,自帶裝逼氣質(zhì)。 真實的霸總金主:(處理完公司實務回到家,懵逼又崩潰)我媳婦呢?我貓呢? 咋地這是要分手呀?我做錯什么了?昨晚避孕套不小心滑脫全射里面了?那也不能怪我哇,我又不是故意的。——雖然不戴套內(nèi)射的感覺是挺爽的。但我已經(jīng)道歉了,不會就因為這個就要分手吧?不會吧??好慌,先給小助理打個電話探探口風。 回老家去了?不會打算搬回去住吧?那怎么行?不就異地(小區(qū))戀了么?我媳婦這么好看,萬一被哪只阿貓阿狗看上趁虛而入怎么辦?我得趕緊去看看。一到門口,就瞅見一又高又壯長得又正的男人從對門出來,手里還端著一鍋香噴噴的飯,正要敲門。頓時炸了。 差點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