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支教的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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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1日2、志愿者協(xié)會曉虎又喝下一口酒,燎原的熾熱貫徹肺腑,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問小美說:“你和小潔關系這么好。這件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小美砰的一聲打開了一罐可樂,洶涌起來的泡沫就像厚重的云彩,但轉眼即逝,正如曉虎的那段感情。她說:“我不知道!” 曉虎說:“我現(xiàn)在想起來了。很多次,你都勸我去和小潔說說,不要再去支教了!言出必有因,你一定是聽到或者見到了什么,所以才會這么說的吧?” 小美說:“其實……這也不是我親眼所見,只是聽到志愿者協(xié)會里有些八婆在胡言亂語。你也知道,憑著小潔的長相,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女人嫉妒的吧!” “她們說什么了?” “我們的那個志愿者協(xié)會里,大多數(shù)都是女人!當然有年輕,也有年長的。 她們當中,大部分都是無所事事的家庭主婦,花著丈夫的前,拼命地在外面立牌坊!這些人當然也會比較八卦,除了家長里短之外,還會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不光是小潔的流言,她們同樣也說過我的。所以,我并沒有把這些話放心里去,只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而已!”小美說。 小美說著說著,忽然有些淚目,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飲料,忽然感嘆起來:“看來,當初小偉的做法是對的,早就應該讓你有所防備的……” 曉虎默不作聲。這確實怪不得小美,畢竟當初小美把那些話傳到他耳中的時候,他同樣也沒當一回事。 小美接著說:“你和小潔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真有什么確切的傳聞,我一定會事先告訴你的。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們一家……支離破碎!” 曉虎忽然手掩著面,低聲地啜泣起來。 小美拍著他的背說:“曉虎,你也不要太傷心難過。也許,事情還會有轉圜的余地!” “她已經(jīng)懷孕六個月了!”曉虎大聲地喊了出來,“還能有什么轉圜的余地?” 曉虎的失態(tài),就像突然崩潰大廈,鬧出不小的動靜來,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和小美兩個人的身邊聚集過來。 “你們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雖然這些目光中,更多的是好奇和驚疑,但對于失意的曉虎來說,卻感覺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戲謔和調侃。他感覺自己的頭上被人戴上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悲痛萬分,卻又怒不可遏。 “媽的,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鄰桌的一個手臂上繡滿了龍紋的彪形大漢忽然站了起來,指著曉虎罵道。 “大哥,大哥,都是誤會!”小美趕緊站起來勸架,“實在對不住,我朋友他……他離婚了,心情不好!對不住啊!” 既然是女人勸架,彪形大漢要是在執(zhí)著下去,恐怕就顯得不是那么豁達了。 他乜斜著眼看了看曉虎,忽然冷笑一聲說:“離婚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死要活,真是個慫包!” 曉虎卻希望這時有人能上前來狠狠地揍他一頓,皮rou上的疼痛,也許能減輕他心里的刀絞般劇痛。 “好了好了,沒事!”小美說。 重新落座,小美說:“看得出來,你還是很愛小潔的。不過,既然發(fā)生了這種事,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勸解你們兩個人了。是離婚,還是復合,我都支持你!” “當然是離婚!”曉虎說,“你覺得這樣的日子,我還能過得下去嗎?” “你真的狠得下心去離婚嗎?” “怎么沒有?” “唉……”小美一邊嘆息,一邊搖頭說,“在做這個決定之前,你好好想想你們兩個人的當初!” “當初……”曉虎抬起頭,目光又凝望著遠方。這幾天天氣晴朗,大排檔沒有支棚子,所有的桌椅都擺在露天。他一抬頭,就能看到夜空里的星辰。星辰浩如煙海,匯聚成銀河,燦爛得就像一捧煙花。正如當初他們畢業(yè)時的盛夏夜空。 畢業(yè)前夕,是大四同學們的狂歡。對于曉虎和小潔來說,他們的青春都耗費在了大學里,不僅是學校,就連學校圍墻方圓幾百米的周邊巷子公園,都留下了他們兩個人zuoai的痕跡。那是瘋狂的,也是令人難以忘懷的。 但那一天,曉虎和小潔卻沒有做,而是坐在宿舍的露天頂樓上看星星。 宿舍靜悄悄的,靜的甚至有些出奇。剛剛結束的畢業(yè)考試,讓所有同學一下子都瘋狂起來。即將結束的大學時光,也許是他們之中大多數(shù)人最后的學生時光。 他們即將邁入社會,惜別自己的青春。也許這個時候,宿舍里的同學正在某個地方狂歡,幾家歡喜幾家愁。 曉虎和小潔沒有加入他們的派對,二人時光對他們來說,比什么都要珍貴。 小潔的眸子依然明如秋水,是銀河是最閃亮的那一顆。曉虎忽然又有些心動,把她摟了起來,開始親吻撫摸。 “哎呀!討厭死了!走開!”小潔嬌嗔著把曉虎推開,“今天晚上我們什么也不做,就坐在這里看星星怎么樣?” “好啊……”曉虎有些失望,頭枕著手臂,往后一躺,仰望著漫天繁星,“可是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我們都看了二十多年了,難道你還沒看膩?” “和不同的人看星星,心情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你和多少人來一起看過星星?” 小潔忽然生起氣來,問:“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嫉妒那些搶在我前面的人!” 小潔說:“看得出來,你這個人占有欲很強!” “你別神叨叨的!這肯定又是你從哪本星象學書上看來的吧?你們這些女生,凈喜歡整些星座塔羅牌什么的,這跟街頭算命的巫婆有什么區(qū)別?” “你竟敢說我是巫婆!” “你不也說我占有欲強么?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我的占有欲有多么可怕!”曉虎還是沒有忍住,又朝著小潔的身上撲了過去,兩個人不停地在地上打滾。 “哎呀!你可真煩,快走開!”小潔還是在不停地把曉虎往外推,笑罵著說,“你倒是跟我說說,你能占有我什么?難道你真以為把你那臭烘烘的惡心玩意插到我的身體里,就算占有了嗎?” “那你說要怎么才算?” “我們每次做,你都是射在我里面的吧?” “沒錯!” “這么久了,我為什么還沒懷孕?” “啊?……”這倒是個問題,曉虎還是第一次面臨這樣的考驗。在同學中,很多人的女朋友都懷了孕。曉虎雖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但也道聽途說了許多,打胎對女孩子來說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他不希望小潔懷孕,在像他們這樣的年紀,也確實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難道……難道這樣不好嗎?”既然已經(jīng)畢業(yè)了,思考這個問題的日子恐怕也就不遠了。但曉虎卻還沒有做好準備。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幸運,可如果把事情換個角度來看,那恐怕就成了缺陷。 “你身體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有沒有問題難道你還不知道?” 這是一個插曲,在往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曉虎和小潔差點忘記了那晚開車般的對話。事實上,也確實無關緊要。 鬧了一陣,兩個人都有些累了。小潔說:“聽說很多大學時的戀人在畢業(yè)之后,都會分道揚鑣,我們會這樣嗎?” “不會!”當然不會,曉虎也舍不得,“別人那是因為大多數(shù)分居兩地。一畢業(yè),就再沒機會碰到一起了,有一些還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但我們不一樣,我們兩人都是本地的,只要你愿意,我們還可以繼續(xù)發(fā)展?!?/br> “我們會結婚嗎?” “我一定會娶你的!” “你養(yǎng)得起我嗎?” “我家以前是養(yǎng)豬的,豬都養(yǎng)得活,養(yǎng)你肯定沒問題!” “你要死!”小潔一個翻身,騎到曉虎的身上,雙手掐住了他的喉嚨,“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畢業(yè)了,兩人果然沒有分手。 曉虎在一家企業(yè)找了個辦事員的工作,薪水待遇倒還可以。可偏偏小潔不愿意,硬是在家待了幾個月后,才不緊不慢地開始去找工作。用她的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 曉虎漸漸發(fā)現(xiàn),小潔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這才他們的大學時期,他竟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小潔自詡高人一等,對那種忍氣吞聲的工作自然也看不上眼。她已經(jīng)為自己規(guī)劃好了人生道路,要在本專業(yè)的領域里闖出一番天地。所以,小潔開了個畫廊。 畫廊初開,根本沒有生意,也顯有人光顧,甚至每個月還要倒貼房租錢。好在曉虎收入不菲,倒還能補貼她一些。 曉虎說:“小潔啊,你這樣下去總也不是辦法。不如找個穩(wěn)定的工作,將來也好養(yǎng)家糊口!” “養(yǎng)家糊口?”小潔好像很吃驚,“不是說好你養(yǎng)我的嗎?” “我養(yǎng)你是沒問題??墒恰院笠怯辛撕⒆印?/br> “孩子?你會生嗎?” “啊?”曉虎終于又重新思考起這個問題來。他從來也沒真正想過,自己到底會不會生。關乎男人尊嚴的問題,他不得不開始認真對待起來。 “曉虎,”小潔抱著曉虎說,“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把畫廊辦好的!再給我一年時間,如果仍然沒有起色,我就放棄這個夢想,好嗎?” 既然這么說,曉虎自然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只好答應。 果然,幾個月后,小潔的畫廊開始紅火起來。說是紅火,可是曉虎每次去的時候,總難以見到幾個顧客。區(qū)別在于小潔的手頭越來越寬綽,甚至還買了一輛小車代步。曉虎很疑惑,總是在旁敲側擊地詢問小潔來錢的途徑,小潔說,她那個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她找人算過命,今年她一定會大旺?,F(xiàn)在看來,確實如此。 沒過多久,兩個人便結婚了。其實婚前婚后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不同,只不過是走了個程序。不過,對曉虎來說,總算像是吃了顆定心丸。 好事連連。這幾年是曉虎夫婦二人最得意的日子。小潔畫廊的生意風生水起,曉虎也因為工作出色,步步高升,成為了當?shù)胤止镜目偨?jīng)理,收入也比畢業(yè)時翻了好幾番,生活過得開始滋潤起來。 曉虎說:“小潔,畢業(yè)那天我答應過要養(yǎng)你的,這下沒有食言吧?” 小潔說:“得了吧!你一年的收入,還沒有我畫廊一個月的利潤高!靠你的那些工資,怎么能養(yǎng)活我?” 曉虎有些失意。兩個人生活得久了,確實不再需要那些甜言蜜語的玩笑話,這讓他省了不少心,但二人之間,字字見血,也總是打擊他對生活的信心。 小潔說:“曉虎同志,你不要太傷心難過,雖然你的諾言沒有兌現(xiàn),但還有我呢!從今以后,我來養(yǎng)你怎么樣?” 曉虎很感動,忽然又把妻子摟了起來,與她深情地激吻。 和大學時一樣,曉虎一邊親吻,一邊忍不住地用手去摸小潔的胸部。 小潔的胴體軟軟的,胸部也是軟軟的。這個時候的手感,和他們初次見面時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那時,曉虎每次撫摸她身體的時候,她的rufang都會情不自禁地鼓脹起來,硬邦邦的手感也讓他興奮不已。也許是夫妻生活平淡如水,早已沖垮了他們的激情,此時的妻子,居然很難迎合到曉虎。 吻了一陣,小潔忽然意興闌珊,說:“你把我的胸弄疼了!” 曉虎說:“我沒很用力??!” “你是男人,手勁本來就大,自己感覺不到嗎?” “好吧!我替你揉揉!” “算了,今天沒什么心情!” 曉虎也沒了心情,怏怏不樂。 幾個月后的一天,曉虎開車回家,忽然接到了小偉的電話。這幾年,小偉混得不怎么樣,一連換了三四個東家,每個月的收入?yún)s仍不足六七千。偏巧畢業(yè)后的小偉嗜酒如命,微薄的薪資幾乎只能用來給他買酒喝。不過,他為人仗義,身邊的狐朋狗友倒也不少。 “小偉,有什么事嗎?”小偉雖是外地的,但畢業(yè)后沒有回家發(fā)展,一直留在這個城市里。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幾乎和每對情侶一樣,在畢業(yè)時,都向愛人許下了天長地久的誓愿。有的人兌現(xiàn)了,有的人沒有兌現(xiàn),而小偉絕對是那個信守承諾的人。為了小美,他留了下來。平時和曉虎小潔夫婦也經(jīng)常走動。不過,最近一個月,卻沒什么往來。忽然打電話過來,曉虎有些吃驚。 “虎子哥,我要離開這里了,回老家去!”電話那頭的小偉說。 “啊?為什么?”曉虎把車停到路邊。 “我和小美分手了!” “沒有復合的可能了嗎?”小偉和小美雖然在一起生活,但兩個人平時摩擦不斷,經(jīng)常有些小吵小鬧。只是曉虎怎么也想不到,他們居然會分手。 “沒可能了,”小偉說,“所以,我想留在這個城市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打算回老家去!” 曉虎嘆了口氣說:“你不再挽回一下?” “沒必要了!” “真是太可惜了!”曉虎又嘆了一聲。人生若只如初見,他依稀記得當初的小美是如何迷戀小偉,幾乎小偉的每一場比賽,她都會到場??墒莾蓚€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難免會把各自的缺點都放在放大鏡下面,被無情地暴露出來。他的嘆息,是對一場戀愛終結的挽歌,也是對世事無常的無可奈何。 “嗯……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想跟你和嫂子告?zhèn)€別!晚上有時間嗎?一起聚一聚?”小偉說。 “你嫂子今晚要跟顧客吃飯,可能來不了。這樣吧,我來陪你喝幾杯?”曉虎說。 “好!我等你!” 小偉定的地方,是路邊一家油膩膩的餐館,從排風機里吹出來的油煙,幾乎能把人的眼睛給熏瞎了。門口的玻璃移門上,用紅色的塑料紙貼著酸菜魚、毛血旺、十三香小龍蝦等幾個巨大的字眼。曉虎走進餐館的時候,看到小偉和小美面對而坐。兩個人的表情都是僵硬的,可以看得出,小美也沒有挽留的意思。 小美還是講情誼的,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這么久了,小偉要走,她當然回來送別。 “虎子哥,來這邊坐!”小偉看到曉虎進門,頓時像解脫了一樣,站起身來迎接。 小美問:“小潔又陪顧客去吃飯了?” 又?小美問的話,好像很有深意。確實,曉虎也感覺到了,隨著小潔畫廊的生意蒸蒸日上,她外出應酬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了。 “沒辦法,都是為了生活!”曉虎攤開雙手說。 “虎子哥,話這么說雖然沒錯,可是……” “你閉嘴!”小偉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小美就厲聲喝道。 “你們兩個人這是怎么了?”曉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偉皺了皺眉頭,好像沒有把話說完,心里很難受的一樣。 “為了這個事,你和我已經(jīng)鬧了好幾天了!這下可好了,分手了,你滿意了?” 小美說。 小偉煩躁地搖搖頭說:“好了好了,不說了!” 他給曉虎滿滿地倒了一杯酒說:“先喝一個!” 大學的時候,他們喝的都是啤酒。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小偉居然迷上了白酒。 他喝白酒的樣子,和他和啤酒時的樣子,一般無二,都是一仰頭,酒杯見底。 小偉嗜酒,可偏偏酒量又不怎么樣,往往幾杯酒喝下去,一個頭就會變成兩個大,說起話來也就沒了分寸。為此,小美經(jīng)常和他吵架。 曾經(jīng)籃球場上英姿勃發(fā)的少年,轉眼就變成了嗜酒的油膩大叔,這對小美來說,是無法接受的。不過,曉虎今天有種預感,他們這次吵架,不是為了小偉喝酒的事,而是其他。 曉虎也喝了一杯,對小美說:“你們這次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分手?” 小偉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卻被小美一眼瞪了回去。小偉咕咚一下,臉上的表情好像吞了只蒼蠅一般難受。 “沒什么?你看他這副不爭氣的樣子,我還能跟他繼續(xù)下去嗎?”小美說。 “我怎么了?”小偉顯然不服氣。 “你看看人家虎子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成功人士了!你再看看你,像什么樣子?” 小美大聲說。 “那你也不看看人家小潔嫂子……”小偉剛想把話說下去,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四個形影不離的人當中,缺了其中一個,當然是永遠也繞不開的話題。不過,看小偉的表情,好像并不想把小潔拿來和小美做比較。 小美說:“你答應過我的,任何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滾回你的老家去!” 若是換在平時,小偉肯定拍桌子站起來了,但現(xiàn)在他竟然無動于衷。 “瞧你們說的,有這么嚴重嗎?”曉虎怕小美再惡言想象,這對情侶恐怕真的要掀桌子大鬧起來,急忙打圓場說。 小偉又接連喝了兩杯,感慨起來說:“兄弟,你說咱們以前的日子,該有多愜意??!” 曉虎笑笑:“回不去了……” 第二天,小美沒來送小偉,是曉虎來的。坐在候車室里的小偉,不像遠行者那樣大包小包,只有一個拉桿箱和一個背包,顯得有些孤獨落寞。他看到曉虎的時候,忽然笑了起來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曉虎說:“最好的兄弟要離開了,我當然要來送送!” “好!” “你怎么只有那么一點東西?” “沒用的東西,都被我扔了。我就不相信了,回到老家,還能把我餓著凍著?!?/br>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曉虎還在感慨,拍著小偉的手說。 小偉說:“兄弟,以后我還回來看你的!” 廣播里開始播報發(fā)車信息,一遍又一遍地催促著。 小偉說:“我要上車了!” “嗯,路上小心!” 小偉背上包,拉著旅行箱,走到檢票口,忽然又折返回來。 “怎么了?難道你舍不得我,又打算要留下來了?”曉虎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傷感,打趣道。 小偉干咳了兩聲:“呸!虎子哥,在走之前,我有些話,還是不吐不快。” “哦?” “你知道這次我和小美是因為什么吵架的嗎?” “不知道!你們也沒人告訴我!” “是的!小美不讓我說,要我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我說,我要是不說,就是對不起兄弟!所以她就跟我大吵了一通!但臨走之前,我還是想說出來?!?/br> “你到底要說什么,從昨天開始,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人有些不對勁了,說話吞吞吐吐。想說什么,就趕緊說!” “虎子哥,你真的放心讓嫂子一個人在外面做生意嗎?” “你什么意思?” “我跟你說,”小偉放下箱子,湊到曉虎的耳邊,壓低聲音,好像小美會隨時從天而降,打斷他們的對話一樣,“前幾天,我和一個兄弟剛喝完酒,從飯店里出來,看到嫂子和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摟摟抱抱,樣子十分親密。我正趕上去要教訓那小子的時候,他們居然上了一輛豪車,揚長而去。你知道,我騎的那輛破電動車,根本就追不上他們。” “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曉虎有些質疑。 “當然不會!”小偉說,“難道你忘了,當初我的三分球可是絕殺!” “哎,你想多了,不可能!”曉虎說,“小潔的品味不會那么差的,怎么可能和三十多歲的人在一起?我跟你說,當初在學校里,可是有一大把好看的男孩子來追她,她看都沒看一眼?!?/br> “兄弟,現(xiàn)在時代不一樣了!讀書那會兒,大家看的都是樣貌,現(xiàn)在看的是什么,這個!”小偉勾住曉虎的肩膀,做了一個數(shù)錢的動作。 “你想多了!”曉虎說,“你家嫂子也不是缺錢的人??!”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的生意為什么一下子從無到有,從門庭冷落到顧客川流不息,她靠的是什么?而且,兄弟,不是我打擊你的話,你的相貌雖然也算不上差,但保不準她會遇見比你更帥更年輕的呢?” 曉虎說:“瞎講!我是怎么也不相信,你嫂子會是背叛我的那種人!” “虎子哥,你領會錯我的意思了。我可不是說嫂子背叛你,而是她在外面靠犧牲自己的樣貌來換取生意?!?/br> “雖然我跟你是最要好的兄弟,但你可不能這樣說小潔。你這么說,她跟妓女有什么區(qū)別?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曉虎說。 “言盡于此!”小偉終于松了口氣,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好像感到無比輕松,沖洗拉起旅行箱說,“我上車了!” “等等!”曉虎拉住小偉的手,眼眶有些紅。 “哎,你別婆婆mama的,大男人離個別,哭啥子?” “不!”曉虎說,“我是忽然想到,你和小美,居然是為了我的事而分手!” “兄弟,你也別往心里去!”小偉拍拍曉虎的肩膀,“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我和小美長久不了。這件事不過是個誘因,沒有嫂子的這茬子事,我們也是遲早! 不聊了,上車了!” 送別了小偉,曉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有些空落落的。畢竟也是好幾年的室友和兄弟了,一下子分別,總感到有些難受。好朋友離去的傷感,占據(jù)了他大部分的情感,居然沒有把小偉真正想和他說的事放在心里。 回到家,曉虎看到家里的燈亮著,就推門進去。 “咦?小潔,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你去陪你的好兄弟,我當然也要陪我的小姐妹!”小潔坐在沙發(fā)上,穿著居家寬松的短褲,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簡直被天花板上的吊燈還要閃亮耀眼。她翹著二郎腿,身子微微傾斜,和身邊的小美抱在一起。 “哎喲,原來小美也在!那今天一起會外面吃點吧!” 小美淚眼婆娑。她雖然沒有去送小偉,但對小偉的離開,還是感到傷心難過。 “誰稀罕你的飯?。俊毙嵳f,“我已經(jīng)把菜做好了,快坐下來吃吧!”說著,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從廚房里把已經(jīng)做好的飯菜一樣樣地端上來。 小美說,我想不到他真的會走!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好像都被抽空了一樣,正如曉虎剛才在路上的傷感。 小潔說:“小美,你別難過。小偉走了,我再替你物色一個更帥的男孩子!” 曉虎說:“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一下子是誰也無法替代的?!?/br> 小潔撇了撇嘴說:“那樣的酒鬼,誰稀罕?” 曉虎一下子就炸了,嗓門也大了起來:“小偉可不是酒鬼!他是性子太直了!” 既然兄弟是為了他分手的,他能為兄弟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呵呵,你還真把他當成風流倜儻的大俠了嗎?”小潔冷笑著說,“他從骨子就不是一個適合成家立業(yè)的男人。小美,你離開他是對的!” 曉虎說:“小潔,你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問題。小偉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不說他是個好人!” “那有什么用?” “怎么會沒用?” “好了,不跟你吵了,我可沒有這個閑工夫來跟你拌嘴!小美,來,多吃點!” 小潔瞪了曉虎一眼,繼續(xù)照顧她的小姐妹。 小美說:“你們兩個人說得都沒錯,小偉是一個適合當朋友,當兄弟的人,卻不適合當戀人?!?/br> 小潔說:“那家伙走了,這下你終于清凈了,不用時時刻刻再與他黏在一塊兒了!” 曉虎說:“這倒是沒錯。不過,人要是一靜下來,就更容易胡思亂想。小潔,你要是有時間,就多陪陪她?!?/br> 小潔說:“要你多嘴!我的小姐妹我當然會陪!” 小美好像開懷了不少,也跟著他們一起碰了碰酒杯說:“最近一段時間,我可能會適應不了。有沒有什么有意義的事情,讓我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小潔說:“最近我店里有個顧客,是做慈善事業(yè)的,在他的名下,有一個紅十字志愿者協(xié)會,經(jīng)常幫助貧困地區(qū)的孩子們捐助一些物資。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我也不忙,咱們一起加入那個協(xié)會如何?” 曉虎忽然笑了出來:“要是讓小美看到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孩子們,豈不是更往她的心里添堵嗎?” 小潔撇了曉虎一眼:“你懂個屁!” 小美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參加志愿者協(xié)會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br> 小潔對曉虎說:“你看到?jīng)],你就是一個沒有公益心,沒有同情心,滿身只有銅臭味的可憐商人!” 當晚,送走了小美,曉虎和小潔一起躺在床上。 熄了燈,房間里黑咕隆咚的。雖然他們睡的床已經(jīng)比當初在宿舍里的時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可總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曉虎和小潔已不是當初的曉虎和小潔了。 曉虎說:“你記不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的時候……” “別提那時候了,”小潔說,“誰沒有年少輕狂過??!” “我們……要不要再輕狂一次?”曉虎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向小潔求歡的時候,居然比當初更加緊張。 小潔沒有作聲,安靜地躺著,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沒有曉虎的話。 “你不說話,我可當你是答應了!”曉虎說著,翻了個身,朝著小潔的身上壓了過去。 小潔還是沒有動,既沒迎合,也沒拒絕。他們之間的zuoai,已經(jīng)不是當初宣泄情感的途徑了,而成了一種味同嚼蠟的生理需求。 曉虎把手伸進小潔的睡衣,拼命地揉捏著她的rufang,但小潔的rufang還是軟軟的,沒有半點變化。 “小潔,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菚r,只要我一摸你的奶子,你就會硬起來!”曉虎在小潔的耳邊粗重地喘息著說。 “是嗎?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小潔終于難受地動了動身體。這與其說是迎合,倒不如說是躲避,“那時候,你可是連怎么插進來的都不知道!” “你敢小看我?” “難道不是?現(xiàn)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第一次的時候,你一共……一共插了七次,這才勉強插進來的!” “現(xiàn)在我讓你一槍中的!”曉虎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挑釁,剝下了小潔的褲子,把她的雙腿分開,用力地往前一頂。 “嗯!”小潔輕輕地哼叫了一聲。 曉虎啪噠啪噠地抽動起來,一邊zuoai,一邊說:“我也記得當時,你叫得可大聲了!” “我沒有!” “你明明就有!是我用嘴堵住了你的嘴,這才讓你收斂了一些!” “好吧,你說有就有吧!”小潔冷淡地說,好像他們此時正在討論的,是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沒有了小潔的配合,曉虎一個人抽動了幾下之后,忽然有些氣餒。他感覺自己的腰部酸痛得緊,就像有一根弦在里面牢牢地繃著。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年紀大了?不可能啊,他才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怎么會盛極而衰? 小潔忽然嫌棄地說:“你怎么軟了?” “哎??!”曉虎從她的身上滾了下來,“忽然有些腰疼!” “明天去醫(yī)院看看吧?” “不用!等會兒,我重新再來!”曉虎說。 小潔的眸子,在漆黑的屋子里,依然明亮地像一對指路明燈。即使是現(xiàn)在,曉虎也不得不承認,小潔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他能為自己娶到如此可人的妻子而感到自豪。尤其是畢業(yè)以后,小潔徹底擺脫了少女的稚氣,變得更加成熟性感,就像盛夏的果實,讓人看上一眼,就會垂涎欲滴。但也許是他們夫妻相處的時間久了,就連房事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別折騰了!”小潔忽然說,“你再怎么折騰,也折騰不出一個孩子來!” 曉虎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隱隱作痛。他說:“你很想要孩子?” “倒也不是很想!只是……你娘不是總催著我們趕緊給她生個孫子抱抱嗎? 我看,咱們要不什么時候抽個空,一起去醫(yī)院看看,到底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小潔說。 “我們能有什么問題?”說實話,曉虎還是很害怕到醫(yī)院里去的,萬一檢查出來是他的問題,那么他作為男人的臉,不知該往哪里去放!或者說,問題是出在小潔的身上,那么他同樣會有些心疼。 “小潔,我再試一次!”曉虎依然有些不甘心,趴在小潔的身上,摸著她的身體,拼命地想讓自己的roubang堅挺起來,但roubang好像故意要跟他作對一樣,越緊張,就越顯得無力。 “走開!”小潔用力地把曉虎推到一旁說,“你老實說,是不是對我沒什么感覺了?為什么這么長時間都硬不起來?” 曉虎把小潔緊緊地抱著說:“怎么可能?我,我就是這幾天有些累……” 小潔說:“我?guī)湍惆?!”說著,就把曉虎的roubang緊緊地握了起來,用力地上下套動起來。 果然還是小潔的手奏效,不一會兒工夫,曉虎的陽具已經(jīng)筆挺得像一根電線桿子。 曉虎說:“小潔,你給我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你!”說著,又是一個翻身,重新趴到小潔的身上,用力地插了進去。 曉虎賣力地抽動著,小潔卻還是沒有什么反應,只是偶爾從鼻腔里哼哼幾聲。 這確實是需要雙方配合無間的事,曉虎在小潔的僵硬的yindao里前后滑動,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反應,他就像一個漏了氣的輪胎,又漸漸地癟了下去。 “哎呀,你真討厭,又軟了!算了,別瞎鬧騰了,睡覺了!”小潔生氣地把曉虎推到身邊,自己卷了大半床被子過去,呼呼地睡了起來。 曉虎嘆了口氣,往床上一躺,仰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回憶著往昔的激情,慢慢地陷入了睡夢當中。 第二天是休息天,曉虎醒得很晚。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潔已經(jīng)不在身邊。 他聽到客廳里有些響動,就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出了臥室。 “呀!小美?你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早?”曉虎看到小美和小潔一起坐在沙發(fā)上,在眼前的一大摞資料上比比劃劃,大吃一驚。 小美好像也沒有睡醒,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好像是哭過。她抬頭看看曉虎,臉上擠出一絲笑意來說:“早上小潔姐打電話給我,我就匆忙趕過來了!” “?。啃?,還是你叫她的呀?” “嗯!難道你忘了,我們昨晚約好的,今天要一起去參加志愿者協(xié)會嗎?” 小潔說。 “哦!我倒是忘了這茬子的事情!” “我昨天就說過,你是個沒有公益心的人,參加慈善活動是多么偉大的奉獻,你居然拋在腦后了!幸好,陪我參加的人不是你!”小潔說。 “行,行!”曉虎無奈地說,“你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我要去打籃球了!” “小偉昨天都回老家了,你跟誰去打球?” “對哦!”曉虎一直以為自己最好的兄弟還沒有離開,又有些失落起來。 “愣著干嘛?買菜去!”小潔把手一指門口,大聲地喝道。 吃飯的時候,小潔和小美依然絮絮叨叨地說著參加慈善事業(yè)的事,完全把曉虎當成了一個透明人。曉虎很無奈,可是又不敢去打擾妻子的突發(fā)奇想,生怕遭來一頓訓斥。 小潔是個很較真的人,但凡認定了一件事的時候,就會一頭把自己完全扎進去,樂此不疲。本來是為了開導小美,但幾天之后,小美已經(jīng)從小偉離開的陰影里走了出來,她卻仍在不停地四處奔波,連店里的生意都來不及照顧了。 小美說:“小潔,這雖然是益事,但也不能如此投入,廢寢忘食呀!” 小潔說:“你不懂,做事要有始有終才行,咱不能半途而廢是吧?” 小美沒有主見,小潔怎么說,她就怎么答應。本來在學校里的時候,小潔是出名的系花,身邊的資源也更豐富,所以小美總會有意無意地討好她。直到畢業(yè),這已成了慣性,要是有一天忽然離開了小潔,她或許還會覺得有些不習慣。 曉虎經(jīng)常評論說,小潔這么做是本末倒置,但既然她熱衷于此,家庭生活也頗有富余,也就沒怎么阻攔,聽之任之。 有一天,小潔主動把曉虎和小美約出來吃飯,宣布說,最近志愿者協(xié)會要去西疆組織一個支教活動,她打算去試一試,問小美愿不愿意去。 小美搖頭說:“西疆的空氣太干燥了,去那里幾天,我敷一個月的面膜都補不回來!” 小潔說:“像你這種人就是假仁假義,真要你上陣的時候,卻退縮了!” 曉虎說:“你可不能這么說小美,公益這事,本來就是憑個人志愿,不能強求。小美要是去了,她在這里的工作怎么辦?” 小潔看看曉虎,又看看小美,忽然說:“最近我發(fā)現(xiàn)你們兩個人穿一條褲子了?” “沒有!絕對沒有!”曉虎大吃一驚,跟戀愛時一樣,這句話就像一個考驗,要是答錯了,恐怕就會迎來一場狂風暴雨。 小美卻咯咯地笑個不停:“小潔,你這是吃醋了么?” 小潔撇著嘴說:“才沒有呢!他要是去外面找女人,那便去找好了!” 曉虎連忙自證清白:“我可絕對不會干那種事!” 小潔又說:“不管小美去不去,我是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去西疆支教了。哎,你們不知道,那里的孩子,生活得可夠辛苦的了,連座像樣的校舍都沒有?!?/br> 曉虎說:“天下窮人千千萬萬,你又哪里能每個都顧得過來。依我說啊,差不多就可以了!” 小潔說:“有句話是這么講的,達者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我們現(xiàn)在生活得有滋有味,難道就不能把富余的資源都貢獻出來,獻給貧困山區(qū)嗎?” 曉虎哈哈大笑:“小潔,你這話簡直可以上央視的新聞聯(lián)播去播報了!” 小潔不服氣,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愛好!你可以為每天花天酒地的小偉辯解,卻不能支持我做慈善事業(yè)么?” 曉虎說:“你要去多久?” 小潔說:“根據(jù)協(xié)會最近的活動計劃,需要有兩個長期支教的,另外短期支教的人數(shù)和時間不限。我在店里的生意走不開,所以先決定參加一個短期的,大概也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一個月?”曉虎大聲說,“那能叫短期?” “說你無知還真沒說錯。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書育人是一個長久的事業(yè),一個月我還嫌短了呢!” 小美忽然道:“曉虎剛才說得沒錯,小潔你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教科書上照本宣科了!” “好了,別說了,跟你們說也是說不清的!”小潔怕同時遭到曉虎和小美的圍攻,連忙岔開話題,“先吃飯吧!” 小潔雷厲風行,說干就干,收拾好東西的第二天,就踏上了飛往西疆的航班。 曉虎和小美去機場送了小潔。小潔說:“這下好了。你們兩個人,一個剛失戀,一個又獨居,可不要趁著我不在亂搞??!” 曉虎和小美同時紅了臉說:“你別胡思亂想!” 小潔說:“哈哈!開個玩笑!” 曉虎說:“西疆民風彪悍,到了那里,可得小心!嗯……不要被人占了便宜!” 小潔說:“你放心吧!我不愿意做的事,誰也逼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