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后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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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狗血的感情里,最無辜的當屬許未夏和男孩了吧。 藍盛夏和余洛秋也沒想到,他倆復合后,殫心竭慮的卻是向兩個小無辜賠禮道歉。 男孩說,其實他早看出來藍盛夏對自己不是真正的喜歡,但憑什么這種倒霉事全讓他給攤上了? “直男是毒藥,這我清楚,但你特么不是直男,憑什么也這么對待我!” 藍盛夏對此表示很抱歉——卻也習慣,畢竟他辜負過的人從來就不在少數(shù)。 男孩剛開始對他糾纏不休,但熬了十天半個月,終于是失望又死心地走了。 他說,他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至于許未夏,倒是傷得不深。雖然她對余洛秋挺有好感,但兩人畢竟結識于相親,又是奔著結婚的目的去的。兩個素昧平生的人陡然要進展得這么快,說實話她也有點力不從心。更何況,從一直拘謹有禮的余洛秋身上,她其實也沒感受到多深的喜歡。不過她也很高興認識了一位高中校友,對于余洛秋和藍盛夏,她說她祝福,但是希望余洛秋以后不要再去欺騙女孩子感情。 余洛秋當然不會,他花了整整一個月說服mama,好說歹說,母親大人才勉強容許藍盛夏進屋。 正值隆冬,余洛秋在家里收拾著東西,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藍盛夏的人,也不知道又上哪兒鬼混去了。 害,誰讓自己倒霉遇上他呢。 余洛秋嘆了口氣,將行李都收拾好,撥通藍盛夏的電話號碼。 “喂~小秋~” “……” “給我打電話做什么呀~” “你那在干嘛,吵吵嚷嚷的?!?/br> “啊……我這……在鬧市呢。” “你去鬧市干嘛?” “這個嘛……我想買點東西嘛……哈哈” “別買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我跟你一起?!?/br> “回去?回哪兒啊?!?/br> 余洛秋皺起眉頭:“當然是回巴西啊?” 對方也愣了:“回……回巴西干嘛啊?!?/br> “哈?”余洛秋愈發(fā)不解,“你來找我不就是想把我接回去嗎,我好不容易勸服我媽——” “可是我早就把巴西的財產全賣了啊?!?/br> 余洛秋微怔,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賣了?那你住哪兒?!?/br> 對方也遲疑了一會,語氣變得認真起來:“洛秋,下午我來接你,帶你去個地方?!?/br> “……什么玩意,裝神弄鬼的?!庇嗦迩锪R罵咧咧掛了電話,望著已收好的行李箱,“搞半天,我這不是白忙活了嗎?!?/br> 余洛秋回配音工作室撤銷辭職申請,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傍晚時分。掏出鑰匙,才發(fā)現(xiàn)藍盛夏捧著臉,還蹲在家門口。 “干嘛不進屋,”余洛秋不解,“鑰匙又丟了?” 藍盛夏跳起來,拉著他就往外走:“沒,快跟我來?!?/br> “干嘛啊?!眲傋杰嚿希鋈灰粭l領帶伸過來,蒙住了他的雙眼,繞在后面打了個結,“你干嘛,蒙住我眼睛!” “等等,別摘,”藍盛夏十分神秘地說,“待會到了再摘?!?/br> 余洛秋感覺到汽車行駛,眼前的黑色讓他不適:“你這是要給我驚喜,還是什么?!?/br> 對方?jīng)]有回答,他愈發(fā)不耐:“不是說了不要送那些沒有意義的禮物嗎,這次又是什么,泳池派對?” “不是?!?/br> “那又是什么,”余洛秋開始煩躁,“每次都故弄玄虛,真正重要的事又不提前跟我說。” 藍盛夏當然知道他是在怪自己沒跟他說巴西的事情,無奈笑笑沒有說話。 跑車行駛了大概一個小時,終于停了下來。 “可以摘了?” “還不行?!?/br> 余洛秋聽到藍盛夏下車關門的聲音,隨即自己身旁的車門被打開,一只手握住了自己:“來吧?!?/br> 余洛秋罵了幾句,卻仍乖乖被他帶著走了出來,耳邊小鳥啁啾,流水淙淙,愈發(fā)讓他覺得怪異。 眼前的領帶被緩緩摘去,一雙手覆住自己的眼睛,溫柔的嗓音流淌在耳邊:“猜猜是什么?” “……你帶我來公園干嘛?!?/br> 藍盛夏輕笑了一聲,說:“如果你想要一座公園,也不是不可以?!?/br> “什……什么啊?!庇嗦迩镄睦锟┼庖幌拢[約猜到他要送的“驚喜”是什么,“你不會……” “準備好了嗎?” “3” “2” “1” 雙手緩緩從他眼前撤離。余洛秋睜開眼,久違的亮光驟然淹沒他,冬日刺眼的陽光下,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棟有如城堡般高大奢華的別墅。 “……” “……” 余洛秋驚訝地半晌沒說出話來。 “這是……” “洛秋,從離開巴西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藍盛夏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放下一切,與你共度余生?!?/br> 只是這個愿望,中途經(jīng)歷了太多挫折,一直沒能實現(xiàn)。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提前知會你很不滿意,這幾天……我一直在忙國籍的事,申請已經(jīng)交上去了,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結果,但是……與其讓你跟著我四處奔波,我更希望自己能陪在你身邊,給予你足夠的安全感?!?/br> “我把幾乎所有財產,都傾注在這套房子上,并不是為了炫富亦或是浪費錢,只是想告訴你和阿姨,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生活,就算是付出所有的代價。” 余洛秋轉過身來,穿著深藍色西服的藍盛夏單膝跪地,舉上一只精致的祖母綠戒指——最近又重新買的一只——虔誠地望著他,如同朝圣者跪拜自己信奉的神只:“余洛秋先生,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嗎?” “我……” 凜冬未盡,寒風瑟縮。這樣冷冽的氣溫不知還要持續(xù)多久。余洛秋緩緩伸出手,卻覺得,已是新春。